第04章 苛刻條件
慕容蘭絮的心像是被什麼扎了一下.突然疼了一下.抬手攀上歐陽鴻睿的脖子.他比她高很多.她要踮着腳才可以夠上他的唇.輕輕地在他唇上吻了一下.然後抱住了他.在他耳邊輕語：“只要你心裏只有我就足矣了.”
歐陽鴻睿身子一僵.也緊緊地擁住了這個纖弱的身軀.力道很大.像是要把她揉進他的身體裏.他真的很愛她.很愛.
是夜.慕容蘭絮一個人在營帳子裏皺着眉.坐在那面簡易的銅鏡前.手裏捋着胸前的青絲.思索着要如何才能說服歐陽鴻蕭.
他們畢竟是親兄弟.總有辦法的.有些事歐歐陽鴻睿不好開口.那就讓她去吧.人總有自己想要的吧.歐陽鴻蕭亦不會例外.
慕容蘭絮起身.緩步走出營帳.在歐陽鴻蕭的大帳前停下.對着守衛的二人道：“我想見你們王爺.煩請通稟一下.”
守衛點頭走了進去.不一會兒便出來讓慕容蘭絮進去.走進歐陽鴻蕭的大帳.慕容蘭絮就莫名的緊張起來.這個男人給她的感覺比歐歐陽鴻睿還要難以接近.
“慕姑娘找我有事.”
“王爺.我們來此的目的想來您已經知曉.絮兒求您幫我們.條件可以談.”慕容蘭絮也不想與他拐彎抹角了.大家都是聰明人.何必揣着明白裝糊塗呢.
慕容蘭絮的直言是歐陽鴻蕭沒有想到的.字字擲地有聲.看似柔弱的一個女子心裏卻有那麼一股堅強的氣勢.讓人不由得去拒絕.
歐陽鴻蕭似笑非笑地看着慕容蘭絮.淡然問道：“哦.那你們能給出什麼條件.”說著將案几上的那本密函扔了過去.
慕容蘭絮翻開密函.上面的內容讓她的表情頓時僵住了.邊境的城池大約有二十餘座.歐陽明哲居然給出這麼高的條件.只是讓他靜觀其變而已.他們能給出什麼條件.而且是讓歐陽鴻蕭出兵相助.
這一刻.她突然明白了歐歐陽鴻睿為何會放棄了.因為他了解他的兄弟們.在親情面前.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合上密函.慕容蘭絮釋然一笑.如一朵由心綻放的梅花.不然塵埃.潔白高貴.笑者無意.卻觸動了深深注視着她的另一個人.
“既然如此.我們也不為難王爺了.絮兒就先告辭了.”說完準備離開.
“等等.”
歐陽鴻蕭下意識地喊出聲.慕容蘭絮轉身不解地看着他.“王爺還有什麼吩咐嗎.”
“就這樣放棄了.我還以為你和他有什麼不一樣呢.”
他是什麼意思.難道有機會嗎.慕容蘭絮皺起眉.疑惑地望着上方的男子.腦中快速思考着歐陽鴻蕭的話.
歐陽鴻蕭從上首走下來.在慕容蘭絮面前停下.淡淡笑着.“如果此時有一個條件.你會答應嗎.”
慕容蘭絮還是不明白他什麼意思.但是只要能讓他出手相助.沒什麼不能答應的吧.
想到這.慕容蘭絮又展開笑顏.“有什麼條件王爺儘管提.只要絮兒能做到的.一定答應.”
“好.今晚子時.邊塞湖邊我等着你.那時候我會告訴你是什麼條件.”歐陽鴻蕭挑眉.嘴角揚起一抹詭異地笑.又叮囑了一句：“你一個人.”
慕容蘭絮更加不解了.只覺得歐陽鴻蕭看着她的時候有一種奇怪的感覺.輕聲“哦”了一聲.眼神空洞地走出了歐陽鴻蕭的大帳.連歐陽鴻睿叫她也沒注意.
“啊.有什麼事么.”
見慕容蘭絮從歐陽鴻蕭的帳子裏走出來.就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讓歐陽鴻睿心中一陣緊皺.略帶怒意地問道：“他找你幹什麼去了.”
慕容蘭絮這才明白他問的話.瞧他劍眉微皺的樣子.她知道某人又打翻醋罈子了.朝他甜甜一笑：“沒什麼.我只是……”
“不用為我做什麼.我只要你能陪在我身邊.”歐陽鴻睿抬手輕掩住慕容蘭絮的唇.他不想聽到關於她為了他.去奔波想法子.
“嗯.我知道.只要你不嫌我煩就行.”
靜寂的夜.漆黑的空.零零點點的繁星.微弱的星光照在平靜的邊塞湖上.泛着銀光.一陣風拂過.吹皺了湖面.如同一塊綠錦綢起了褶皺.
慕容蘭絮依言來到湖邊.歐陽鴻蕭已站在湖邊等候了.慕容蘭絮放慢腳步.心中卻在打鼓.究竟什麼條件會讓這個位高權重的王爺邀她談呢.
“你來了.”淡淡的語氣.卻還是一直孤高的冷漠.
“嗯.王爺相邀怎敢不來.再說是我們有求於您.自然不會不識抬舉.”慕容蘭絮帶着自嘲笑道.
“你如此為他.是為了當他成功后.你就可以做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后.”歐陽鴻蕭笑得坦然.說得話卻是犀利如刀劃在慕容蘭絮的心上.卻不流血.
皇后.笑話.
“這個位置也許是很多女子夢寐以求的.對我來說.只是一個虛名而已.”慕容蘭絮淡淡一笑.她若真的在乎那個名分.當初也不會離開.更不會有如此的境地.“王爺.言歸正傳吧.說一下您的條件.”
“我的條件其實慕姑娘你自己就可以決定的.”話鋒一頓.歐陽鴻蕭轉眸看着慕容蘭絮星光下一臉迷茫的表情.繼續說道：“我的條件就是歐歐陽鴻睿重回高位之時就是你離開他之日.”
此話一出.慕容蘭絮頓覺聽了一個天大的笑話般.不由失笑：“王爺.您沒開玩笑吧.這跟絮兒有什麼關係呢.”
歐陽鴻蕭上前幾步.走到慕容蘭絮身前.臉也向她湊近了幾分.慕容蘭絮下意識的想往後退.卻被歐陽鴻蕭一把按住兩個肩膀.聲音壓得有些低沉：“我的意思很難明白么.出兵相助可以.你.離開他.跟我走.”
慕容蘭絮這次聽得很清楚.也很明白.只是她不知道為什麼歐陽鴻蕭會提出這樣的條件.她又是什麼時候與她認識的.
慕容蘭絮一時沒緩過神來.身子僵在原地.目光獃滯地看着面前的男子.直到歐陽鴻蕭的薄唇越來越近.溫熱的呼吸拂在她的臉上時.慕容蘭絮才懵然回神.一把推開了歐陽鴻蕭.頭也不回地往回跑.
“給你一晚上的考慮時間.明日給我答覆……”聽到歐陽鴻蕭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慕容蘭絮跑得更快了.
夜風在臉上的習習刺痛感.讓慕容蘭絮逐漸清醒過來.方才發生的事情到現在都讓慕容蘭絮感覺不像是真的.
歐陽鴻蕭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為什麼會是這樣.
慕容蘭絮一口氣跑回營帳.有點上氣不接下氣.波瀾起漣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復.她應該怎麼做.歐陽鴻蕭的條件若是被歐陽鴻睿知道了.會是什麼樣的結果.兩敗俱傷只怕都是可能的.
躺在床上轉輾反側卻怎麼也睡不着的慕容蘭絮.腦子裏不停地回蕩着歐陽鴻睿的身影和他俊朗的顏容.從他們相識到相知.她從來沒有完全信任過他.這次又因為她走到了這個地步.她真的欠他太多了……
無眠的一夜過去.歐陽鴻睿收拾了一下就來找慕容蘭絮.打算和她一塊離開.在看到慕容蘭絮一雙帶有黑眼圈的眼睛時.不由得皺了皺眉.“怎麼回事.昨晚沒休息好.”
“沒事.有點睡不着而已.”慕容蘭絮淡淡一笑.簡單地往眼下陰影處抹了點胭脂遮上了.
歐陽鴻睿看着她輕描淡寫地淺笑着.眸里一道精光閃過.緊接着恢復如常溫和的笑意.“今日我們動身離開吧.”
“嗯.”慕容蘭絮唇角含着笑.點了點頭.
二人來到歐陽鴻蕭的大帳里.如來時一樣.兄弟倆說著可有可無的客套話.在歐陽鴻睿說到他和慕容蘭絮準備離開時.他注意到歐陽鴻蕭眼裏稍現而逝的細微神色.
“皇兄就這樣走了.”歐陽鴻蕭目光劃過一旁低頭不語的慕容蘭絮.然後意味深長地一笑.
“嗯.這兩日打擾皇弟了.”
歐陽鴻蕭走到靠近歐陽鴻睿的位置坐下.嘴角噙着淡淡笑意.“皇兄就那麼確定我不會助你嗎.還是說在皇兄心裏.皇弟我只是一個拜高踩低的人.”
歐陽鴻睿漆黑深邃的眸子劃過一絲冷意.看着歐陽鴻蕭的目光浸滿探究.是什麼讓歐陽鴻蕭突然改變了主意.再將餘光掃了眼一旁的慕容蘭絮.她似乎沒什麼驚訝.
歐陽鴻睿故作一副不可思議地樣子.驚異地看着歐陽鴻蕭.不敢相信地問道：“那皇弟你的意思是.”
“自然願意助皇兄一臂之力.只是想要對付歐陽明哲的話.需要從長計議.”
兄弟倆又精心研究了一番.與歐陽明哲兵戎相見只是最壞的打算.不戰而屈人之兵才是上策.於是最後決定兵分兩路.歐陽鴻蕭負責暗中聯絡朝中忠臣.分化朝中歐陽明哲現有的勢力.另一邊.歐陽鴻睿和慕容蘭絮則去搜集歐陽明哲謀朝篡位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