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7、一生一世,再不分離
橘黃色的床前小燈下,男人涼薄的唇覆了上來,溫柔地輾壓過她櫻紅的唇瓣,低低地呢喃出聲。
纏棉卻辛澀的話語,勾得葉安然心下一陣陣地悸動,嬌身區輕顫不己。
她微微地側過臉去,藉以躲避他越來越熱烈的吻,卻被他的話惹得哽咽失聲,“可你不是也在國內好好的呆了兩年嗎,為什麼還要來找我……”
“你說呢?”程子墨伸手扳正她淚濕的小臉,眸光灼熾而濃烈,彷彿要生生地將她融化了似的。
葉安然只覺得,自己的心顫得厲害,淚水濡濕了雙頰,卻怎麼也撲不滅心底的愛火,“程子墨,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竟然這麼會哄女人?你再對我這麼好,就不怕我一輩子賴着你,再也不放手了……”
男人眸底湧起劇烈的腥紅,是大愛來臨的欣喜若狂!
程子墨抓住她纖長白皙的雙臂,引領着它們慢慢地環上了他精壯的腰身,俯唇,低喑地霸道宣告,“不怕!安然,我的傻安然,我求你賴着我還來不及,怎麼會怕你不放手?我要你,一輩子都像這樣,緊緊地抱着我,永遠、永永遠遠也不要放開……”
像是再也忍不住身體裏翻騰的愛念,他翻身壓上她,伸手扣住她柔軟的下頜,越發纏棉深入地吻了下去……
他要陪着她,像今夜這樣,陪着她過每一個生日,陪着她一起走人生剩下的路,一生一世,再不分離!
…………
柔亮黑亮的髮絲被他解了開來,層層披散在雪白的床單上,葉安然心甘情願地承受着他越來越熱烈的愛意。
直到恢復一室平靜,她才輕輕地將臉枕在他沉實的手臂上,緩緩地閉上了雙眼……
窗外,夜空上繁星點點,閃爍發亮,眩染着一雙墨眸熠熠生輝。
程子墨伸手撫了撫她嬌俏的小臉,擁着她,一起在潔白的大/床/上甜蜜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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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與蕭牧一起遠在德國海德堡的程子萱,突然接到母親程夫人十萬火急的來電,要她無論如何抽空前往美國芝加哥一趟。
蕭牧當晚難得地沒有出去喝酒。程子萱握着電話,滿面躊躕不決,“媽,我……”
兩年了,她和蕭牧在這個顧依晨曾經求學過的歐洲小鎮整整生活了兩年,幾乎每一天晚上,蕭牧都是帶着滿身醉意回來的。
她知道他的用意,他恨蕭夫人毀了顧依晨的清白,也毀了他的一生。
可他卻無法彌補,即便顧依晨已經擁有了霍天遠給予的幸福寵愛,他還是不能原諒自己。
所以,只能在日復一日地折磨自己,以此來向顧依晨懺悔。
相識多年,程子萱從來沒有見過他這樣頹廢的樣子。既心疼,又擔心。
兩年裏,她無數次地在海德堡的街道里將醉得毫無意識的他拖回去,又在無數個清晨里為他早起做醒酒湯,一次次耐心地哄着他喝下去……
有很多時候,她都在問自己,為什麼要陪着他過這樣苦不堪言的日子?
開始的她不懂,也不甘心。
曾經不止一次偷偷地棄他而去,幻想過他終有一天會醒過來,知道誰才是真正能陪伴他一生的女人,幻想他會失聲痛哭地求她回到他身邊。
可每一次,給她打電話的,都是酒吧的老闆愛迪默,每一次都是催她去將醉得人事不省的蕭牧給領回去,要不就是告訴她,蕭牧被哪一個流鶯野雞帶到晴色場所去了。
每一次,她都不得不氣急敗壞地趕回去。
看見他充滿依賴地抱住她,一聲一聲地喚她,“晨晨……”每一次,她都只能流着淚,默默地承受着他在她的身上渲泄他對另一個女人的愛意……
久而久之,她竟然受虐地習慣了這一切,也接受了這種非人的生活方式。
甚至,她現在想起彥東哥的時候,都會不知不覺地被另一張臉替代。
她知道,她愛上了蕭牧,愛上了這個本來只是商政聯姻的犧牲品。可悲的是,她竟然還捨不得也放不下這個心中藏着別的女人的男人!
想到母親讓她即刻飛返芝加哥,想到他因此就會無人照顧,程子萱更為難了!
最後,她咬一咬牙,從海德堡的中介所里給蕭牧請了一個鐘點工,囑咐那個中年女人,在她回來之前,務必照料好蕭牧的一切衣食住行。這才匆忙訂了一張機票趕往芝加哥。
下了飛機,已是第二天清早。程子萱又馬不停蹄地趕到母親下榻的酒店,穿過金碧輝煌的酒店大堂,又搭電梯上樓……
一出電梯,就看到母親在走廊里焦慮不安地來回踱步,雍容的秀眉緊蹙,似有萬千解不開的憂愁。長長的走廊里空蕩蕩的,讓她顯得越發地孤苦而惆悵。
程子萱略微沉吟,便拾步走了過去,以大家閨秀優雅的語調輕輕地喚了一聲,“媽。”
程夫人大概是太沉迷於自己的心事之中,程子萱這一叫,倒是嚇得她驀地臉色發白,手撫着胸口輕輕地拍了拍,才定下神來,上前就將程子萱拉進房間裏面,哭着緊緊抱住她,“你這狠心的壞丫頭!說走就走!兩年都不回來看媽咪一下,忒沒良心了……”
程子萱也被她惹得哭了起來,偎進母親的懷裏,貪心地索取着久違的母親,“媽咪,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母女倆抱頭痛哭了好一陣,才互相幫着對方擦眼淚,“……”
程夫人關切地詢問起女兒這兩年在國外的生活,程子萱生怕她擔心上火,故意岔開了話題,笑着問,“媽,你催得我那麼急,是不是有什麼要緊的事?”
程夫人一聽就愁容滿面,“還不是你爸!好不容易跟你哥重修舊好了,現在又差點要拆散這個家了!”
程子萱這才想起問候父親,“哦,我爸呢?”
程夫人卻一付不願多提的樣子,“一早就走了!今天秦老爺子要回國去,你爸要去請他過來,說是要給他辦個餞別宴,反正,一會兒就要回來,酒席已經訂好了。你別管他,時間不多了,我叫你來,是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談。”
程子萱有些怔住了,“媽,你能有什麼重要的事?”
程夫人把房門一關,就焦急地抓着女兒的手,憂心如焚地道,“你哥哥已經兩天沒有回來過了!你爸說,他要是再不回來,就要把他趕出家門,剔出族譜。程家就你哥這麼一脈香火,我就是再沒容人之量,我也不希望程家後繼無人啊!可是,你說這父子倆偏偏鬧騰得這樣厲害,可怎麼辦才好?”
程子萱又是一怔,隨即卻是輕嗤出聲,“媽,你想太多了!我爸也就是嘴上說說而已。剔出族譜哪有那麼簡單?再說,我哥也沒做什麼十惡不赦的事來,不是誰想剔就剔得了的。放心,沒事兒。”
程夫人這才緩緩地鬆了一口氣。
程子萱又貼心地拍撫着母親的後背,“就為安然姐的事,爸還沒消氣?”
程夫人憂愁地搖了搖頭,“可不是?你說這兩父子要嘔氣到什麼時候?一個非不讓娶進門,一個非卿莫娶。我夾在中間,左右都不是……”
程子萱想了想,“爸不就是不肯同事這門婚事嗎?我們就想個辦法,讓他非得承認不可。”
程夫人無力地擺了擺手,“不可能,你爸那個死腦筋。”
程子萱也有些犯躊躕。計謀是不錯的,可是,找不到可以實施的計策。
門外響起一陣突兀的敲門聲,把房間裏的母女兩個嚇出了一身冷汗,程夫人冷聲問道,“誰?”
聽到是門口的服務生說,是程市長請夫人下去宴客廳,程夫人才斂下心神,“好,我馬上下去。”
服務生剛走,程子萱卻突然又打了一個響指,“有了!媽,爸不是要開什麼餞別宴嗎?那酒席上應該有很多名人吧?”
程夫人怔怔地看着二女兒,“對啊,秦老爺子和秦總、靳氏集團的靳先生,還有茵茵,好像還有尚高貿易的尚總……”
“那就是了!媽,你聽我跟你說,你就抓住一個重點全力發揮,孩子!我哥必須要有一個孩子,沒有你也得給他弄一個出來!”
“你這孩子!說話顛三倒四的,沒有孩子,我怎麼弄?”
“唉,這事你別管了,你在酒席上就儘管說,我爸要當爺爺了就是!剩下的事,我去辦!”
程子萱說做就做。伸手抱了抱母親,便轉身欲拉開/房門離去——
“萱萱——”程夫人有些不安地叫了一聲。
程子萱回過頭來,突然有些討好地涎笑了一下,“不過,媽,我幫你把我哥這事擺平,你要答應我,讓我繼續回海德堡去。”
“為什麼?”程夫人不解。“你非要呆在那個小城裏幹什麼,連爸媽都不要了?”
程子萱有些赧然的拂了一記自己額前的劉海,“不是啦!媽,總有一天,我會重新回到你和爸的身邊的!”
是的,總有一天,她要帶着蕭牧一起重新回到C市的!
想到心愛的人,程子萱離開/房間的時候,腳步是輕快而輕盈的,透着一股莫名的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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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碎了!就沒個人支持一下我的新文嗎?你們的意思是,讓我寫完番外就封筆了么?嚶嚶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