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叫你洗澡而已,跑什麼!

054、叫你洗澡而已,跑什麼!

雖然葉安然是一臉怨怒交加,可是,程先生還是很高興,捧住她的臉,就在上面響亮地親了一口,滿臉的寵溺,耀眼到近乎刺人的程度!

直到他親滿意了,才鬆開她,又伸手,推開後座車門、抬腿下車——

關上車門之前,似想起什麼,遂微微傾身,朝車廂里探進半顆腦袋,笑睨着裏面對他嬌嗔怨懟的葉安然,“快穿好衣服,一會兒帶你去個地方。”

葉安然瞥了他一眼,伸手就去車門的把手,蹭地一下用力關上,差點把程子墨的脖子卡在門上,幸虧他閃得快。

程子墨躲過一劫,猶是心有餘悸地摸着自己的脖子,“哎,葉安然,我沒得罪你吧?對我這麼狠——”

葉安然將車窗按下一條縫,“我也沒得罪你啊,你害我曠職了一下午,還把我……”

後面的話,她實在說不出口了,不等他回話,趕緊又關了車窗。

就見程子墨在車窗外春風滿面地笑了笑,不曉得自言自語地說了句什麼。

隨後,又從身上取出電話,不知給誰打的,雖然臉色是溫和的,但是神情間不難看出有幾分的志得意滿。

葉安然看了一會兒,便伸手去翻出剛才程子墨的特助遞進來的購物袋,打開來就看見一套OL套裝的襯衫+百褶短裙,樣式是今年白領們很青萊的一款,咖啡色的立領雪紡襯衫下,是一條藏青色的百褶短裙,看起來,非常的優雅而倍顯氣質。

葉安然很快就換好了衣物,程子墨還在前座把着方向盤,她便按下前後座之間的那扇墨色玻璃窗,問他,“你要帶我去哪裏?”

程子墨回頭,笑眯眯地丟下了一句,“我住的酒店。”

葉安然的小臉立即可憐兮兮地瘩拉了下來,“程子墨,我今天真的不行了……”

程先生,孤男寡女的,去什麼酒店嘛!想不讓人想歪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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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到了程子墨下榻的四季酒店,葉安然卻死死地抓住前座的椅背,說什麼也不肯下車!

“我不去!程子墨,我真的不要去——我又不是你老婆,也不是你的女朋友,為什麼要去你房間?……”為什麼要跟他一起呆在那麼私/密又愛昧的地方?!

程子墨原本已經下了車,聽見她的話又轉身,跨上車來,扳開她的雙手,臉上還笑得如沐春風,“那你說,你是想做我老婆,還是做我女朋友?”

葉安然想也不想就立即答道,“都不要!”

“不要?!”程子墨略微提高了音量,不悅地瞪向眼前還在奮力掙扎的女人,“葉安然,你敢再說一遍?”赫然是生氣的口吻。

可是——

葉安然委屈地撇了撇嘴,“那,我連一朵花都沒有收過你的,為什麼要做你的女人?”

程子墨挑了挑眉,“就只是這樣?”

葉安然更委屈了:什麼叫做“就只是這樣”?這是很嚴重的事情,好嗎?程先生你根本就沒有正式地追求過人家,她為什麼要做他的女人嘛!

程子墨卻斜睨着她問道,“那我送了你花之後,你就是我的女朋友了?”

葉安然眸光閃爍了一下,“明天你再送。所以,我今天還不能去你的房間。還有,你抓得我的手好痛,快放開我——”

程子墨依言放開她的時候,她才滿意地抿了抿,一邊揉着自己吃痛的手腕,一邊作出一付“孺子可教”的欣慰模樣,“這還差不多!想要追女朋友嘛,那是一定要溫柔體貼一點的。”

孰料,程子墨卻又突然張開雙臂按向前座的椅背,一下子將她圈錮在雙臂和椅背之間,“那你現在是同意去我的房間了?”

葉安然白皙的臉孔驀地抽了抽,斂下眸光,閃爍了又閃爍,“那個,程先生,你不是說了,明天送了我花之後,再談這個問題嗎?”

程子墨也俯下了臉來,直到湊上她緋紅的櫻唇,“你好像在怕我?”

葉安然的眸光就閃爍得更厲害了:他這不是在說廢話嗎?她的確是在怕他,怕他再對她禽/獸不如啊!

剛才在車上已經做了兩回了,他還想把她騙進房間做多少次,才肯放過她,誰又會知道?

為了避免慘案發生,她當然是能逃就逃、能躲就躲啊!

趁着程子墨一個不留神,她突然就用力地推了他一把,忙不迭地跳下車子,就奔向了馬路中間——

伸手去攔計程車的時候,看見程子墨在後面追上前,又生氣地吼她,“葉安然,你給我回來!”

她急得不停地跺腳,“司機大哥,拜託,快點開過來!”

總算是有好心的計程車司機聽到了她內心焦急的呼喊,“吱溜”一聲,在她面前停下車,葉安然飛快地拉開車門,跳上了車,“快!快開車!……”

司機先生被她催得趕緊踩下油門就奔了出去,後座上的葉安然這才長長地吁出一口氣……

回頭,看見程子墨氣呼呼地在後面乾瞪眼吼她,“葉安然,給我抓住,你就死定了!”

葉安然搖下車窗,笑吟吟地沖他揮手,“程先生,別忘了,明天要給我送花哦,bye-bye!”

程子墨以二指掠過額角的碎發,嘴角慢慢地噙起一抹意味深長的淺笑:小樣兒!明天給你送花,還得看你心情好不好,再決定要不要收下我的花,要不要當我的女朋友,是不是?

他緩緩地挺起腰桿:剛才,跑得太快,氣有點喘。

緩過一口氣來,他才搖頭輕笑,他只不過是想要叫她上去洗個澡而已,這女人跑那麼快乾什麼?

不過,程先生,你真的是這麼想的嗎?就沒有動過一絲鴛/鴦/共/浴的邪惡念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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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安然才想看一下時間,習慣性地伸手摸向旁邊的座位,卻什麼也沒有摸到。

她愣了一下,好一會兒,才想起,中午自己是被周秘書臨時拉出去的,她離開公司的時候,包包和手機都還留在辦公室里呢!

她想了一會,就問前座的計程車司機,“請問,現在是幾點了?”

司機瞅了她一眼,漠然地答道,“16:37。”

快五點了,公司就要下班了!

葉安然於是報了公司的地址,讓司機載她到那裏去,又有些心急地催促道,“司機先生,能再快點嗎?”

司機又瞅了她一眼,默默地加快了車速,總算是在50分左右的時候趕到了靳氏大廈。

她匆忙就要推開車門下車,卻發現後座的車門被鎖上了。司機先生公式化的聲音在前座響起,“謝謝惠顧,一共13塊錢。”

葉安然鬱結地撫了一記前額,“司機先生,我在這裏上班,你讓我先上去拿了我的包包,再來付你錢,好嗎?”

可是,一板一眼的司機先生卻堅持,一定要先付了計程車的費用,才肯讓她下車,不然,就要載她到警察局解決。

葉安然正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司機先生才在前面好意地遞給她一支手機,“不過,我可以借我的手機給你打電話。”

還真的是好令人感動的好意!葉安然氣結,但還是接過了電話——

腦海過濾了一遍公司里各個同事的號碼,最終還是因為不太確定而改撥了公司的總機,裏面隨即響起總機小姐甜美的聲音,“您好,歡迎致電靳氏集團,我們的工作時間是周一至周五,上午08:00AM—05:00PM……”

葉安然又按下了靳雪的內線號碼,不曾想,靳雪竟然不在座位!

她想了想,這才撥了靳湛的內線,小聲地囁嚅道,“靳先生,你能不能借我二十塊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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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湛很快就下了樓,給葉安然付了計程車的費用,她這才能下了車,因為覺得有點丟臉,她是低着頭,跟在靳湛身後走進公司的。

她伸手按下員工電梯的上升鍵,靳湛蹙了一記眉頭,伸手,就拽了她,一起進了總裁專用電梯。

密閉而狹窄的空間內,她小心翼翼地將自己的身體縮到了角落,依舊低着頭,不敢看向身旁那具高大昂藏的頎長身軀,在她心裏,靳先生依舊是最耀眼的星光,高高在上的遙不可及。

可是,她今天卻用最俗套的方式,讓她的星光屈尊向前台的Anna借了二十塊。

還記得靳先生拿着錢包里那張閃閃發光的金卡遞給計程車司機,卻被拒絕的情景時,看見靳先生那張黯然晦澀的俊臉,她就好後悔打了那個電話。

最後,還是她讓靳先生跟Anna借錢,才付清了計程車的費用。

她真是太沒常識了!像靳先生這樣出身顯身的貴公子,身上怎麼可能會有那麼零碎的鈔票?

她憂怨地低吟了一聲,就聽見靳湛渾厚中透着鬱悶的聲音,“剛才,我是不是讓你更失望了?”

葉安然微微一愣,“怎麼會?是我的失誤,靳先生跟我們小職員的身份不一樣,您又不需要用零錢……”

卻聽見靳湛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這些年,一直都是千惠和周秘書在幫我打點……”

葉安然垂眸低聲道,“你放心,程總不會為難韓董事的,他那個人,就是說說而已。”

靳湛卻回過頭來看着她,“她說,要把她名下的股份無條件地轉讓給你,她已經簽過字了。”

葉安然嚇了一跳,連忙表態,“不,我不能要……”

靳湛沒有說話,冷峻剛毅的臉龐映在鐵白色的電梯牆內,越發地顯示出這個男人硬朗的線條。

葉安然躊躕了好一會兒,才怯生生地道,“其實,靳先生應該也明白韓董事的意思,她只是想要跟我買一個保障……”

“她太害怕我搶走她心裏的那個人,也是想要在那個人的心裏贏得一點分數。只是,這完全沒有必要。我不會給她任何承諾,我也不會要她的一分錢。至於靳先生要怎麼處理,我並不感興趣。”

她口中的“那個人”,靳先生應該知道是誰才對。因為想給上司留幾分薄面,葉安然故意沒有說出靳湛的名字。

靳湛怔怔地看着眼前那張俏白嬌美的臉蛋,如此玲瓏聰慧、善解人意的女子,他當初怎麼會以為,她會甘願為他跨出道德的底線呢?

佳人依舊陪伴在身邊,他的心裏卻有一股抑制不了的疼痛漫上心頭:他從來不知道,僅僅只是短短的一天,原來便是要用漫長的一生來懲罰他!

安然,如果,如果我能早一天遇見你,我是不是就不用只做你眼底的那一顆遙不可及的星光?

安然,如果有下輩子,你是不是就不會這樣生份疏離地喚我“靳先生”,是不是就可以讓我做你心中那一份“可遇而不可求”的美好?

他的眸光幽深得厲害,熾熱的火焰卻分明從深不見底的潭底一蔟蔟地湧上來——

葉安然僵硬着身體,驀地擰開臉去:六年來,她從來沒覺得自己做錯,這一刻,卻深深地感覺到他的傷痛。

是她太殘忍了嗎?

可是,靳先生,已經遲了!太遲了!我的心太小,容不下兩個人。

幽閉的空間內,莫名地氤氳開一抹尷尬而沉默的氣氛,籠罩在兩個人的心頭上,沉甸甸的。

時間,彷彿過得特別的緩慢,緩慢得她盯得眼都酸了,才看到門邊上不斷變幻的數字,好不容易才抵達財務部的所在樓層。

電梯門一開,葉安然便輕輕地頷首朝靳湛致意,快步走出了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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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走進財務部,推開審計室的門,背後又傳來一陣敲門聲,葉安然條件反射般地轉過身去,就見到一臉頹糜神色的韓千惠立在門外,手上還拿着一份文件,語氣頗是沉重地對她說,“葉小姐,你看一下,沒有意見的話,就簽字吧!”

葉安然眸光閃爍了一下,剛才,她已經在電梯裏聽靳先生說過了,所以,心裏明白韓千惠要給她簽字是什麼東西。

她抬眼,對上韓千惠灰敗的眼神,嘴角劃過一絲嘲弄的笑意,“韓董事是想替自己的良心贖罪呢,還是想要從我身上獲得什麼?”

韓千惠臉上還是一付楚楚可憐的樣子,“葉小姐,我知道,是我一時鬼迷心竅了,才會起了歹念加害你的。都怪我不好,你怎麼恨我、報復我都是應該的……但是,我真的是知錯了,靳湛說他不想再見到我,我已經無路可走了,我只希望他能看在我誠心悔改的份上,還肯讓歡歡和曦曦見我這個媽媽……”

她說著,淚水突然就奪眶而出,抽抽噎噎的樣子,讓葉安然心裏也有些酸酸的,只是,想起那一晚,她就那樣狠毒地將自己拋在那個肥腸豬耳的男人身下,她又有些恨意難消,

“韓董事,你不要怪我,我真的做不到那樣聖母,做不到以德報怨那樣崇高的節/操。所以,我既不會幫你在靳先生面前說半句好話,我也不會要韓董事的股份,因為,我說過,我永遠也不會原諒你的——”

她強迫自己狠下心來,自古有言,有些人能害你一次,就能害你第二次。她要是心軟了,最後再受傷的,還是只能是自己。

不想,韓千惠哭着、哭着,突然竟一下子跪在了她面前,“葉小姐,求求你,把靳湛還給我,好嗎?不管你要什麼,我都會答應你的!除了公司的股份,我在芝加哥和紐約還有好幾處房產,如果你想要,我都給你,好不好?還有,我爸爸的公司里也還有我的股份……”

葉安然抿緊雙唇,狠狠地擰開臉,不去看她。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一向傲慢無禮的韓千惠,變成現在這個卑微的樣子,她的心也有些莫名地難受。

她雖無心害伯仁,可是,伯仁卻是為她所害。

想到她和靳先生四年同床異夢的婚姻,她突然覺得,像韓千惠這樣光鮮靚麗的女人,其實卻是多麼地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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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夾着一絲模糊的哽咽,“你錯了!韓董事,我的原諒,你用錢是買不到的,我要的,只是你的良心。而靳先生要的,也不是你高貴的出身,富足的金錢。他想要的,不過是一份可遇而不可求的美好感情。你愛不愛他,我不知道,可我知道,你從來沒有用心地去讀懂他,否則,你不會對我做出這樣的事情來,而是要汲汲以營地努力維持住,你曾經在他心中的最美好……”

不想再看見韓千惠那張淚水漣漪的臉,葉安然從抽屜里拿出自己的包包,便冷着臉走出審計室,臉轉向外間的辦公區,不帶感情地請韓千惠離開她的辦公室。

因為很多的審計資料是需要保密的,葉安然每天離開辦公室,都必須鎖上門,以免泄露了公司的機密文件。

韓千惠伸手擦了一把臉上的淚水,整理好自己的情緒,隨即走到審計室的門邊,看着門外一臉生人勿近的葉安然,神情之間依舊有所懇求,“葉小姐……”

可是,葉安然到底還是讓她失望了!直至離開,葉安然也沒有給她想要的答覆。

看見韓千惠臨走前的那個灰敗而絕望的樣子,葉安然只覺得,自己的心搖擺得厲害。

習慣了看着韓千惠強勢而張揚的臉孔,這樣柔弱的她,讓她覺得自己有些不近人情。

但是,又覺得自己無法原諒她那一晚的做法,如此臟腌、如此齷齪,每每想起那一幕,自己都噁心得受不了!

不報復已經是她的最大低限,韓千惠再奢求也是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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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電梯裏走出來,置身在偌大的一片辦公區之區,透過一面透明雪亮的玻璃窗,遠遠地看着靳先生在中間那個氣派的辦公室裏面凝眸沉思的樣子,“……”

剛才,她穿過公司大堂的時候,聽到大家在議論,說是公司很快就會有新人進來接替她的職位?

其實,跟靳先生把話說開的那一刻開始,她就應該預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

她膽敢拒絕上司,再繼續一起工作,勢必避免不了尷尬,她理應辭職的。

葉安然下意識地攥緊了一下手心中的信封,裏面裝着的是她的辭職信,是她剛剛匆匆忙忙又折回辦公室里即刻打印出來的,在來這裏之前,她打了電話跟靳先生確認,得知他在辦公室裏面,她便揣着辭職信上來了……

站在那扇森冷而氣派的暗紅色實木門外,葉安然深吸了一口氣,這才伸手,在門上叩了兩記,“靳先生,我可以進去嗎?”

門內傳來一記熟悉而渾厚的聲音,“請進。”聲線低沉磁線,依舊那麼的蕩漾人心。

葉安然恍惚了一下,才伸手推開門,端端正正地走到靳湛的辦公桌前,在距離桌子尺許遠的地方停了下來,挺胸,屏息,將手中的辭職信遞了過去——

低瞼的視線里突然冒出來三個大大的黑體字,“辭職信”,靳湛詫異地抬起頭來,“你好好地,突然辭什麼職?”

葉安然心中頓覺委屈地咬了一記下唇,“請靳先生批准。”

她不過是照他的意思行事而已,他又何必假惺惺地挽留?看到靳湛還在凝眸等着她的解釋,葉安然目光閃爍了一下,將手中的信封放在桌面上,雙手恭恭敬敬地垂立在身前,又說,“我給人事部也發了一封E-mail,也許,明天也能轉到靳先生的郵箱裏……”

靳湛於是眸光沉悒地盯着她的臉,盯得她渾身不自在的:真是委屈死了!她明明不想離開工作兩年的公司,卻因為感情的事不得不離開,靳先生為什麼還要用這種態度來對她?

葉安然低下頭來,又從包包取出兩隻錦盒,怯怯地飛快地放到了靳湛的紅木辦公桌上,“這是靳先生前天晚上給我出席晚會準備的首飾。還有,靳先生那天下午給我簽卡買的衣服,我折算成現金打進這張卡裏面了……”

她說著,又從錢包里取出一張閃閃發亮的無上限卡,遞到桌上,馬上又將手縮了回來——因為,靳先生的臉色實在是太不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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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來襲:豪門聯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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