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殘忍
顧戚冉手腕一轉，咔嚓一聲，褲襠剪出了一條縫。隨着大伙兒的吸氣聲，又是咔嚓一聲。剪刀鑽進了褲子裏面。
若蕭寒面不改色，深眸卻凝結寒冰。
顧戚冉仰起頭，一臉得意。
“女人，你在玩火。”
顧戚冉無辜撇撇嘴，收起剪刀，只見刃口上竟多了一撮黑色毛髮。
台下眾人倒吸一口冷氣，心都為她提了起來。而顧戚冉只是紅唇一勾，輕輕呼氣，細碎的毛髮輕飄飄落下。
若蕭寒怒極反笑，爽朗的笑聲傳出，驚了大片人。倏然，若蕭寒一把扣住顧戚冉手腕，把她拽入懷中。
男性的氣息鑽入鼻息，顧戚冉有些眩暈。
若蕭寒低頭嗅了下依舊清香的髮絲，低低道：“女人，接下來該換我主導了。”
顧戚冉奮力掙扎了下，沒有掙脫開，不禁低聲呵斥：“我負責點火，可沒說要負責滅火。”
“這可由不得你。”若蕭寒說著，已經抱着顧戚冉從舞台上下去，生拉硬拽地走出酒吧。
在黑暗中，一絲亮光在顧戚冉眼中一閃而過。
雖說有些變化，但最終還是與計劃一致。
只是這個男人太過危險。
透過玻璃窗，看着兩人坐上車，尚雨晴撇了撇嘴，走入人群，漸漸消失在黑夜之中。
……
遍地的粉紅色花瓣散發出浪漫的氣息，一張大床擺在正中央，目測下來，長與寬各三米，除此之外沒有任何一物。
這是他獨有的房間，每星期會來一次。
顧戚冉狀似踉蹌地扭了身子，其實借劉海遮擋住自己打量的眼神，瞬息將這個房間的佈局記在了腦海中。
精巧的鼻子輕輕一嗅，一股奢糜的湧入了女子的鼻間。男子從她身後，和那些香氣一起，以一種輕盈卻霸道的姿態擁住了她。男人充滿入侵性曖昧溫度，讓顧戚冉喉頭一緊，心跳也異常起來。
這香氣有問題！
顧戚冉眉頭一皺，一把推開了若蕭寒，滿臉警惕地看着他：
“你到底要幹什麼？”“你到底要幹什麼？”顧戚冉一把推開一路上控制自己的若蕭寒，雙手護胸，滿臉警惕。
若蕭寒直視她，一步步向她逼近，直至將她逼到牆邊。
冰冷的氣息從顧戚冉的背部蔓延開來，她像是受驚的小鹿，身形一彎，試圖從若蕭寒手臂下逃脫，卻被一把扣住了雙手。
他霸道地攥住她的下巴，逼迫着她抬頭，直視他火熱的眸子。
顧戚冉不禁戰慄。
“女人，你很怕？”若蕭寒聲音低沉地問，犀利的目光彷彿直達人心底。
他看出了什麼？
顧戚冉眼底露出出一絲驚愕，但很快，她故作嫵媚地看着若蕭寒，也不再掙扎。
“怕？”她嗤笑一聲，雙手搭上若蕭寒的脖子，眨了眨眼無辜道：“我是怕……它讓人不盡如意。”說著小手往下探去。
若蕭寒皺眉，剛想推開她，卻敏銳地察覺到眼前的小女人心臟正如擂鼓一樣砰砰亂跳，於是邪魅一笑：
“女人，你想得到什麼？”
他肆意玩弄女人，不代表不謹慎。他讓下屬費盡心思調查顧戚冉，但僅查到了一份平白無奇的資料，平凡得讓人不得不生疑。
“無限量的卡？你的身體？你的心？我好像沒想好呢，要不你給我建議？”
微風從他們身邊吹過，若蕭寒的身體冰冷下來。
他不置可否地看着顧戚冉，只是那神色明顯並不相信。
“如果我說，是殺手呢？”
顧戚冉面帶得色的，換了一個說法。其實，她的心底非常忐忑：這個男人的神話從未打破，也從未有其他組織在其身上佔到便宜過，這一次，真的可以成功嗎。“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若蕭寒強力拖拽着她，將她扔到床上，下一刻已經壓在她的身上，男性的氣息猛然撲面而來。
顧戚冉耳根反射性的紅了起來，她青澀無措的模樣討好了若蕭寒。
“不管你還有什麼企圖，女人，你逃不掉了。”
顧戚冉臉色一變，但很快就恢復過來，故作委屈，淚光朦朧地看着若蕭寒，像極了一隻惹人憐愛的小兔子：“你還沒告訴我能給我什麼呢。”
“得先驗貨。”
若蕭寒輕笑，吻上了她的唇。
顧戚冉驚得身體微微一彈，想要反抗，卻發現，身上的力氣，越來越小，最後彷彿被什麼挖空了：“你，無恥，屋裏的香氣，有問題。”
若蕭寒揉了揉她的臉，調笑道：“一點小情趣而已。明知道玫瑰有毒，會吃人，我還能不把毒拔了嗎？一點麻藥加媚葯，不會對你的身體造成傷害，只是讓你接下來……”
“能更專心地享受眼前的快樂。”
“嗯……”顧戚冉忍不住哼出聲。
若蕭寒得意淺笑，摩挲着她芬芳的嘴唇。
正當他準備攻城略地之時，卻驚愕地發現，自己的意識……開始模糊了？！
“嘭——”若蕭寒像是被人砍斷了提線的木偶，轟然倒進了床里。一雙眼睛強自掙扎地瞪視着顧戚冉，卻漸漸迷失了焦距。
顧戚冉伸手一推，然後坐起身有條不紊地整理起自己的衣服。那淡然的樣子，哪有半分剛才中了媚葯和麻藥的跡象。
“傻瓜，你都能算到我居心不良，對我下藥防備，我這個職業神偷會沒想到這點嗎？”她拍拍若蕭寒的臉：“那句話回贈給你，一點麻藥而已，不會給你的身體造成傷害，只是讓你接下來……”
她在他貼身的口袋裏摸出一把鑰匙：“能乖乖地配合我的偷盜！”
她拿着鑰匙，在房間裏一番翻敲，最後找到了暗格。當咔吧一聲，暗格打開時，一顆晶瑩剔透的碩大粉鑽顯露在顧戚冉的眼前。
鳳冠之鑽！到手了！
手指張開，一枚晶瑩剔透的掛墜夾於指間，迎着光綻放迷離璀璨的光芒。
果然是好東西。
顧戚冉將掛墜放入提前準備好的黑色盒子中，然後打開套房窗戶，往下扔去一個錐子，錐子一頭緊緊束縛床腳，拉着繩索縱身一躍，快速閃進樓下套房。
出了門，早已焦急等候在走廊的尚雨晴上前沖她拋過去一個眼神。
顧戚冉點頭示意，拉着一臉不可置信的尚雨晴，裝作若無其事的穿過長長的走廊，走入電梯。
包廂內。
若蕭寒把玩着牆上的一片粉色花瓣，在這片花瓣下，一個小型攝影機正對準着床上。
翻開攝像，裏面是顧戚冉坦露肌膚的畫面，不過被擋住了重要的部位，所以並未看清什麼，當看到從口袋拿出鳳冠之鑽時，他的臉色僵硬了一分，但很快就恢復過來，若有所思的將攝像機在手中來回翻轉。
女人，我們還會見面的……
陽光灑在池面上，波光粼粼的泛出金色光點。
熱氣騰騰從肌膚上冒出，向上飄散，化作無邊白色熱氣中一絲一縷。溫熱微燙的水從四周過來，擁擠在她的身邊，雪白色的肌膚帶上了一層粉嫩。
“戚冉，你說林景豪能成功嗎？”尚雨晴從一邊伸過來腦袋，在顧戚冉被包裹住的胸前猛然抓了一把。
似是早就習慣了這個動作，顧戚冉幽幽飄過去一道冷光，手指閃電拉下尚雨晴身上的白色浴巾。
尚雨晴嘴巴無形低呼一聲，身體快速進入池水，由於太快，激起了一陣水花，將全身浸泡在池水中，央求的沖顧戚冉討饒，臉上帶着小狗似的討好笑容。
“好冉冉，給我吧，奴家錯了，不然，奴家今晚令你翻來覆去還不行嘛。”尚雨晴撲閃着雙眸，好不可憐的樣子。
顧戚冉打了個寒戰，頭扭到一邊，將手中的浴巾扔向尚雨晴，唇角染上一絲溫暖笑意。
尚雨晴，她在組織內的合作搭檔，大她五歲，表面上沒心沒肺，但到了關鍵時刻便會展現出嚴肅的認真，在許多方面給予她無數幫助，算是鐵黨了。但正因為與她的關係，凌可盈也會在很多時候為難尚雨晴。
現在，就連林景豪也受到連累。
該死的若蕭寒！
想到這個人，淡淡的寒氣湧出，周圍的溫熱竟是再也參透不進心底。
小心翼翼，步步為營佈局三個月，就為了能近若蕭寒的身，沒想到到手竟是假貨！
“小冉，別擔心，組織不會追究的。我要出任務了，好好等我回來。”
“顧戚冉，你別傻了，偷來個贗品，你以為組織會放過你？不過是林景豪領了罰罷了。我真期待，他為了你死在若蕭寒手上，你痛苦的樣子。”
林景豪和煦的笑容和凌可盈嘲諷的面孔交替出現，顧戚冉痛苦閉了閉眼，潛入水中。
若氏集團的地下室內。
空曠寒冷的房間，角落擺滿各色刑具，在大門正前方的牆壁上，一個人被從牆壁兩邊延伸過來的鎖鏈死死纏住了手腕，由於長時間束縛，一圈粗粗的血痕在手腕上顯現。
他的腳被懸空着，借不到任何得力，手臂由於長時間的懸挂早就脫臼，身上有着被鞭打的血痕，觸目驚心。
哐當一聲，厚重的鐵門被推開，若蕭寒緩緩走進來。
隨後進來的黑衣人上前，舀起一盆冷水潑向被鎖之人。
錐心的痛瞬間抵達骨髓，林景豪猛然睜開眼，嘶吼出聲。
那水兌了鹽！
若蕭寒手指緊緊將林景豪的下巴捏在手中，眸中透出譏笑，似是嘲笑手中人的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