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大白的真相
實驗室之中好像是有安排人來值班的，這一次，卻是換成了葛麗莎。
其實現在誰都無所謂，不是嗎？這已經對於顧戚冉來說毫無意義了。
但是這一次卻是不同於以往，正當顧戚冉昏昏沉沉的時候，就忽然聽見有一個聲音低低的響了起來：“……堅持住。”
顧戚冉一時之間還沒有反應過來，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結果那一個聲音又是響了起來，而且就在她的對面。
“他們馬上就回來救你了。”
那不是她的幻覺，顧戚冉猛然睜開眼睛，便是看見葛麗莎穿着一身白大褂站在自己的面前，然後低聲說道：“不要擔心，我已經通知岳柏寒了。”
原來葛麗莎並沒有被催眠！
顧戚冉一下子就激動起來，但是葛麗莎卻是微微皺了一下眉毛，然後說道：“不要這麼激動，有監視器呢。”
顧戚冉聞言立刻便是老老實實地安靜了下來。
葛麗莎看着顧戚冉這麼凄慘的模樣，也是有些不忍心。上一次尚雨晴被他們抓來的時候，她根本就沒有幫上了什麼忙，這一次，她不希望顧戚冉也這麼可憐的被折磨。
她原來便是研究心理學的，所以若國震的催眠並沒有對她產生什麼作用，但是也是為了醫治成西京身上的X藥劑的反作用，葛麗莎還是決然的進入了若國震的實驗室之中，但是若國震的警惕之心實在是太強了。
就算是葛麗莎裝作被催眠的樣子，還是無法完全取信若國震，不，應該是說，若國震從來不會真的相信任何一個人吧？
葛麗莎來了這裏這麼久，還是只能測試一下X藥劑實驗者的身體檢查報告，製作X藥劑的那幾個核心的人員，卻是從來就沒有出現過。
葛麗莎有些急躁起來，但是也毫無辦法。
她只能一邊保持着與外面的聯繫，一邊偷偷的尋找着破解X藥劑的方法。
顧戚冉此刻的心情總算是好了起來，她的眼睛已經有些看不清楚了，但是她還是努力的睜大着眼睛看着面前的葛麗莎。
好像是在看一個微小的希望一樣。
因為這場實驗之中，完全就是賭的是一個人的精神的極限在哪裏，要是她的精神一旦鬆軟了下來，那麼，必死無疑。
小顧，尚雨晴，歐宇凡……若蕭寒。
顧戚冉只感覺自己的眼睛已經失去了自己的控制，不斷有眼淚掉了下來，然後賤在自己破敗的肌膚上。
很疼，但是那也是活着的證明。
實驗室裏面的人都十分的冷漠，每一個都是個科學的狂熱愛好者，對別人都是愛理不理的，葛麗莎覺得這樣更好，有益於她能夠更好的選擇時機。
若國震並不是一直都呆在實驗室之中。葛麗莎便是挑選了一個剛剛好若國震不在的時間段。她偷偷將信號干擾器放在了中央控制中心裏面，設定好相對的時間，就又是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的走了出去。
來到中央的實驗室之中，葛麗莎便是微微的皺起了眉頭。
顧戚冉正在舉行身體痛覺復蘇實驗，她看着他們將那台讓人痛不欲生的儀器放在了旁邊，然後將鐵片貼在了顧戚冉的身上。
葛麗莎看見那些看着數值的人眼中都是已經變態掉了的興奮，葛麗莎實在是無法忍受，也不太敢將頭轉向顧戚冉的方向。
但是就算是葛麗莎再怎麼逃避，實驗還是開始了，那人緩緩暗下了一個按鈕，然後就看見顧戚冉猛然彈跳了一下，全身都開始劇烈的顫抖了起來，身上的青筋都因為忍耐而爆了起來，看上去像是一條條痛苦扭曲的蛇。
葛麗莎看見過顧戚冉以前的樣子，也是知道這個女人其實是有多麼的驕傲，當她穿着一襲華裙漫步而出的時候，那種絕代的風華，真的是讓無數的男人為她着迷。
可是現在，這個擁有着無限風光與寵愛的女人卻是痛苦倒在實驗台上，僅僅是為了求生而不斷掙扎着，讓人看了不禁覺得有些心酸。
或許……剛開始時候她就死去，還會好上一點兒。
但是顧戚冉求生的本能卻是無比的強烈，連葛麗莎都暗暗有些心驚，也許她的心中有太多放不下的東西，所以才更加不甘願就這樣凄慘的離開這個世界吧？
就在這時，警鈴卻是響了起來。
葛麗莎心中一喜：終於到時間了！
所有的儀器都在那一瞬間停止了運作，顧戚冉喘息了幾下之後，便是頭一歪，已然眩暈了過去。
那些實驗人員的表情頓時有些不知所措，隨之趕緊的將顧戚冉身上的儀器撤除，然後紛紛向著中央控制中心趕過去了。
偌大的實驗室之中，便是只剩下了顧戚冉和葛麗莎。
葛麗莎皺着眉看着凄慘無比的顧戚冉，便是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所以當若蕭寒終於穿過重重阻礙來到實驗室的時候，就看見顧戚冉身上穿着一身白大褂，躺在手術台上，臉色無比的蒼白。
她的旁邊還站着一個容貌妍麗的優雅女子，見他衝過來便是默默的讓開了，結果在走到一旁的時候，就被一個重物重重的抱住，那人撒嬌般的蹭着她，然後發出小動物一般的聲音：“葛麗莎，葛麗莎……”
“小京，好了。”葛麗莎的臉有些微紅，然後對着門口又是走進來的人低聲道：“讓他們單獨呆一會兒，恩？”
大家都默默的退了出去，卻是只留下了若蕭寒，
若蕭寒靜靜的看着顧戚冉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的面容，忽然感覺有什麼不對勁，視線便是向下移了移，立刻就是看見了顧戚冉那脖子上面可怕的傷口，那裏是有上面東西曾經扎進去過的。
雖然是做了一些處理，但是還是可以看得出來那傷口的可怖。
若蕭寒顫抖着手輕輕將蓋在顧戚冉身上的衣服掀開，立刻便是震驚的睜大了眼睛，裏面的皮膚幾乎都沒有一塊是好肉了。紅色的遍佈都是，還能看見一些沒有來得極長出皮來的血肉，印在眼中，是那般的觸目驚心。
饒是若蕭寒，都禁不住顫抖了一下。
那麼顧戚冉是該有多麼的疼痛啊！
他心疼的想要將她摟進懷中，卻是有不知道面對着這樣的皮肉，該是如何是好。
最後，他還是看着昏迷不醒的顧戚冉，然後顫抖着，在她的額上印下了一個吻。
“對不起……冉。”
是他沒有保護好她，是他讓她受了這麼重的傷……他永遠都無法忘記眼前的一切。
當若蕭寒小心翼翼的將顧戚冉抱了出來的時候，便是看見大家都聚在一起，然後警惕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那個男人穿着一身富有中國氣韻的藏青色唐裝，雪白的頭髮一絲不苟的梳到了後面，那張與若蕭寒那般相似的臉上帶着點似笑非笑的味道，卻是讓人感覺心中寒意更深。
若蕭寒全身都散發出來令人退避三舍的低氣壓，他看着若國震良久，然後才低聲問道：“……為什麼？”
若國震看着若蕭寒懷中的顧戚冉，嘴角微微上揚，竟是冷笑了一聲。
“蕭寒，我以前就告訴過你，不能有弱點。”
若蕭寒只是沉聲道：“這個不用你管，我自然會保護好她。”
若國震剛想要說些什麼，卻是被一個人打斷了，卻是歐宇凡。
他看着若國震，臉上沒有一絲的笑意，和以前那個總是喜歡賴在他身邊的孩子完全不一樣了。他低聲問道：“……我就只問一件事情，我的媽媽，是不是您殺死的？”
站在旁邊的若蕭寒渾身一震，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歐宇凡。
但是更讓他震驚的卻是下面若國震的回答。
若國震和歐宇凡對視了良久，低低嘆息了一聲：“……你和你母親還真是像啊。”
“請回答我！
歐宇凡幾乎是吼着的了，他的眼睛裏面全部都是淚水，像是一碰就會掉下來。
若國震沉默了一會兒，然後便是說道：“……是。”
歐宇凡的身體猛然一顫，雖然他已經知道了真相，但是從若國震的嘴巴裏面說出來的時候，還是不可避免的更加絕望了。
也許……他原來還是有一點的希望的，希望若國震能夠否定他，但是現在卻是……歐宇凡沙啞的笑了一下，又說道：“那你為什麼……還要奪走我最重要的人呢？”
“為什麼！”
歐宇凡大聲的吼道，看向若國震的眼神之中滿是失望和痛苦，就像是被自己最信任的人給狠狠背叛了一樣。
若國震又沉默了一下，然後緩緩開口道：“……我是把你當做和蕭寒一樣的，當成自己的孩子。要做大事的話，更本就不需要有弱點……”
歐宇凡冷笑道：“……就像是我的母親一樣嗎？”
“就是因為你的母親！”
若國震就像是一隻被扯了毛的獅子一樣，狂暴的吼了起來，眼睛裏面滿是紅絲，看起來簡直就像是要瘋了一樣。
他來回的走了幾步，終於勉強平靜了下來，他輕輕喘了幾下，眼睛裏面已經有了瘋狂偏執的味道。
他對着歐宇凡輕聲說道：“你就不想要你的母親再回到你的身邊嗎？”
歐宇凡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下意識道：“什麼？”
若國震笑了起來，臉上瘋狂之色盡現：“我只要成功的比這個葯給研究出來，說不準慧爾就會回來了呢？她的身體還沒有任何的損壞，她的臉上還是有着我最沉迷的笑容……她怎麼可能會離開我呢？”
歐宇凡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大聲道：“我媽已經死了啊！不是已經親手被你殺死了么！”
“閉嘴——”若國震咆哮道，他的眼睛裏面已經是一片的血紅，就像是瘋了一樣。
“……他自己也服用過了X藥劑，精神方面變得比平常人更加的脆弱，不要輕易的惹怒他。”葛麗莎低聲說道，話語之中滿是擔憂：“藥劑下半部分的資料還在他的手上。”
若蕭寒此刻真的是一點兒都不相信面前這個像是瘋子一樣的男人會是自己最為敬愛的父親。
可是沒有人說話，若國震還是越來越瘋狂，他指着若蕭寒緊緊抱着的顧戚冉厲聲道：“就是這個女人！竟然碰慧爾的手！我要殺了她！我要殺了她！”
若蕭寒不動聲色的後退了一步。
但是此刻若國震卻是低低的笑了起來，然後揚了手中一個亮晶晶的戒指，明顯和上次那個是對戒。
他低聲道：“呵，想要救活那個女人嗎？”
葛麗莎驚呼出聲：“……是下一半的資料！”
所有人的眼神都緊緊的凝聚在了若國震的手上，但是若國震卻是慢慢走到了一個機械的旁邊，然後在輕輕將那個機器打了開來。
機器開始運作，發出一聲聲恐怖的響聲。
“那是粉碎機！戒指要是丟進去，就完蛋了！”
若國震的臉上雖然是帶着笑，看起來正常無比，但是那眼中的瘋狂之色卻是令人膽寒無比。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了若國震的那隻手上，葛麗莎輕輕碰了一下一旁有些茫然着的成西京，像他使了一個眼色。
成西京雖然是懵懵懂懂，但是對於理解葛麗莎的能力卻是高到離譜，就看見成西京輕輕點了一下頭，然後無聲無息的向著若國震走去。
若蕭寒看見了旁邊發生的一切，便是在若國震即將就要將戒指扔下去的時候突然開口喊來一句：“爸！”
若國震的動作果然停頓了一下，便是在那一刻，成西京猛然衝著若國震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