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9:滾滾滾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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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場朝塍眼中的歡宴,在閑詩的眼中,卻是她大虧特虧,虧到不能再虧,她所享受到的比之她所不想要的,實在是少得可憐。

而唯一能讓她覺得心理平衡的,是她在朝塍的兩個肩膀上各自都咬下了一口,深之又深、重之又重、狠之又狠的兩口!

被困地下洞穴的時候她就想着要這般報復他了,只是,當見到他之後,居然就把這件事給輕易忘記了,等到她突然想起來的時候,牙齒已經情不自禁地扣住了他的肩肉,所以,便順道往內里加深了。

雖然她嘴上所下的力道還有所收斂,不至於將他的肩肉直接給啃下來,但她也能體會得到,那痛感,必定是強烈的,因為她清楚地感覺到,朝塍原本自然的身軀瞬間便僵直了,一雙黑眸更是灼熱地瞪着她。

好在,他看不見她的臉,是以她不怎麼害怕,只管將那些他從多年前就開始虧欠的爛賬記上心來,恨不能齒端可以更鋒利一些。

原以為朝塍肯定會難耐地將她推開,誰知他硬是生生忍了下來,一副任由她為所欲為的架勢。

於是,閑詩得寸進尺地從一邊換到了另一邊,朝塍還以為她這是在報復他破雛之痛,哪裏知道,她報復的內涵實在是太複雜太豐富了。

但無論閑詩報復的內涵有複雜豐富,總有一個結束的時候,等她鬆開牙齒,心中大快地看着那兩個深深的牙印,思忖着會不會永遠留在他肩頭的時候,一不留神便被朝塍捲入身軀之下……

迎接她的,是深重的,比咬那兩個牙印更深刻的懲罰,直叫她生死不能。

起起伏伏,沉沉靜靜,分分合合,里裡外外……朝塍已經嘗到了恩愛的初滋味,但閑詩還在門口懵懂地徘徊,所以註定她是吃虧的那一方。

最後的最後,風停雨歇,兩人緊緊相擁着,在疲累與滿足中蜷縮,誰都沒有沉睡,但誰的眼睛都緊緊地閉着,渾身一動不動地,藉此來休整自己,或者在回顧之前的熱烈。

不知是兩人的動靜鬧得實在是太大,還是外面的嬤嬤聰明到料事如神,明明已經到了晚膳的時辰,天也已經暗沉,可偏偏沒有人來敲門打擾,似乎就連腳步聲都沒有響起來去打擾那寢房中的恩愛正酣。

當然,即便外面的腳步聲響起,恐怕誰也聽不見,因為彼此的呼吸、喘息、吟哦早就將其他無關緊要的聲音溫柔又曖:昧地悄然掩蓋。

天色又暗沉了一些,朝塍不舍地鬆開閑詩,將衣裳穿就,放下床帳,吩咐嬤嬤們準備沐浴水。

在朝塍的面前,幾個嬤嬤雖然想笑,但卻緊繃著老臉不敢將笑容釋放,只是殷勤地將熱水備好。

待熱水備足、嬤嬤離去,朝塍將閑詩從被窩中抱出,在她的抗議聲中把她放進了浴桶之內。

知道閑詩彆扭,朝塍出門去了另外一間房自行沐浴,待他返回,嬤嬤們正在整理床鋪,閑詩已經沐浴完畢,渾身乏力地坐在椅子上,整張臉都呈現了瑰麗的粉紅,一是餘韻未褪,二是羞怯至極。

若是可以,她真想將這些嬤嬤趕出去,她自己將那些髒亂的床褥換掉,甚至洗掉,但是,被朝塍折騰了那麼多個時辰,她能自行沐浴穿衣已經極不容易,哪裏還有力氣做別的事情?是以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這些嬤嬤臉上帶着詭異的笑容,忙這忙那……閑詩覺得自己的臉真是被丟盡了。

“用膳去吧。”朝塍拉住閑詩軟綿綿的手,閑詩卻故意不肯配合,硬是坐在椅子上不肯起身,朝塍便低聲在她耳邊道,“這是跟爺索抱?”

為了不在這些嬤嬤面前進一步丟臉,閑詩霍然起身,乖乖地任由朝塍牽着手出了門。

晚膳已經擺放完畢,兩人顯然都已經餓極,二話不說地便各自動起了碗筷,以最快的速度填飽了肚子。

大概是不再飢餓的緣故,閑詩覺得自己的力氣有所恢復,但是,怎麼也恢復不到正常的時候,這都是眼前的這個男人害的!

不知是不是成為真正的夫妻的緣故,閑詩覺得朝塍看着自己的眼神發生了巨大的改變,雖然依舊像以前那般深情在意,但卻多了那種令人臉紅心跳的灼熱與狂熱。

彷彿在他眼裏寫着的,全都是那些難以啟齒的事情。

閑詩有一種極為不好的預感,霍然站起身來,道,“我能不能提出一個要求?”

朝塍坐在位置上,眼神含笑地望着她,“可以。”

“你先答應。”

這女人的霸道勁看來一點兒也不比自己弱,朝塍一臉寵溺道,“好。”

閑詩袖筒里的雙手緊張地拽成拳頭,又緩緩地鬆開,想要就這麼舉起來,但想了想,未免他覺得自己過分而反悔,最終只伸出了三根手指,道,“請你三天三夜不許碰我。”

朝塍一愣,顯然沒想到她會提出這種要求,大概是已經嘗到了甜頭,而少了防備之心。

“夫妻同床共枕,互相觸碰到在所難免,這麼冷的冬夜,難不成你要將爺趕出門去?”

朝塍這話說得可憐至極,閑詩聽了很不是滋味,好像自己成了惡婆娘似的。

“我沒說要趕你出去,我們可以蓋兩條被子。”

朝塍立即反對道,“不是爺窮,給不起兩床被子,而是你難道不知道,夫妻同床,若是各蓋各的被子,便是不吉利的?”

閑詩只當他是胡謅的,不屑道,“從未聽說。”

“那是你孤陋寡聞的,不然你隨便抓個婆子問問,夫妻分被而眠,吉不吉利?”

閑詩不由地朝着他投去一個白眼,她哪有那麼傻,還真去找個婆子問問,讓她們都知道,太子與太子妃準備分被而眠,這若是被那些婆子傳出去,還真是不吉利的一件事。

咬了咬唇,為了達到目的,閑詩強詞奪理道,“只是三天而已,又不是一直都分被。”

朝塍固執道,“爺好不容易把你娶回來,怎敢大意去冒天下之大不韙?不可,萬萬不可。”

閑詩生氣了,認定朝塍是故意找借口不答應。

“你還是不是男人,剛剛不是答應的嗎?想反悔?”

朝塍站起身,走到閑詩身邊,攬着她的腰肢,惡意地捏了一下,道,“爺發現了,在你特別生氣的時候,總是質疑爺是不是男人,今日之前說說也就罷了,爺可以饒過你,畢竟不知者不怪罪,但是,今日你都已經親自試驗過多次,怎麼還不清楚,爺究竟是不是男人?莫非還覺得不足夠,要重新再證明一下?爺倒是非常樂意奉陪。”

對上男人越來越灼熱的,意圖明顯的眼神,閑詩緊張得一顆心全都提了起來,她擔心的事像是即將要發生了,這男人眼睛裏寫着的,分明是還想繼續。

閑詩噘着嘴,索性露出可憐巴巴的神情道,“你怎能說食言就食言?我最討厭食言之人。”

朝塍一臉無辜道,“爺哪裏食言了?爺只是提出了一些異議罷了,並不准備食言。這樣,你重新說一遍,你提出的究竟是哪個要求?是要爺三天三夜不許碰你,還是跟爺分被子睡?亦或者是其他?你也得記着,爺答應滿足的,只是你一個要求,不能再多。”

閑詩想了想,分被子睡似乎最有安全感,兩人之間可以用棉被隔開,但是,這男人那般無恥,難道不會突然伸過來一隻手……

最終,閑詩還是決定選擇前者,“三天三夜不許碰我。”

朝塍貌似誠懇地點了點頭,“爺明白了,你所說的碰,不是單純的那種碰是不是?只是簡單地抱一抱,拉拉手,這種不算碰是不是?”

兩人同處一個被窩,難免肢體觸碰,閑詩並不十分抗拒單純的觸碰,或者說,她不敢要求得太過得寸進尺。

畢竟,她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白日的那事不要再繼續就行。

“嗯。”

閑詩簡單的回應讓朝塍嘴角大揚,拍了拍手道,“爺懂了,今日是爺過分了,就讓你好好休整三天,三天以後再說。”

雖然朝塍說的“再說”兩個字像是極為通情達理,但閑詩聽得出來,他這再說便是不容再說,也就是說,三日之後,他必將捲土重來。

只要能躲過今晚,閑詩覺得,三日也是可以很漫長的。

入夜,當閑詩背對着朝塍即將昏昏入睡時,朝塍動作輕緩地從背後抱住了她,果真安分地沒有了其他的動作,閑詩白日實在是被他累壞了,哪怕不喜歡被他抱着入睡,但還是很快陷入了夢鄉。

這一晚,閑詩做了無數個凌亂至極的夢,一會兒在這兒,一會兒在那兒,一會兒看見這個人,一會兒看見那個人,唯一有聯繫的一件事是,她的臀后好像長出了一根結實的棍子,總是隱隱地、隱隱地在蠕動着,讓她無論怎麼甩都甩不掉,反而,那根棍子像是被開水煮着似的,越是去甩它,它越是變得滾滾的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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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定娘子不放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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