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4)我要喝奶
趙大成狼嚎一聲:“為了咱們是一家人干!”一千多個老少婦孺都舉起手中的碗,淚水流着,臉上笑着,淚水和酒水流到一起,無論會不會喝酒,無論酒量大小,沒有人猶豫,都把碗裏的酒一口氣喝乾。
“媽的,這種喝法跟喝奶似的,真沒勁兒!”七殺和風燕然不約而同各自抓起一個水桶大小的酒罈,拍開泥封,手一揚,把罈子拋出十多米高。白亮亮的酒柱從壇中衝出,像兩條銀瀑飛瀉下來。
七殺和風燕然衝出去,高高躍起。風燕然施展武當第一輕功“羚羊掛角”,如謫仙臨塵,飄然欲飛;七殺使出佛門絕技“浮光掠影”,如光之疾,如影無痕。兩人仰起頭,張開嘴巴,像長鯨吸水,“嘩啦啦……”白亮亮的酒瀑全部被他們吸入腹中。
七殺和風燕然各抓一隻酒罈飛身落地,七殺抓的是風燕然喝過的酒罈,風燕然手中的酒罈則是七殺的。他們搖一搖酒罈,相視大笑。毫無疑問,這一局他們不分勝負。
白雲飛等人知道七殺和風燕然的酒量,倒不覺得多麼震撼。“鳳尾坳”人卻是第一次見到有人這樣喝酒,全都目瞪口呆熱血沸騰鴉雀無聲。
這種酒罈是他們自己燒制的,每壇至少能裝三十斤酒水,裏面裝的不是清淡的果酒,而是接近六十度的老白乾,一人喝一壇……這兩個貨還是人么?
鐵雞爺第一個反應過來,大笑道:“好酒量!咱們這種老白乾又叫‘十里香’,清勁香猛,隔牆醉三家,開壇十里香,一般人喝一碗都能醉三天,神仙喝了也得醉半晌,你們一人喝一壇都沒事兒,一定是天上的酒神下凡!”
“酒神……酒神……”不少村人把七殺和風燕然視為天人,歡呼聲此起彼伏。
雷浩有些不服氣,瓮聲瓮氣道:“俺也是酒神……”他抓起一壇酒拍開泥封,如法炮製拋向空中,可惜他的輕功遠不及七殺和風燕然,一壇酒倒有大半灑到地上,剩下的一小半喝下去,搖一搖,晃一晃,一頭栽倒在地上。
眾人大笑,流嵐風和常德趕緊上去把雷浩抬下來。
白雲飛疾點雷浩身上幾處穴道,把他肚子裏的酒水給逼出來,笑道:“沒有金剛鑽,就不要攬那個瓷器活兒,七殺和燕然那兩個傢伙喝酒如喝奶,與他們比,你連‘奶神’都算不上。”
雷浩張嘴狂吐一通,有氣無力道:“我要喝奶……”
“啊?”白雲飛張口結舌,差點兒一頭栽到地上。
酒喝到半夜時分,醉倒了很多人。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又過了許久,村子裏才算安靜下來。
月光如水,畫千尋斜倚在院子裏的“鴿子樹”下吹笛,白色的花瓣如落雪般飄下來,拂滿一身,又落在青色的石階上……秀髮如瀑,膚如初雪,眉目如畫,縴手持玉笛,白衣翩翩飛,此時的畫千尋宛如不食人間煙火的九天仙子,美得令人心悸。笛聲悠揚,裊裊飄散在清冷的山風裏,讓人恍然有種“今夕可夕”的奇妙感覺。
“為什麼還不休息?”傅宸雪推門而入,這個院子只有畫千尋一個人,她不喜歡與別人共居一室。
畫千尋收起玉笛,沒有回頭,冷聲道:“我是你什麼人?關你什麼事?”
傅宸雪無聲地笑起來,走上前,輕輕握住畫千尋的小手,“你是我最尊貴的客人,不是嗎?”
畫千尋心如鹿撞,這個壞坯子竟敢對她這樣……她咬緊銀牙,蓮足疾踢出去,氣道:“明明知道我是你的客人,還敢對我動手動腳,你們華夏男人都這麼無恥嗎?”
傅宸雪伸出左手,一把捉住畫千尋的小腳,見她的小腿如羊脂美玉,柔滑似緞,纖細秀美的小腳就像新生的嫩白蓮藕,隱隱有種如蘭似麝的香味,他心裏一盪,笑道:“這隻小腳是蓮花變的么?為何這麼香?”
“無恥……”畫千尋滿面羞紅,鼻翼上沁出細碎的汗珠,有心要掙脫那雙魔手,全力竟然沒有半分力氣,又羞又氣,嗔道:“壞蛋,快放手……你要欺負我到什麼時候?”
“咦,這話好像該我說吧?”傅宸雪故意湊近畫千尋,在她耳邊輕輕吹一口氣,笑道:“你對我又打又罵,我都沒有還手,怎麼反說是我欺負你呢?”
畫千尋的耳朵又酥又癢,白皙透明的耳垂紅如胭脂,連修長的脖頸都變成粉紅色,沒辦法,這女人天生敏感,即便有逆天的神通,被傅宸雪吃得死死的,也沒有反抗的力氣。
傅宸雪放開畫千尋,笑道:“好吧,我承認,自從第一眼看到你,我就想占你的便宜……”見畫千尋氣得要拔刀,他趕緊改口:“哦……不,我被你迷住了,無可救藥,無法自拔,你看……我最終成了你的俘虜。”
這是什麼話?天下還有比這更蹩腳的表白么?畫千尋哭笑不得,這個壞坯子……到底誰把誰給俘虜了呢?她明明知道這個男人花言巧語,心裏還是像喝了蜜一樣甜,也許女人天生就喜歡被男人騙吧。
畫千尋知道自己的臉皮沒有那個男人的厚,再爭論下去她只有敗得更徹底,眼神迷離,有氣無力喃喃道:“壞坯子……我早晚殺了你。”
傅宸雪彷彿沒有聽到畫千尋的“威脅”,柔柔笑着,眸子裏落滿星辰。畫千尋再也“罵”不下去,俏臉緋紅,任由傅宸雪拉着她的小手並肩坐在石凳上。
兩個人靜靜地看着天上的明月和偶爾掠過的雲影,誰也不說話,好像在享受這難得的寧靜。
過了好久,畫千尋首先打破沉寂:“你什麼時候把她放出來?”
傅宸雪沒有回頭,依然以四十五度角仰望星空:“不知道……我不確定外面的世界對她有沒有傷害,一直在猶豫。”
“那是她和她的族人的選擇,不是嗎?”
“海莎是‘亞特蘭蒂斯族’的聖女,也是我的朋友,她把生命交到我的手上,我就要為她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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