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4 番外之好事多磨(二十一)
城外,南宮凌和阮煙羅遊山玩水,優哉游哉,可是城中的南宮瑕卻幾乎已經要急瘋了。
陸明君失蹤已經有四天,那個節度使雖然說他根本沒進房間,可是當時房間裏可不是只有他一個人的,那個小丫頭抓過來一問,就什麼都說了,南宮瑕氣得當場就踹斷了節度使的幾根肋骨,疼得節度使嗷嗷狂叫,直叫不是自己的主意,全是陸家送過來的。
陸家夫婦兩個人正好也被帶到了場,聽到節度使的話,嚇的幾乎暈過去,兩個人搶着上前去是節度使如何逼迫他們。
他們也不想想,節度使雖是一方大員,可是又如何敢跟南宮瑕堂堂一個王爺對上,他們這些話說出來,有誰會信?那其中種種醜態,真是不說也罷。南宮瑕真是連看也懶得看,直接命人拖下去關了起來,而節度使他也沒有放過,藉著這個由頭又命人爆打一頓。
居然敢動他定下的女人,真是不要命了。
陸氏夫婦被關起來之後,真是嚇得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着,南宮瑕雖然沒有對他們動什麼刑罰,可是卻命人送去了一副筆墨紙硯,紙上致仕表幾個字寫的龍飛鳳舞,讓人想看不明白都不行。
陸夫人當場就不幹了,拉着陸侍郎大哭大鬧,他們是熬了多久才能熬到這個位置,這次放出了京來,眼見着大好的前程就在眼前,既可以出些政績好陞官,又可以撈些錢財。
可是到了這裏屁股還沒有坐穩呢,居然就要致仕了,這讓他們如何接受得了。
“閉嘴!”陸侍郎因為當初一成親就有私生女的事情,一直在陸夫人面前有些抬不起對來,可是現在卻大吼了一聲。
雙手白白把自己的官位送出去,難道他就甘心嗎?可是他不甘心又有什麼辦法?當初就是因為聽了這蠢婦所言,把兩個女兒對換了,惹惱了南宮瑕,才會有現在的結局。
南宮瑕堂堂一個王爺,他說要自己辭官,自己敢不辭么?就是應承的慢了點,後面的後果也不是他能承擔。
可恨這無知婦人,到了這個時候,還不知道性命堪憂,仍在糾結這點官位。
大聲喝退了陸夫人,陸侍郎強忍心頭疼痛,寫下了這封致仕摺子。
最後一個字落下,他整個人也如虛脫了一般,好像一下子老了許多歲。
這邊陸家的人是死是活,南宮瑕自然是全不在意的,他特意大晚上地把陸老爺揪出來,說的明明白白的他要娶的人是陸明君,這個死老頭子還敢給他玩花樣,沒有把他千刀萬剮就已經是給陸明君面子了,至於他受了多大的打擊,那都是活該。
他現在只憂心一件事情,那就是陸明君的下落。
按照節度使的說法,那天火起之後,他憂心房中的銀票,就從陸明君的屋子裏出來了,這個說法也得到了那個小丫頭的證實,可是那之後呢?陸明君究竟去哪裏了?
她一介弱女子,又中了不知道是迷藥還是媚葯,能跑到哪裏去?偏那個小丫頭當時又被打暈了,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按說陸明君那個樣子,應該跑不遠才是,可是任憑他把這周邊數里的地方如梳子一般來來回回過了幾次,都硬是找不到陸明君的一點蛛絲馬跡。
她長的不差,當時又那麼虛弱,若是遇到了居心叵測的人可該怎麼辦?
只要一想到這一點,南宮瑕的心頭就如被什麼戳着一樣,難受的要命。
日間一晃而過,日子很快過去了十日,可是陸明君仍是一點下落都沒有。
淮揚城外十五里,有名的淮揚勝景望山亭里,南宮凌攬着阮煙羅登高望遠,一派愜意,陸明君則是一臉苦悶。
看着二人從亭欄邊走回來了,她大着膽子上前問道:“皇後娘娘,我們究竟什麼時候回城裏?”
阮煙羅抿嘴一笑:“等不得了?”
陸明君與阮煙羅相處了一段時間,也知道這位皇後娘娘有時候十分促狹,越是不好意思,她就越是要逗你,而皇上的態度更是不用指望,基本上,只要是阮煙羅說的做的,那就沒有錯的,除了關上房門之後的事。
此時聽到阮煙羅調侃她,她也顧不得害羞了,點頭說道:“我們已經離開這許多時日,又沒有派人去跟瑕王說一聲,只怕瑕王爺現在要着急了。”
古代的女子能這麼直接表達情緒的可不多,陸明君能說到這個分上,可見也是真的逼急了。
阮煙羅也不再逗她,微轉了頭去看南宮凌。
事實上,這件事情她還真做不了主,主意都被南宮凌拿着呢,南宮凌似乎是在等什麼事情似的,在那件事情沒有發生之前,他半點都不肯鬆口回城。
她知道南宮凌不會害南宮瑕,跟着他在這裏遊山玩水的倒是樂得自在,只是苦了陸明君姑娘。
南宮凌雖然不在意陸明君的想法,可是阮煙羅的疑問卻是必須解答的,正要開口,目光往旁邊挑了挑。
一道身影從半空落下,在井瀟的耳邊說了句什麼,井瀟臉上立刻露出了笑容,對着南宮凌一點頭。
南宮凌挑挑眉,對阮煙羅說道:“淮揚周邊的景緻我們也玩的差不多了,今天就回去吧。”
阮煙羅一雙眼睛直直望着南宮凌,似乎在問他打的什麼主意,可是南宮凌似乎是打定了主意,一個字也不肯多吐露,只有陸明君大喜過望,連聲說道:“皇上英明。”
井瀟看得直同情,陸姑娘,皇上英明不英明,你倒是回了城再說啊。
淮揚多風月,尤其是一條淮河兩岸,各式花樓林林立立,環肥燕瘦,要什麼樣的都有。
南宮瑕此時此刻,正在最有名的撫仙樓中,像喝水一樣地往嘴裏灌酒。
他也沒有要雅間,那樣清靜風雅的地方,不適合發泄情緒,他要的就是這塵世的喧囂,好像只有這樣才能把心頭的擔憂與煩悶一同拋卻似的。
耳邊鶯鶯燕燕,眼前衣香鬢影,南宮瑕卻恍若不是見,只是不住地將酒到進自己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