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醉
惠彩依忙來到秦殊身邊,介紹道:“他……他叫秦殊,是……是我的男朋友!”
那青年點頭:“對,城裏都叫男朋友的,我看電視裏,還有沒結婚就直接叫老公的呢!”
惠彩依臉紅,忙把家裏人都給秦殊介紹了。
一家人對秦殊都很熱情,連忙操持着辦飯,飯菜弄得很豐盛。
惠彩依終於又吃到家裏的飯,好幾次都要哭的樣子,父母則在旁邊關切地問着她這些年在外面的事情。
那青年則不停讓着秦殊喝酒吃菜,那酒是他們自己釀的,有種特別辛辣的味道,秦殊喝了幾杯,不時被嗆得咳嗽。
那小女孩則坐在秦殊身邊,看着秦殊窘迫的樣子,咯咯嬌笑,歪着頭,眼睛就很少離開秦殊。
秦殊轉頭看了她一眼,忍不住咳嗽一聲,問道:“那個,彩瓊,你看我的眼神怎麼那麼像第一次進動物園的小朋友的眼神呢?你把我當獅子老虎,還是大象猴子了?”
那小女孩叫惠彩瓊,是惠彩依的妹妹,聽了這話,捂着嘴笑個不停:“姐夫,我還沒去過動物園呢,也沒在現實中見過獅子老虎大象的,猴子倒是見過。對了,姐夫,姐姐說你要帶我去看大海,是真的嗎?”
那青年聽了,忙瞪了惠彩瓊一眼:“彩瓊,別亂說話,讓人笑話!”
惠彩瓊卻依然小嘴巴巴的,跟惠彩依溫柔內斂的性格完全不同,顯得活潑可愛:“有什麼關係,姐夫又不是外人,是吧,姐夫?”
秦殊乾笑了一下:“嗯,不是外人,不是外人!”
惠彩瓊又把板凳往秦殊身邊挪了挪,繼續道:“姐夫,總是聽姐姐說你是個特別好特別厲害的男人,是不是啊?”
秦殊笑了笑:“那只是她的評價,你覺得呢?”
惠彩瓊歪頭想了一下,說:“我覺得你倒是挺好說話的,不像別的大人那樣總是裝得很嚴肅,亂瞪眼,但也沒看出你有多厲害來,在我們家反倒很拘謹似的,甚至有些臉紅,有些像……有些像我們學校跟我搭訕的小男生。姐夫,你是在害羞嗎?你這麼大的人也會害羞嗎?”
秦殊真是被她的話弄得有些尷尬,忙說道:“這個,是……是這酒勁太大,所以我才有些臉紅,恐怕過一會就醉了呢!”
“怎麼會?”惠彩瓊滿臉不信的樣子,說,“這種酒我都可以喝好幾杯的!”
秦殊搖頭:“你不知道,我對某些酒比較敏感,就像在雲海市,那個意春閣的老酒我喝一些就會醉,這個酒好像更加厲害,所以……所以……”
惠彩瓊愣了一下:“所以什麼啊?”
秦殊卻沒說出什麼,眼前一陣迷糊,就倒了下去。
這種酒,果然比意春閣的老酒還要厲害,他已經醉了,而且醉得不省人事。
等第二天秦殊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不大但很乾凈的屋子裏,除了一張床,只有兩個板凳,一張桌子,桌子上放着暖瓶,杯子擺在旁邊。
秦殊翻了翻身,依然覺得頭很沉,但能清楚聞到,被角的地方有股淡淡的香氣,那是惠彩依身上的香氣。再看床前擺着一個板凳,想來昨晚惠彩依看自己酒醉,應該一直守着自己的,或許守了很長時間,甚至還趴在被角上睡著了,所以被角上才有殘留的香氣。
看了看遠處掛着花布窗帘的窗戶,太陽的光線映照在上面,白亮亮的一大片,看來已經很晚了。這一醉,真是醉得不輕呢。
秦殊揉了揉額頭,忍不住苦笑:“沒想到才來到就出醜了,我酒量可以啊,怎麼喝這種酒,沒喝兩杯就醉了呢?”
躺了一會,終於下了床,口很渴,於是到了那個桌子前拿起暖瓶倒了杯水。
這個時候,就聽外面響起一陣孩子紛亂的說話聲,不由走到窗前,掀開一角窗帘向外看去。外面就是院子,院子裏此時有一大群孩子,有男孩,也有女孩,正圍着惠彩依,親昵地說著什麼。
秦殊微皺眉頭,忽然想起以前黎漪荷說過,惠彩依一直資助着十二個孩子上學,應該就是這些孩子吧。
看他們親昵地圍着惠彩依,叫着仙女姐姐,秦殊不覺心中暖暖的,真的很感動,為惠彩依的善良所感動。那個時候,惠彩依自己吃飯都困難呢,一直在學校里勤工儉學,卻能省出錢來資助這些孩子,她不但美麗動人,氣質純凈,而且心地那麼善良,在這些孩子眼裏,真的很像個仙女姐姐吧。
正看着,忽然房門響了,一個小腦袋探了進來,是惠彩瓊,明亮美麗的眼睛忽閃着,笑道:“姐夫,你醒了啊?我端水給你洗臉去!”
說完,沒等秦殊回答,又把頭縮了回去。
過了一會,門又開了,惠彩瓊走了進來,懷裏抱着他的洗刷用品,牙刷牙膏洗面奶毛巾什麼的,還端着一盆熱水。
秦殊忙給她接了下來。
惠彩瓊說道:“好了,姐夫你洗刷吧!”
“在這裏嗎?”秦殊問。
“是啊!”惠彩瓊點頭,“外面太冷,我媽說你肯定不適應,所以還是不要隨便出去了,免得凍着!”
秦殊苦笑:“我被當成嬌小姐了呢!”
惠彩瓊“噗嗤”一笑:“可不是嗎?我們這裏的男人,包括小男孩,都沒有喝那麼幾杯就直接醉得不省人事的!”
聽了這話,秦殊滿臉窘迫:“我確實喝不慣你們這裏的酒!”
惠彩瓊說:“因為這事,我哥還被爸好一番訓斥呢,說他灌你酒,但我可以證明,你真的沒喝幾杯的!”
“是啊,確實沒喝幾杯!”秦殊臉上微微發燙,看着惠彩瓊,沉吟一下,問道,“彩瓊,我……我醉倒之後,沒出醜吧?”
“沒出醜!”惠彩瓊搖頭,“就是把我嚇壞了!”
“把你嚇壞了?怎麼回事?”秦殊奇怪。
惠彩瓊笑道:“你直接對着我就趴了下來,把我壓到了地上,你說我是不是嚇壞了?多虧知道你是我姐夫,不然我肯定會嚇得大叫起來的。”
秦殊聽了,愣了半晌,苦笑道:“這還不叫出醜嗎?我真不好意思出門了!”
“沒關係的,我現在覺得姐夫你很可愛呢!”惠彩瓊嘻嘻笑着。
秦殊有些無語:“用可愛來形容我嗎?這還真新鮮!”
惠彩瓊道:“我本來聽姐姐說你是個很厲害的人,還以為你肯定很嚴肅很難相處,沒想到是這樣,我現在覺得跟你已經很親近了呢!”
“好吧,既然這樣,那就可愛一點吧!”
惠彩瓊又笑了起來,說:“姐姐現在沒空,正跟她資助的那些學生聊天,她說你如果醒了,讓我伺候着你洗刷,還讓我給你擠牙膏,遞毛巾。姐夫,我姐在那裏就是這麼伺候你的嗎?”
說著,就要給秦殊擠牙膏。
秦殊慌忙奪過來,咳嗽一聲:“不是,不是,我自己來吧!”
他擠好牙膏,開始刷牙。
惠彩瓊則過去把他的被子疊起來。疊好之後,走了回來:“姐夫,姐姐她對你真好呢,昨晚你喝醉,她守了你一夜的!”
秦殊點頭,他已經猜到了,但真正聽到,心裏還是很感動。
惠彩瓊盯着秦殊刷牙,沉默一會,又忍不住問道:“姐夫,你真的會帶我去看大海嗎?”
秦殊聽了這話,一邊刷牙,一邊點了點頭。
惠彩瓊咬了咬嘴唇,忽然有些擔心似的:“那姐夫你不會讓我穿那種露着大腿露着胳膊,連肚子都露出來的衣服吧?”
秦殊知道她說的是比~基尼,忙搖頭。
“那就好!”惠彩瓊似乎終於放下心來,輕輕拍了拍胸口,嘀咕道,“那些衣服怎麼能穿啊?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穿的,能羞死人呢!”
因為就在跟前,所以她雖然是嘀咕着說的,秦殊還是聽得很清楚,不由苦笑無語。
惠彩瓊抬起細長的手指點着下巴,想了半晌,又想到一個問題,忙問道:“姐夫,那我去了,是和姐姐住在一起嗎?”
秦殊點頭,一邊刷牙,一邊嗡嗡地說:“應該是的!”
“那……那你不會偷我的內~褲吧?”
聽了這話,秦殊真是完全沒有防備,剛要漱口的水一下全噴了出來,喘息一口,再也沒法淡定了,回頭瞪着她:“你一個小丫頭,怎麼說出這種話來?”
“我上網看的啊!”惠彩瓊撇撇嘴,“好像有的男人會偷女孩子的內~褲呢,你別偷我的內~褲,還要再花錢買,多浪費錢啊。再說,你偷了我的內~褲,你也不能穿啊!”
秦殊很是尷尬,更多的是無語,忍不住問道:“彩瓊,你都上的什麼網啊?”
惠彩瓊抬頭看着他:“姐夫,你還沒回答我的話呢,你會不會偷啊?”
“當然不會了,我有那麼無聊嗎?”
惠彩瓊聽了,長長地舒了口氣,看起來先前真的很擔心,喃喃道:“那我就放心了!”
秦殊嘆了口氣:“你本來就不用擔心,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啊?”
他刷完牙,又洗了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