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福建博弈
天氣逐漸進入夏季，烈rì炎炎。
華東三省進過一系列的地方動蕩后，發展顯得呈現出勃勃的生機，不過馬鞍山一帶發展的重工業和國防工業，建築業發展是極其迅猛的，主要是建築材料，華東水泥建材有限公司擴展迅猛驚人，華東三省幾乎每個縣城和鎮子都修建了小學，部分縣市還修建了中學，而且全部都鋼筋水泥建築玻璃窗的現代化教室，南京西去的鐵路高標準公路，一些適合水電站修建的河流搶修水電站，尤其是浙江地區，還規劃了幾個大型水電站，蘇南等一些大城市開始規劃修建地鐵。
大建設帶動就業，就業人們有了收入，帶動工商業發展，使得華東顯得生機勃勃。
華東三省的發展可不僅僅建築業，還有不少簡單的機械製造業，比如合肥自行車廠，就生產自行車和腳踏三輪車，造型jīng美，比進口的還便宜，質量也不差，銷量火爆，一系列工商業的發展，促使能源的發展，南京就率先建立超大規模的火力發電廠，僅僅一期工程就將超過原先南京電廠的幾十倍。
華東三省大規模的打壓黑幫，鎮壓黑幫不計其數，數以萬計的黑幫分子被捉拿投入勞動改造，甚至華東已經派一支三千多人的團進駐上海，為的是鎮壓上海青幫，引發青幫的強烈反彈，結果引發一場大火拚，青幫錯誤估計了華東軍的火力，據稱傷亡數千人，至此，黑幫的氣焰被徹底打壓，上海這個“東方魔都”的社會秩序急劇好轉，而上海護軍使何豐林對於華東軍這支駐軍也視同未見，華東軍也並沒有將上海收入囊中，一度引發各國的抗議，但是最後見到華東軍並沒有吞掉上海的意思，僅僅是維持治安，也就不了了之。
華東軍顯然不是什麼軟柿子，當初中華門那場閱兵震驚中外。華東本身工商業發達，民族資本也很快發現，這位新上任的華東總督從來就沒有向他們伸手要什麼犒軍費用，稅收上也只有正常稅收沒有訛詐，生意好做了許多。倒是華東的官場一片風聲鶴唳，新成立的廉政公署如快到斬亂麻般砍倒大批的貪官，而南京行政學院速成班培養的大批年輕官員紛紛被安排進空缺職務，讓不少官員心驚肉跳。大地主更是痛心疾首，華東zhèngfǔ已經毫不客氣的因為他們當初的不配合把行政單位安排到鄉鎮一級，更是重新丈量土地，整頓稅收，強制規定佃租不得超過三成，一度激怒地主勢力進行抗爭，結果遭到毫不留情的鎮壓，多個地區的大地主田產全部被充公，甚至有幾戶被抄家，讓地主豪門噤若寒蟬。
以往地方大地主豪門cāo控地方zhèngfǔ，因為地方官員要撈錢，而且稅收等諸多政務需要地方地主豪門的支持，地方軍閥要搶地盤需要他們的財力支持，也有求月他們，讓他們顯得地位超然。但是華東zhèngfǔ有錢，更本不需要求他們，政務不配合，乾脆zhèngfǔ直接派官員建立基層zhèngfǔ，徹底把他們權力架空。不交稅自有稅務部門上門討要，稅務人員要不來，那就jǐng備部隊開過去。地主們很快明白，胳膊拗不過大腿，zhèngfǔ以前是沒跟他們較真，真要認真起來，他們什麼都不是。
隨着地方的地主豪門偃旗息鼓，黑幫被鎮壓，華東逐漸變得更加穩定，工商業更加興旺。
隨着福建的幾聲槍響，華東乃至整個東南的平靜被打破。
福建皖系幾個大人物被神秘槍手shè殺，一時間整個福建陷入群龍無首的境地，各種謠言滿天飛，有人講粵軍打過來了，這是革命黨乾的，畢竟對方沒少干這事。也有人說這是直系要吞併皖系的福建。
“快，請華東軍入閩，他也是我們皖系的！”自然而然有皖系官員和軍官想到了華東。
南京市zhèngfǔ內，李不凡和吳敵相對大笑。
吳敵揚着手中的電報道：“通行證拿到了。”
李不凡對參謀長李華山道：“立即命令第二軍李黃山親自率領兩個師乘船出海，在李海軍艦隊的護衛下直接登陸福州，第二軍第三師加強戒備，隨時聽候命令。”
“是！”李華山立即去下達命令，由於距離已經超出一百公里，為此只能用無線電聯絡。
吳敵得意地道：“這麼短的時間，江西方面可能都來不及反應。這要是兵不刃血拿下福建，那自然是再好不過。”
李不凡搖頭道：“沒那麼容易啊。希望直系反應沒這麼快，否則會有麻煩。”
吳敵不屑地道：“江西入閩那可全是山，他們人還沒踏入福建地界，咱么能造就控制局面了。”
李不凡冷笑道：“你還真把直系當成傻瓜了？福建要是再落到我們手裏，那等於我們四省抱成團，而且江浙滬是財賦重地，這樣強大的力量幾乎已經能和直系分庭抗禮。他們豈能眼睜睜的看着這種局面形成？”
“報告指揮官，běijīng中樞電...閩地動亂，群龍無首，孫傳芳為福建督軍，另粵軍許崇智部進駐閩南協助穩定地方。”副官李恆山拿着一份電報飛跑進來彙報。
吳敵瞪大眼道：“直系這是想幹什麼？”
李不凡冷笑道：“那還不簡單？他們肯定是知道福建的皖系官員會請我們南下，他們隔得遠伸手肯定沒我們快，為此索xìng把福建這潭水攪渾。許崇智是孫文的心腹忠臣，我們要把他們趕出閩南，那肯定會和孫文產生芥蒂，那樣本來形成的奉系、皖系和孫文國民黨聯合抵抗直系的聯盟就不攻自破。要是一個不留神打起來，那麼běijīng中樞正式任命的孫傳芳說不定能坐享漁翁之利。”
吳敵嚇了一跳道：“沒想到曹胖子這麼yīn險，看來這挾天子以令諸侯這招還是蠻管用的，有zhōngyāng這個招牌就是方便啊。”
李不凡哼哼了兩聲道：“那是當然。否則我們北洋幾個派系豈會因此打生打死？我們南下部隊和許崇智的部隊一戰是不可避免，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通知三軍的李空軍，隨時做好進攻江西的準備。”
吳敵驚異地道：“你想幹嘛？同時挑戰孫大炮和直系啊？”
李不凡苦笑道：“不是我想打，而是不得不打。毫無疑問福建的人馬中肯定有被直系收買，許崇智除非不入閩，否則肯定開打。就那麼點地方人馬肯定是擋不住許崇智的，可說起來這是我們皖系的人，我能不去救嗎？如果不救，那就人心離散，如何讓閩軍歸心？去救，打起來幾乎是毫無懸念的。這一打起來，孫傳芳就會以福建督軍的名義調停，同時要求我們退兵。就官方而言，我們是沒有中樞官方命令的出兵，而許崇智是有中樞官方命令的，我們理虧，直系等於不動聲sè就拉攏粵軍聯合對付我們。”
吳敵瞪大眼道：“我擦，這麼毒？所以你就決定一橫心，乘江西孫傳芳部入閩，江西實力削弱，然後我們一舉拿下江西？”
李不凡冷笑道：“沒錯。老子讓他賠了夫人又折兵，一旦和粵軍許崇智部衝突，我們就立即告知孫文直系yīn謀，許諾和他們平分福建，免得破壞聯盟，福建的利益也雞飛蛋打，反而讓直系持續壯大。”
吳敵大笑道：“有道理。孫大炮雖然喜歡吹牛，但是這點本事還是有的，經這麼提點，肯定恍然大悟。最好還是聯合起來，幹掉孫傳芳的入閩部隊，豈不妙哉？”
李不凡卻沒這麼樂觀，嘆了口氣道：“南面倒是好說，可是我們北面卻得面臨直系巨大的壓力。”
吳敵沉思半響道：“徐州守得住就守，守不住就扼守淮河天險。”
李不凡想了想道：“用淮河以北換江西，不管怎麼樣也是賺了。有了江西，就可以在九江修內陸的海軍造船基地，萬噸以下的軍艦都可以造，而且在內陸安全。等發展起來了，以後再在沿海大型造船廠造戰列艦。”
吳敵灑笑道：“以後戰列艦就是廢物，應該發展航空母艦。”
“航空母艦？”
“...”
華東軍第二軍李黃山部果然順利登陸福州，有皖系官員接應，進展非常順利。但是，許崇智也果然出兵閩南，隨即遭到抵抗，地方很多部隊無法抵擋，向華東軍求援。
李華山率部南下在泉州一線和許崇智粵軍第二軍交火。
李不凡果斷向孫文去電，指出這是直系的yīn謀，並承諾將閩南廈漳泉和閩系龍岩地區交給他們，雙方罷兵，避免自相殘殺。並相約一旦直系派部隊入閩，聯合退敵。
孫文接到電報並沒有反對，畢竟福建是皖系的地盤，雙方真要打起來，他目前手下就許崇智這點武裝力量，只怕輸多勝少。於是大筆一揮“同意”兩個字，然人去回電，同時電告許崇智停止和華東軍衝突。
而這時孫傳芳果然在直系以中樞的名義授意下，以福建督軍的名義要求華東軍退兵，並從江西率部進入閩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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