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田玉雄
“大人,卑職幸不辱命!”田和霖風塵僕僕地趕回時,帶回了兩挺重機槍,不過卻是兩挺老古董,俄軍的戈洛夫機槍,在國外叫加特林機槍。或者又叫轉輪機關槍。
後世在美國的一家軍史博物館裏面秦宇曾見過,這老掉牙的玩意也要一千幾百兩銀子,真是坑爹啊。秦宇心裏大罵俄國佬貪心,臉上卻不得不擺出一副和顏悅色的樣子,“田先生辛苦了,你來回奔波,先去休息一下。”
“二少爺,這田和霖在路上沒玩什麼花樣,直接聯繫了老毛子,買了槍后就趕回來了。”田和霖離開后,張順才道,現在秦宇身邊沒什麼信得過的人,自己又走不開,買重機槍這種大事,自然要張順跟着過去,順便也漲漲見識。
“嗯,沒玩花樣就好,你以後也叫田先生,這個人有些本事,有本事的人都值得尊敬。”秦宇道。
“是,二少爺。”
“二少爺,我可是見了老毛子拿這傢伙打過槍,那威力,嘖嘖,簡直沒得說,百十號人衝上來只怕轉眼間便沒了。”張順稱奇道,“雖然貴了點,不過這錢絕對花得值,要不要把這兩挺大傢伙亮出去,給下面那些土豹子開開眼?”
“值不值那得滅掉了田玉雄再說,開眼等以後,這是咱們的秘密武器,肖南霸在城裏安插了不少眼經,田玉雄應該也有,要是讓別人提前知道,後面就不能給他們驚喜了。”
秦宇神秘一笑,所謂的誘敵之計,敵人也不是傻瓜,你人太多,別人未必會上當,只有一大溜車隊,看護的人不多,即使有所懷疑,那些鬍子也絕對抵不住誘惑,到時候這兩挺重機槍便是鬍子們的催命符,以一敵千那是吹牛,不過佔據地利,以那幫鬍子有限的軍事素養,想衝上來,那是白日做夢。
巡防營舊軍沒有新軍編製那麼大,還是沿襲綠營的編製,後來一再縮減,一營四哨,每哨八隊,什麼人都加在一起,有近360人,兩個營,那便是720餘人了。不過為了保證兩個營的火食,秦宇只將兵招到了五百人,剩下兩百多個空晌,都用來給士兵們添置衣物,軍晌十足發放,隔幾天都能見一次肉食,使得這兩個並不滿編的營士氣十分旺盛。
兵貴精而不貴多,五百人的精兵比起七百多鬆鬆垮垮的隊伍要強了不止一點半點。而且就人數上來說,本溪那兩個吃空晌的營兵力上也並不比秦宇多多少。
“殺!”
“殺殺殺!”
校場上士兵們提着步槍cāo訓的吼聲一片,加上營部的公費營和空晌額,一個月額外幾百兩銀子砸下去,效果十分明顯的。
¥¥¥¥¥¥¥¥¥¥¥¥¥
“快點,弟兄們輕點,這是送給大當家做壓寨夫人的,別嚇着新娘子了。”幾個身強力壯的漢子抬着一頂紅轎,裏面不時可以聽到一兩聲女人的驚叫聲,聲音圓潤悅耳。
“這女人nǎi*子大,屁股圓,一看就會生,我看明年得給大當家生出一窩小崽子出來。”
“四當家,你這兩天上哪去了?大當家正找你有事呢。”馬游坤策馬趕過來,向帶頭的賈正大聲道。
“給大當家抓來了一個漂亮媳婦,走,咱們一起去。”賈正讓人抬着轎子直接到了田玉雄讓人修建的忠義堂。
“哈哈,真是生我者父母,知我者老四也。”田玉雄顯然不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花轎了,聽到裏面的哭泣聲,一臉粗獷的田玉雄更加興奮。
“大哥,這個叫玉蓮的可是十里八鄉出了名的美人,聽說昨天嫁人,我立馬就帶人把這小娘子劫了過來。”田玉雄心狠手辣,在山寨隻手遮天,賈正諂媚地討好道。
“好好,就知道老四你忠心。”田玉雄點頭道。
“大哥,這次下山除了抬回來這個美人外,小弟還聽到府城那邊有些風言風語傳得厲害。”賈正神神叨叨地道。
“什麼流言?”田玉雄問道。
“府城那邊來了個叫秦宇的毛孩子,前段時間把肖南霸給滅了,現在放出話來,說要在過年之前把大當家也給....”
“秦宇?就是那個從奉天來的小子?”田玉雄對於外面並不是一無所知。
“正是,現在那小子在本溪府招兵買馬,日夜訓練軍隊,不過他也太小看大哥了,大哥現在兵強馬壯,豈會把府城的那些酒囊飯袋放在眼裏。”
“肖南霸的事我也聽說了,剛開始還打了場漂亮仗,一個火牛陣就踩死踩傷了幾百號官軍,後來大意了,一個個喝得昏天暗地,被姓秦的帶人襲了寨子,那姓秦的當時也帶了一百五六十號人,就算強攻,也打得下來了。算不得什麼,姓秦的現在在府城,咱們還打不到府城去,等軍官過來清剿了再說吧,我要把這小子抓了活剝了他的皮,看今後誰還敢狂妄。”田玉雄獰笑一聲,將手中的杯子止地擰碎。
“老四,我知道肖南霸和你有些關係,放心,到時候新仇舊怨一起了了。”
“全憑大哥做主。”賈正心裏一驚,面現感激地道。給田玉雄搶了個如花似玉的美嬌娘,又說得隱晦,沒想到還是被田玉雄一眼給看了出來。
田玉雄能縱橫綠林這麼多年並且發展得越來越壯大,自然有其過人的一面。
“芳塵兄,久違了!”田玉雄抱着新搶來的新娘子胡天胡地的功夫,田和霖也到了田玉雄的老巢,找到了昔日在田玉本手下的李承文。
“竟然是田師爺,當初你投了肖南霸,肖南霸現在已經被官軍殺了,我還以為你也遭到了官軍的毒手,沒想到你還活着。”李承文有些驚喜地道。
“這事說起來一波三折啊,看芳塵兄這屋子裏的光景,在這邊怕是過得不好吧。”田和霖打量了屋子內有些簡陋的擺設,和去年在遼中一帶的田玉本手下混時已經不可同日而語。
“別提了,之前在遼中,咱們那是嫡系,現在到了本溪,那就是後娘養的。不過這也怨不得田玉雄,他的本部人馬也就一百幾十人,其他幾個當家一百幾十人,咱們一下子涌過來幾百人,防着點也是應當的。”李承文撓了撓腦袋。
“芳塵兄,寄人籬下,終究不是長久之計,田玉雄雖然有幾分本事,不過他手下體系已成,想要混出名堂來,怕是不大可能了,你還要另謀出路才是啊。”田和霖勸道。
“哦?田師爺是打算來當說客了,田師爺素來目高於頂,不知是誰能勞動你的大架?”李承文笑道。
“咱們兩個是老交情,我也就不瞞你了,肖南霸被滅之後,我也被官軍抓了,後來的事,你也能猜到,我投了官軍。”
“是那個叫秦宇的小子?能讓田師爺低頭,這小子當真有過人的本事?”李承文奇道。
“若是個庸碌之人,我也不會這般替他奔波了,秦宇此人雖然年紀不大,但心胸氣度皆非常人所能比。我觀察了這段時間秦宇在本溪府練兵,田玉雄只知秦宇一直窩在本溪府,卻不知秦宇早已經安排好了種種剿滅田玉雄的措施,一經展開,便是雷霆一擊,芳塵兄你若是肯棄暗投明,到時候一個哨官絕對是跑不了的。”田和霖道。
“事關重大,你且容我想想。”李承文一時間也拿不定主意,田和霖的本事他是清楚的,不過秦宇才十六歲多,單是年齡就讓人感覺不怎麼靠譜,把前途交到他手上,也難怪李承文猶豫不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