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閻王殿
沈峰輕輕舔着唇間那薄荷味的清香,還在回味着唐妙妙的紅唇。他突然感覺自己是不是做得有點過分了,不過這也是一瞬間的念頭,他不是那種做過事還會去多想的人。
沈峰的車開得有點漫無目的,隨意在南門市的幾條主幹道上開着,路過景點和鬧市區,感受着第三世界國家與華夏的差距。
在開到一條河邊大道時,沈峰眼角的餘光看到了一個奇怪的標誌,不禁臉色疑惑得停了下來。黑色奧迪沿着道路邊沿緩緩後退,在倒退了五百米后,沈峰看着河岸對面的一家略顯古樸的典當行停了下來。
典當行的招牌一角,掛着一展黑色的三角旗。
“閻王殿!”沈峰面容有幾分不確定,最重要的是他無法確認黑色的三角旗上到底有些什麼。
奧迪A6沿着河邊大道緩緩前行,沈峰在繞了很大一個圈子以後,終於來到了那家典當行的門口。當他看清楚黑色三角旗上略顯猙獰的白色頭像上,輕嘆了一口氣。
“先生!我家主人請您進去!”不知道什麼時候,沈峰的車前已經站了一個身穿運動服的年輕男人,年輕男人極為有禮貌得拱手行禮,做出古人才有的禮數,伸手邀請沈峰進入典當行。
本來沈峰並不打算進去,可是裏面的人已經知道自己來了南門市,他知道就算避開,對方也會在必要的時候找到自己。沈峰索性下了車,跟隨着那名年輕人走入了典當行。
一直到了三樓,年輕男人才打開一間書房,對沈峰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
沈峰走進了擁有幾分古韻的書房,看着書架上一部部散發著青竹香的竹簡。一個頭髮略顯花白的老人正整理着兩卷竹簡。老人抬頭瞬間,見到已經站在書房裏的沈峰,隨即放下了手中竹簡來到書桌前示意沈峰坐下,又親手給沈峰倒了一杯清茶。
沈峰輕品清茶,只感覺幽香無比,隨即一口飲進,將茶杯倒扣在桌上。
“飲了回魂茶!先生是不是該給我看一些東西!”白髮老人面容和善得輕笑道。
沈峰輕嘆,將胸口的玉佩摘下,放在了桌上。白髮老人如獲至寶,雙手輕顫得捧着玉佩,仔細打量了一會。突然起身,來到沈峰面前,雙手捧着玉佩單膝跪地。
“老奴,白寒星見過少主!”白寒星聲音顫抖,面容恭敬。
沈峰不習慣被白髮老人跪拜,略顯無奈擺手道:“起來吧。以後見到我不用行禮了!”
“少主!這是祖訓!行禮是應該的!禮數不可少!”白寒星起了身,依舊又幾分倔強。
沈峰知道不管他怎麼說都改變不了這些閻王殿死忠的想法,只得撇開這個話題,直接道:“我已經六年沒有四年多沒有回來了。老爺子現在在那?身體怎麼樣?”
白寒星恭敬回道:“回少主!老爺子身體還好。三個月前在北部一個堂口露面過。不過現在在什麼地方。老奴也不知道。”
“他知道我回來了吧?”沈峰反問道。
“知道!”白寒星繼續道:“老爺子三個月前就發話過來。說少主可能會來南門市,所以老奴一直候着。三天前少主坐上回南門的飛機時,老奴就已經得到了消息。不過老爺子說沒什麼事不需要打擾少主,只在暗地裏保護少主就行。要不是少主今天來到門口,老奴也不敢請少主入內。”
“我不需要人保護!”沈峰直接謝絕了白寒星,又皺了一下眉頭疑惑問道:“閻王殿在南門市的勢力有多大?”
沈峰只知道閻王殿是一個殺手組織,而且全國各地,甚至一切外國大都市似乎也有分舵。當然,這些都是外公孫洪武說的,至於是不是真的,沈峰不是不想相信,而是由點不敢相信。也許小時候不懂事他還被說的一愣一愣以為真的,自從長大以後接觸的東西越來越多,沈峰對外公孫洪武的話越來越懷疑,要是一切都是真的,恐怕閻王殿這個組織龐大的就連一些國家都會畏懼。
白寒星面容頓了一下,沒有回答沈峰的話題,而是反問道:“少主有什麼事儘管吩咐!老奴一定竭盡全力辦到!”
沈峰白了一眼白寒星,這些老頭子果然屬於老狐狸一類,小時候除了孫洪武和他說過閻王殿裏的事,見過面的幾個老人從來都是閉口不言,沒想到現在長大了還是如此。
“今天早上好像有人在跟着我。幫我查一下這些人的來歷。還有我的住處現在又兩個女人,也幫我查一下他們的來歷?”沈峰試探問道。
白寒星輕笑直接道:“盯上少爺的人老奴早就知道了。那是國安局特別行動組的人,他們一般都是負責監控一切普通警察無法控制的人。老奴已經派人盯上他們了。不過據目前的情況來看,他們並沒有打算對少主做出不好的舉動,所以少主可以放心。至於少主住處的兩個女人,其中一個唐妙妙是南門市一個金融財團的千金小姐,只是和家裏鬧了矛盾才跑了出來。至於林月溪……老奴已經將資料準備好了。少主還是親自過目的好!”
沈峰有些詫異,沒想到眼前的白寒星居然早就準備了資料,而且似乎對自己的生活了如指掌。沈峰本來疑惑的心已經有些鬆動了,難道閻王殿真如外公孫洪武說的那麼厲害?按照外公孫洪武的說法,就算沈峰想知道美利堅總統今天吃的什麼菜,拉的什麼屎,只要他願意,也能在一天時間內查出來。當初沈峰還有點不屑一顧,現在看來閻王殿在情報方面,的確有過人之處。
林月溪的資料居然讓白寒星不好直接開口?沈峰感覺有幾分意外。當他打開面前的林月溪詳細資料時,不過一息時間,整個面容顯露出幾分驚詫!
“是她!”沈峰再次顯露出無奈表情,嘴角輕笑,隨即又問道:“白寒星。你說她是不是來南門找我的?”
白寒星沉思少許,搖頭道輕笑:“應該不是。少爺的消息就算在閻王殿裏也少之又少。也只有我們這些老一輩堂主才有資格知道少爺的音容樣貌。林家小姐應該查不到少爺的樣子!再說她離開林家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天南海北得亂跑,最近才來到南門市,應該是個巧合!”
“巧合!”沈峰心裏不認為這是一次巧合。林月溪兩個多月前入住了別墅,而那時候正是自己準備離開軍隊的時候。時間掐得恰到好處,再加上林月溪家族的勢力並不小,能夠查到他可能的去向並不是不可能,只是到底是誰將他的身份交給了林月溪,這才是沈峰感覺意外的事。
難道是老爺子把自己的行蹤告訴了林月溪?
“少主,老爺子說了。信息可以提供給少主,但是有些事情我也不可以插手,老爺子要求少主自己解決!”白寒星見沈峰已經合起了資料,在一旁恭敬得說道。
沈峰點了點頭道:“這些我知道就行了。事情我自己解決就可以了。”
外公孫洪武的意思,沈峰還是明白的,要想日後坐上閻王殿殿主的位置並不是那麼容易。而白寒星所不能插手的事,便是關於閻王殿殿主的位置候選人。根據當初外公透露的信息,閻王殿殿主的候選人似乎並不是只有他一個,只是他目前屬於第一候選人而已。至於其它候選人的資料沈峰不太清楚,不過想來身手也絕對不差,至少能夠達到和自己同一水準,才會有資格被稱為候選人。沈峰並不在乎閻王殿殿主的位置,只是對於閻王殿的好奇讓他本能得想去揭開一切真相,或許只有站在孫洪武的位置上才能知道這個龐大的組織是不是真如自己所想像的那樣,就算是一些國家都會畏懼。
“要把那幾個都打服了!恐怕不是那麼容易的事!”要想成為閻王殿殿主,就必須要得到其他候選人的承認。而要想得道承認,唯一的方法就是靠拳頭。沈峰不知道其它幾個人到底有多厲害,但是要想得到那幾個候選人的承認,恐怕不是那麼簡單的事。
沈峰心裏帶着疑問離開了典當行。當他走到門口的時候那輛奧迪A6已經被人換成了一輛銀灰色布加迪Veyron,這輛布加迪算起來也是老爺車,2001年出產,不過全球不超過三百輛,極速可達每小時407公里,相當於每秒鐘穿過一個足球場。對於閻王殿能夠有這樣的好車,沈峰並不意外,甚至哪一天有人說這輛布加迪就是閻王殿所擁有的企業生產的,他也不意外。
閻王殿!華夏最古老最神秘的暗殺組織!閻王要你三更死,誰敢留你到五更!這句話最早的時候就是來形容閻王殿這個組織的。
……
南門市瑪利亞私人診所。
白色的病房裏煙霧瀰漫,病床上躺着一個年輕的男人,一旁的沙發上坐着一個矮胖的中年人正在抽着雪茄,中年胖子面色並不好,極其陰冷,一雙銳利的眼睛帶着一絲兇狠靜靜得看着前方。
“楊廣漢!你倒是說話啊!咋們兒子總不能讓人白打了。”一個濃妝艷抹的中年婦人早已哭花了眼,坐在病床旁對中年矮胖子埋怨道。
楊廣漢一滅雪茄,嘴角淡淡冷哼,將目光斜向一旁的高個子保鏢沉聲問道:“你是說那個雜種身手很厲害?你們幾個加起來都不是他的對手?”
“是的!董事長!我們不是他的對手!”高個保鏢有幾分氣餒,內心卻又有幾分膽怯,想到同伴只是一個照面就被人一擊手刀放倒,根據醫生的說法,內臟已經有了些許損傷,起碼要修養一個多月才能做劇烈運動。
一招就打出內傷!高個保鏢想到這裏,額頭就已經滲滿汗水。
“那我請你們到底有什麼用?你們當初不是說在行業里你們是最頂尖的嗎?現在連一個小雜種都擺平不了?”楊廣漢言語中帶有幾分怒氣。
高個保鏢第一次有羞愧的感覺,但是依舊解釋道:“楊董事長。我們的確是華夏業界最頂尖的保鏢。不管是誰都無法否認。但是世界上真正的高手並不是我們普通人可以理解的。就好像我們的總教官,他一個人也可以徒手放倒我們一個大隊的人員。這些人都來自一些擁有古老傳承的古家族,他們擁有一些極其特別的力量和訓練方法。我懷疑那個年輕人應該是某個古家族的人。憑藉他的身手,也許只有我們總教官才可以壓制他!”
“那就請你們從天都總教官來一趟!”楊廣漢瞥了一眼高個保鏢繼續道:“我知道他的出場費很貴,你跟他說錢不是問題。只要讓我見到那小子的屍體,我給他兩千萬。”
“明白了!我會轉告他!”高個保鏢低聲應道。
楊廣漢捻滅了手中的雪茄,面容有幾分猙獰得看向窗外,咬牙道:“小雜種仗着有點身手敢動我楊廣漢的兒子,我不叫你死無全屍,就枉在南門市混了這麼多年。”
趟在病床上的楊明努力得撐起了身體,惡狠狠得看向了那名高個子保鏢,咬牙叫道:“爸!還有那個唐妙妙,叫人把她抓過來。我一定要乾死她。爹,到時候你一起上!”
“唐明華家的那丫頭?”楊廣漢神情一愣,眼角跳動了一下,不一會淫邪笑道:“本來還不想動那老傢伙。既然那丫頭這麼不識抬舉,就別怪我們手黑。說起那小丫頭,長得確實不錯,小時候還真沒看出來!一會等解決完那小子,爸就派人把她抓過來,到時候咋們父子兩一起提槍上陣,幫你報仇!”
“對!報仇!我們一起乾死她!我還要多叫點人!一起干她!”楊明面色興奮,似乎一切都已經在掌握中,只等着唐妙妙被人帶回來任其享用。
一旁濃妝艷抹的中年婦人只是白了楊廣漢一眼,卻不多話,似乎早習慣了這兩個男人為非作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