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回歸段系(兩連更通告)

第二十九章 回歸段系(兩連更通告)

“婉兒姐,你。。。”

於宇軒的聲音後續無力,剛剛支起半個身子又重重倒了下去,在他身後不知何時多出一個人影,手掌還保持着刀一樣的形狀,顯然打昏了於宇軒的,正是那位叫“九叔”的老者。

婉兒面色一肅,斥責道:“九叔,你下手也未免太重了些!”

“大格格,我們已經耽誤了不少時日,不能再節外生枝了!”老者的聲音低緩而沙啞。

婉兒起身走到床榻前檢查了一下於宇軒的傷勢,見他只是昏了過去,語氣柔和了些,道:“我沒想到這個孩子竟經歷了這麼多的苦楚,如果早一點知道的話,當初就應該把他帶走的。”

老者低緩着聲道:“大格格,老奴知道你對他愛屋及烏,但那人已經走了這麼久,就算是他的兒子,你對他的關心也有些過了。”

婉兒不說話了,這個房間內的氣氛忽然變得粘稠起來,無形的寒意彷彿從那個白衣女子身上,源源不斷地散發出來。

“你是不是說,我竟然對他的兒子,有了情愫?”她一字一字地吐出。

老者對着前方的寒意彷彿習慣了一般,神色也不曾變化,只慢慢地道:“老奴自幼進宮侍奉貝勒爺,以殘缺之身活到這把年紀,孤孤單單的一輩子也就這樣過去了,大格格心中所苦,老奴又怎麼會不清楚呢?”

見婉兒面色一痛,老者一聲嘆息,又道:“大格格從小修習南巫奇門秘術,雖非你本意,卻也盡得海公公一身真傳,數十年如一日的以毒養血,才得以修成這百年不老,百年不死的劇毒體質,孰知這功法竟是不能與心愛之人交姌相伴,遠避生人,孤獨百年!”

說道這裏,他深深望着婉兒,嘆聲道:“即是如此,你又何必再受那情熬之苦?”

婉兒此刻的目光似乎突然柔的如水波一般,比那月光還要清綿,輕輕柔柔地流淌在於宇軒俊秀的臉上,仰首望向窗外,那輪明月似乎也變得有些凄婉了。。。

霧蒙蒙的清晨,於宇軒被一陣敲門聲吵醒,睜開眼發現天色已經大亮,房間裏卻空無一人,那件沾有血跡軍裝被縫補得完好如初,板板整整地蓋在他身上,提醒他昨夜看到的一幕並非是一場夢境,甚至連脖頸處傳來隱隱的疼痛都那麼真實。

於宇軒披着衣服走下床,打開了屋門,見來人是副旅長周其全,揉着脖子問道:“又怎麼了?”

周其全道:“旅座,有一位自稱是關北軍姓劉師長的人要見您,他說和您是老相識了!”

“讓他進來!”於宇軒換了身乾淨的軍裝,腦子裏就在想姓劉的師長到底是誰,難道是。。。

“團座!你可想死我了!”

周其全身後閃出了一個身穿草黃色軍裝的軍人,直接給目瞪口呆的於宇軒來了個熊抱,不是劉峰,又是何人?

於宇軒照着他胸口就是一拳,笑道:“你小子行啊,都當上師長了,比我的軍銜都大,我得叫你長官了!”

劉峰難看的一笑,道:“你在中央軍當旅長,比我這箇舊軍閥的師長可威風多了!”

周其全很有眼力地關上了房門,同時撤走了大門外的警衛,於宇軒這才收起笑臉,道:“現在沒外人了,說吧,是不是大小姐讓你來的,到底出什麼事了!”

劉峰神情凝重道:“大小姐讓你立刻回東北,具體我們路上再說,現在我只能告訴你,段大帥病逝了!”

於宇軒脫離段系已有兩年之多,對目前關北局勢只有一些的大概了解,段天鵬死了,他自然清楚這意味着什麼,恐怕段系現在已經軍心不穩,內憂外患了,否則大小姐不會這麼急着召他回關北。

於宇軒不敢耽擱,立馬命人起草了一份電報發給雷震,回電上不但批准了於宇軒的請求,還升任他作為聯絡關北軍的黨代表,並保留其在中央軍暫十六旅旅長軍職。

於宇軒任命任周其全為代理旅長,又囑託了一些暫十六旅駐防事務后,便和劉峰驅車北上,火速趕回關北。

從劉峰口中,於宇軒得知了關北的形式遠比他想像中要複雜嚴峻,日本在很多年前就開始對關北三省虎視眈眈,為此還專門扶持了一些地方軍閥派系,為其援助軍餉和武器物資,在計劃、財政、人員、武器等方面都做好了在關北舉事的準備。

北伐戰爭以來,這些日本培養起來的傀儡軍閥與段系摩擦不斷,同時也在暗中收買段系高官,策動關北軍進行獨立,由於段家父女一直採取強硬態度,抵制日本的侵略行徑,使得日本在關北製造混亂的設想沒有得逞。

隨着段天鵬的撒手人寰,段系內部卻出現了分裂的跡象,一些元老級將領仗着兵權在手,公然違背段詩婕的意願,暗中則與日本人互通聲氣,逼迫段詩婕同日本簽訂親善條款,將關北森林資源租給日本政府進行開發,段詩婕斷然拒絕。

面對來自於內部的壓力和日本人的咄咄相逼,她這才想到把於宇軒從前線召了回來,一方面是身邊嫡系將領多半資歷淺薄,只有段軍一半的實際兵權,一方面是想藉助他的中央軍總司令准女婿的身份,來讓這些段系元老們有所收斂,至少在當前的形式下,還沒有誰敢有這個膽量,同百萬北伐聯軍公然叫板。

比之氣憤,段詩婕更多的是傷心,段系能有今天的規模,與那些元老們的功勞是分不開的,他們不只一次地救過自己和父親的性命,那份忠心也是段詩婕從來不曾懷疑過的。

只是她沒有想到,在父親死後不久,這些忠心耿耿的叔叔輩竟會公然違背自己的意願,其間日本人又多次上門挑釁,段詩婕悲憤交加之下把自己關在了房間裏,一整天下來不吃不喝,任誰勸都不肯出來,只把警衛急得在院子裏來回渡步。

“張參謀長,你去勸勸大小姐吧!”警衛一臉愁容。

“大小姐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哪裏能勸得動啊!”張參謀長摸了摸他禿頂的腦袋,苦笑着搖頭。

警衛還想說些什麼,忽然身子一震,像是發現了什麼,轉頭向那裏看去,只見一位中央軍將領正向這邊走來,他立刻迎了上去,澀聲道:

“於長官,您終於回來了,大小姐這般不吃不喝,身子怎麼受得了呢,她一向器重你,快去勸勸大小姐吧!”

於宇軒接過丫鬟手裏的飯菜,走到段詩婕房門前,默然片刻后,慰聲道:“大小姐,你生氣也要吃飯的,不然哪有力氣生氣啊!”

“進來吧!”

房門中傳出一聲柔弱的女聲,於宇軒輕輕推開房門,將飯菜放在桌上後站直了身體,道:“大小姐如果覺得飯菜不可口,我再讓廚房準備別的!”

段詩婕低頭看着手中的書籍,但那眸光之中分明透出一股溫柔,輕輕的彷佛從未出現一般,柔柔的讓人不易察覺。

片刻后,段詩婕微微抬眼,細細地打量着她唯一可以依靠和信賴的部下,這兩年間他的變化不可謂不大,越看越像個大人了,不,應該說他已經是個大人了。

當她看到於宇軒脖頸上戴着的一枚暖玉時,眼中的溫柔逐漸退卻,這塊暖玉的主人不就是凌系的那位千金嗎?

段詩婕神色一暗,他的心裏已經有了別的女人,而且還不止一個,她還能信任他會保護自己嗎?就好像再次經歷了背叛,甚至比父親舊部的所為更不能讓她忍受,這是一種怎樣的失望?

段詩婕低下了頭,目光重新移回到書籍之上,淡淡道:“不用了,你出去吧!”

於宇軒卻是沒有絲毫的察覺,微笑道:“大小姐,還是先吃飯吧,一會又涼了。。。”

“滾!”

於宇軒呆立當場,嘴邊笑容也凝固住了,這一聲輕輕的滾,竟是出自段詩婕的口中,不要說對他,就是對普通士兵段詩婕都沒有說出過這樣的話。

她,讓他滾!

於宇軒從呆訥中回過神來,胸口像被壓上了千金巨石,苦澀道:“我的命是大小姐和大帥救的,既然大小姐要我滾,我便滾,就是大小姐讓我死,我也絕無二話!”

他看了看手邊的飯菜,又望了眼冷漠如冰,依舊在看書的段詩婕,聲音低了下來:

“不管讓我滾也好,死也好,大小姐千萬要記得吃飯!”

段詩婕猛地把頭抬起,於宇軒已經走出了房門,她嘴角動了動,卻是終究沒有喊出聲來,愣愣看着桌邊的飯菜,神情恍惚。

於宇軒快要走出宅院時身體突然一僵,只聽從身後傳來了飯菜被掀翻的聲音,忽地他長吸一口氣,仰首看天,屏息片刻之後又徐徐吐了出來,心情卻更加煩悶。

司令部不遠處一家餐館內,於宇軒一杯接着一杯,他心裏從沒有像現在這樣堵得莫名其妙,他好像能理解段詩婕發脾氣的原因,仔細去想又摸不到頭緒,越想不明白還偏要去想,幾杯酒下肚,不多時便伏在了桌上,不省人事。

段詩婕獨步走在街邊散心,她絕世的清冷容顏上,還透着幾許憂愁,這個時間酒樓都已經打洋了,不知為什麼前方竟還有一家小店燈火通明,她漫步向前走去。

“本來我們小店已經打洋了,可是這位軍爺非要來喝酒,現在喝成這個樣子,叫都叫不醒。”酒店掌柜喋喋不休的抱怨着。

從進門的一瞬間,段詩婕的目光便落在了小店深處,在昏暗的角落中,那裏正伏着一個酒醉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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凄傷烽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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