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0你執琴弓,割我若弦【012】
奮力掙扎中,方芳急速整理着紛亂的思路。
主子?交差?
自認為沒有結下什麼仇怨,讓人如此對她,除非......
正暗自思忖着如何脫身,伴隨着男人的冷喝,身後腰側驀地一重,:“快走!別耍什麼花招,否則爺手中的匕首可是不長眼睛的!”
感覺到抵在腰上的那抹寒氣,方芳攥緊拳頭,只得暫時聽着那兩個男人的話,下了樓芑。
大堂里人來人往,喧囂鼎沸,她帶着面紗,兩個男人一左一右地扶着她,說是扶,其實是鉗制,她能感覺到那落在手臂上的力度,幾乎要將她的骨頭捏碎。
她故意步子邁得很慢,露在外面的眸子卻快速地搜尋着能夠接受她信息的一切可能的人。
沒有蝟!
都沒有!
大堂里的人,或兀自飲茶,或談笑風生,就是沒有人注意到她。
終於,在快到門口的時候,掌柜的突然喊住了他們,“幾位請留步!”
方芳心中一喜,一顆心跳到極致。
可還沒來得傳遞信息,邊上的一個男人已是一錠銀子扔過去,頓時將掌柜的一張臉變成了彌勒,也生生堵住了他的嘴。
剛剛燃起的希望就這樣被澆滅,兩人半扶半架地帶着她出了門,她試着掙扎了一下,卻根本動彈不得。
茶樓外有一輛馬車早已等在那裏。
她扭過頭,瞪着眼睛,死死地盯着其中一個男人,又是恐懼,又是憤怒!
事前準備好的馬車?
他們想將她帶去哪裏?
有太多的疑問,她想問清楚,可偏生不能說話。
男人被她盯得渾身不舒服,朝地上啐了一口,一把將她推進了馬車,然後自己也坐了進去。
看來他們已經事前安排好了,跟着她來了茶樓,然後伺機行動?
那蘇墨逸說的就是事實,他進來之前,她已經被人擊暈,因為,他的突然而至,壞了他們的事。
而她還那樣說他!
其實,當時她也並不是真的想說他怎樣怎樣,只是,他說的那些話字字句句都直戳她的要害,讓她想要掩藏的傷口鮮血淋漓,所以,她才惡語相向的。
如果蘇墨逸還在,如果她跟蘇墨逸離開,是不是就不會落在這些人的手裏?
可是,沒有如果,就像這世上沒有後悔葯一樣。
現在該怎麼辦?
她又不會武功,逃跑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越想,恐懼越是加深一分!
馬車徐徐走了起來,在大街的人流中穿行,耳邊凈是嘈雜喧囂,方芳的手心濕滑一片。
現在人多,求救還來得及,如果一旦到荒郊野外,那就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這般想着,她深吸一口氣,猛地對着坐在馬車門口的那個男人用力撞過去,她想的是,如果將他撞翻,她就跳車,路上那麼多人,總歸有人注意,說不定就有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人。
可是,隨着一陣劇痛和眼冒金星,她的計劃再一次落空。
男人的身子就像是銅牆鐵壁一般,巋然不動。
緊接着,男人的咒罵聲響起,“他.娘.的,你是在找死嗎?”
伴隨着咒罵,她只覺得頭皮一痛,是身後的男人揪住了她的頭髮,擰着她的頭惡狠狠地撞向馬車的車壁。
“砰——”的一聲巨響,尖銳的鈍痛讓芳芳差點暈了過去。
“想死爺就成全你!”
男人咬牙切齒,抓着她的頭髮準備再次撞向車壁,卻是被另一個男人伸手按住,“主子交代過,不能讓她有事!”
男人這才罵罵咧咧地放開了她。
頭上一輕,方芳的身子如同破敗的落葉一般跌坐在馬車裏,她咬着牙,強自忍着頭皮被撕裂的疼痛,狠狠地瞪着男人,眸子裏幾乎都能噴出火,額頭上有滾燙的液體流下來,她也不管不顧。
“怎麼?不服氣?”男人伸手抓住她的衣領,將她往自己面前一拉。
強烈的汗酸味讓她胃中一陣翻湧。
她想吐,可此時的她連吐,都不得。
她以為他又要撞她,沒有!
可是,有比撞她更讓她難受的事情在等着她!
男人大手一帶,“嘶”的一聲,布帛撕裂的聲音,她的外衫被生生撕破,頸脖處一大片光潔的肌膚就這樣暴露在空氣里。
特別是伴隨着胸口的起伏,雙.峰之間那一抹深深的溝渠若隱若現,更是極致的誘.惑。
男人吞了一口口水,骯髒的大手直接擠進了她的內衫,握上她胸前的柔軟。
不——
方芳又驚又懼,睜着大大的眸子拚命搖頭、掙扎、抗拒。
可是男人卻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反而很享受地笑着,笑得邪惡至極,手中的力道更是毫不憐惜,揉、捻、捏……
那一刻,方芳想死。
男人的淫.笑、顛簸的車身、旋轉的車頂.....
方芳顫抖着,張着嘴巴,嗚咽,無聲地吶喊。
誰來救她?
誰來救她?
男人的大手不知蹂.躪了多久,她覺得自己的胸脯都快被他捏碎了,可是男人顯然不滿足於這種淺嘗,將手從她的內衫中抽出,伸向她的裙裾,準備進行更進一步的動作,卻是再次被另一個男人喝止。
“夠了!精蟲上身也不分分時候,?主子要她可是有大用處的,如果她有個三長兩短,主子還不要了你的命!”
男人震了震,半響,才低咒一聲,極不情願地放開了她。
方芳微微鬆了一口氣。
馬車還在向前,她快速思忖着接下來該怎麼辦。
一陣秋風拂過,馬車的窗幔被“簌簌”撩起,驀地,幾個熟悉的身影就這樣飛快地竄進她的眼帘。
蘇墨風,千城,春蘭!
三人正有說有笑地走來,她甚至能聽到幾人的說話聲。
“風哥哥,你沒看到剛才在衙門裏,那些人看你的眼神,那叫一個崇拜啊!”
蘇墨風低低的笑聲,“哪有你說得那麼誇張?”
方芳心中一喜,猛地撲向窗口。
原來他們送小偷去了衙門,難怪她出門的時候,沒有看到他們。
她張大嘴,拚命地想喊,可是除了低低的嗚咽聲被風吹散,一個字也發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