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眼萬年
“天奇，你說天怎麼那麼蔚藍，是不是天空也是折翼的天使，給人憂鬱的瑰美。”
“……”。
“要是紫薇大陸沒有靈氣你說會怎麼樣？”
“……”
“你說你發現我很醜你還會不會陪我玩？”
“會的，肯定會的。”聞天奇只見少女彷彿打開了話匣子一樣，滔滔不絕，或許多年悲傷的緣故，居然一直問一些怪怪的問題，不過好在問天奇對少女印象不錯，善良而且還美麗，便一一的都回答了下來。
“那你這次出了荒古森林是不是就和我分開了？”
“恩啊，我要去紫薇大陸走走”結果才說完，一直歡快雀躍的少女卻突然停止了蹦蹦跳跳，眼中隱隱出現了水霧，就連身軀也瞬間顫了顫，將近過了十秒鐘，女孩才失落失落的答到“喔”。然後便安靜的走在聞天奇的前面，就連聞天奇主動說話。
少女也似乎沒有興緻回答沒有回答，彷彿還沒有從聞天奇的話中反應過來，亦或許觸發了什麼傷心事，便一直走向一個方向，因為少女此次來時採集一味叫火龍草的靈藥，回族讓族中丹藥師煉製一味丹藥，這也是少女的最後一次希望，說是希望倒不如說是自我慰藉，因為丹藥對她臉部的……從來不起作用，這也是少女為什麼一直戴着面紗的原因。
就這樣經過半天的行程兩人間變得詭異的沉默，聞天奇也覺得很莫名其妙，少女沐浴之色現在他想起來仍舊心猿意馬，雖然只是側面，但僅僅是側面就美的驚心動魄啊，就在聞天奇百思不得其解少女為什麼一直戴着面紗，抑或是為了隱藏身份時。
兩人也終於到達了目的地——地火谷，兩人卻同時覺得有絲絲異樣的氣息在空中飄動，原本嘈雜的森林中卻突然異常安靜。就在聞天奇暗道不妙時，一頭十丈高大，三十丈的白色飛天虎咆哮一聲，一步躍起，頓時掀起陣陣狂風，飛到空中一對雪白的雙翅隨意一拍，頓時將地上的巨石都煽飛。
“飛天插翅虎！怎麼會是飛天插翅虎。該死，就算羽化期也要被瞬間殺死，就算是飛升期的千年不死老怪物也非常有可能隕落啊，插翅虎怎麼跑出來了，這可是荒古森林中的霸主之一啊！不是一直都在森林中心么？”少女此時的臉色已被嚇得慘白，連說話都斷斷續續，從少女的口中可以聽出這飛天虎的可怕。
眼看飛天虎就要襲來，少女頓時大聲喊到：“快跑，我們根本不是對手”可是問天奇還沒有動便感覺自己快要被壓得粉碎。因為白虎身上的王者氣息猛的凝成一道匹練襲來。少女喊完以後發現聞天奇根本沒有移動絲毫，少女便以為少年被嚇傻了，可是在仔細看時之間問天奇的雙目一片迷茫與害怕，而此時問天奇正全力催動自己體內的皇者真力與殺道真力，雖然能消磨白虎的萬獸氣息，可是卻一時半會的消磨不了。
少女見狀便猛地推開聞天奇，從戒指取出一綠色的魔法杖，一口鮮血噴在魔法杖上，自己的臉色瞬間就蒼白了起來。頓時怒喝一聲：“大地之刺，起”，只見身前千米方圓的地方瞬間凹陷成黑乎乎的深坑，並且同時從深中長出了根根泛着寒光的烏黑長刺，可此時白虎揚起它那巨大的虎爪，泛着寒光的鐵爪幾下就將身下的巨刺砸地粉碎大半，同時少女也彷彿被巨捶擂過，一口殷紅的鮮血噴出，只見飛天虎的雙目居然流露出人性化的不屑與嘲諷。
一聲震天虎嘯之後拍動翅膀飛身而上，猛的沖向少女，少女剛才的一擊足以重創一般的涅槃期修着，可對於白虎堅韌的身體來說卻沒有多大的作用。就在舊力已去，新力未生，暗嘆自己就要隕落的時候，少女卻聽到一聲暴喝；“孽畜，你敢”，只見長發披肩，神色冷峻的青年手握一把漆黑的長劍犀利的直刺白虎右眼，白虎也被少年的這一舉動徹底記得暴怒，可是眼中的神色卻是鄙視與嘲弄，在它看來，區區先天修為的修着就和螻蟻一樣，連躲都沒躲，只是猛的閉上眼睛。
只聽“蓬”的一聲巨響，白虎的右眼皮和少年的殺劍相碰，猛烈地勁氣將周圍的樹木轟的粉碎。只見問天奇的右臂劇烈顫動，幾乎就要斷裂，可是此時眼中的瘋狂卻趨於巔峰，大喝一聲：“吞天第二式”，只見原本漆黑的劍身劇烈搖晃，劍身的黑芒大盛，空氣中的靈氣，問天奇丹田中的真力瘋狂的灌進弒天，一種驚天殺氣瀰漫，白虎立馬感覺有些不對，正準備躲開，此刻問天奇終於鼓足全身力氣，猛的再次刺去。
只聽：“噗”的一聲，劍身刺進大半，卻仍舊沒有斬殺白虎。問天奇暗嘆：“哎，可惜了，真是可惜了。”來不及多想，便準備撤離，可是暴怒的白虎猛的一頭擺來，只聽“咔”的一聲傳出，聞天奇整個人倒飛而出，同時胸部塌陷，整個胸膛的骨頭已經被擊碎！並且不住的吐血。
少女此時終於恢復了一絲真力，頓時大喝道：“快逃，快，我們根本沒有殺它的可能。你快走，我來擋住它。”說完便飛身而出，一陣吟唱聲傳出“當惡魔來臨時，唯有神的神力能將其誅殺，審判之劍誅殺妖邪！”只見從少女的身前凝出一百百尺長泛出神聖氣息的白色光劍，白虎此時雙目射出兩道電光，只見審判之劍與兩道電光劇烈相碰，連虛空都被炸的破碎。
少女嘆道：“這是我的最後一擊了，希望你能跑遠。”說完便不舍凄美的看向問天奇剛才所在的位置，希望看到他影子的殘留。結果一看，少女頓時大驚：“傻瓜，你個絕世大傻瓜，你逃啊，快逃啊，你幹嘛不逃。”大喊的聲音卻成了哭腔，因為問天奇不僅沒跑，反而仍舊顫巍巍的站了起來，右手握着殺劍，口中的鮮血從口中源源不斷的流出，化為血線染紅了早已塌陷的胸骨。
怒吼道：“你可以為了讓我逃跑，自己和白虎死拼，我為什麼要丟下你逃跑，我胸骨斷了，我還有手骨，手骨斷了，我還有腿骨，腿骨斷了，還有頭顱，就是咬我也要咬下白虎的一塊肉，在我死之前，沒有任何人任何事物能傷害你”問天奇仰天狀若癲狂的說道，滿頭黑髮瘋狂的飛舞，弒天再次緩緩上舉，用於用力，身前的傷口又開始大量流血。可是問天奇仍舊死死的盯着白虎，一步步向前走去。
“聞天奇，你個蠢貨，你個傻瓜，面對飛天虎一千個我們也不夠殺，你快走，我境界比你高，你快走，就用你偷看我逃走的身法，我攔住它一會，沒準你可以活下去”，只見少女歇斯底里的吼道，雙眼中的淚水如雨滴一般落下，或許是感動，或許是因為少年的舉動讓她喜極而泣，同時就要再次飛身而上，撲向白虎。
聞天奇同時感覺到鼻子一酸，眼睛都紅了起來：“傻瓜就傻瓜，哪怕死，也是我先死，今天要麼我們都活着，要麼我死你活着！我絕對不會看着任何事物傷害你，誰要要那麼做，必須踏過我的軀體！”看着身前男子堅定的神色，俊逸的臉龐卻由於憤怒而猙獰，少女的心中彷彿什麼徹底被融化，就在兩人看着對方，感受着彼此的情愫，感受着彼此在生死之時不離不棄，反而竭力保護對方的那種濃濃關懷之意時，兩人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濃濃的情意，只是一個眼神，只是一眼，卻抵的上相依相偎萬年，卻抵得上朝朝暮暮……一眼萬年！
說完之後霸道的將少女護在身後，弒天遙指飛天虎，雙目滿是決然與憤怒。被護在身後的少女卻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一種被保護被疼愛的幸福感油然而生，看着面前男人欣長略顯瘦弱的背部，卻感覺到濃濃的安全感。柔聲說道：“傻瓜，就算和你一起死了，我也樂意。”。
可是同時，少女又驚叫了一聲“不對，這飛天虎有問題，這是一隻懷孕的母虎，懷孕的母虎攻擊力下降千倍，雖然是萬獸之王，可在森林中心依然非常容易被別的野獸擊殺，你看它鼓起的腹部！難怪我們還沒有死。”少女驚叫的聲音帶着興奮，可是瞬間又彷彿被冷水潑了一般，失落說道：“就算如此，最少也是凝神期的修為，天奇，和我死在一起，你願意嗎？”少女認真的問道。
“願意，可是照你所說，我們或許還有生的希望。”聞天奇認真答到。此刻不知道為什麼，少女卻對聞天奇的話有着必信的執念，乖巧的“嗯”了一聲。不過聞天奇雖然這麼說，多半是為了穩住少女，然後聞天奇對着飛天虎挑釁的晃了晃殺劍，然後飛速的向左前方掠去，飛天虎頓時大怒，被一個卑微的修者挑釁，發出一震天虎嘯，向著聞天奇追逐而去，而這一切都看在少女眼裏。
“噹噹當”。。。連劈了數十劍，縱弒天乃殺道至尊，可是以聞天奇目前的實力根本發揮不出弒天的威力，只看見殺劍劈在飛天白虎身上火星四射，而對於飛天虎來說無異於撓痒痒，飛天虎眼中的輕蔑之色更濃。頓時張口一吸，就要把聞天奇吸進口中，聞天奇頓時大駭，一劍斬進身下的青石。
可是依舊止不住被飛天虎吞進腹中的巨力，就在聞天奇蓄力準備使出吞天七式然後逸電變逃出時，飛天虎額頭上的白色王紋猛地蠕動了起來，猛地射出白色光幕。被光幕射中以後頓時全身麻痹。身體猛地被吸的開始上揚，只聽“刷”的一聲，瞬間被吞進虎口，聞天奇頓時感覺腥臭無比，並且在牙縫中發現了人類修士的扣子，發簪，由於虎牙巨大，這些小東西暫時還在。想必這飛天虎定是吃了無數人類。
突然發現虎口猛地閉合下來，頓時驚恐的猛地驅使全身真力想要移動，身體才微微有所感覺。長矛般的牙齒就要將聞天奇咬成肉末，瘋狂的運起逸電變，然後堪堪避過要害，不過大腿處仍舊被划傷，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猙獰的出現在腿部。
還沒來得及站穩。只感覺腳下一滑，瞬間被滑進飛天虎的胃中，同時濃濃的具有強烈腐蝕性的胃液瞬間將聞天奇的腿部以下覆蓋，只見身體表皮迅速枯萎脫水變黑，轉眼間腳底就只剩下一層皮。皮下就只有白骨，聞天奇頓時心中駭然，顧不得鑽心的疼痛，頓時飛身而起，不過才一飛起，飛天虎那如山般的胃部內壁猛地收縮，猛地擠壓在聞天奇的身上，聞天奇只聽到自己的身體發出噼里啪啦骨骼的暴響，彷彿下一秒就要斷裂成一堆肉末。
馬上運起全身真力附在體表，只見轟的一閃，一道金色的光環瞬間出現，頓時海量的壓力減輕大半，不過體內的真力卻迅速流逝，聞天奇正在焦急中，本想着自己將飛天虎引開，然後在用逸電變迅速逃離，然後自己和少女都可以逃脫，沒想到這孽畜的天賦神通如此神異莫測，心中嘆道：“莫非又要死了，可是為何沒有害怕，有的只是一道倩影呢？”
正在聞天奇一邊苦苦抵抗，一邊想着一道倩影時，由於放心不下，少女便問聲趕來，一看聞天奇消失不見，而只看到飛天虎的嘴角滴下鮮血，頓時狀若瘋狂，雙目冰冷，柔軟的手心早已被自己的指甲刺破。
猛地仰天嘶吼道“孽畜，你居然殺了他，今天我要屠了整個荒古！”只見少女臉龐上的面紗悄然化為碎末，少女原本柔順披在肩上的秀髮猛地變成詭異的血紅色，若此時誰看到少女的臉，絕對會震驚到以為自己在做夢，因為此時少女的有臉上有一蜘蛛般的魔紋幾乎覆蓋少女整個右臉，而聞天奇當日看到的則是少女的左臉，一半貌若天人，一半形似魔鬼，天地也瞬間被濃厚的魔雲覆蓋，整個天地居然都有陣陣惡魔的嘶吼。就連紫薇大陸的一些老怪物也感到靈魂直跳，恐怖的嘯聲直達靈魂深處。
一個背着碩大葫蘆的邋遢老道士瞬間睜開整日迷醉的眼睛，眼中滿是金光，心裏暗道：“附骨魔帝，居然是附骨魔帝，腐骨他不是在上古時就被打的化為虛無了么？怎麼如今還有他的氣息？莫非這是他的一道傳承或者分身？不行，得去看看，頓時撕裂虛空，消失不見。”
同時紫薇大陸很多強者頓時也行動起來，探查這恐怖嘯聲的來源。而此時的少女根本不知道所發生的一切，這樣的情況還是第一次發生。
她一直以為自己臉上的僅僅只是詛咒或者疾病而已。不過這一切都是在少女憤怒和悲傷到了極點才激發臉上魔紋中的魔力。此時的少女只被憤怒與悲傷包圍，沒有一絲理智，自己的意識也已經同時消失。而飛天虎看到面前的女孩由脫凡的境界，猛地到達比自己全盛時的飛升期巔峰還恐怖，頓時掉頭就逃。
不過少女豈會讓她逃跑，五指伸出，化為巨山，猛地壓下，只聽飛天虎一陣哀鳴，兩隻虎翼瞬間折斷。虎口噴血，眼中滿是驚恐，不過卻又重新逃跑，結果又再次被打落。此時的飛天虎看着自己隆起的腹部。
張口一吐，吐出了苦苦抵抗的聞天奇，也同時吐出一紫色的巨蛋，巨蛋中傳出巨大的聲響，彷彿打鼓一樣。天地靈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吞噬，然後飛天虎收斂了全身的姚力，居然希望通過自己的死來換回孩子的存活。
看着聞天奇並沒有被擊殺。被吐了出來，同時出於母性，希望由自己的性命保存孩子。天性善良的少女慢慢的將濃烈的殺機收了回去，漸漸恢復一絲理智。伸手一招，巨蛋飛進自己的空間戒指，帶着聞天奇飛出荒古森林。
“天奇，你沒事吧，看你都傷成了這樣，邊說眼中的淚水彷彿絕了地洪水，連成線流了出來。”此時的少女身上的恐怖氣息早已經消失，不過臉上恐怖的魔紋卻猙獰的布在右臉。
當少女發現聞天奇沒有說話的時候，頓時發現不對。然後猛地想起自己的面紗在剛才的交戰中已經毀了，然後滿臉的凄然的抬起頭，自嘲道：“呵呵，我根本就沒有資格去愛，一個醜八怪而已，我能擁有的只是孤獨與痛苦，我該做的就是應該在心裏默默的祝福你。”。
不過當看到聞天奇看自己的眼神時，內心卻又劇烈的顫了顫，那眼神中沒有絲毫厭惡，沒有嘲諷，有的只是濃濃的憐惜與不忍。
此時聞天奇終於知道少女為什麼一直戴着面紗，因為少女害怕。害怕自己發現她的丑。又想起一開始自己看了少女的身體。少女不僅沒有傷害自己，而且還好意提醒自己，讓自己跟着她。再到後來問他要是自己很醜怎麼辦，又到面臨飛天虎時，她不僅沒有逃走，反而讓聞天奇逃走，自己決然的想着用自己的生命為聞天奇爭取離開時間。
想到短短的時間，少女為自己做的那麼多事，並且自己也對少女產生了深深的情意，對，就是愛，這種愛不會因為容貌而改變，愛的是人，不是外貌，愛的是心，不是表皮。頓時聞天奇壓制不住自己如洪水般的情意，便伸手就要將少女攬進懷中，同時少女在從看到聞天奇的動作時，眼中明顯顯出興奮的神色，不過轉眼又被悲傷替代。
凄然的說道：“不，我配不上你，我是醜八怪，我沒有資格愛你，並且曾經有一個老道士說我是魔胎，以後會禍亂天下，他還說到了那天他會來殺我，今天我終於明白為什麼，和你在一起，我只是累贅，給你不了幸福，給你不了榮耀，有的只是他人的嘲諷，你走開，我不要和你在一起”少女哭着推開問天奇的手，雙目淚流不住，咬着牙，再次看了問天奇一眼，瞬間射出天際，消失不見。
而問天奇正起身準備去追時，頓時悶哼一聲又重新跌倒在地，胸口的鮮血早已經將衣服染成紅色，並且又流在已經結成一塊塊血痂的衣服上。
嘆道：“你終究會明白我對你的感情，或許是你自己放不開自己，怕別人的意見，怕你配不上我，不過世人冷眼與我何干？世人言語與我何干？若整個世界都與你為敵，我就屠了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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