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6年
這一年一大半是在旅途中度過,一直到年末,才算是得到了安定。但是,在車船倥傯中,竟然寫了一些文章,殊出我意料。但是,按照我在上面給“學術”下的定義,真正夠格的只有兩篇。
1.《一個故事的演變》
這個故事流傳的時間極長,地域極廣。小學教科書裏面部用它來作教材。後來我在《梅詩話》裏又讀到了引用東坡詩注的一段話,講的也是這個故事。《詩話》引劉后村的詩:“辛苦謀身無瓮算,殷勤娛耳有瓶聲。”“瓮算”指的就是這個故事。江盈的《雪濤小說》中也有這個故事,內容大同而小異。印度《嘉言集》和《五卷書》中也找到了同樣的故事,內容請參閱我的原作,這裏不贅述。我只想指出一點,中國的那兩部書就是我在格丁根讀到的。當時萬沒有想到,後來竟派上了用場。
2.《梵文〈五卷書〉——一部征服了世界的寓言童話集》
這一篇文章是根據德國“比較文學史”的創立者Th.Benfey的關於《五卷書》的一篇長文介紹的。嚴格說起來,它不能算是一篇學術論文。但是,後來興起的比較文學中的影響研究,我認為,創始人不是別人,而正是Benfey。所以我把它列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