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海島復仇記

39、海島復仇記

一般來說,我不太敢在賭場搞事,所以很少去搞賭場,除了塘沽賭場那次,在一個小島上搞事印象也很深。

大概是2001年,也許是2002年了,是個春天,一個朋友找到我,說附近海島上開了個地下賭場,局很大,問我想不想去搞一下。開始我沒什麼興趣,聽那人說是北京一票人開的。北京人?當年我被海哥坑得差點自殺,家裏陰雲慘淡的種種情形過電影一樣閃過我腦海,埋在心底最深處的怨恨瞬間爆發,我一口答應下來,說可以去搞。

稍微準備了一下,我就和兩個朋友奔那裏去了。

賭場在一個海島上,得從陸地乘船過去。當天下午2點多,我們到海島對面的陸地,打聽了一下,已經錯過當天的航班,那地方從上午7點到下午1點通航。那兩個朋友聯繫了一個小快艇,不到40分鐘就把我們送到了海島上的小碼頭。海島上負責接頭的小輝和小錦正等着我們,開着車帶我們四處轉了轉。進去了才知道,那個島很大,規模相當於一個縣城,生活設施一應俱全,當天我們就找地方住了下來。

小輝和小錦忙裏忙外、,對我們很殷勤,跑前跑后的。跟他倆聊漸漸知道他們的一些事情:小輝是個小公務員,小錦是個小混混,兩人在賭場玩的時間不長,但每個人都輸了不少,一個人差不多10萬的樣子。那縣城不大,他們的熟人也不少,他倆走到哪裏都要看四周有沒有熟悉的面孔,我覺得有點搞笑,感覺自己快成地下黨了。

他倆大致講了賭場的概況,那個賭場在當地很有名,而且公開營業,誰都可以進,晚上隨便在街上找個出租車說去賭場,就能找到那地方。吃過晚飯,我讓小輝、小錦回去,我們三個人順着海堤花園溜達,那裏景色真是不錯,一個港口,被海堤包圍着,就像花園一樣。

看時間差不多了,我們攔了輛出租車,跟司機說去賭場。果然,那司機就拉着我們去了。不一會兒,車在一個海邊度假村停下,司機告訴我們4樓就是我們要去的地方。當時是旅遊淡季,這裏有點冷清。

到了4樓,傳來三七機嗚嗚的聲音,估計是有人抓到了7,機器嘩嘩地吐着硬幣。我們來得有點早了,賭局還沒開始,我先大致瀏覽了一下這個賭場的佈局。這個賭場好像是旅店改建而成,大部分房間的門都被卸去了,在走廊里可以隨便串進其他房間,每個敞開的房間裏都有一張桌子,有三七機,有百家樂,有21點,有色子,有28杠子,有啤酒機(吹球)。還有幾個房間門上有鎖,估計是放籌碼的地方。賭場的監視設備很簡單,每個房間都有兩個簡陋的攝像頭,正對桌子上玩家看牌的地方。

人陸陸續續到了不少,三三兩兩談論着最近的收穫輸贏,有的人眉飛色舞,有的人愁眉苦臉。大概21:30左右,賭場開始準備營業了,每個桌上都能看到荷官忙碌的身影。

我湊到百家樂的台邊站着,做出第一次到賭場看西洋景的傻樣,專註地看着荷官。他們的牌楦是透明的,後部鍍銀。前面說過,鍍銀的牌楦方便荷官作弊,看來這個賭場有點黑。我得研究一下他們具體黑到什麼程度,便繼續饒有興緻地演戲。

照慣例,荷官把牌拿出來讓玩家驗看,然後要洗牌了。他把撲克打亂次序,在桌子上划拉着,桌子被圍得滿滿的,押錢的和看熱鬧的一半一半,看熱鬧的人里也有賭場專門監視桌子、防止玩家作弊的。他們一般都站在視野好的地方,可以看到雙方開牌,賠碼丫頭身邊也站着一個暗燈,眼睛炯炯地看着大家翻牌。

荷官丫頭把牌楦側着擺放在自己面前的桌子上,她提一下小邊就能知道牌楦里下一張牌是什麼。她提得很有技巧,不仔細觀察還真看不出。不過她提出來的邊很大,我是一眼就看出來了。但是場子上押錢的人好像對百家樂上的貓膩不了解,眼睛就在牌路和錢上。我心裏有點失望,一是失望來了一家黑賭場,人家知道我是什麼牌,搞鬼很容易被抓,我不知道荷官每次派牌時是否看過牌,但是很多時候應該都知道,這樣我又如何去搗鬼呢?二是我看着桌上大家認真的樣子,都不知道自己被人當作進錢的銅商。小輝也坐在桌子邊上押錢,他眼睛紅紅的,好像好幾天沒好好休息了。他胡亂押着錢,我好像看到幾年前的我,也是這樣往水裏扔錢,我有點替他着急起來。眼看百家樂上不能作弊,我想去色子台上碰碰運氣。那裏還有點意思,有三個長得很甜的小丫頭在忙乎着,沒幾個人玩。我找個椅子坐下,荷官問我:“老闆,可以開始了嗎?”我裝成第一次來的樣子,問她:“這個東西該怎麼玩啊,給我解釋一下好不?”

那小丫頭也不嫌煩,聲音甜甜的,耐心地跟我解釋色子應該怎樣玩,有哪些規則。這裏的規矩,最大可以押1000元。看着丫頭甜甜的笑,我真想去使勁擰她的臉蛋。

我故意逗那丫頭,狐疑地說:“色子不會有毛病吧?”那丫頭拿了三個色子遞給我,說:“老闆可以驗一下嘛。”估計她把我當成二百五,我接過色子的時候,在食指和中指的指縫裏已經夾了個小磁鐵,我把色子拿在手裏掂量着,又問她:“怎麼驗看啊,我不會啊,你教教我得了。”這個時候我基本可以確定,那色子有毛病,6和5上面的點裏裝有磁粉。

我哪裏能去說破?那丫頭教我該怎麼驗,還說:“你可以把色子砸開看,要是沒毛病的話你要給50元錢;有毛病的話你可以向在場所有人宣佈。”

我心裏罵了兩句娘,表面上還是傻傻地,說:“我窮啊,妹子,賠不起。”我學別人像模像樣地在桌上扔了幾下,說:“好像沒毛病。”心裏話:這丫頭長這麼甜,咋這麼會騙人呢!毛病在色子點上,砸開了也沒用。我又從包里掏出100元放在押注區說:“我押一下。”那丫頭說:“老闆,不可以這樣押錢的,必須去換成籌碼,拿籌碼來下注。”我裝不懂,疑惑地看着她。這時邊上那配碼的丫頭替我去換籌碼的地方,買了5000元的籌碼顛顛地回來。

色子已經開局,不是人工搖的,色子盅下邊有個把,用手拍下去,那個把延伸到盅里把色子震動起來。每次完了,丫頭都提醒桌上的人下注,大都是50、100的下着,最多的時候一個哥們下了500。這個局也太瘦了。我得做做樣子才能走,隨便押了幾次100,有輸有贏。我來的目的不是來看漂亮妹妹的,又看了幾眼,有些不舍地走出了那個房間。

對面28杠子的房間竟然一個人也沒有,也沒見荷官的影子。桌子上那些杠子堆在那裏。

還有什麼可以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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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千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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