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抓“凱子”的日子
出師告捷,晚上我們六個人一起去娛樂了一通,把錢都分了。第二天又未,場上多了幾個生面孔,我觀察一陣,沒有耍鬼的,也就上去和大家玩。幾把下來,發現有點不對勁。其中有一個半禿的傢伙好像知道自己的底牌和場上別家底牌一樣。要麼很利索地放棄,要麼就總悶。不管他是悶到底還是翻看繼續跟,總是他大。看他的發牌,似乎沒啥毛病,但是我知道,肯定有鬼。
我格外注意他,仔細看他發牌的每個細節,他發牌很慢,而且每次都用左手拿牌,大拇指先將最上面的一張牌向右推出一個很大的牌邊,右手食指和中指接牌后再發。還有一個細節,就是他的右手的食指和中指總是併攏在一起的。當時沒搞明白問題出在哪裏,每次他發牌的時候只要他跟和悶牌,我多大也不跟,偶爾做樣子跟幾下,同時給小老闆提示不讓他跟牌。我發牌的時候,他似乎對我的手法沒察覺,雖然出了這段插曲,但並沒影響小老闆贏錢,當天贏了大概3萬左右。
晚上我打電話向大賓諮詢,電話里,他先把我好一通數落:“你個傻瓜,這也看不出來,其實就是一個小把戲,那人食指跟中指之間夾了個圖釘。”
我恍然大悟。太簡單的小兒科把戲,我咋沒看出來呢?看來賭博出千不是手法了得就是全能的。
前面說過,電視節目裏那個瘸子和“賭神”的千術中也有利用圖釘的把戲,這個謝頂的傢伙也用圖釘看牌:他左手大拇指將上面的牌推出一個邊,右手食指和中指夾着圖釘去拿牌,通過圖釘的反光看到了底牌。他的右手大拇指一直放在圖釘上,右手閑的時候,別人根本看不到圖釘;只有去拿牌的時候右手大拇指才挪開,只有在他的角度才可以看到圖釘的反光,別人則看不到的。
這樣玩了有幾天,那個謝頂的傢伙也不是常來。我對他挺鬧心,記得有一次我是個K同花雜牌,他也是小同花順。他發牌,看他悶了好幾下我知道他不小,他可能知道我的底牌,不跟吧,怕他會懷疑我,硬着頭皮跟了幾次,輸出去3000多。輪我發牌,我從不把大牌派給他。他不來的時候我心情很好,來了也不影響我搗鬼。我也不能總去,總讓小老闆贏錢會被人懷疑,我讓小老闆慢慢養這個局,不能一下把大家砸倒。
這樣過了半個月左右,場上人來人去,不斷有新人參加進來,也有人玩幾次就不來的,核心就那幾個人,這幾個人都輸了不少錢,偏偏這些不停輸錢的最戀局。
我跟小老闆賺了不少,我是內行,贏那些外行凱子很容易,不過很快這個局裏又來了一個老千。
那天又來了幾個新人,開始我對他們不是很在意,玩了一會兒,我發現其中一個人發牌的手法和洗牌的方式很專業,我知道遇到了同行。不過他手法還比較初級,只是也足以糊弄場上的凱子了。他總喜歡撿牌,撿好了就收在牌底,洗牌的時候下邊的牌基本是不動的,發牌時留給自己;或者撿好了兩家牌,分別發給自己和場上他想宰的凱子。我不能確定他對這些手法了解多少,所以當天沒作弊,輪到他發牌時,我搶着切牌,切得比較深,這樣他總不夠發走頂張。
可能他把我也當成凱子,一次給我發了個567的同花順,他是3個10。他玩得很謹慎,沒有起手就悶牌,而是拿起來看。這時,我不能不說話,我笑着對他說:“大哥,你的點——真興啊。”我故意把點字拖得長一點(在老千的行話里把凱子稱作點、要是我遇到這樣的事,我會直接把我手裏3個10和進牌里去,讓給對方,可是他對我的話有點無動於衷,也許是個剛出道的老千,我不能當冤大頭,我沒看牌,直接把牌推了說:“不跟。”
他這時才有些尋思過味來,臉上露出一絲慌亂的表情,賠着笑臉說:“這個兄弟,輸了多少啊?”
我沒什麼好氣,用輸錢的人常有的口吻說:“大概6000多吧。”他看似閑聊,認真跟我說:“兄弟,我看你下注挺爽快的,是個豪爽人,處個朋友吧,晚上我請你吃飯。”
人家伸棍子給我,焉有不順着棍子爬的道理?
他再也沒搗鬼,我也沒搗鬼。散局的時候。他過來很親熱地拉着我的手,非要我和他一起去喝一杯,我說還有個哥們,他一點也沒猶豫,說:“那一起去呀!”
吃飯的時候,他拿出6000元給我,知道他下午贏了不少,我也沒推辭。吃了一會兒,我跟他就推心置腹起來。他知道我是和小老闆一夥的,我也知道了他的一些情況。他叫鐵軍,吉林人,平時幫他哥哥搞汽車長途貨運代理的,平時沒事了也是到處找人賭,知道的局不少。鐵軍也知道自己的手法還不是太好,也不敢搞大了。這個局是一個司法局的常客帶他來的,那小子並不知道他有點手法。他還問我會多少,我說了幾樣,估摸着這些他是知道的。
一頓飯下來,我們就算認識了,決定一起合作抓凱子。這樣一來,一次贏錢不得不分成四份,三元也沒意見,我卻覺得有點狼多肉少了。
接下來的日子就是贏,每天不是我贏,就是小老闆贏,再就是鐵軍贏。時間久了,人越來越少了。
經過鐵軍的引薦,趕了不少局。這期間發生的事都很俗套,無非就是哪些人參與了,贏了怎麼分賬,牌桌子上該如何演戲。贏了錢,往家裏匯了一些,自己留了10萬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