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玄丘老人

刀楓祝余兩人度很快片刻便到了山間原來這裏還有個山門不像別的一些大派一般山門十分大氣這裏的山門也如遠處看到的建築一般小巧地立在密林之中與周圍十分協調。

山門外站着一人寬大火紅的長袍立在周圍的一片綠色之中十分顯眼紅袍之上綉着一團黑色的火焰。那人須皆白長須垂胸一看便知是位隱世高人。那老人看到兩人哈哈笑道：“貴客光臨未施遠迎尚請兩位少俠恕罪！”

祝余恭敬答道：“晚輩冒昧帶同好友來訪還望前輩不要怪罪才好！”

紅袍老頭說道：“大玄之中少有人來今日見到兩位老夫甚是高興何來怪罪之說？這位少俠是？”他問的是刀楓。

刀楓微笑答道：“晚輩刀楓自不死國而來去往極北之地路過寶山特來拜會。”

祝余向刀楓說道：“這位便是大玄山的主人玄丘老人。”刀楓沒有聽說過這個名號說道：“晚輩孤陋寡聞未曾聽聞前輩大名……”

玄丘老人呵呵笑道：“好！少俠心直洒脫若你說聽過老夫名號老夫便要怪你故意奉承於我了。老夫自小便住在這裏至今已有一千五百餘年從沒有出洞半步外間自然不會有我的名號。既然兩位遠道而來便請入內祝余少俠老夫已經好久沒有和你品茶談論了今日又來了刀楓少俠一定要談個痛快！”

說罷轉身向山門內走去刀楓祝餘二人跟在後邊。祝余對刀楓說道：“刀楓兄不要怕在此耽誤時辰若不能得到玄丘老人的允許我們要走出幽都山可要花費一番工夫呢！這幽都山十分的易進難出。”他這話乃是傳音送出惟有刀楓能夠聽到玄丘老人卻是不知。

刀楓也傳音回道：“無妨無妨小弟此次下山本就是歷練而來能夠與前輩高人品茶談論正是求之不得啊！”祝余放下心來與刀楓一起隨玄丘老人而行。

此山雖不大但是卻處處是景看得刀楓心曠神怡。轉過幾個樓台忽聽到一陣水聲越向前走水聲越大再轉過一個彎去三人來到一個水潭旁邊。只見水潭之上一道飛瀑懸挂自高高的山頂飛流直下沖入潭中聲勢浩大。而此瀑更奇之處乃是飛瀑之水為黑色瀑布下邊的潭水也是黑黝黝的顯得潭水極深。玄丘老人說道：“此處便是黑水的源頭。”

刀楓神色興奮繞着潭邊走了幾趟左看看右看看。祝余奇道：“刀楓兄為何你對此處這麼有興趣？”

刀楓笑道：“小弟居於不死國巫山之上山下就有這黑水流過沒想到源頭是在這裏看到此潭覺得十分親切忍不住多看看。”

玄丘老人帶着二人繞過黑水潭繼續前行不多時來到一個翠綠的樓台之中。早有玄丘老人的弟子送上一壺香茗為三人斟上垂手侍立一旁。那名弟子也是皮膚黝黑穿着黑色的寬袍隱約看到袍上也用線綉着黑色的火焰。

玄丘老人看到刀楓神情知道他心中所想。說道：“刀楓少俠一定奇怪為何老夫的弟子都是皮膚黝黑。”

刀楓應道：“據晚輩所知天下間惟有崑崙國極難的蠻荒之中有黑膚之民常被抓來賣給各國貴族為奴為婢人稱崑崙奴。此外再沒聽說別處仍有膚色為黑之民。”

玄丘老人說道：“刀楓少俠乃是祝余的好友老夫見到你十分高興便說給你聽也無妨。你可知為何此山名位‘大玄山’？玄即為黑色這裏的一切都是黑色此山之中原住着玄丘之民膚色皆為黑色向來不與外人交往因此所知者極少。老夫雖然自小在這裏長大卻並非玄丘之民。”說道此處他停了下來微笑着看着祝余。

祝余知道玄丘老人是想讓自己說下去便說道：“玄丘老人雖然不是玄丘之民但是卻是他們的頭領或者說是主人。很久以前這裏生過一場變故玄丘之民差點死傷殆盡幸好有一修火的前輩高人和他弟子前來阻止了災難的蔓延。但是他來此之後便不能再離開因為一旦他離開這裏不單單是流火國整個天下都會陷入浩劫之中。自此他和弟子便一直留在了這裏代代相傳每過幾百年此間總會有人外出四處雲遊尋找資質上家的少年孩童前來此處修行讓其長大之後繼續繼承始祖的任務。又因為當時修火之人救了玄丘之民一族他們感激萬分便誓世世代代忠於此間的主人。”

玄丘老人接著說道：“老夫自來便當玄丘之民為親朋好友或為門人弟子於是便起了這玄丘老人之號其實是為了讓他們知道老夫也是玄丘之民。”

刀楓見玄丘老人對自己毫不隱瞞心中想到什麼便問了出來說道：“那流火國中所說的四大修火門派除了火神宮、神農城和長琴洞四大派之一的幽都山修火門派想必就是指前輩這裏了！”

玄丘老人搖頭說道：“非也。四大門派自古便有門中人才鼎盛高手輩出。而老夫這裏真正得到修火真傳的往往只有一兩人玄丘之民民風淳樸勤勞善良卻無論如何也不能把‘炎龍七變’修到高深處所以我們必須每過幾百年便派人出去尋找良材美質。故老相傳的幽都山修火大派雖在此處卻非我派。”

刀楓心中奇怪忍不住問道：“前輩是說此處還有一修火門派而且便是四大派之一？”

玄丘老人思索半天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良久之後說道：“也可以這麼說不過此門派已走入邪途已有萬餘年沒有門人入世了。人們所說的四大派那是很久以前流傳下來的傳說罷了如今沒有人真正知道這裏的修火門派到底怎樣包括老夫在內。”

刀楓見玄丘老人連這秘聞都講給自己聽心想他光明磊落胸懷坦蕩並非兇殘之人為何聽說以往進入幽都山的修火高手都是有來無回？心中這麼想便這麼問了出來。

玄丘老人沒有回答祝余答道：“刀楓兄有此疑問當是正常兩年前小弟修為精進之時自以為已經少有敵手便來幽都山查探。遇到玄丘老人和他品茶暢談數日當時便存此疑惑。刀楓兄以為來此的修火高手沒有再出山而去的他們都怎樣了？”

刀楓說道：“當然是死了啊！”

祝余微笑道：“人人聽到此山是有來無回久而久之便都認為來的人肯定是死在山中。其實他們都好端端的活着當然有些修火邪徒被正法有的火真活到兩千歲在天劫中辭世除此之外別人沒有一個橫死此間的。”

刀楓詫異道：“果真如此？那他們為何留在這裏呢？”

祝余說道：“一來他們中的大部分來此之後不願離開二來有想離開的卻過不了這裏的五關出不去。”

刀楓問道：“五關？”

祝余說道：“方才小弟曾說過此山易進難出指的便是這五關。以往火真高手前來探山進來之時沒有絲毫阻隔可如果要出去可就千難萬難了。五關是幽都山的五玄把守出山的人必須跟他們比試只有贏了方能出山。此五玄為玄鳥、玄蛇、玄狐、玄豹、玄虎人稱‘幽都五玄’不過外間之人不知只有來過此山的人才能知曉。五玄是神獸神禽本為五族然而每代之中僅有其一能得上代真傳如今這代的五玄已經修行近四千年修為極深。若想出山而去必先勝過五玄往日來此火真甚多然能再出山者寥寥無幾五玄修為可想而知！”

刀楓沒想到幽都山中原來還有五隻神獸神禽更沒想到自己如果要向北出山還必須過了這五關。問道：“五玄雖然把守着五關然而此山方圓近千里火真難道就必須得走那五關嗎？如果他們一起偷偷溜走四散而出五玄總不能把他們一一捉住吧？”

此時玄丘老人說話了他說道：“少俠有所不知此山自外而進無有阻礙而進來之後便陷在了陣中。此山雖然佔地極廣然而不知是哪位上古奇人在此山中布了神陣陣的出口只有一個便是由五玄把守。唉那位前輩能布下如此巨陣實乃具通天徹地之能啊！”

刀楓心中奇怪怎地這大玄山所布之陣跟猿翼山尋竹林困住尋竹老人的神陣如出一轍都是只讓人進不讓人出？而且這裏為什麼要布這個陣困住進來的所有人而且還要勝過五玄方能出山？

玄丘老人看到刀楓神色雖不知刀楓想到猿翼山神陣但也猜到他一定是對大玄山的種種難解之事心存疑問。他也不隱瞞說道：“刀楓少俠一定對此地之事十分疑惑其實這裏的事情來此的人老夫都會告訴他們聽完之後有的就情願留下來而有的則想要離開不過想要離開的眾人之中除了這位祝余少俠還未有第二人能勝過五玄。”

刀楓扭頭看着祝余微笑道：“小弟早就覺得祝余兄應該不止是青龍初期的境界果真不假啊！”

祝余面紅耳赤十分尷尬喃喃說道：“小弟並非有意隱瞞只是不願太過招搖。況且兩日前在赫奇城中小弟追趕那崦嵫婆婆之時怕她出了城走遠心中焦急瞬間挪移的功夫那時揮到極致以為刀楓兄看出來小弟的真實修為……”

刀楓仔細回憶兩天前祝余在台上消失的瞬間驚駭道：“那日你用來瞬間挪移出的炎龍真氣是藍色！難道……你已經練到了藍龍境界？”

祝余微微點點頭玄丘老人笑道：“若非祝余少俠把‘炎龍七變’練到前所未有的藍龍境界焉能過了‘幽都五玄’把守的五關出山而去？”

刀楓瞪大了眼睛驚訝得說不出話來。藍龍境界那可是幾千年來從未聽說有人練成的啊五百年前犬戎雙怪攻打流火國的時候流火國內連青龍後期的高手都沒有雖然這五百年來流火國高手輩出修到青龍境界的大有人在不過聽說即使是火神宮、神農城等修火大派的掌門也只能達到青龍後期境界而祝余小小年紀居然已經是藍龍境界那豈非是流火國第一高手？難怪當日在赫奇城中他擒下雜耍團老頭后赫奇城主對他如此慎重的道謝了。當時他追趕崦嵫婆婆的時候所真氣為藍色後來屢次所用均為青色看來是不想被人看穿而有所隱瞞了。

愣了半晌刀楓才說道：“世間傳言流火國有人把‘炎龍七變’修道藍龍末期說的便是祝余兄你嗎？”

祝余答道：“小弟其實是練到了藍龍中期近日感覺似乎修為似乎有些許進步但是不知是否已經到了藍龍末期。”

玄丘老人也是方知祝余又有進步喜道：“祝余少俠修為又進真是可喜可賀呀！如此修行下去如果能修到前所未有的紫龍境界那麼即使大幽國有人闖出我們也能應對了。”語氣間充滿了期待。

祝余謙遜兩句。刀楓說道：“大幽國？當今天下大小國家之中沒有這樣一個國家呀不過……這個名字我好像在哪裏聽說過……好像是在哪本古書之上。”

玄丘老人說道：“此國在兩萬多年前便已經銷聲匿跡後世有人把大幽國之名記載下來不過也都是根據一些傳說野史而寫。刀楓少俠可知為何這裏叫做幽都山？”

刀楓想了想說道：“人們常說人死之後便魂歸九泉九泉之下乃為幽冥世界幽冥之都便是幽都。”

玄丘老人接着道：“刀楓少俠所言不差然你可知為何把這幽冥世界的名稱用到此山上來？”

“想是此山終年黑霧籠罩入此山者沒有一個能出去的——啊哈祝余兄除外——天下之人便認為此處有如幽冥之都那般陰森恐怖所以叫它幽都山吧。幽冥世界皆為虛幻之事就像故老相傳的神界一般有史以來從未聽說過真的存在這樣兩個世界。”刀楓答道。

玄丘老人嘆道：“幽冥之事終屬虛幻？唉……對於老夫來說此事可是真實得緊吶！幽都山之名不是近來方有的只怕在流火國立國之前便有此名字了。那是因為此山真的便跟幽冥之都有所關聯。”

刀楓不禁問道：“難道真的有幽冥世界存在？實在不可思議啊！”

玄丘老人沉默良久這才開始說話：“方才祝余少俠說過很久之前這裏曾經生過一場變故玄丘之民差點死傷殆盡。……那是在萬年以前了先祖師乃火真之中不世出的高手但性子古怪不願受門派規矩的羈絆苦求他的師父將他趕出師門。起初他師父堅不應允後來祖師爺便故意觸犯門規做了幾件錯事祖師爺的師父無奈之下只好將祖師爺逐出門牆。祖師爺少了約束十分高興便四處遊歷後來不知為何他居然還收了個弟子一同遊走天下。一日他和弟子來到這幽都山見此山甚是奇特山石草木流水鳥獸皆是黑色心中好奇也不管此山便是修火四大派之一的幽都山一脈便入山而來。或許真是天意讓祖師爺遇到一件天大的變故。”

“此幽都山原是修火大派不知是誰傳下當時名為幽都派。傳說這幽都派曾經鼎盛一時甚至蓋過了火神嫡傳的火神宮和炎帝傳下的神農城。萬年前我大玄派祖師爺來此之時幽都派雖沒有以往傳說之盛然而也是人才濟濟的大派。當時我祖師爺闖進此山居然沒有幽都派弟子阻攔心中便納悶不已再往進而行現了這座大玄山。當時幽都山周的通天大陣已經存在只是祖師爺進來之時卻沒有還沒有啟動那自上古以來便守着此陣的五玄之族在此之前也從未現身。祖師爺不久便現了方才二位進來的山洞祖師爺性子本就好奇又是藝高人膽大二話不說便帶同弟子入洞而來。”

“山洞曲折迂迴直入山腹地底祖師爺一路而行未見一人心中奇怪那幽都派之人怎地全不見了。再往進走隱約感覺到山洞深處有些異樣那是種讓祖師爺那樣的高手都毛骨悚然的感覺。然而終究經不住好奇心的驅使繼續前行不多時便到了山洞盡頭入眼的情景驚呆了祖師爺。那山洞的盡頭是一個極其大的空間任誰也想不到原來幽都派的根本之地便在這山洞盡頭的大洞之中。”

玄丘老人停了下來祝余說道：“那大洞便是我們現在所處之地只不過是用法術改成了幻境看不到原來模樣。”

玄丘老人點點頭繼續說道：“那山洞之大遠遠出了祖師爺的想像而洞中的情景更讓祖師爺目瞪口呆。只見那山洞中央有一深不見底的深淵約有幾丈來寬並且在慢慢的擴大。深淵之中有陣陣陰風吹出又有嗚咽如鬼哭之聲傳來讓人渾身寒毛都能立起來。深淵之旁躺了許多本地玄丘之民的屍體又有許多人在打鬥不休原來是幽都派之人起了內訌兩派人馬打得不可開交連祖師爺帶同弟子進來都不曾注意。”

“慢慢地祖師爺聽着他們兩邊人的說話聽出了端倪。原來這幽都山本是與幽冥世界的通道所在以往被封住無人得知。後來不知為何這幽都派中有一人修鍊‘炎龍七變’把修火的神功愣是給轉到土性之上自稱為‘土龍七變’。那人也當真了得憑着聰明才智硬是把修火轉成了修土然後廣收門徒與派中原來的修火之人相抗。這也罷了能創出一種修行法門也算難能誰料他竟然聚集修土的門人弟子合煉一種邪功收了一些玄丘民的鮮血便在那大洞中央的地上用土性真氣打開一個深不見底的洞來。”

刀楓聽到此處心裏隱約覺得有可怕的事情要生了不是在玄丘老人說的萬年之前而是在不久之後。他不知道為何自己會有這樣的想法不過總覺得一旦自己知道了什麼離奇的事情那件事情就馬上要生。

玄丘老人長嘆一聲說道：“那邪功打開的深洞便是連往幽冥世界的通道。修土的邪徒一邊打鬥一邊叫嚷當年大幽國被無端打入幽冥鬼界如今要重歸塵世打回被奪走的江山。當時祖師爺看到在兩邊打鬥的時候那深淵漸漸變大深淵之中轉起一個黑色的漩渦十分詭異。那修火眾人看到此景更是着急拼了性命一般使出渾身解數修土的一邊本來人數就不多修為也比修火的要差至此已經節節敗退向深淵方向靠攏。再斗片刻一個修土之人被一掌劈落在深淵之中那人慘叫一聲便不見了蹤影。”

“一會過去掉下深淵的修土之人越來越多其餘的卻仍負隅頑抗不肯罷休。那邊修火之人甚是高興如能儘快把這深淵封上尚不致天下大亂手上加緊施為。突然那深淵之中傳來怪笑只見那些掉入深淵的修土主人又飛了上來眼神冷漠無比渾身散着絲絲戾氣修為也像是在這一會光景之中長了許多。這邊不僅修火眾人嚇了一跳連祖師爺也愣在當地只覺得這些修土之人彷彿便是九幽之下而來的厲鬼。那些人一上來強弱之勢登時逆轉想那幽都派身為修火四大派之一派中修火高手甚多當時便有修到青龍末期的五人卻仍然不是對方敵手。”

玄丘老人尷尬地笑了笑道：“說來慚愧當時祖師爺因為見那陣仗詭異不敢上前幫助幽都派中修火眾人而是跟弟子用了幻火訣隱去身形躲在一旁。唉……其實祖師爺當時的修為也僅是剛剛踏入藍龍初期的境界即使上前去助拳也是無用。不知為何那自深淵而來的修土邪徒短短時間修為便提升道青龍中期後期境界試想那麼多的青龍中期後期高手圍攻於你而且他們根本就死不了便是修到藍龍初期也是必敗無疑。”說到此處他看看祝余祝余笑了笑微微點頭。

//////////////////////////////////////////////////////題外話：

昨天辛苦把《封神記》中主要國家的地形圖畫了出來不過卻沒有辦法貼到這裏來以後慢慢想辦法讓大家看這個圖吧。^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