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艱苦的跟風過程

49、艱苦的跟風過程

每次武漢的哥們兒押大贏錢,三顆色子裏必然有一個5或6,如果他押小,三顆色子裏必然沒有5或6。他押大押空了,也不會有5或6。沒錯,每次我贏的時候,把賬的人總會先賠給武漢的哥們兒,然後再算賬給我。對此我印象十分深刻。

有人可能會覺得我說了廢話,我押某一個大點,人家押大,那如果出,必然有大點開出來。沒錯,開出來大,必然有大點,最關鍵的是他押中了,而且他經常押得中。

還有一個關節點,我將4點排除出去。在猜大小里,三顆色子的點數總和在10以下都為小,1+4+5是10點,有兩個大點(大於3的點);開出9點,還能出現是4+4+1呢,也有兩個大點。所以4可能是開出大點,也可能開出小點,5、6點不同,一般來說,有5、6的時候,他押大會贏,我押5或6往往能押對。我在桌子上玩了3個多小時,上面都是我的經驗之談。

至於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結果,我至今也說不清。當時只是隱約察覺到武漢的哥們兒和莊家或色子有某種關聯,他贏錢了,我才注意到他。他在這個賭局上是什麼樣的角色呢?賭客?占空門的?我真沒看出來。要說他是占空門的,那他應該有同夥,需要有人跟他打配合,但是我看了半天,他的視線只在桌子上押錢的籌碼區和搖色子的碗上轉悠,從來不看別的地方。我跟着他的視線走了好幾圈,莫非是搖色子人的手?兩個人打暗號?我對比過很多次,搖色子的哥們兒手沒有特別的動作,如果兩個人有關聯,必然在出大或出小的時候,搖色子哥們兒的手會有規律性的動作。桌子上其他賭客的手?可就複雜多了,桌上起碼有70多隻手忙活呢,對比得過來嗎?而且武漢的哥們兒眼睛從不去別的地方,連掃一眼都不曾有過。直到最後結束,我也沒看出他到底是賭客還是托。

當然,我是來撿漏的,我得利用這個撈點回去,只是,我該怎麼做呢?假如他是賭客,押的就是好,那我可以跟着他押錢。問題是跟不上啊,有一群人想跟呢。假如他是占空門的人,我可以根據他押錢的方式來知道莊家碗裏是大還是小。問題是他經常被大家“逼”着跑到另一門去,經常給大家讓地方。這樣要跟他押,難保不被他帶到溝里。

觀察了他一會兒,我雖然沒看出他和賭局有什麼聯繫,但是卻找到贏錢的門道。他押錢的習慣和我差不多,只是比我多一位數。第一手他押2000,如果輸了,第二手就押3000或者4000,再輸了,第三手就押5000。再輸就回到起點,2000開始押。我統計了一下,第二手他押中的時候最多,大概有85%的概率。我決定跟他二手,跟了幾把,發現跟風也不容易啊,因為他總是改變下注方向,開始押大,可能因為沒人押小,就轉去押小。另一方面,他押的那一門基本被人佔滿了,頂多有個二三百的空。所以,我不能簡單地跟着他押,於是,就在他第二手押大的時候,我去押5或者6;他押小的時候,我不押,我不押4點;就在他押大的時候,我押5或6點。他只要押大中了,肯定有個是5或6點。

理論上是這樣,但是做起來又是一碼事。有一把我看武漢的哥們兒押大,我來不及拿錢,就一把把小海手裏的錢拽過來,直接丟在5點上,具體多少錢我沒有數,看那厚度,大概有2000多。搖色子的小子連連喊着“買定離手了”,莊家馬上要開了,再不押沒機會了,我沒有時間多想,先扔上去再說。

小海已經押了小,下了200元,冷不防被人搶了手裏的錢,愣了一下,再看是我拿他的錢買固定,就恢復了常態。他以為我穩贏,兩眼放光,全神貫注地看着莊家開寶。開出來是個大不假,但是是兩個6一個3。我輸了,小海轉頭看我,眼裏寫着不可置信,也有點惱火,搞不懂為什麼我把他辛苦了一天贏的錢一下輸光了。我苦笑了一下,有些事情就是這樣憋屈,我怎麼不押在6點上呢?

小海不滿地看着我,把手一攤,那意思是不玩了,問我:“老三,你自己輸就自己輸,怎麼還要拉我下水?”我有點不好意思,撓撓頭。說啥呢,剛才我也太衝動了,現場也沒法回答他,反正很尷尬。還好,我倆常常合作,臉皮厚就臉皮厚吧。我從手包里拿出錢來,捏在手裏準備要押。我想着趁武漢的哥們兒押大成功率最高的時候,押5或6。小海也在口袋裏拿出錢來,而且沒少拿。我一看,錯了,都錯了,他把我撓頭當成暗號了,以為我破解出來了呢。我趕緊摸摸鼻子,邊摸鼻子邊搖頭,告訴他我啥也沒搞出來。小海沖我翻着白眼,那意思是受不了了。沒辦法,這時候,我沒空解釋,隨便他用白眼球看去。

之後,我開始跟風,那過程很艱苦。首先,人家並不是每把押大都中,還好我能區分出他啥時候贏的可能性大。其次,就算能區分出來哪把應該跟,還得在5和6之間做出選擇。還好,就兩個數字讓我選擇,我把4排除了。可是我總是押這兩個數字,就有點顯眼了,主要是我這麼押贏了很多錢。快到6點的時候,我不但把前面輸的錢撈回來,還贏了2萬左右。

我押幾把停幾把。可能是我自己心虛,我是跟着武漢的哥們兒押錢的嘛,他押大的時候,我押5或6的頻率太高了,還頻頻贏錢,總覺得太顯眼了。但是那時候只能硬着頭皮上了,誰會和錢過不去呢?我不知道場上是否有高人看出我和他之間微妙的關係。當時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有漏不撿是王八蛋。

賭局一直持續到快7點,我贏了將近3萬元錢。我贏得很艱苦。要知道我可是2000一手2000一手下着注,還輸輸贏贏的。算起來,跟了這麼久,我不過贏了不到15手。天色漸漸暗下來,莊家宣佈今天到此為止。眾賭徒戀戀不捨地清點着自己的錢,計算着輸贏,然後被“公司”的車分批送走。

我們三個人找了家飯店,吃了飯後回到旅店。我跟小海他們簡單說了我今天觀察到的事情。小海和小牟都很興奮,表示明天還要去,他倆也要撿,我怎麼勸也不聽,非要去撿。經不住他倆軟磨硬泡,我只好答應第二天去給他們做撿漏的指揮。我們研究了一下,我押大小,不押數字,通過肢體語言指揮他倆押5或6。我把小牟買的色子要過來,拿在手裏研究,怎麼也沒有研究出個一二三來。我把色子從各個角度丟在碗裏,從高處自由落體丟下來,都沒有比較出什麼差別來。我甚至敲碎一個仔細察看,也沒有察看出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來,看得我腦袋發脹。真是見他媽的鬼了。

我知道一種不怕砸開驗看的色子。這種色子可以通過傳感器來感應,色子裏放了稀有元素鈷,與平時玩的色子質地差不多,砸開並不能檢查出裏面的貓膩。這種色子可以通過傳感器知道哪一面落地,從而推算出開出的是大是小。但是鈷元索很貴,怎麼會50元賣三個呢?而且鈷色子怕磁鐵,因為鈷本身具有鐵的一些屬性,就算質地可以做得和色子一樣,但是逃不過磁鐵的檢驗。我用磁鐵驗看了這個色子的碎屑,沒有一粒碎屑被磁鐵吸引過來。

還有一種可以遙控的色子添加了鎳元素。這種色子砸碎后和普通色子沒什麼兩樣,通過線圈控制色子的落點。這種色子不怕砸,卻一樣怕磁鐵,鎳也有鐵的一些屬性。我還想起有人無聊的時候,不知道用了什麼材料,做成的色子怎麼打,在什麼地方打,都不會打出5點來。這種色子也叫絕自門色子,推牌九知道最上面的牌是癟十帶2點,臨時換色子打一下,肯定打不到自己家,把小牌發給外面,造成其中一家死門。但是絕自門色子只能在小局上偶爾用一下,絕對不會拿到賭檔里玩的。

眼前的色子叫我犯了愁,表面看來確實沒有任何毛病,但是武漢的哥們兒為什麼總能贏呢?我腦袋都快想破了,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看來只有再去看看了。

次日,我們又去指定的地點集合,被麵包車拉去了。本來自信滿滿地想跟着武漢的哥們兒再撿點漏,或者好好調查下裏面究竟有什麼問題,誰知那天武漢的哥們兒沒來。聽大家的議論,他只是臨時路過被朋友拉過來玩的,贏了錢就走了,屬於見好就收的類型。騙鬼去吧,我可不相信。但是人家確實消失了,我們頭天研究的作戰計劃沒了用武之地。

既然大老遠來了,不能白來啊。我還得研究研究,搞不好遇到第二個武漢的哥們兒呢,我也可以跟着撿點漏不是?但是看了一上午,也沒有找出第二個武漢哥們兒。無論是贏得最多的,還是輸得最多的,我一個個看過去,幾乎每個人我都詳細地觀察了一番,可是徹底沒了頭天的感覺。一上午站在那裏呆看也不是個事,總要胡亂押押,以免被人懷疑。這樣,我輸出去5000多,怎麼都押不中。看來我不出千怎麼賭都會輸錢,我只能認命了。

到了中午開飯的時候,正好有人要離開,我們看實在也撿不到什麼漏了,便選擇了離開。但是我的心裏還是有塊挖瘩,總也解不開。走的時候我買了3顆色子帶走了。回去后,我、小海,還有小牟,把盈利的部分分了,從此分道揚鐮。這個色子局具體是怎麼樣的一個局,怎麼巧妙地操作的,我就是沒搞明白。但是有貓膩是肯定的,如果沒有貓膩,我也不可能跟着撿到漏,具體是什麼貓膩我還真不知道。

一路上,我手裏一直把玩着那三顆色子,回家后,用了無數辦法驗證,得到的結論都是沒有毛病。直到有一天和一個專門經營賭具的哥們兒聊天,又說起這個色子。他見過各類色子,對賭博作弊用具可以說是見多識廣,知道如何來驗證。他找來一把氣焊槍,用氣焊槍的小火燒其中的一顆色子,那色子發生了意想不到的變化。當溫度達到某個值時,色子的4、5、6三面竟然被化掉了,而1、2、3三面完好無損。如果色子是同一種材質,那麼要麼全部燒掉,要麼全部保留。從檢驗結果來看,這種色子是用兩種不同材質做成的,1、2、3面的材質熔點高,做成一個小四方體;4、5、6面是用另一種材質做成的一個卡槽,小四方體鑲在卡槽中,做成一顆不怕砸不怕驗的色子。

被燒掉的材質具體是什麼,我們沒有搞明白,這個色子如何操作我同樣沒有搞明白,這個色子局怎麼出千,我至今一頭霧水。我只知道這個色子不一般,不是普通的色子。因為一直想不明白裏面的道道,着實鬱悶了很久。後來想想,我不知道的東西多了去了!這麼一想也就釋然了。不知道誰能幫我解開這個謎。如果你知道這色子是什麼東西做的、如何操作,就在博客里告訴我一下,以後就是死了,我也能閉着眼睛死掉。要不心裏總是彆扭着一股勁,讓我很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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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千生涯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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