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萬夫莫敵的聯手魔力棒球
地球隊球員休息室。
「這位小姐,需要我代打嗎?」怪力王好心問道,他看穎如專註翻書的表情,好像不希望被球賽的節奏打擾。實際上他的手也癢了。
「不,謝謝你。」穎如輕輕一笑。
穎如闔起手中的書本,優雅地站了起來,拖着跟他一樣高的巨大行李箱,唱着令人迷亂的歌曲,再度喀喀喀喀地走到打擊區。
不同的是,穎如的腳步顯得有些吃力,行李箱在行進間也在草地上拖出兩道刮痕,很笨重似的。
「這個女人真是太謎了,看來大家還有得打。」上官坐在地上,拿出一副撲克牌,以飛快的速度在瞬間發了四份,抬起頭來看着大家,自己拿起一副牌。
「玩大老二嗎?我蠃定了。」柚子坐下,拿了一副牌,冷笑:「我有四張老二,賭什麼?」
「有大老二了不起嗎?」婷玉冷酷地坐下,拿了一副牌看了看,說:「我有同花順。」
「說的好,我一條龍,蠃了。」哈棒連看都不看,直接掀開眼前所有的牌,居然是天下無敵的黑桃一條龍。
一陣短暫的死寂,剛剛走進休息室的勃起居然感到凜冽的寒意。
柚子首先開口:「我已經拿了四張二,請問這位先生你怎麼會有一條龍?」語氣不善。
婷玉陰戾地看着哈棒掀出的一條龍,慢慢地將牌重新蓋了起來,原來哈棒的牌和大家的牌根本是不同花色。
「你用自己的牌?」婷玉的聲音冷冰冰的,一方面也為自己竟然看不清楚哈棒什麼時候將牌掉包,而感到很可疑。
哈棒蠻不在乎地用中指摳着鼻孔,一副「終究還是我蠃了」的霸道表情。是的,世界第一偉人,宇宙的中心點,哈棒,他永遠只用自己準備好的牌玩大老二。
上官也忍不住開口:「喂,我不管你在你的系列裏有多屌,既然要在我面前玩大老二,就要照規榘好好玩。」
淵仔頭也不抬,看着自己手中的遊戲機說:「好好玩?你剛剛發牌的時候替自己留了兩對特大號的同花順吧?人家拿自己的一條龍出來也是情有可原。」
上官冷笑:「你的眼睛倒很快嘛,不知道是你的眼睛快還是我的手快?」
海門感到氣氛莫名其妙的差,忍不住插嘴道:「不要吵啦,人家一個小女生已經踏上打擊區了耶,一起專心看比賽為她加油啊。」
婷玉陰狠地看着海門,說:「女人又怎樣?你瞧不起女人嗎?要不要試試看女人的厲害?」無形的利圓隱隱約約就要散開。
淵仔瞪了婷玉一眼,說:「住手,人家只是好心,奶敢動一下我就讓奶昏過去。」殺氣在眼中一掠而過。
上官歪着頭,看着淵仔說:「這位小兄弟別轉移焦點,我剛剛問你,是你的眼睛快還是我的手快?」纖長的手指不斷搖晃。
「依我看,」廖該邊舉手,鄭重宣佈:「不如重新再玩一場不要作弊的比賽如何?」
上官反瞪了廖該邊一眼,說:「比賽本來就是各憑本事。」
閃電怪客早就大感荒謬,說:「要比玩牌作弊的話,為什麼不去找上海的<今晚打老虎超人>比特異功能啊?」
哈棒將鼻屎亂彈,冷淡地說:「跟誰玩、再玩幾次都一樣,我都是一條龍。」
柚子輕蔑地看着哈棒,說:「如果玩二十一點,想必你也準備了專屬的黑桃一跟黑桃十吧。」
哈棒看了柚子一眼,鼻孔更輕蔑地噴氣。
「看什麼?你正好準備了一條比我還長的陰莖嗎?」柚子冷笑,說著說著就要將纏在腰上的陰莖解下,一較長短。
而地球夢幻四隊的所有成員們,早就識相地縮在牆角,生怕這群怪物中的怪物打起來誤傷了自己。
所有人都劍撥弩張,只要誰先出手就會產生激烈的連鎖效應,勃起突然跪了下來,大哭:「大家不要這樣嚇我啦!地球正面臨危機,我們也許不只是要打蠃這場比賽,如果真的發生戰爭,地球還要靠大家一齊同心協力打倒可惡的外星人啊!」
此時,場上不斷傳來驚呼聲,立刻吸引走本來就要殺成一片的地球代表隊的注意。
「怪怪,那兩個投手怎麼不敢丟球?」閃電怪客說。
的確。
站在捕手旁中,穎如依舊沒有拾起球棒,神清氣爽地看着球場遠方,好像只是專程出場亮個相,提供敵隊一個三振出局的好機會似的。
但兩個卑鄙的左右投手卻一點都不敢出手。
「那個大行李箱,好像」左邊投手支支吾吾地,好像很難承認自己的膽怯:「好像有點古怪?」
右邊投手早就注意到出奇沈重的行李箱上,那片露出夾縫外的綠色布料。
仔細一看,那綠色布料上還綉着奇怪的特殊符號。
「那是奧樂岡思的衣服?」右邊投手的臉都扭曲了起來,他認出巨大行李箱露出的衣服一角,是中間卑鄙投手的名字。
也就是說,這個表面上對比賽心不在焉、老是看着遠方哼着歌的女人,其實是個深藏不露的殺手?一個居然能神不知鬼不覺、潛入棒球星人戒備森嚴的球員休息室、將先發王牌投手之一的奧樂岡思給綁進這個怪行李箱的神秘女殺手?
兩名投手同時想起,剛剛三振穎如的那三球,都是奧樂岡思投的。
穎如彷佛沒有瞧見兩名左右卑鄙投手額上的涔涔汗水,就這麼不疾不徐,眺望美麗的星空出了神。
一個女人,穿着淡藍色洋裝的女人。
一隻巨大的,沈重的行李箱。
詭異、毫不可能協調的畫面,卻有着一股不斷爬梭、交互矛盾的魔力。
「我我突然我突然覺得我不太想三振她?只差一個人出局,我們撐着點就過去了?」右邊的投手看着戰鬥力監測機上微薄的「6」數字,勉強說完這句近乎懦夫的話後,卻覺得如釋重負。
「是啊,我也不太想反正不過是一壘而已等一下努力點就是了?」左邊的投手的喉嚨乾澀,向捕手做出簡單的暗示。
捕手走了出來,兩名卑鄙的投手一人丟了兩個壞球,將穎如草草保送。
穎如親切地朝兩名捕手笑笑,於是拖着沈重的行李箱喀喀喀喀地走向一壘,沿途,兩名投手極害怕被塞滿的行李箱會突然爆開來,他們的好搭檔的屍體會咚咚咚咚摔出。
然而。
「這是怎麼回事?你訓練出來的投手居然會故意保送一個手軟腳軟的神經病?這可是結束這一局的大好機會啊!結束這痛苦一局的大好機會啊!」總統憤怒地抓着教練的衣袖,大聲質問。
「總統饒命!我立刻就換新的投手上場!把那些草包通通換下來!」教練自己也感到很委屈。
但,眼看對方的超級強棒大怪物,海門,就要再度登場,棒球星隊裏還有哪個投手能夠招架這種不利的場面呢?教練苦苦思考,看着選手名單發愁。
阿鼓力、里各、凱茲、沙布龍德、笛特卡羅
好像沒有能勝任這種場面的投手?
「不如,用炸裂衝鋒蛋!」運動部部長沈重地看着海門,海門穿着藍白色短褲,在打擊區中練習強勁的揮棒,每一次空揮都發出悍如奇垮克的氣勢。
教育部部長忍不住插嘴:「上次我們用炸裂衝鋒蛋對付比薩星人的打擊者,結果把打擊者炸成碎片,差點釀成一場不必要的戰爭,你要深思啊總統!」
總統用力拍着玻璃,說:「這場比賽我是決心打到蠃為止的了,使用炸裂衝鋒蛋又怎麼樣!總之一定要逼他們認輸投降!逼他們將奇垮克原封不動還給我們!逼他們承認棒球是我們發明的!」
教育部部長識相地坐下,他的腦中滿是比薩星人的打擊者被炸成碎片的模樣。
這也意味着,地球與棒球星之間的戰爭勢不可免,只是提早在球場上爆發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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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垮克躺在力飲蛭上呼呼大睡,距離藥效消退還有兩天。
刀疤老大戰戰兢兢地看着防衛艦上面的監視螢幕,心情盪到了谷底。
兩個地球人迅捷地衝下山坡,目標顯然是這艘戰船。
「怎麼可能?這樣都可以找到奇垮克?」刀疤老大大聲叫苦,他是個賭客,可不是驍勇善戰的勇士。
肥臉看着監視螢幕上的戰鬥力分析,獨臂男子的戰鬥力從個位數到十幾萬之間不斷跳躍浮動,白衣男子則是區區的二十八,兩人相差未免太過懸殊,但腳程居然一般快速,顯然兩人的實力根本不適用科學化的戰鬥力分析。
「老大,要應戰嗎?」單眼怪緊張問道,這艘戰船是不賭會死星威力最強大的防衛艦,整體戰鬥力好歹也有個幾千萬,但聽過刀疤老大說過地球人的宇宙最強傳說後,他也不禁害怕了起來。
所有叄與綁架的賭客紛紛鼓噪起來,有的要求立即起飛,有的要求開炮應戰。
「起飛是絕對不行的,撒旦軍火公司的雷達早就張了起來,你想遭到圍擊嗎!」一個馬頭星人斷然拒絕。
「冒然開炮會被撒旦公司的人發現,到時候想跑也跑不了,別忘了地球是登記在撒旦公司的財產上,依照比爾公頓1943.AA條約,他們有權對我們行使任何軍事行動。」肥臉雖然肥,不過腦子還很清楚。
刀疤老大看着螢幕上越來越近的兩名地球人,似是下定決心了。
他是個賭客,一個賭性堅強的賭客。
這樣的賭客只能輸,但永遠不會後悔。
「打開艙門,讓不賭會死星的機械保鏢出去幹掉他們!」刀疤老大的心中燃起自我堆砌的希望,說:「如果那兩個地球人不是所謂的狂兵器,那些機械保鏢對付他們是綽綽有餘了。」
艙門緩緩打開,柯宇恆感覺到有許多強大的能源即將釋放出來,心中不禁一喜。
「看來對方不太歡迎我們。」Hydra微笑。
「所以我們來對地方了!」柯宇恆舉起右手,蝴蝶則鑽進柯宇恆的褲袋裏。
一百多個高級賭場的機械保鏢,穿着黑色西裝從艙門走了出來,他們各擁有六隻機械手臂、四隻粗大的吸盤腳,十隻環顧八方的電子眼,好像地球蜘蛛的恐怖放大版,而每個機械人身上的零件、護甲,都是由宇宙最堅硬的金屬霹靂鋼所鍛鑄,還有撒旦軍火公司研發的重裝鈽光炮。
這麼嚇人的裝備全都是因為,不賭會死星上的賭客來自宇宙每個角落,甚至還有軍閥頭目跟一星之主,是以賭場維持秩序跟討債的實力,就等於這些先進的戰艦、還有這些幾乎無堅不催的機械保鏢。
「難纏的對手,我擋着,你進去將奇垮克救出來。」柯宇恆一笑,停下腳步。
雖然他已經很疲倦了,也幾乎耗盡了腦力支配力,但柯宇恆可不怕強悍的敵人出現,他就怕找不到敵人而已。
「還是並肩作戰比較有趣吧。」Hydra陽光燦爛一笑,從白色長大衣袖中落出一把紅色軍刀,輕輕握住。
一瞬間,Hydra的臉色丕變,雙肩遽然下陷,背脊高高隆起,好像一個身形痀僂的刀客。
柯宇恆瞥見Hydra異常冷酷的眼神,心中不禁駭異:「不僅神色變了,連身上的氣勢也迥然不同,完全是另一個人。」
一百多個賭場保鏢早已將兩名地球人團團圍住,連上空也有十多個搭載噴射器的機械人把守着。
「地球人,請離開此地,我們不想節外生枝。」一名賭場保鏢傳送出刀疤老大的聲音。
「將奇垮克交出來,我也不來為難你們。」柯宇恆說,經過一番搜查與感應,他大概猜到這些賭客之所以綁架奇垮克,不過是為了讓往後的賭局別那麼僵硬無聊,本身毫無惡意,所以奇垮克只是被迷昏而不是被處死。
可能的話,這件事就此打住最好。
監視螢幕前的刀疤老大心中一寬,立即陷入認真的考慮中。
真正的賭徒嗜賭,是因為想蠃,而不是逞一時意氣胡亂押注。
「但我可沒意思饒了你們。」變成另一個人的Hydra冷冷地說,還不等柯宇恆出手阻止,他手中的紅色軍刀已化作數道凌厲紅影,距離他最近的十個賭場保鏢居然各中了一刀。
刀疤老大大吃一驚,那些賭場保鏢一受到攻擊,便集體進入狙殺模式,全都向柯宇恆與Hydra衝去!
「快停止那些蠢機器!」刀疤老大大叫。
「那些死機械人怎麼操作我也不熟啊!」肥臉慌張地在儀錶板前尋找相關的按鍵跟說明,但草坡上已是碰撞聲連連。
柯宇恆以極快的身影在賭場保鏢中穿梭,單掌成鞭,想將巨大的機械人一一扳倒,但這些機械人有四隻吸盤、平衡極好,摔倒後立刻又站了起來,於是改以重拳猛掄,然而霹靂鋼質地奇硬,縱使機械人被一拳轟到半空中,也不見得會被損毀。
Hydra刀影無數,但手中的紅色軍刀不過是純鋼所冶,那些賭場保鏢被軍刀掃到根本不痛不癢,在霹靂鋼的保護下,軍刀還有幾度差點斷折。
「可惡,我的恐懼波對這些機械人一定沒有用,要不然就秒殺你們。」柯宇恆在機械人的快拳攻擊中思考應對之法,一邊看着Hydra以不算太快、但堪稱絕頂詭異的身法遊走在機械人的攻擊之中,心想:「這個人的來歷不凡,一時應該沒有危險才是,不知道他還有沒有更好的作戰方式?」
而Hydra面對幾乎無敵的對手,卻始終一張冷酷的撲克臉,他剛剛一直注意霹靂鋼護甲間有無微小的接合縫隙,但外星人的軍事工藝很發達,整個外殼彷佛是一體成形,沒有留給這個武林高手一點機會。
於是Hydra突然縱身而上,踩着凌空的機械人跳到更高的位置,俯瞰着底下一百多個堅硬無比的機械人,紅刀倏然彈回衣袖,手中多了兩把銀色雙槍。
「PartyPartyPartyParty
Party!」Hydra發瘋似的狂笑,愉快地高高落下時,手中的雙槍不斷發射子彈,在機械人的外殼上擦出星星火花,那些子彈當然無法造成任何傷害,然而Hydra卻樂此不疲,好像正沈浸在無法形容的幼稚遊戲中。
柯宇恆不禁笑了出來,說:「槍對他們是沒用的,我這一拳還差不多。」說著說著,一拳狠狠將賭場保鏢的小腦袋打扁,機械人頓時當機不動。他這種乾脆打凹霹靂鋼頭罩的戰術已經掛了八個機械人,方法原始,但很有效。
「原來是我的武器太遜啦!多謝!」Hydra愉快大笑,隨即消失。
柯宇恆直覺抬起頭,看見Hydra果然飄在半空中,優雅地照看戰局。
監視螢幕前的刀疤老大鬆了一口氣,心想:雖然一時無法看出戰果,不過這兩個地球人一定不是傳說中的狂兵器,要不然賭場保鏢就算有一千個,也在瞬間覆滅了。
這場仗還有的賭。幸好。
「請柯兄讓開。」Hydra的聲音富有磁性,瞳孔流動着翠綠色的光芒,張開雙手,金色的長發在晚風大霧中繚動,簡直就是夜的紳士。
「好,看你表演!」柯宇恆隨手架開一名機械人的猛拳,又躲過一束鈽光炮後,便衝上天際,在Hydra不遠處停下。
Hydra口中念念有詞,眼中的綠光大盛,突然間,草坡劇烈震動起來,無數雙巨大的的泥巴怪手從土裏幻化出來,將半數來不及逃到天空的機械人全部緊緊抓住,然後將其吞噬到宛若黑洞般的深深土裏。
那些飛到空中的機械人也不好過,大霧在三秒內全都凝結成一張無比巨大的白色利嘴,像希臘神話中發狂的天神將渺小的機械人一口吞進幽冥的結界裏。所有的阻力頓時無影無蹤。
柯宇恆豎起大拇指,說:「厲害,甘拜下風。」回到地面上,那些巨大兇惡的泥巴怪手已經遁回土裏。
Hydra輕輕落地後,他的綠色眸子卻消失了,回復原先湛藍清澈的雙眼。
「若不是你顧及到我的自尊,不肯一次解決這些機械人,又怎麼會輪得到我大顯身手?」Hydra笑笑,他很清楚柯宇恆剛剛根本沒有認真使出全力,一方面是想刺探自己有多少斤兩,但最主要還是為人着想的成份大些。
是個善良的人。
所以,也是個遊戲的,前所未有的好對手?
「是嗎?」柯宇恆心虛地笑笑,他之所以未盡全力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的腦力所剩不多,如果用出「念力」或者「能源彈」之類的恐怖能力,一番壓榨過後的餘力恐怕接近枯竭。
如果剛剛與我並肩作戰的陌生人其實並不是朋友,而是城府極深的敵人呢?我放儘力氣,簡直是自掘墳墓,讓對方有可趁之譏。不如看這個陌生人表演奇幻的法術為妙。
這才是柯宇恆的想法。
他是天生的英雄,可不是後天的君子。並肩作戰只是一種樂趣,不見得會變成友情的保證,或是任何情感的荒謬契約。
「走吧。」Hydra慢慢拾階走上不賭會死星戰艦,而柯宇恆也走了進去,提神戒備着船艙內可能的機關陷阱。
主控室中的刀疤老大等人早已看得目瞪口呆,剛剛Hydra露的那一手實在太過驚人,連雷達也發現不到那一百多個賭場保鏢究竟被吞到哪裏去,憑空消失般。
「這就是所謂的法術嗎?原始人沒有高明的科技、反而研發出的精神巫術?」肥臉的雙手擠壓着自己的臉,試着放鬆心情。
「老大,要啟動船艙內的緊急防衛系統嗎?」單眼怪的聲音很無力。
刀疤老大斷然搖頭,這一次的賭局,他又輸了。
願賭服輸,是一個好賭客的職業道德。
「把奇垮克解開,喂他吃解藥。」刀疤老大嘆道:「派導航者替這兩個地球人引路,我們把奇垮克交給他們吧。」
這群賭客倒也服膺刀疤老大,一方面也沒有人笨到想玩人質遊戲,於是七手八腳將奇垮克從力飲蛭上解開,替他在額頭菱角上打了一針,解放奇垮克昏睡的意識。
一個雞蛋大的磁浮機械人出現在艙內通道,彬彬有禮地用地球華語介紹:「兩位貴賓,請跟隨我的指引,我將帶您到本船的主控室,為剛剛的軍事衝突與誤會致歉。」
柯宇恆吐吐舌頭,和Hydra跟着招待機械人來到船艦的深處,主控室。
主控室門打開,刀疤老大率性站了起來,劈頭就承認:「奇垮克室我們綁走的,立意不善、願賭服輸,你們將他帶走吧,要怎麼處置我們也聽憑發落。」
柯宇恆看着睡眼惺忪的奇垮克,伸手在他的臉上拍了拍,奇垮克打了個長長的呵欠,憨問:「我怎麼會在這裏?你?你不是那個地球代表嗎?」
「你被這群星際賭客綁架了,看來你價值連城啊。」Hydra笑笑,指着這群星際賭客又問:「你想怎麼做?要我殺光他們嗎?」
奇垮克精神一振,立即回想起在二二八紀念公園遭到奇怪異星人綁票的過程,張大了嘴說不出話來,於是柯宇恆便簡短地用腦波溝通使奇垮克了解棒球星總統如何產生誤解、如何綁架地球夢幻隊、如何威脅毀滅地球。
「天啊,這該怎麼辦才好!現在球賽是不是已經開打了?比數是幾比幾?地球遭到攻擊了嗎?我們的暴民到了嗎?」奇垮克身為名滿全宇宙的第四棒,而一場星際之戰(可不是星際棒球賽)即將因他而起,他感到十分內疚,畢竟要不是他脫隊跑去二二八公園看小孩子玩棒球,他也不會落單遭到綁架。
柯宇恆用腦波告訴奇垮克:「現在我必須將你迅速送回球場,到時候請你使出渾身解束說服那些崇拜你的族人不要開戰,這才是我此行的重點,至於這些白痴的賭客之所以會找你下手,也是因為貴族人太愛打棒球導致公平的比賽無法生存,賭盤失去樂趣所致,他們對你不惡。別傷害他們了。」
奇垮克對自己腦袋裏不斷發出的訊息感到吃驚,他一下子就明白是眼前這位地球代表所變的魔術,對於事情的輕重緩急頓時瞭若指掌。
「你們這些賭客聽着!你們馬上就會有數不清的公平比賽可以賭了!地球代表,請快點帶我過去磁浮球場!我無論如何都要阻止無謂的戰爭,無論如何都要上場打這場經典的賽事!」奇垮克根本沒有想處分刀疤老大的意思,只是急着想回到球場。
柯宇恆看着刀疤老大,說:「借艘最快的小艇,我們要趕路。」
「沒問題!我們有宇宙排行第七快的飈艇!」刀疤老大如釋重負,肥臉等人更是感動的掉下眼淚,一場殺身之禍就這麼躲過。
Hydra頗有興味地看着柯宇恆與奇垮克,他發覺眼前的兩人剛剛似乎用一種奇特、隱諱的方式溝通,但自己卻無法叄與,心中感到麻癢無比,卻不好戳破。
「你呢?要跟我們一起去球場嗎?」柯宇恆看着Hydra,刀疤老大等人興沖沖從逃生艙中運來三艘撒旦牌極速快艇206型。
「不了,我喜歡在電視機前看比賽。」Hydra伸出手:「很榮幸遇見你。」
「哪裏,你教我大開眼界,以後有緣再見。」柯宇恆說的可是實話,與Hydra握手。
他有一種預感,此時與他握手的傢伙,將來一定還會再見面,到時候會是什麼樣的光景,實在難說得緊。這位現任上帝對預測人的行為感到艱難,尤其是預測與自己旗鼓相當的對手。
刀疤老大站在通廊外大聲吆喝:「來!我已經將磁浮球場的座標設定好了!速度也設定在最高速!不到五分鐘就可以到了!」拍拍三台造型風的極速快艇。
奇垮克早換好一身墨綠球衣,像個過動兒似大叫:「快快快!快快快!」
幾秒後,兩道流星劃過夜空,往磁浮球場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