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下午的班都不知道是怎麼上的符銳的腦袋裏全都是王姐外甥女的幻影。她能是什麼樣呢?象楊靜還是象趙爽反正不要象符銳以前處的那些對象符銳才不喜歡傳統的女孩呢對人家是幹啥的人家是小姐肯定不能是那樣的。

下午下班符銳買了許多水果賣了許多熟食和啤酒心猿意馬的回到寢室然後去廚房去做飯等王姐她們來。

等符銳把飯做好了咚咚咚就有人敲門了。符銳一開門看見王姐透過王姐就看到一個女孩。

女孩的皮膚白裏透紅如果西瓜切開了是這種顏色那麼無論多少錢買的都要退貨如果女孩的皮膚是這種顏色那麼即使傾家蕩產也要買下來。

女孩漂染着淡黃淡黃的頭如絲如織彷彿歐美的金女郎。頭順順的垂在肩上很象符銳小時在排渠邊看到的那種秋草。女孩的眼瞼上抹着淡綠的眼影一眨眼睛綠綠的眼瞼襯着明凈的臉象草原上的一片湖泊。小姐的眼睛亮晶晶黑幽幽的她的眼神里總帶着一點嗔笑、一點害羞、一點興奮這樣的眼神不敢多看看了會讓人失魂落魄。

小姐的眉毛是淡淡的咖啡色彎彎的尖尖的象春天新出的草芽它雖然是那麼的纖細但也不會讓你的目光把它漏掉。小姐的嘴唇描了咖啡色的唇線卻沒有抹唇膏她的唇本來就是肉紅肉紅的顏色這要比使用唇膏更加恰如其氛。小姐的鼻子很秀氣挺挺的微微往上翹一副很自信的樣子。小姐最迷人的地方是她的耳垂她的耳垂有三個耳環眼兒一條黑黑的絲線從第一個眼兒穿過去再從後面稍下一點的第二個眼兒穿出來再從最下面的第三個眼兒穿回去長長的留在耳垂後面。黑黑的絲線鑲嵌在白皙的肉里非常深刻性感而迷人。

小姐穿着白底小黑花的襯衣長長的喇叭袖一直遮蓋到手背只能看見水蔥般的手指。那纖細的手指是符銳見過最美的手指它白皙圓潤沒有一絲骨幹。長長的指甲由粗到細細到沒有。她沒有塗指甲油肉色的指甲晶瑩透明讓人感覺到天然的健康。她的襯衣很短雖不露肚臍但只要稍一彎身就會露腰、露背、露肚臍就會看見她光滑細膩的肌膚任何一個正常的人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都會想入非非的。小姐穿着七分的牛仔褲原來的藍色洗得幾乎白短短的褲腳剛剛過膝露出的小腿肚圓滑而健壯。腳踝上戴着黃澄澄的腳鏈上面點綴着幾個小彩珠非常誘人。如果說黃金是俗氣的飾物是沒有品味的表現也許不錯但那是別人戴上的效果而不是她。

小姐穿着一雙玻璃般質地的涼脫晶瑩剔透的鞋底高高的象水晶一樣折射光芒。由於鞋底非常高鞋跟就越高的驚人。透過透明的鞋面能看到她繃緊的足弓它和中空的腳心形成一條優美的弧線象天邊五彩的虹。小姐的腳跟光潔而圓潤跟腱飽滿而強勁。整潔的趾甲都塗著紅艷艷的趾甲油亮晶晶的有瓷器般的質感。這樣一雙美麗的玉足甚至比纖纖玉手都性感迷人。

符銳感到無比的自卑和絕望這不是世上最美的新娘是什麼!

王姐說:“瞅傻了!眼睛拔不出來了!我說我外甥女長的稀罕人吧姐啥時候騙過你!”符銳心慌慌的連連說是象做夢一樣給她倆做飯、做菜、做事情。

小姐叫典典第一個典三聲第二個典輕聲用東北話念非常好聽用四川話念則難聽死了就好像‘女娃兒’用四川話說很好聽用東北話說則難聽死了。不知道叫典典是什麼意思一般小姐都是假名比如:楊靜、趙爽、李穎她們至少都是有名有姓但是典典就叫典典也沒有什麼為什麼。

三人喝了兩瓶啤酒典典和王姐都有一點臉紅了。符銳不斷給典典夾菜典典說:“哥你不用客氣你跟我王姨是自家人你跟我也一樣是自家人不用見外。”符銳有點不情願的想你憑什麼說我和你王姨是自家人?這個關係我是不能接受的。但是如果因為我和你王姨是自家人所以就跟你也成了自家人那麼就可以接受了。另外你典典不把王姐叫姨卻叫王姨可見王姐不是你的親姨難怪她隨便把你丟到我這兒呢。

但是符銳腦袋裏還是有些亂:我把王姐叫王姐是因為她不告訴我她的名字所以我就按傳統習慣叫她王姐了。典典你一方面把我叫哥一方面把王姐叫姨那我到底是你的同輩還是你的長輩啊?如果哪一天我倆真的成了一家人那我倆不成了古訓里說的**了嗎?

到底是錯在哪兒呢?典典叫她王姨肯定是按她家那邊的輩份論的那麼典典沒有什麼錯;那麼就是我把她叫王姐錯了我應該把她叫王姨可是她也不比我老那麼多也當不了我姨呀;那麼就是我的年齡錯了我的年齡比王姐小不了那麼多也比典典大不了那麼多所以就出現這種情況了。可是我也沒有錯啊跟我生在同一個年齡段的人有的是他們都錯了?

不可能要錯也是咱們的那種按資排輩的傳統美德錯了這樣的傳統美德必然導致他自己說的那種**。

王姐一邊吃飯一邊不住的誇符銳是多麼誠實厚道的人又誇典典是多麼嬌生慣養沒有吃過苦的人要他倆以後好好處如果處好了以後可能成一家人如果處不好也都是鐵子將來都會互相幫助等等。‘鐵子’是結不了婚做一輩子情人的那種典典聽王姐講這些話的時候一點也不生氣。

吃完飯天已經有些晚了王姐要回家了。王姐臨走時跟符銳說:“你要好好對待典典不許讓她受氣啊以後我傳你你要回話啊。”符銳稀里糊塗的點頭典典卻很自然的拉着符銳的手嘴裏催促着說:“知道了知道了快回去吧。”象一個啥也不懂的小孩子。

王姐走了以後整個屋子裏就剩下符銳和典典了這時候符銳就感覺到尷尬起來了。典典倒是沒心沒肺一樣東張西望的打量着整個屋子好像今後的日子就準備在這裏度過那樣。

典典現客廳里有一台電腦立即就放了符銳的手跑了過去。典典邊開電腦邊興奮的問符銳裏面有沒有遊戲。符銳說:“我這有撲克牌還有俄羅斯方塊還有紅警和cs你愛玩嗎?”典典說:“我愛玩俄羅斯方塊。”典典怎麼和薛惠一樣呢?典典打開俄羅斯方塊胡亂的捅鼓了一會兒就玩的很好了她比薛惠聰明。

典典纖細的手指和長長的指甲劈里啪啦的擊打着鍵盤聲音非常動聽典典用手指按鍵的時候無名指和小指高高的翹起肌腱綳的緊緊的很象唱戲時蘭花指的姿態這使符銳突然改變了對唱戲女子的看法符銳覺得她們那樣的手型其實很溫柔很美。符銳看着這個頭黃黃的女孩覺得她象春風一樣有一種清新的氣息符銳覺得這和自己多年來那個壓抑的工作環境正好相反符銳想也許我不適合上這樣一個嚴肅的班也許我應該象典典那樣象夢一樣的漂泊。

符銳想我把這樣一個女孩帶回家我父母會怎麼說呢典典一定會和我父母、弟弟、弟妹他們處的很好因為典典是一個簡單透明的人而薛惠卻很難跟他們處好因為薛惠是一個傳統、端正接受過高等教育的女孩傳統的中國家庭是沒有輕鬆氣氛的符銳很害怕那種壓抑的氣氛。符銳雖然和薛惠已經處了那麼長時間了但符銳現在動搖了似乎只要有典典在這個世上他符銳就不可能真正愛上薛惠。

已經玩得很晚了典典還滿有興趣典典問符銳抽不抽煙符銳說他不抽煙符銳反感男人抽煙但喜歡看女孩抽煙。典典到自己包里拿了一隻煙點燃了深深的吸一口再把它全部吐出去。典典把煙夾在食指和中指之間用胳膊支着桌子另一隻手靈活的打着鍵盤。為了避免煙熏着眼睛她有時虛着眼睛看電腦有時搖晃着腦袋躲煙有時吹吹眼前的煙。典典吹眼前的煙霧時不小心就吹到符銳的臉上了就注意到符銳獃獃的盯着她就感到自己把符銳給迷住了就得意起來就有意往符銳的臉上吹幾口煙。一股煙味撲面而來符銳沒有躲避他覺得典典吐出的煙味很好聞符銳固執的認為:典典很象一個天使。

典典玩到很晚才困了典典說:“咱們睡覺吧你明天還要上班呢!”符銳從典典的話語裏聽出了一絲親切符銳既渴望又尷尬的問:“典典咱倆一塊睡你能睡着嗎?”典典說:“怎麼能睡不着呢?我腦袋一碰枕頭就睡着有一回我和一個姐們兒陪兩個客人我一覺醒來覺我睡在另一個客人懷裏原來是他們趁我睡著了把我給換過去了!我睡那麼死都不知道真逗!”符銳聽得心裏有點害怕。

符銳睡覺前先上了一趟廁所回來時就看見典典鑽在被窩裏只露出一個腦袋睜着一雙大眼睛滴溜溜的瞅着他一副又盼望又害怕的樣子。符銳想她該不是想了吧。符銳走到典典身邊典典就抬頭看着他興奮的笑符銳壯着膽子把典典的被子一點一點的掀開啊典典竟然脫得一絲不掛。典典一點也不是個害羞的姑娘女人最遮掩的地方反而是她最炫耀的地方。

符銳的腦海里閃現了一種奇怪的感覺彷彿自己正在做一件很久很久以前曾經做過的事情彷彿兒時跟小朋友在扮家家時經歷過那時候每個人的手腳皮膚骨骼都是軟軟的柔柔的。

不知什麼時候典典突然跟符銳說:“你到我包里把避孕套拿來。”符銳吃驚的問:“又不是在桑拿浴為什麼要用避孕套呢?”典典說:“當然要用了不用我會懷孕的。”符銳聽典典這麼一說突然有一種異樣的感覺符銳第一次想到的原始意義是生兒育女符銳第一次感覺到的對方是一個親人。符銳在那一刻放棄了永遠也不要孩子的念頭。

但是這一次符銳感到有一種類似於失落的東西。

典典是那樣的一種人:只要你吻她的嘴她就吻你的嘴只要你碰撞她的身體她就碰撞你的身體只要你的情緒飛揚她的情緒就會飛揚。彷彿典典在做一項平等的工作這種工作態度彷彿來自於長時間的習慣而不是因為在符銳的心裏有一種東西在慢慢蘇醒——它憨憨的探出頭來在輕輕的呼喚它的同伴。

性和愛是兩種不同的東西人不可能因為有了性就不需要愛情了自由的性是廣泛的自由的愛卻是專一的廣泛的性是一種自由廣泛的愛卻失去了愛情本身。

符銳確實有一種失落。典典象天使一樣的美麗象空氣一樣共享而她自己還那樣的坦然。

確切的說符銳這回非常失敗這次失敗的主要原因來自符銳矛盾的心理。雖然符銳在表面上把一個男人的活兒做的很漂亮符銳把溫柔、漏*點、**統統都給了典典並贏得了典典同樣的溫柔、漏*點和**但是符銳確實做的非常失敗。

如果認為這也是愛那麼典典的愛太廣泛了符銳付出的不是那種廣泛的愛所以也不想回報那種廣泛的愛。

符銳覺得典典是大海里一條隨波逐流的魚兒自己是一塊獃獃的礁石無論魚兒怎樣的在礁石上戲耍在浪花打來的時候她都會義無反顧的遊走。

典典做完了起身從包里拿出一隻煙典典問符銳吸不吸一支符銳獃獃的看着典典搖搖頭。符銳看見典典手裏那紅紅的煙頭象含苞欲放的花蕾小小的艷艷的宛如冬日裏一顆遙遠的心。

典典做完愛的時候必須抽煙就象煙鬼吃完飯必須抽煙一樣典典把煙深深的吸入肺里讓煙在肺里停留片刻才把它吐出來。符銳說:“典典你能不能把煙含在嘴裏不要吸入肺里直接就把它吐出來呢?”典典轉過頭看着符銳說:“為什麼要這樣呢?”符銳說:“把煙吸入肺里對身體不好。”典典看着符銳溫情的笑了一下。符銳突然感到心裏涼了一下符銳把這種感覺克制住了這樣的縱容會使自己將來深深的受傷。

典典吸完煙緩緩的出了口氣對符銳說:“哥我們睡覺吧。”符銳等典典依偎在自己懷裏符銳一字一句的說:“典典以後不要叫我哥叫我符銳吧。”典典很疲倦典典沒有回答典典睡著了。

月光象流水一樣從符銳和典典的身上淌過波光粼粼的象夢一樣靜謐如果人的生命能夠百年百年以後的月光依然如今夜一樣從二人身上淌過那麼即使來世做牛做馬即使來世做草做木即使即使沒有來世那又有何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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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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