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刺客揚威
當時只是好奇,這個叫明月的女人怎麼會和向雨田扯薰淑妮又小聲的補充一句道。
“邪帝向雨田!”這下眾人不得不對尚秀芳娘親的來歷猜測起來,因為只要能和向雨田扯上關係的絕對不會是簡單的人物。
只是董淑妮知道也僅此而已,眾人也無法憑着這點資料得出什麼結論來。
宋凌雲背對着佛象,不知在想着什麼?紫衣你到底是誰?他越來越覺得自已應該認識紫衣,上輩子就認識,甚至很早很早以前就認識。不知為何,這個時候,他腦海中浮現出了那三個與滿天妖魔戰鬥的人物,橫刀,縱劍,還有丹鼎,這些人和自已又有什麼樣的關係?若是沒有關係,若只是一場夢,那麼為何會有如此真實的夢,真實到夢裏人的名字都清晰的記得。
“少爺!你在怪紫衣姐姐嗎?”董淑妮嬌痴的抱住宋凌雲喃喃道。
“沒有。”宋凌雲淡淡道。
“少爺嘴上說沒有,但是我知道,少爺心裏面一定在怪着紫衣姐姐。”不知何時,薰淑妮的眼睛已經濕潤了,不知她又是在為誰傷心?
宋凌雲對相熟之人總是無法真正硬起心腸,或許就是劍神也無法避免兒女情,英雄氣短吧!
宋凌雲用手指抹掉董淑妮明眸上晶瑩淚珠,嘆息道:“少爺真的沒有怪她?只是希望她不要怪我才好。”
“紫衣姐姐才不會怪少爺。她還說要給少爺準備一件大禮,相信到時候少爺和紫衣姐姐一定能合好,這樣淑妮就又能跟在少爺身邊了。”薰淑妮閃着希翼地雙眸此刻說不出的婉娩動人,就象一個充滿苦難的小女孩,卻始終對生活充滿着天真的希望。
對此,除了感動,還多了一種叫做心酸的東西,但是宋凌雲卻知道成人的世界是無法象童話故事那麼簡單的。他和紫衣之間的隔閡並不是因為一件誤會,也不會因為一份禮物而改變什麼?
宋凌雲卻不知道,迎接他的確是一份大禮。一份讓他不得不承情的大禮。
長安!邢國公府!
敗軍之帥李密正對昔日信任地軍師怒目而視,神情已有瘋癲之兆。
沈落雁凄然一笑.對李密顯亦徹底心灰意冷,美目深注的道:“對密公來說,我沈落雁終只是個外人,罷了!罷了!。”
李密一對鷹目閃爍不定,屋內的燭火似也配合著他煩燥的心情,噼啪炸響,顯然已快燃盡。
扣門聲起,一名下人拿着新的蠟燭在門外道:“邢國公,蠟燭拿來了。”
雖然每次聽到下人們稱他為邢國公時。都讓他感到一種莫名的諷刺,但是如今在人屋檐下,讓他不得不強壓住火氣。厲聲道:“拿進來。”
那名下人這才推門而入,手中托盤上數根暫新的蠟燭在風中搖擺不定,忽然所有燭火瞬間熄滅,整個天地似隨之一暗,旋又燃了起來,光明亦重明人間。
“何方鼠輩?”李密猛然一聲斷喝,身形亦隨之飄出屋外。想想昔日何等的風光。沒想到虎落平陽被犬欺,連這等雞鳴狗盜之徒竟也欺到他的頭上,讓他如何能不惱羞成怒。
李密一生自負,死到臨頭,還不知悔改。他也不想想,就算真是雞鳴狗盜之徒,敢在李閥眼皮低下動手的雞鳴狗盜之徒怕也非等閑之輩。
沈落雁見李密雖雄風不再,但是武功卻沒呈弱勢,回想從前地意氣風華。這位智慧與美貌並存的美女軍師不禁感慨萬千。
若非李密太過自負,若非他不聽自已的勸告。何至淪落至此。
單憑着他一身強橫地武學修為。就能在江湖上立有一席之位。本來夜晚風高,燭火被喬滅亦屬常事。能在短暫的燭火一滅一燃之際,知道有人用高速的身法閃過,可不但是眼力了得就能發現得了的。
來人的輕身功夫也算很了得了,但是做不到悄無聲息,終是低了一線,現下密公懷怒出手,那人恐怕討不得好去。
等了半晌,沈落雁忽感事情有些不對勁,以那人能悄無聲息潛進來的身手,又如何會犯下如此簡單的錯誤。怕是故意引誘密公。又轉念一想,自已對李密忠心耿耿,到頭來換來地還不是他的猜忌。一念至此,頓時又心灰意冷。
沈落雁心下雖對李密失望透頂,但是念在終是主臣一場,嘆息一聲,還是追了出去。
花園中,一具身影仰面倒在那裏,再無一絲生機。
“穿腸而過,血測當場!”
沈落雁一時間呆在當場。
已經作了最壞的打算,卻怎麼也想不到密公會敗得這得這麼慘,而且敗得一敗塗地,再無翻身的機會。
沈落雁也是奇功絕藝榜上的人,能上奇功絕藝榜,武功也不會差到哪去,以她的自信,雖然不敢說如何厲害,但是若要說保得性命,她卻自信除了三大宗師和劍神等寥寥數人,尚沒人能輕易取其首級,而李密的武功尤在她之上,難道是三大宗師來了?還是劍神駕臨。
當世用劍名家,自是首推劍神,而且素來與李密有仇,是最有可能取李密性命之人,但是從殺人手法來看卻不是出自劍神之手,劍神的劍大氣,坦蕩,不會如此狠辣陰詭。
但是除了劍神,尚有誰能以劍術輕取李密性命,楊虛彥固然實力不俗,但是以他的實力,能傷得了李密,卻還無法讓李密毫無還手之力。
饒是沈落雁智計百出,此刻也想不出兇手會是何人。
轉首間,一片腥紅地字跡吸引了她的注意,只見不遠處窗紙上,留着一排血字,“殺人者,刺客門,第二刺客,冷血!”
牆角下一隻不知名地鳥類倒在血泊之中,此人居然還有瑕殺鳥取血留字,沈落雁一時間駭在當場。
南海派!南海仙翁晁公錯自那次助李密殺宋凌雲不成,早已被天刀宋缺嚇破了膽。雖然南海派亦如往日那般寧靜,但是不知為何,晁公錯總有一種心神不寧之感,那種感覺彷彿暗地裏有一條毒蛇正吐着它那腥紅地信子,叮着它眼前脆弱的喉嚨。
門內大多數地高手,已經跟隨掌門梅洵去了長安。想到這裏,更讓晁公錯感到不安,看來他確實被宋缺嚇破了膽,否則他怎麼會忘記他是南海派的第一高手,如果連他也擋不住的敵人,就算南海派的精英集結於此,也不過是憑添幾條生命罷了。
靜!前所未有的靜!靜到晁公錯幾乎要發狂,終於他按奈不住想要呼喚平時侍候自已的兩名弟子,往日隨叫隨到的兩名弟子,今日卻怎麼也不見回應,一絲不安爬上心頭,終忍不住向外跑去,於是他知道為什麼如何呼喚也不見回應了,死人如何能回應活人?若能回應豈不成了詐屍。
滿地的屍體,諾大南海派,晁公錯居然沒有再看到一個活人,全部是被一劍封喉,手法乾淨利落,想來這些弟子死的時候沒來得及受多大的痛苦。
許多弟子都手握着劍,雙目怒睜,顯是死不冥目。
從傷痕來看,每一個弟子都死於一招之內,而且殺人的手法絕不象是江湖手法,倒象是刺客所為。看來晁公錯雖然被嚇破了膽,眼力倒還沒被嚇掉。
江湖中人,無論黑白兩道,在殺人之時,自是孤注一致,倒是這孤注一致乃是相對來說,總會有后招的念頭,萬一一擊不中,便可馬上變招。但是殺死這些弟子的人不同,全部一招斃命,而且還是沒有后招的一劍即出,不成功便成仁,彷彿本就只會這雷霆一擊,當然臨敵之際,出招不敢有絲毫猶豫,但是人的慣性思維,無論多麼的竭盡全力,總還會閃過一絲全身而退的念頭,於是乎全力一擊自然便有痕迹可尋,但是現在的殺人者一劍刺出,竟是完全沒有一絲雜念,彷彿對他來說只要將對方殺死,至於自已的死活卻無關緊要。
最可怕的是,從死去弟子握着劍的手來看,竟然是他們先進招,但那人既不躲也不閃,彷彿對刺過來的長劍視而不見,而是反其道的迎了上來,出奇不意的行為反是讓南海派的弟子們一驚,遞招的速度也便略緩,於是就發現那人以更快的速度一劍刺入自已的喉嚨,然後便倒下,由於臨死前正在全力出招,肌肉繃緊,死的時候肌肉沒有來得及放鬆,也便一直僵硬下去,是以手牢牢握着劍,雙眼圓睜,實不相信,世間竟有這樣的人,這樣的快的劍。
大凡臨死前正全神貫注於某一件事,死後通常都將保持着死前的那一動作。
能在同一時間殺死這麼人,這是什麼樣邪門的武功?
晁公錯忽然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涼意從頭淋到腳,這樣厲害的人到南海派不可能只是為了殺一些不入流的弟子,真正的目標定然是自已。
脖子間感到一陣冷風,彷彿有人在往他的衣服里吹着氣,心驚肉跳之下,晁公錯猛然轉身,但是除了滿地的屍地,還是什麼人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