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戰場回憶(二)
林小天躺在病床上看着外面的樹木,他剛剛能睜開眼三天的時間,儘管傷的不重,但傷那地方實在令人難以啟齒,居然是自己的命根子。林小天睜開眼睛乾的第一件事就是用自己那雙還算靈活的手向下身摸去。
“媽的,還好,老子的寶貝還在。”
林小天在心裏罵了一句,覺得一種非常幸福的感覺涌遍全身,自己最擔心的事情終於沒有發生,那東西還依舊存在,只是沒有挺拔向上。這也不用在乎,反正有就行。
“媽的,怎麼這塊摸不到?”林小天摸着一層層紗布再次罵了一次娘。
他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變成了獨頭蒜,但從自己的感覺中隱隱覺得缺了一樣東西,這可真是難受。這小子昏迷的時間較長,所以戰場的情況還沒怎麼反應過來,只知道是受了傷進了醫院,看到旁邊白花花的一片,知道情況較為嚴重,但很明白的知道自己還沒有死,這是很值得慶幸的事情。
“十三床,醒了…”外面的嘈雜聲傳來,三四個白衣天使款步挪進病房。
林小天將被子往上輕輕移了移,並沒有覺得疼痛,只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他傷的太不是地方了。
“醒了?”
“嗯,我這是在哪裏?”
“哈哈,你在野戰醫院啊,昏了好幾天,好嚇人。”
一位白衣天使笑的跟銀鈴一般,邊樂邊跟林小天對着話,一支手已經掀開了林小天捂着的被子。
“幹什麼?”
林小天下意識的用手攔阻着掀被子的護士,旁邊的幾個護士一起笑了起來。
“哈哈,軍官怎麼都這樣?有什麼了不起的?給你換葯啊。”
林小天不再答話,當他發現護士給他換葯的地方,居然就離命根子不遠,心裏一陣彆扭,儘管這小子跟很多女人干過,現在又結了婚,媳婦孟超玲還懷着孕不知生的是男孩女孩,可一個陌生女人要給他在命根子旁邊操作,讓這小子頓時覺得難勘。
“把手拿下去,別擺幹部架子,到了這就得聽咱們的。”
女護士和軍中的大部分女兵一樣,都是潑辣性格,人家根本沒當回事,一點不覺得害羞,反是林小天跟個姑娘似的難受不已。
“媽的,沒辦法了,只能讓她們擺弄了,一世英名,都讓那該死的子彈給毀了,媽的,老子這東西難道是子彈磁鐵,居然三番五次的傷到這個重要位置,虧得戰前結婚又要生子,否則真***可能斷子絕孫。”林小天心裏進行着劇烈的活動,眼睛卻偷偷看着女護士的臉。
五官端正,舉止大方,動作熟練,小手輕撫着林小天的命根子,把那些紗布剪開,然後用酒精仔細的擦着創處,非常溫柔的動作,本來那地方沾着酒精該疼一下的,可林小天此時已經忘記了疼痛,兩支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緊盯着女護士那雙會說話的大眼睛。
女護士也溫柔的望了林小天一眼,那神態表情跟孟超玲太象了,讓林小天覺得象是在做夢,以為自己躺在家裏的床上接受妻子的愛撫。
“好了,注意休息,軍官同志。”
一陣銀鈴過後,幾個護士說笑着離開病房,把林小天一個人孤獨的扔在屋內。他第一次感到了寂寞。
林小天回想了半天,覺得換葯是一種享受,而戰時負傷卻讓他難受至極。這小子還不算太白眼狼,知道回想着當時戰場情況。
“穆童他們怎麼樣了?到底攻沒攻下那個敵人據守的1062高地主峰,當時真是血流成河,自己和王厚忠都受了重傷,鐵哥們兒穆童也是一身是血,不是現在怎麼樣了。”
林小天努力回憶着當時戰場情況,不過他覺得應該沒有問題。我們投入進攻的兵力很多,敵人快撐不住了,最重要的是從幾個女護士的表情當中可以看出,我們當時是打了勝仗。
按下林小天的事情不提,單說林墳地發現軍旗的A軍區的楊副司令也在考慮一件事,就是那把林小天留下的軍旗怎麼會進了墳地?
楊副司令的部隊當時並沒有參加輪戰,但他的女兒楊蔭卻參加了野戰救護隊,他看到軍旗想起了林小天,又想起了女兒楊蔭。
“唉,多麼好的一對,怎麼就沒成呢?那林小天現在的部隊參加了輪戰,他怎麼樣了?那面軍旗怎麼會落到這種地方?難道林小天死了?”
楊副司令操起電話迅速接通了步兵第704團,當他得知林小天已經戰後歸隊,現在送往軍事指揮學院中級指揮班學習,心中的一塊石頭落了地。
“媽的,這小子還沒死。可這面軍旗到底是怎麼回事?”
楊副司令回到家沒有跟女兒楊蔭談起這件事,可機靈的楊蔭卻知道父親有心事。這些年過來,楊蔭也不是那個小姑娘了,除了大下巴還是那麼難看,其他的事都不難看,做的都不錯,現在已經提為主任醫師。她也回想着當年在戰場上與林小天再次相遇的事情。
真是巧得不能再巧,自己居然在病房裏見到了恨死了的林小天。那天幾個值班護士說是推進來一位軍官,還傷得很重,她並沒有太在意,那些送到野戰醫院的傷員實在太多了,後來醫院轉移到了較安全的後方,條件也都不錯,不再象在野戰帳篷那麼緊急,手術也難以實施。
當抬着一身是血的林小天時,楊蔭有了一些預感,她覺得這個傷員很特別,除了傷的位置很特別,就是動靜也跟別人不一樣。大多數傷員都是緊閉着嘴,極力控制住聲音,除非實在疼的難受才呻吟幾聲,或者是小聲叫着“水、水”。而面前這個一身是血的大個子軍官,據說作戰很是英勇,抬他的軍工都急着喊着向她們訴說,一再要求一定要把這個人救活。可這個戰鬥英雄居然很怕疼痛,別人都不叫的情況下,他居然能大喊着出聲,非常腎人的動靜,讓旁邊的人都以為他受到了極重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