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敖為什麼寧願當強姦犯——解讀《虛擬的十七歲》

李敖為什麼寧願當強姦犯——解讀《虛擬的十七歲》

強姦犯比政治犯坐牢要實惠得多

下半身“不要與大腦爭出頭,用你固有的特色,去玩吧。

強姦犯比政治犯坐牢要實惠

有誰如李敖般惡搞,海峽兩岸無出其左右。一部《虛擬的十七歲》金瓶梅式的宣傳推廣,喊徹雲天,其實,離題萬里,色情狂們大呼上當,嚴肅文學的讀者唯恐避之不及,有個台灣地區男性友人,竟然都不好意思去購買《虛擬的十七歲》。雖然惡搞,但這本書還是李敖的重要作品。

書中開篇,李敖就大呼說:“強姦犯比政治犯坐牢要實惠得多”,乍聽起來,驚世駭俗,他所謂“大頭惹禍,小頭吃虧”。書中借他人之口問道,你出獄之後不是及時行樂,獲得“補償”了嗎?李敖反問:我坐牢那些日子呢?我的西門慶生活本可以更長的!

他也許用這種極端的方式,說明現實社會裏的文化困境,學術其實是簡單人的簡單事,因為只有一個標準“真與假”,但現實社會裏,“複雜”的人們是放不過“簡單”的學術的,或者說,不會讓學術“簡單”下去。李敖的現世作品,似乎總也掙脫不了紛爭,這本《虛擬的十七歲》同樣如此,他和“中華民國”的恩仇宿怨,遍及本書,力透紙背,這份恩仇,並不是個人與群體的,而是,哲學和Politics的對撞,這就脫離了個人層面的恩怨。有的人,越是執着於某些信仰,越是無法和Politics相妥協,人數不多,李敖就是一個。

坐牢的李敖和犯錯的薩特

自由主義的李敖為何總是“痛苦”

存在主義的薩特為何總是犯錯

自由主義和存在主義,有相通的地方,也有相異的地方,自由主義很“痛苦”,存在主義很”容易犯錯“,李敖不斷的坐牢,“大頭”連累了“小頭”。而薩特呢,20世紀下半葉,總是在不斷的犯錯,李敖幾十年間沒離開小島,而薩特呢,環遊世界,哪裏是熱點,哪裏就會出現薩特的影子,他跑到南美洲痛罵法國,回到祖國遭到通緝,他不選擇流亡,而是死抗,戴高樂這樣的威權人物也不得不對他下刀慎重。薩特認為”正確的“人和勢力,結果被證明都沒有那麼正確,薩特寄予厚望的人,大多都讓他感到失望透頂,所以,薩特對人、利益集團的評價,被人們嘲諷,薩特是無奈的,好在,他總是聞錯即改,所以,薩特應了中國人的老話——豬八戒照鏡子,裡外不是人。不過,這也說明,薩特是屬於自己的,是真正獨立的知識分子。

那為什麼李敖總是痛苦,薩特總是犯錯呢?存在主義是”先存在,后本質“,先接受一個“存在”,然後去做出評價和判斷,先接受后判斷,這是薩特總是犯錯的哲學原因。而自由主義的李敖,則是對“存在”本身先作出判斷和評價,先本質,后存在,先做出判斷,然後再做出選擇,選擇符合自己價值觀的“存在”,我們很難說李敖做錯了什麼,但是,他的痛苦卻極其巨大。薩特做錯了很多,但是他的痛苦顯然沒有自由主義者那樣的深入骨髓。

無論是李敖還是薩特,他們的痛苦和犯錯,是哲學和Politics的對撞和互動。

智能的下半身

李敖在書中,提出“強姦犯比政治犯實惠”之後,又創造了一個新概念“智能的下半身”。

什麼是“智能的下半身”?在《虛擬的十七歲》裏,作者指出“下半身的職責,是快樂。性,是快樂的工具”。李敖說了一句有點冷的玩笑話,下半身“不要與大腦爭出頭,用你固有的特色,去玩吧。”他讓我們普通人,螻蟻之輩,經營好自己的快樂。

如果我們不懂坦克車的威力,偏偏要去嘗試經歷,那就是很傻的了。無論是魯迅,還是李敖,似乎都反對人們迎着坦克車上,不迎着怎麼辦,痛苦和不公是存在的,於是,李敖在北京曾經談過兩個方法,一個是反求諸己,做好自己的心理調試,另一個反求之於Constitution。極樂世界只存在於宗教信仰里,佛家講是輪迴下輩子,而非現世。所以,與其畫餅充饑,不如老老實實“痛苦”着。於是,人們便去思考“下半身”問題,這是一個哲學在被Politics痛打和折磨之後,必然的遁跡之路,有的朋友不理解xing學是怎麼回事,xing學是一門哲學。

智能的大腦,註定是痛苦的,無論是李敖還是薩特,都是如此。哲學永遠在在現世中尷尬、局促、寂寞和絕望,李敖在島內,哪裏有不公就寫文章批判,不怕坐牢;薩特在地球上,哪裏有壓迫和不公也是親身赴難,不怕犯錯,然而,他們越痛苦,他們的理想就越渺茫,他們越犯錯,他們的處境就越邊緣,他們越抗爭,反而失敗得就越快,他們越呼喊,反而聲音就越低小。

“智能的大腦”是一個被現實敲打得頭破血流的謊言,“智能的下半身”是一個剛剛揚帆啟航的理想,李敖痛苦,薩特犯錯,我們該何去何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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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擬的十七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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