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二十九章 策反

第二卷 第二十九章 策反

元九洲扮成了來自摩羅的商人,粘了兩撇假糊須,在李彪等哥們和一干近衛的陪同下,帶着兩船的糧食,直奔大日境內。在霸月和摩羅兩國邊境的一條陝長的緩衝地帶,有各國的商人在那裏做生意,元九洲等人是在那裏出發的。大日帝國缺的是糧食和鐵礦等,做糧食鐵礦生意的商人,一向最受歡迎,好說的話,有時候連檢查都免了。因為龍飛燕的身體仍然有些虛弱,還須靜養一些時日,是以留在了谷中。本來愛熱鬧的關紫煙也鬧着要去的,大家以要照顧龍飛燕為名,連哄帶騙,才讓她不情願的留下的,當然,肖月影的劍法,被她榨出了不少,好在她對天下各門派的武學頗有了解,不時傳授她許多各門派的精妙劍招,更費盡腦汁,把原來的“煙雲十八式”劍法精減為十二式,集各派之上乘精妙劍招而成的一套神奇劍法。此時的關紫煙,在肖月影的精心調教下,加上她的天資,還有元九洲傳授她的輕身提縱術,是揉合了“魔神”宮霸天的無妄追魂迷蹤步,“邪神”王不為的流星趕月,還有一些各門派的上乘輕身提縱術而成,她的武功修為上已有質的飛躍。

在谷中,無九洲最大的收穫是,在肖月影的幫助下,已經將師父宮霸天所輸入體內經脈穴位的數十年功力盡數吸收,化為已用,內功修為上再有突破,已達到了三花聚頂的超強境界。無妄天魔神功和天罡無量神功已經完全控制自如,隨意而生,隨心而發。兩股完全相反的內勁同貯在氣海等穴內,互不相擾,左右雙手可同時發出至剛至陰的兩種神功。

第一次乘船,不少的近衛都暈船嘔吐,好在有夢柔準備的葯物,服下后舒服了許多。一路上不時有大日帝國的水師戰艦來回巡邏。大日帝國的水師不愧為海上的霸者,戰船高大堅固,甲板樓起三層,高達十丈,戰艦可容納戰士四五百之眾,戰旗迎風飄揚,士兵站列於甲板兩則,長槍如林,軍容鼎盛,士氣高昂,國內更有許多精通海戰的水師名將。

想到日後要和這樣一支厲害的水師交戰,雖然已方的戰艦雖比對方還要高大,裝備還要精良,卻沒有能夠勝任的將領,如果交戰,只怕仍要一敗塗地。元九洲感慨萬分,更堅定了要收服大日水師名將程東流的決心。

根據潛伏大日帝國的密探傳來的情報,程東流因為得罪了幾個王子殿下,已給幾個王子殿下下聯合起來告了一狀,被國王陛下罷免了官職,閑置在家中。而程東流得罪幾個王子殿下的原因,竟是因為他的那個漂亮的妻子上街時被三王子殿下北宮流調戲。怒火中燒的程東流不管是誰,把北宮流狠揍了一頓,更把北宮流的近衛打得落花流水,連站在一旁看熱鬧的五王子殿下北宮晉都被痛罵。

元九洲只有苦笑,這個程東流也太耿直衝動了,竟然連王子殿下都敢打,再呆在大日帝國,肯定有掉腦袋的一天。

此時潛入大日帝國境內的黑衣衛已經散佈流言,程東流準備攜帶家眷潛逃國外。不管是真是假,生性多疑的人是寧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有時候謠言傳得久了,假的也變成真的。

對這樣的謠言,程東流一笑置之,他當然是收拾東西,不過卻是幫妻子收拾的,他覺得在這個時候,還是讓她回娘家避一避為好。

他卻不知道,因為他太過於耿直,在朝中得罪了不少的大臣,這些大臣聯名上書,加上有幾位王子殿下在一旁慫恿,生性多疑的國王陛下終於以莫須有的罪名判了程東流的死罪,押入死牢待審。

只是宮中的太監還沒來得及出宮,三王子殿下給人刺死的消息已經傳入宮內,據說兇手是程東流手下的近衛。龍顏震怒的國王陛下立刻下令大軍出動,包圍程東流的府第,全族抄斬。

程東流雖然為人耿直,卻不是傻瓜,國王陛下要滅他全族的消息已有人偷偷報訊,他當機立斷,乘着大軍還沒有到來之前,所有的族人已經衝出城外。

國王陛下聞到程東流畏罪潛逃的消息,更為大怒,下令全國通輯,就地正法。大批的偵騎,密探四廣布,成隊的鐵騎進進出出,追殺潛逃的程東流和他的族人,所有的交道要道都布下重兵,嚴格盤查,長得稍微有點象的人都被抓起來,連海邊都被封鎖起來,出海的漁船更是不允許開出十海里之外,大小戰艦回來巡邏,敢膽違命者格殺勿論,進出的商船更是受到了嚴格的盤查。一些和程東流走得太近的人,還有他的下屬親信,都受到牽連,好多人被捕入獄,一些人被斬首。負責辦理此案的人更是利用手中職權,斬除異已,許多無辜的人都受到牽連,弄得人心慌慌,整個帝都籠罩在一片白se恐怖之中。

程東流雖然率着族人逃出帝都,只是一些婦孺跑得太慢,還是給鐵騎追上,全部死於亂刀之下。他只好帶着剩餘的族人逃入林中,負責斷後掩護的近衛和族中精壯弟子全部戰死,首及全給士兵殘忍的割下來當作邀功領賞的物證。一些婦孺根本不會騎馬,程東流無奈之下只好將人分散逃走,自已領着一些近衛和精壯的族中弟子負責引開追兵。

程東流等人已經把所有的追兵全吸引過來,在密林中玩了幾小時的捉迷藏遊戲,他想,族人該是已經逃遠,只是全國通輯下,他們能否逃出生天?

族人的慘死,已激起了程東流等人的憤怒,他們出手已不容情,只要是落單的少數士兵,都被他們獵殺。林密草高,便於躲藏,經過幾番撕殺,負責引開追兵的三十個近衛和族中弟子只剩下八個了,而且全部都帶着傷。程東流等人此時想要突圍,已是不可能,整片密林全部被大批的士兵包圍起來,正在展開地毯式的搜索,他們能夠活動的範圍空間越來越小,更讓程東流感到不安的是,他總覺得有種被人跟蹤的感覺。他在密林中佈下了陷井,有時埋伏等候,甚至冒險往後搜查,卻無法發現有跟蹤的人。

那種感覺很怪異,讓他感到毛骨聳然。初時那種感覺時有時無,現在卻能清晰強烈的感覺到。他已經確定被人跟蹤了,而且是個追蹤的高手,無論他如何佈置,如何迂迴,如何誘惑,都無法擺脫對方的跟蹤,也無法誘出對方。讓他奇怪的是,跟蹤的人似乎不是和追兵是一路的,並沒有將他藏身之處告訴敵人,甚至還暗中出手清除掉落單的少數追兵。他不喜歡這種感覺,尤其在這種重兵圍困之下,被一個敵我未明的追蹤高手吊著尾巴。

又一隊上百人的士兵搜索而來,顯然他們也知道人少的話會被襲擊,是以結隊搜索,以百人為一個小組,展開地毯式的搜索。

讓程東流感到不妙的是,從後面又來了一隊搜索的士兵,按雙方搜索行進的路線,正是他們的藏身之處。後面的這一隊搜索的士兵極少,只有十來個,若要突圍,只能以此為突破口了。他對着剩下的七人打了個手勢,各人握緊手中的兵器,做好了突襲的準備。只是讓他不安的是,這一小隊士兵全是披着黑se戰甲,血紅se披風,看裝束就知道是皇家侍衛團的士兵。能夠進入皇家近衛團的人,無不是從各軍中精選出來的作戰英勇的優秀老兵,帶隊的軍官更是百里挑一的好手,有的還是江湖中爺字號的高手。能不能突圍,還是個未知數。只是他們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唯一能做了只有拼了,他希望突然襲擊下能夠擊斃幾個人,引起混亂,不然誰也走不了。

這一小隊的士兵快走近他們的藏身之處時,卻拐了個彎,從一旁繞過,繞到了前面。

“站住,什麼人?”前面搜索而來的士兵聽到了動靜,出聲喝道。

“媽的,帶隊的是誰?”有人大聲喝道。

“長官好,”搜索而來的士兵看到了站在他們面的士兵俱是身披皇家近衛團的黑se戰甲和血紅se披風,而且帶隊的軍官竟是千騎長,急忙敬禮。

“好了,這一帶我們已經搜索過來了,”那千騎長冷聲道:“你們再往那一帶搜索看看,發現了喊一聲。”

“遵命,長官,”帶隊的百騎長敬禮,心中卻是大罵,“媽的,待遇上已經比我們不知要好上多少倍了,還要來和我們爭功,鬼才告訴你們,”他帶着手下士兵們逕往另一邊搜索去了。

程東流等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心中慶幸沒有被發現。讓他們奇怪事的是,這些皇家近衛團的士兵好象知道他們就躲在一旁,那隊士兵一走遠,好幾個人就往他們藏身處扔了些東西。

“程統領,快換上那些衣服吧,遲了恐怕走不了啦,”那個千騎軍官呵呵笑道。

程東流等人俱是駭然失se,原來對方早知道他們藏身在此,那些士兵扔來的東西是幾套皇家近衛團的衣服,八人你看我,我看你,都在等他發話。

“在下霸月王國元九洲,不知程統領可否聽過在下微名?”千騎軍官正是元九洲裝扮,那些士兵是李彪等人和幾個近衛。

“哦,”程東流驚道:“原來是大名鼎鼎的少帥,不知少帥為何幫助在下?”

“程統領,現在好象不是問這個的時候吧?”元九洲提醒道:“還是快些將那些衣服換上吧,又有一隊搜索的士兵過來了。”

“請相信,在下是沒有什麼惡意的!”元九洲又道。

程東流當然不知道元九洲心中的想法,不過可以確定對方的確沒有惡意,否則剛才兩方人一合圍,誰也跑不了,因為元九洲身邊的人,無不是太陽穴高高隆起,神光內蘊的超強高手。此時,他們已沒有選取擇的餘地,唯有換上了皇家近衛團的服飾。

又一隊百人的士兵搜索而過,元九洲輕輕鬆鬆的打發他們走了。眾人俱往反方向走,一路上碰到了許多隊搜索而來的士兵,元九洲從容應付。士兵們俱是奇怪,皇家近衛團的人什麼時候也派出來搜索了?只是他們誰也不敢問,只有敬禮的份兒。皇家近衛團原本就是國王陛下的護軍,都是由貴族組成的,待遇比他們不知好上多少倍,權勢也比他們大得多,除了國王陛下外,誰也指揮不動他們。而皇家近衛團的人一向都是驕橫霸道,得罪了他們,只有倒霉。

一行人就這樣大搖大擺的走了包圍圈。

在潛伏大日的黑衣衛帶隊下,眾人一路上專走鄉村小道,避開了一路上的士兵搜索和巡邏,日夜潛行,已抵達望川行省附近,隱藏在一個小村落里。

望川行省是大日帝國的海防重鎮之一,地勢險要,易守難攻。若奪取它,則等於是找開了大日帝國的一扇門戶之一。是以此城長期駐有重兵,更有大日帝國的名將衛天元親自坐鎮。

元九洲派出的大量密諜滲入大日境內,以望川,北陸這兩處海防重鎮潛伏的密諜最多,而且兩行省附近的村落里亦潛伏了不少的黑衣衛密諜,這些人暗中發展了不少的勢力和組織。

元九洲等人隱藏的那一戶大戶人家,就是其中的一處據點。

這些天來日夜潛行,大夥都累壞了,此刻正好好休息。

整個村落一片破敗,奴隸,貧民大多是衣衫破爛,他們為了生計勞碌着,男人都出海打魚,女人和孩子則在家,因為可耕種的土地少得可憐,只能靠打魚以換取糧食為生。出海打魚的男人,運氣極好的話,可以打到滿船魚,除了要交付沉重的的苛捐雜稅外,還有些節餘,只是絕大多數人捕到的魚,僅夠交納各種沉重的賦稅,連溫飽都難以解決,如果再碰上暴風海嘯等天災,船毀人亡,家中的妻兒老小更是渡日維艱。

各家院子,甚至路旁都掛滿了曬着的魚乾,以至於整個村落里都彌滿了一股魚腥味。對這股味道,元九洲有些不適應,是以他獨自一人到村外的林間呼吸着那裏的新鮮空氣。

身後傳來腳步聲,他知道是程東海來了,他知道對方一定有很多話要問,是以微笑着等對方問話。

“少帥,在下想請教幾個問題,不知少帥可肯回答?”程東流問道。

“程統領何需如此客氣,有什麼話就直說吧,呵呵。”

“少帥何以會到大日來,這麼巧的解救在下與族人?”

“呵呵,如果在下說欲要一統天下,解救萬民於水深火熱之中,程統領可是會相信?”元九洲笑着反問。

“在下已不是什麼統領,只是一個全國通輯的欽犯,”程東流一臉的苦澀神情,他沒有回答,卻又問道:“行刺三王子殿下之事,是否是少帥所為?”

“呵呵,北宮流又不是帝國未來的帝位繼承人,我要刺殺,也該是找北宮雲才對,呵呵,”元九洲當然不會承認北宮流是他派人刺殺,嫁禍程東流的。

“說不定是幾個王了中的一個下的手,嫁禍將軍罷,”元九洲淡然道:“皇族內的鬥爭,可是很複雜的,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

“看來也有此可能,”程東流嘆道,他這個黑禍背得太大了。

“在下原本是過來看看大日帝國的一些海防等http://wWw.wx.coM

軍事情況,聽說統領是一個耿直之人,不想竟然得罪了三王子殿下,是以順手出手而已。”

“多謝少帥援手之恩,容當后報。”

“程統領不必如此,這只是舉手之勞,”元九洲笑道:“不知程統領日後有何打算?”

“看來只有等一些時日,等到風聲稍過之後,再潛逃國外,荀且偷生了,”程東流嘆道:“失散的親人,族人,不知他們能否逃過追殺?”

“程統領的家人,我派了一小隊人暗中保護了,”元九洲道:“只是,我的人手少,不能全部照顧,所以,那些逃散的族人,我只能說抱歉了。”

“多謝少帥!”程東流倏然跪下,“少帥的大恩大德,東流沒齒難忘!”

“快快起來,”元九洲扶起對方,“程統領不必擔心他們,想來現在他們已處在一個安全的地方,一待風聲過後,自然會來相聚的。”

“程統領所說的荀且偷生,在下不敢荀同。整個大陸,可說是烽火連天,天下蒼生百姓,都處在水深火熱之中,我輩熱血男兒,豈能如此消沉,該是拋頭顱灑熱血,馬革裹屍,戰死沙場,為解救天下蒼生盡一分力,縱是失敗了,亦留下一世英名!難道將軍甘願蒙受不白之冤,棄血海深仇不顧,如此鬱鬱寡歡的虛渡終生嗎?”

“你看看這些人,他們是怎麼過的?”元九洲聲言俱厲道:“他們過的,連豬狗都不如!”

“少帥!別說了,”程東流此時已是熱淚滿眶,“在下雖有一腔熱血,卻是報國無門啊!”

“將軍此言差矣,象將軍這樣的人才,到那都有人禮賢的,”元九洲笑咪咪道:“將軍若不兼棄,在下倒有一條光明之路指引。”

“哦,請少帥明指,”程東流激動道。

看到對方已給說得熱血沸騰,元九洲笑了,他指着自已的鼻子道:“那一條光明之路就是——我!”

“歸月軍正需要象將軍這樣的人才,到時候,將軍可統帥歸月的精銳水師,推翻大日暴君,解救萬民於水深火熱之中,不知將軍可肯屈就?”元九洲擔心對方不答應,是以冠上了解救天下蒼生百姓的大義。

“少帥!若少帥不兼棄,東流這條命就交給少帥了!”程東流激動下跪。

“程統領快快請起,”元九洲急忙扶起對方,心中樂翻了,有了程東流這樣擅長水戰的名將,他的水帥將壯大,到時與大日帝國的精銳水師一決高下。

程東流的確不負他的期望,數年後,統帥歸月的精銳水師,連破大日帝國的無敵精銳水師艦隊,以狂風掃落葉之勢,席捲大日帝國的所有角落,立下了無數顯赫戰功,被封為五大功勛元帥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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