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海上大戰(上)
迎面而來的氣息充滿了大海的味道,儘管陸遜完全確信自己的船是乘風而行的,但海船的高速所帶來的迎面風,卻讓他幾乎以為他是逆風而行。那冷冽的海風猶如冰寒刺骨的刀刃一般,颳得他的臉生痛生疼的,總在無意之間為他有增添了幾許風霜的痕迹。在海上呆了這麼許多年之後,原本風度翩翩的文弱之士已經漸漸的沒去了身影,而一個殺伐果斷,行動機敏的詭狐悄悄的出現在人們的眼中。“東吳最傑出的海軍統帥……”,“唯一能利用奇謀將唐國海軍壓制下去的男人……”這些便是人們對他的稱呼,當然他自己並不怎麼在乎這樣的稱呼。因為他知道這些都是與戰爭,與勝利無關的事情,對於這些事情,他大體都是無所謂的。
戰艦隊一路向北似乎已經進入了遼東的範圍,這裏的海水與南邊有所不同,好像在蔚然之中隱隱帶了些許土黃的顏色,這或許就是其中所謂“黃海”之別號的由來吧。這裏並不是他們此刻的目的地,而只是他們此行的一個中途點罷了。對於他們來說,海水的顏色再怎麼新奇也與他們無關,他們所想的不是觀賞這大海的景緻,而是迅速的通過這裏,向北,再向北,前往遼東的那個方向。這是一個今天的計劃,也可以算是一種賭博了。畢竟要在中途沒有接受補給的情況下,越過大半個中國的海域,去攻打一個他們從來也沒有見過的睇法,這怎麼說也是一件前無古人的事情。且不說什麼作戰任務之類的,他們航行的本身就是在冒險了——一場開闢新航路的冒險。
“……說實在的,如果沒有從唐國那邊得到這些裝備的話,我就算想到了這些,也是不敢動手的。不像眼下,我們此行雖然風險很大,但成功的機率還是有的。說起來,我還真佩服我們的敵人呢。”陸遜嘆息着說道。此刻的他站立在旗艦的船首,用水晶筒看着前方的海面,半是感嘆,半是無奈的說道,海風咧咧的扯動他的衣衫,將他那微微有些消瘦,但並不顯得單薄的身體給勾勒出來,讓人不由自主的折服於他的瀟洒。
“彼此各為其主而已。……天下已經不能在紛亂下去了,只有重新歸於統一才是萬名所企盼的事情。人心如此,我們再多說什麼也是無意,只是我們確認最後統一天下的將會是我們的陛下罷了。”蔣休侃侃而談道,對於即將進行的這一次攻擊所擁有的成功性他是沒有任何懷疑的,他十分確認:“這一擊將改變整個天下……”
“改變天下嗎?”陸遜琢磨着蔣休話中的意思,輕輕的點了點頭:“這也確實啊……”
這一次為了對付李唐,曹魏和孫吳方面可謂是精英盡出,儘管表面上說是曹魏負責陸上,孫吳負責海上,但無論是陸上還是海上,雙方都不約而同的派出了自己最得利的將軍,如陸上孫權方面派出了諸葛恪、韓當、徐盛、朱治、朱桓、凌統等一干戰將,而海上曹魏方面也派出了公孫恆、曹舉等曹魏水軍中最精銳的將軍。當從雙方遣將的陣容和說出之兵的風貌來看,曹魏和孫吳方面都是李晟下了大手筆,出了狠心,他們似乎是要想在這一場戰鬥中將李晟徹底消滅掉的。
這能夠成功嗎?對於這些,陸遜並不清楚。所謂“七分人事,三分天命”,他陸遜能做的也就是儘可能的將人事完備,並在最大程度上把“天命”給利用上,這已經是人所能做到的極限了。
龐大的艦隊由幾百艘戰船組成,也許是因為兩國之間的聯盟並不如想像中的那麼親密,也許是為了能夠在最大的限度上發揮每一位將軍的實力,也許是為了讓艦隊更加容易指揮,總之這一大片艦隊明顯的被劃分為了幾個層次:陸遜讓江東軍在前頭打前陣,把魏國的艦隊放在了後頭,以兩個雁行陣的構架在編排自己的隊伍——之所以要用雁行陣乃是平衡艦隊中各型戰艦速度的緣故,陸遜將重型戰艦佈置在艦隊中央,而將速度較快的戰艦佈置在艦隊的兩翼由此來形成戰鬥力。儘管已經認識到了戰列線確實是炮戰的最佳陣列,但無論是曹魏一方還是孫吳一方都不曾完全接受戰列線的佈置,並將之設為自己的唯一陣型。這或許也就是所謂:傳統力量的強大罷了。
艦隊自十天前襲擊了李唐的吉龍港之後,便在完全補充了一次的作戰物資的情況下,踏上了直航往北的路程。他們知道李晟是有可能在預定的航路上對自己下埋伏的,因此他們偏離了預定的線路,駛進了一片完全未知的海域,在上下左右都是蔚藍的環境,默默的航行着。探馬快船放出到了百里之外,他們規避着一切有可能在自己的航行的方向上出現的傢伙們。
如此航行了十天,陸遜估摸着應該已然能夠看到地頭了,但展現在他面前的依舊是那一片一望無際的大海。
“是不是出了差錯?”陸遜厲聲詢問自己的星算官。所謂星算官其實就是算者與觀星者的結合體,利用算的方法來解決航行上的問題。這並不是第一次了,事實上從航海作為大規模的活動從李晟手中發展起來開始,星算這個行當就一直在幫助整個航海事業的發展。只不過在以前星算都是處於輔助性質的,而眼下這個星算卻是作為航海的手段。這也說得上是一次完全嶄新的嘗試了。
“可能是有些偏差吧。畢竟我們所得到的情報不多。不過我敢保證,如果我們就這樣按照原計劃往東而行的話,大約只要六天的時間我們就可以看到海參威的海面了。不過誤差可能會讓我們浪費三到八天的時間。”星算官侃侃而談道。雖說是因為情報不足的緣故而有所偏差,但這偏差的距離大體會有多少,星算官自己也清楚的很。
“三到八天?那也是可以接受的。”陸遜喃喃自語,看似有些安心,但在實際上他卻是十分的不安。幾乎是在星算官將偏差的時間報出來的同時,他便已經確認這一次的攻擊並沒有像攻打吉龍港那般簡單了。“海參威離我們還是太遠了。”他嘆息道。因為離得太遠,所以孫吳這邊根本就可能派姦細深入海參威之中。於是他們在今日的偷襲之中根本就不能得到內奸的幫助,而內奸的幫助則是他們當日得以攻佔吉龍的一個非常重要的手段。
話正說著,突然他凝住了自己的眼神,手中的水晶筒猛得往高空而去。很快他看到了那樣東西,一個似乎有着非常大體積的皮球高高的懸在了空中,在那皮球下端有一團火在燃燒着,而在那團火的下頭則是一個巨大的籃子。那是一個載人的籃子,陸遜不出意外的看到了籃子裏還有一個人正舉着和自己手中的這個差不多大小的水晶筒與自己相望呢。
“該死的。這是李晟軍的探子。”陸遜惡狠狠的說道。儘管他從來沒有看見過這樣的玩意兒,心中也不由自主的對人夠把人帶到天上去的東西十分的好奇,但他還是強忍着心底的戰慄,確認了那樣東西真正存在的功用,對方是利用這個古怪的載人飛天的東西來觀察自己的艦隊的到來,也就是說這裏離海參威的所在已是極近極近了。
“全艦隊準備戰鬥!”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陸遜不由得大聲的吶喊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對方的探子既然出現在這裏,那麼或許就有兩個可能:一個,這裏離海參威已經很近了,自己只要向前一段便會看見陸地;第二,這裏離海參威還有一段距離,但李晟軍的艦隊就在這附近,所以對方才能動用這樣的手段。
就眼下的情況來看第一點似乎不太可能。陸遜就算再怎麼菲薄自己手下人的能力,但對於星算官的判斷和海參威的所在還是看得很清楚的,因此他並不認為自己在沒有看到任何陸地的情況下自己往北,就能抵達海參威。
既然不是第一點,那就是第二點了。雖然有這樣的可能是一件挺可怕的事情,但陸遜還是不得不承認這樣的可能性是最大的。他迅速的判斷出來,臨時做出了要和對方開打的決定。“先消滅掉他們的艦隊在打下他們軍港。”陸遜如此認為。在他看來艦隊對自己的威脅,可是比軍港對自己的威脅要大得多了。軍港只是一個補給防禦的地點而艦隊這是攻擊的地點。他陸遜最怕的事情是在自己全力攻打軍港的時候,沒有把對方的艦隊給堵在軍港之中,而被對方逃到了軍港之外,對自己形成臉面夾擊的態勢。這對他來說簡直是一種災難,自然是萬萬不可以接受的了。
“這是一場大戰啊。不過卻是我們所必須面對的一場大戰。雖然眼下的一切和我們所想像的完全不同,但卻也是可以想像的。畢竟我們當初所想的太過美好,卻是不怎麼適合戰場的真實啊。”陸遜感嘆着說道。這話是說給他身邊的蔣休聽的。如果說在整個艦隊面前,陸遜是作為首腦存在的話,那蔣休無意就是陸遜的手腳之一。陸遜的命令是需要通過諸如蔣休之類的分艦隊掌理者來實現的,是以他要儘可能的讓他們了解自己眼下的想法。在陸遜看來只有讓手下了解自己的所思所想,並與自己同心自己的計劃才能完美的貫徹下去。當然,這樣的想法在眼下的這種情況中很顯然只是一種好想法而已,分艦隊與分艦隊之間的通信不暢,讓他的想法根本就沒有可能的實現,但陸遜似乎並不在乎這一點,他完全是抱着一種能做多少就做多少的態度來進行眼前的一切的,他在乎的是自己做了沒有。
“也就是說,我們眼下所遭遇的既不是最差勁的情況也不是最美好的情況了?”蔣休雖然不怎麼清楚陸遜口中所下達命令究竟是因何根由而來,但他卻是十分的信任陸遜的那些判斷。因為眼下的陸遜和四年前的陸遜完全不同了,那時的陸遜還只是一個“初出茅廬”的新手,雖然有本事卻還是不怎麼遭人待見的,可到了此刻陸遜的卻是他們完全值得領袖,他們對陸遜都有了一種莫名的迷信,而這種迷信是建立在陸遜本人的算無遺策之上的。在蔣休眼中,這些年來的東吳海軍正是由於有了陸遜的指揮才一點一點的發展到了今天令人戰慄的地步。這一切他蔣休都看在了眼裏,並記在了心裏。正是由於這過往一切令人信服,所以此刻的他對陸遜的命令沒有任何的懷疑,也不曾打任何的折扣。他很迅速的將這命令傳達了下去。
很快戰艦的桅杆上升起了三色號旗,宣佈了主將對整個艦隊命令。一時間,並不清楚前頭究竟發生了什麼只知道自己必須服從命令的人們行動起來。在號旗的命令下,原本的雁行陣開始調動起來,被佈置在兩翼的快速戰艦提高了自己的速度,將整個艦隊的陣型來拉成了筆直的一字,並調轉了船頭排成了戰列線的架勢——就他們看來李晟軍一直強調戰列線陣勢正是在雙方並沒有完全接觸時候所能夠排成的最大限度發揮炮艦火力的陣勢了。眼下,他們並沒有和李晟軍的艦隊接觸,並沒有進入到短兵相接的狀態之中,自然也要排列這麼一種陣型了。
那古怪之物是在北偏西方向升起的,陸遜很自然的就判斷自己的敵人是在那個方向。他當下指揮艦隊迎向而行,行了大約十里的距離,卻又下達了另外一個命令:“以東吳部分的艦隊為主力艦隊正面襲去;至於曹魏部分的艦隊則為奇兵由右側襲擊敵軍。”——此刻吹得正是東風,他又透過了水晶筒看到了前方海域上那隱隱顯露出來的桅杆,故此下達了命令。
以此又行了十餘里,對面之地的陣型自然顯現在了陸遜等人的眼前:洒洒揚揚兩多艘戰艦正以四個雁行陣擁立在自己的面前,大體上呈菱形排列,除了正前方第一陣的戰艦是清一色的巡洋艦之外,其他幾陣的戰艦皆是輕重搭配的陣型,期間還有看到不少只有淺水平底炮艦樣式的小船,看來卻是海參威方面的近海艦隊。陸遜判斷,李晟軍方面已是將海參威的所有戰艦都調集在了此處,似乎是想和自己來一場海上大決戰了。
“哼……如此倒是正和我意!”陸遜如此想着,卻是發下命令:“全艦隊按計劃行事!”
當下,他本陣的這兩百多艘戰艦便列着整齊的陣型,如一道劃破天空的流星一般,斜斜的朝唐軍的本陣而去。為什麼要行斜線呢?這乃是因為對面的李晟軍所列下的陣型乃是菱形陣,其陣勢厚實,又是嚴陣以待,隨時都可以展開成戰列線的,若自己這邊傻乎乎的以一條直線的陣列直衝而去的話,不怕要以自己線頭的那一個點去對付對方側面的那一個線,那不是自討苦吃嗎?陸遜乃是計謀之士,自然不會做這樣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了。
他眼下的想法,卻是以斜線衝鋒加速,然後在交敵之時以轉向之法為之,再側身而地了。雖然如此的種種在開戰的最終也是多少要先受一些打擊的,但陸遜卻是打算以大艦開路,運用大艦之裝甲厚實來抵禦這樣的打擊,使自己的實力不至於受到較大的損傷。畢竟,斜線的截面是小了些,但終究也是線,較那直線頭的一點,大不相同了。
艦隊便以這樣的角度襲去,兩邊分開自然而然的就形成了一個八字。因是半順着風,這戰船的速度倒是很快,不過半個時辰的功夫就將雙方之間的距離由原來的百八十里縮短到了現在的十里不到。
“也許……還有一會兒時間自己就可以正式與對方接觸了到的吧。唔,再過一會倒是要相信提醒自己這邊的這些人一番了。”看着雙方之間的距離越縮越短,估算着雙方蒞臨“臨界點”五里的時間到底還剩下多少,陸遜這樣想着。
儘管三年一來火炮的技術較之原先有所提高,射程也比原來多了不少,但考慮到火炮必須以一定的數量規模才能形成強大的戰力方面考慮,眼下雙方的交戰的距離不過是從原來的一里半變成了現在兩里許。這似乎已經成為了一個規矩,至少在目前陸遜並沒有得到有關什麼這個規矩被打破的消息和傳聞。因此陸遜此刻還是按照原來的認知來不知整個戰局。這麼做本來也是沒有錯的,但他卻忽略了一點,火炮這東西本就是李晟方面研發出來,並始終佔據了技術最高分的東西。陸遜沒有看過最高射程不曾達到三里以上的火炮,卻不代表這種火炮並不存在。儘管作為皇帝的李晟從底子來說算不上是什麼非常正規的技術人員,尤其是火炮兵器研發方面的技術人員,但來自於後世的他卻完全明白一些很關鍵又很實在的點,他能說破一些很淺顯的道理,而這些道理對於技術的發展往往是有立竿見影的幫助的,就像眼下這般。
就在陸遜距離李唐方面的陣型還有六里的時候,隆隆的炮聲就在李唐艦隊一方中爆發了。發炮的聲音很沉,也很重,讓人遠遠的就感受到了那股迫人的力量。
“他們在做什麼?”陸遜才這樣想着,思緒不過在腦中一閃而過,便迅速的聽見幾聲呼嘯從那個炮響的地方迅速的臨近了,然後鑽入里自己這艦隊不到二十丈的海中,爆出了幾朵三丈來高的浪花。
“什麼?在如此的距離上竟還有如此的威力?”見此一幕,陸遜看得是目瞪口呆,他可是很記得一點啊:從對方中陣所在到自己這裏可是離了足足有七里的路程,而且自己眼下還處於運動之中。對方竟然能在這樣的距離上對運動着的自己造成如此的威脅,這還真是令人驚訝的很啦。
已經和李晟方面打了不少交道並早已體會到了如此差距究竟代表了什麼的陸遜心下不由得有一絲黯然。什麼叫做自己挨打不還手呢?自己眼下的這個就是。而且自己眼下的挨打不還手,還不是自己心甘情願的,而是技不如人才如此。
“混戰,這戰還要不要打了?若是李晟那邊的這種炮夠多的話,只怕我們有多少船都不夠。”看着剛剛炮彈的落點所激發出來的水柱,陸遜幾乎敢肯定對方所用之炮發射出來的炮彈是那種威力巨大的爆炸彈——這種彈對於自己的戰船來說可是具有很強的打擊能力。不要說那些一般的小船了,就算是自己這樣的巨型戰艦來說,也是經受不起那十幾二十炮的轟擊的。“該死,給我加速,加速啊。”陸遜不知道這種炮的射速到底如何,但他還是選擇了一個很正統的應對方法,那就是通過自身戰艦的速度,衝到自己可以攻擊到敵人的範圍之內去對付他們。
不過,傳統的辦法,往往就會有非傳統的手段來對付他們。事實上,從陸遜看到空中的那個巨大的皮囊開始,他就應該料到自己這次所面對的敵人比之原來是難對付上數倍了。要知道海參威可是李唐方面最大的造船所之存在,其中的各項技術自然在李晟軍中也是頂尖,研製一些因為受到李晟的提點而製造出來的劃時代的東西並不顯得如何的陌生。事實上,眼下對陸遜他們進行打擊的便是李晟北洋艦隊方面最新裝備的三艘“天神”級半成品戰艦。
所謂“半成品”戰艦,自然是指那種根本就完全沒有造好的戰艦了。雖然眼下在李晟軍中發揮出如此戰力的戰艦確實很強大,但他們就其根本而言,確實算得上是“半成品”。不過,他們這些所謂的“半成品”,卻是寄託了李晟對於後世海戰主力艦的理解,那些根本就不算是這個時代的東西:裝甲艦體、后裝速射炮、開花彈、錐柱型彈體、線膛技術、可旋轉主炮基座、裝甲防護帶等等……,這些本是在後世一千年七百年以後才出現的技術,眼下卻因為李晟存在的緣故而出現在了這三國的海戰場。
當然,這些出現都是打了很大的折扣的:首先,裝甲艦體,並不是渾然一體的戰艦之身,而是運用了現在能夠達到的連環船技術將五艘萬石的戰艦聯接鑄造在一起,並以外掛式鐵甲片,作為裝甲而成,比之後世的戰艦,根本就連所謂鐵皮木肋也說不上,只能算是一個純粹的粗製濫造品,由於戰艦本身的不協調性和流線性的不足,可想而知的是這樣的艦體,在航速上究竟會有怎樣的不足了;其次的后裝速射炮,用的卻是轉輪手槍的構思——從一開始李晟那邊就是把這個當成一種超大號的轉輪手槍來研製的。
儘管在研製的過程中因為考慮到大炮作戰的實際需要而增加了許多屬於大炮的專用技術,如:大炮的仰角調整技術等,但就這種大炮本身的原理而言,它卻實實在在的是一種轉輪手槍一流的東西。而且這根本就還是一些屬於驗證型大炮。由於眼下的技術很多都無法達到李晟最初的要求,因此在尋求了多方考慮之後,而形成的這種火炮,根本就沒有一點火炮的研製。它根本就沒有火炮的威猛,反而現實李晟後世所見的吊車一般。事實上,這也確實是一台吊車,只是它吊得不是其他,而是那長長深處來的炮管而已。在用了最好的精鋼來鑄造炮管的情況下,李晟眼下的這麼后裝速射炮的炮管已是原來一般火炮炮管的兩倍,對於如此之長炮管,再用人力去調整它的仰俯角度射界顯然是一件不合適的事情,所以李晟給它們加上了吊床機關,利用滑輪機關來節省人力的消耗。
很顯然,這是現在所能實現當初要求的最完美設計了。只是這樣的設計所帶來功能實現的弊病卻是大炮本身重量的增加,至於其他的一些功能諸如制退鋼軌的鋪設,圓形女牆的防護,以及可旋轉基座的搭建等等,和這門大炮的情況一樣都是為了實現功能而不得不增加了大炮的重量,確切的說是增加了炮塔的重量。儘管他們都受到了李晟另外一個提示的影響,使用了並聯式火炮構造,但整個炮塔重量還是達到了三千石之重。即使以李晟眼下所運用的大型連環船艦體而言,如此的重量還是大大的限制了這種炮塔的佈置。以至於在眼下的“天神級”戰艦之上,李晟方面也只佈置了前二后一三個四聯裝炮塔和一定數量的側炮而已。
單從火炮的數量來說,“天神級”的火炮不過是十二門新炮,二十門側裝炮的規模,但因為那十二門新炮的存在,“天神級”戰艦的戰力卻是在任何一艘普通戰艦之上。儘管由於戰艦船體本身的原因,以及吃水過深的影響,使得戰艦的速度不是太快,但十八桅二十四帆的存在和兩個裝甲水輪的推進,卻也讓這樣的戰艦具有了一定的機動能力,即便這種機動能力只有一般重戰艦的水平,但相較於天神級那龐大的體積來說,怎麼也是不錯的了。
“盤古”、“女媧”、“伏羲”,這就是這三艘戰艦的名號。作為唯一能夠在七里之外就直接攻擊到對方,並且攻擊間隙只有一般戰艦一半的戰艦來說,他們也確實能夠擔待的上這樣的名號。它們是李晟當初所言之“火力、裝甲、機動”綜合考慮的產物,算得上是一款相當“現代”化的戰艦了。當然,這樣的戰艦造價也是不菲,雖然只是“半成品”,但其造價卻已經和十艘萬石級戰艦相當了。本來它們只是在海參威以北的附近海面做測試的,並不在北洋艦隊的正規戰鬥序列之中,但眼下的這場保衛海參威軍港的戰鬥,卻不得不讓他們也參與其中。畢竟,這艘戰艦包含了太多的機密,也驗證了太多的事情,更重要的是,單獨以這三艘軍艦本身的能力,卻是沒有辦法在逆風的情況下從北方的海參威航行到南方的廣州。與其讓他在船台上被俘獲,倒不如物盡其用的讓它加入到戰鬥中去呢。
皮之不存,毛焉能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