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遭遇性誘惑
來到春子家中的鄉幹部說,有位縣領導來到老土鄉考察工作,點名要見他。
春子着實吃了一驚,他沒想到,自己的一篇文章會惹來這麼多的麻煩,但他抱定自己此舉並不違法,不怕見任何人的思想,毅然跟隨鄉幹部坐上了吉普車。
來到鄉政府,幹部們正在會議室座談工作。春子候在門口,用眼往裏一瞧,只見坐在中間位置的那位竟是劉老師的丈夫,他所尊敬的蔡學良叔叔。
“蔡叔叔。”還沒等到回話,春子便欣喜地走了進去。
“誰叫你進來的?”鄉長聶連生喝住春子,“領導在開會,你到屋外等着去。”
“哎,別嚇着了孩子。”坐在中間的果真是蔡學良,他見春子走了進來,站起了身子,“春子啊,你先到隔壁辦公室坐坐,我一會就過來。”然後,他轉身對聶連生說:“你安排他到辦公室坐下子。”
“這……”聶連生想說什麼,見游金髮在和他遞眼色,便趕緊招呼春子出去了。
他們出去后,游金髮輕聲問蔡學良:“蔡書記,你和那‘告御狀’的年輕人認識?”
“什麼告御狀?人家只是在報紙上發表了一篇文章。”蔡學良糾正他的話。
“對對,是我說錯了。”
“他是我愛人的學生,頗有才華,只是家庭屢遭不幸。”
“哦,原來是您愛人的學生,我說怎麼您對一個年輕作者這麼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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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文州日報社總編陳文軒接到兩名記者采寫的新聞調查稿后,為慎重起見,呈送給了市委宣傳部領導過目。部領導閱后認為不宜公開發表,暫將稿子壓了下來,但建議將春子的言論稿進行必要的修改後予以發表。
因此,題為《基層幹部工作作風亟待轉變》的文章中,只提到了高峰縣老土鄉個別村幹部因工作方法簡單粗暴,引起少數群眾的不滿,呼籲廣大基層幹部在落實政策、服務群眾上要有新作為。文章仍暑名牛春早。
這篇經修改後的言論變得四平八穩,一些尖銳的言詞也改成了空話套話,因此並未得到各級黨委政府的關注和重視。但卻引起了一個多月前剛從鄰縣調任高峰縣委副書記的蔡學良的注意,一是職責所在,文章所反映的問題值得探究;二是文章作者,竟是自己所熟知的春子。蔡學良為春子的成長進步感到欣慰,一個長年待在農村的年輕人有如此見識,確實不可多得,看來送給他的書籍報刊發揮了作用,幫他增長了不少見識,同時也說明春子這幾年加強了學習,沒有虛度。因此,蔡學良當即決定到老土鄉來考察工作,順便找春子聊聊。他在聽取鄉黨委、政府的工作彙報后,問到了在牛磨村發生的事,游金髮只得如實作答。蔡學良指出,對犯有錯誤的幹部,不該有包庇思想,該怎樣處罰就怎樣處罰;對死去的村民的家屬要想辦法安撫,雖然他們違反了計生政策,也是自己尋的短見,但我們對這一悲劇的發生還是負有責任;對敢於提出不同意見或向上反映真實情況的幹部和群眾,要虛心接受,切不可有抵觸情緒,更不能打擊報復。
春子被安排在鄉黨政辦公室坐,看到了剛發下來的新一期《文州日報》,他不解報社編輯為何將他的文章改成了“八股文”,但畢竟是公開發表出來了,他仍是很高興。最讓他高興的事還莫過於在這裏見到了蔡叔叔,而且他當上了縣領導,想來自己已無須為此事擔心了。
蔡學良不多久便到辦公室找他,問了他在家的一些情況和內心的一些想法。春子說,和大多數農民一樣,貧窮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來。一個人再有理想抱負,生活在這樣的境地,遲早也會將那一股子銳氣消彌殆盡。
春子的話讓蔡學良陷入了沉思。臨走時,他說:“你先在家獃著,不要出遠門。”
春子不知何意,見蔡學良若有所思的神情,又不便多問,只得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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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牛磨村,不少村民還在為春子的事擔心,見他安然無恙地回來了,才長舒了一口氣。大伯對春子說:“你回來就好,沒為難你吧?我們正籌劃着去上訪,為你也為死去的崔建英討個公道。”
“為我就不必了,他們沒有為難我。為崔建英我想也不必,上級已經知道這一事,我想會作出處理的。”
“你的事既然不要緊了,我也放心。至於她的事,牛志勇會作打算。聽說他早就準備上訪,無奈咱村那書記盯得緊,軟硬兼施,賠了他三千塊錢算了事。”
春子聽了,氣憤地說:“他狗書記想花三千塊就了結此事,我看未必。”
果然,兩天後,鄉黨委便作出決定,免去牛雙全村黨支部書記一職,並給予相關人員紀律處分;對死者家屬,從鄉財政中拿出六千元以示慰問。
接下來,農村“雙搶”大忙時節到了。春子種了兩畝責任田,和大家一樣,起早摸黑在田裏幹活。由於這些天的太陽毒得很,把個春子曬得越發的黑,活像個黑臉包公。
一天,春子正在田裏挑禾,堂兄牛太鋒突然跑來,大口大口喘氣,“春子,你麻煩了,一輛汽車開到咱村口,說是來找你的,我爸叫你先躲躲。”
“我沒犯什麼事啊,躲什麼躲,你知道是哪來的車嗎?”春子放下手中的扁擔。
“聽說是從縣城來的。”
縣城?春子沉吟了半響,難道是?春子一拍腦袋,“走,我們回去。”
“沒搞清什麼事,還是先別回去吧。”牛太鋒還是有些擔心。
“哈,沒事,走吧。”
牛太鋒見春子樂了,估計他已心裏有數,便不再相勸,一同返回家中。
不出春子所料,來者雖不是蔡學良叔叔本人,卻是他派來的秘書。
“你就是牛春早吧,你好,我叫李唯一,是蔡書記的秘書。”春子一進門,來人便主動和他打招呼。
春子答應着,因滿手是泥土,不好意思握住對方伸過來的手,便轉而對堂兄說:“太鋒哥,幫我買包好煙去。”
“買了,買了,聽說是蔡書記的秘書,我哪敢怠慢,只是人家不抽。”在一旁的大伯接過話。
春子便對李秘書說:“真不好意思,你先坐,我將手洗洗去。”說著,一邊向大伯使眼色,一邊來到屋后的廚房。
春子對跟來的大伯說:“貴客來了,你怎麼叫我躲着不見呢?”
“我聽人說上頭有幹部來找你,生怕你挑禾回來讓人給抓了,所以趕緊讓太鋒去叫你暫躲一下,我來問個究竟再說。哪知……嘿嘿,你小子福氣來了。”
“什麼福氣?”春子這時也洗完了手。
大伯顯露出少有的喜悅,“還是讓李秘書告訴你吧。”
“不說就算了,不過得煩勞您老人家弄些好菜來。”
“這沒得說。”
回到堂屋,互相客套幾句,李秘書便向春子說明了來意。李秘書告訴他:“縣委辦公室需要會寫作的文秘人員,蔡書記決定叫你去試試,我這次是專程來通知你的,順便就把你接了去。”
春子一聽,竟有這等好事,心中不禁狂喜,但轉念又一想,自己只會寫幾篇小文章,從未接觸過機關工作,如何勝任得了?春子說:“這當然是好事,就怕,就怕我這水平做不來。”
李秘書說:“你沒做怎麼知道行不行?蔡書記說了,只是讓你試試,如果實在難以勝任,還會送你回來。不過,你要相信自己。”
這是蔡叔叔給他提供的大好機會,春子明白,如果此去一旦能勝任所交待的工作,自己的人生將從此改寫。
“只是我眼下的一些農活沒人做,能不能晚些去?”
李秘書說:“這個你自己要安排好,晚些去也行,不過蔡書記說,最好現在就去,免得過些時候又會有什麼變故。”
“那,那就等大伯回來我和他商量下子。”春子說。
不多久,牛樹才提了一些菜回來了,有豬肉和新抓來的魚等。春子便請李秘書和同來的司機坐會,自己一邊幫大伯殺魚洗菜,一邊和大伯商量着田地里的活怎辦。
牛樹才說:“你小子放心的去,家裏的事我幫你張羅,你若做得好,今後這田就托別人種,魚塘租期也快到了,讓別人承包去。”
大伯像親生父親一樣待他,讓春子十分感動,他說:“可眼下的農活總還要你來做,如何忙得過來?”
牛樹才笑了,“你小子頭這麼大,真傻呀?能去吃公家飯,這田就是荒了,也不虧啊,何況,我真能讓它荒嗎,還有你堂兄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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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中飯,春子請李秘書再等會兒,自己特意跑到離家不遠的村東面那個小水庫去洗澡,洗卻滿身的汗臭和污垢,以清新的面貌投入新的環境。
小水庫四面都是山林,十分的幽靜。春子光着身子下水,感覺特別燙,便走向深水區,然後一頭扎進水中,果然涼爽許多。春子在水中遊了一圈,到岸邊用肥皂擦洗全身,那在外幹活時被太陽曬到的皮膚隱隱生疼,春子便用水衝去肥皂泡,連忙跑上岸,站在樹蔭下準備穿上衣服。
看着自己原本白凈的皮膚變得黝黑,有些地方還曬脫了皮,春子生出無限感慨:做一個農民是何等的辛勞啊!只有這長期不見光的地方還保留原貌,春子摸摸自己白凈的屁股,看着自己雄糾糾的男性物件,心中不禁有些蕩漾。
“春子,救我……”身後突然冒出的一句女聲,使春子渾身禁不住一顫,他趕忙拿起草地上的褲子遮住□,轉身望去。
那人是住在春子家屋前牛三筋的老婆。
牛三筋兩年前在鄰鄉一家磚瓦窯做零工的時候,認識了現在的老婆楊丹。當時她正與一個燒窯師傅打得火熱,無奈人家是有妻室的人,雖然和她常有床笫之樂,但終歸不會有什麼結果。牛三筋剛去做工,並不了解實情,初見楊丹如此美貌的女子,眼睛都直了,所以千方百計與她套近乎、獻殷情。開始楊丹並未理會他,可後來一想與燒窯師傅終無長久之歡,於是便慢慢接納了牛三筋。半年之後,牛三筋離開磚瓦窯回家的時候,楊丹便隨他嫁到了牛磨村。
可嫁過來的時候方知,牛三筋是個中看不中用的主,房事常以秒計算,最長不過兩分鐘。夫妻倆暗中尋訪到一位江湖郎中,才知牛三筋患的是早泄的病。本以為服用了郎中給的一大堆草藥后就會沒事,可誰知一年多過去了,一切照舊。這可苦了生性風流的楊丹,生理上的煎熬催生了她心中如火的慾望,但她又不好也沒有機會再去找那燒窯師傅,便把目光投向了與自己前門對後門的春子。
春子獨自住着一間屋子,給楊丹提供了很多機會,一見春子一人在家,便有事沒事往他家跑,不是要借鋤頭什麼的,就是要借抓魚用的網兜,說是叫牛三筋到渠道里去尋些下酒菜。楊丹每次都要磨磨蹭蹭在春子家中不肯走,或目光含情、眼如電火,或話中有話、言語挑逗,天氣轉熱后僅穿一件襯衣了,她便乾脆將襯衣的幾個“關鍵性”扣子解開,讓胸前一對“碩果”若隱若現,等待春子的採摘。
春子雖未偷嘗過禁果,但對男女之事並非一竅不通,更何況他在與牛芳玲的交往中,已或多或少體驗到了異性帶來的美妙感受,加上他已是血氣方剛的青年,生理上的變化有時也會令他焦燥不安,胡思亂想。但正因為與牛芳玲感情交往在先,牛芳玲在他心中早佔據了不可替代的位置,使得楊丹的圖謀毫無進展。這既讓楊丹感到失望,同時又激起了她要征服春子的強烈願望。在楊丹看來,春子高大帥氣,又有文化,自己完全有爭取的必要。
但沒想到的是,春子竟然要離開牛磨村,到縣城去上班。得知這一消息后,楊丹沒有為他有一個好前程感到高興,而是為此後將失去與他交往的機會坐立不安。在春子與縣城來客吃飯聊天過程中,楊丹幾次進門,卻又不知說啥好,又回到自己的屋,坐在後門口暗自張望。
春子飯後獨自拿着衣褲出門的情景,全在楊丹的眼裏,她竟鬼使神差地借故出了家門,朝春子走的方向跟去。
春子在水庫洗澡的時候,楊丹就躲在樹下偷看。那充滿誘惑的男性軀體,讓楊丹看得熱血沸騰、舌干口燥。當春子□着身子走到樹下,楊丹將那關鍵的部位看得真真切切時,不禁全身發麻,忍不住發出了聲,隨後便癱軟無力,扶着旁邊一棵樹勉強支撐着身子。
春子見她面色蒼白,口中欲言又止,不能說話,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匆忙穿上一條短褲衩后便躍到她的身旁。此時的楊丹像見到了救星,一下子倒下了身子,正好落在前來扶她的春子的懷中。
“喂,你這是怎麼啦?”春子光身扶着一個女人感覺十分彆扭,卻又不好鬆手。
“我也不知道,感覺腦中一片空白,全身無力,現在好些了。”少許,楊丹才回過話來,她側臉望着春子,蒼白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你怎麼中午一個人跑到樹林裏來,怕是中暑了,要不你到這樹下坐一會,我回去叫你老公。”春子扶着她很不自在,很想將她放在地上。
“不用,你就這樣扶着我,千萬別放手,一會就好了。”楊丹盡乎央求的話讓春子不知如何是好,只得扶着。
一會,見楊丹臉色好轉,春子將她身子扶正,鬆開了手。“我要回去了,你就到這歇會吧。”
“等等。”楊丹突然轉身一把將春子環腰抱住了,臉帖着春子的胸膛。春子嚇了一跳,“你這是幹嘛?”說著,便要將她推開。
“你要再推,我就喊人,說你調戲我。”死死抱腰不放的楊丹發出狠話,倒真唬住了春子。他心想,自己即將赴縣城上班,如果這婆娘真的這麼做,自己有何面目去見蔡學良叔叔,也沒有面目再見到鄉親父老。
“你怎麼豬八戒倒打一鈀,你到底想幹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被楊丹死抱着不放的春子欲哭無淚。
“你莫怪我,我是喜歡你才這樣。”
“你這哪叫喜歡,分明是不知羞恥。”春子一時氣憤,忍不住罵開了。
“我不知羞恥?”楊丹顯得很激動,“我是不知羞恥。這麼多日子以來,想你念你,一有機會就送上門要給你,可你又何曾正經看過我一眼。”說著,楊丹竟唔唔哭出了聲。“我就那麼難看嗎,為什麼你這樣討厭我?”
聽了她一番哭訴,春子有些心軟了。他用手輕撫楊丹的秀髮,說:“我早就知道你的心思,可你是有老公的人,怎麼能這樣?況且,我年紀還小。”
“我有老公跟沒老公一樣,本來不該說出這些丟人的話,但為了讓你知道我的苦衷,我還是告訴你吧,那牛三筋根本不行,他害苦了我。”
“什麼不行?”春子乘機掙開了她的雙手,為避免她有激烈反應,也為了表示安慰,春子隨即用一隻手搭在了她的肩上。
“就是這方面不行。”楊丹低頭用手指了指春子的下身。
春子突的臉紅了,他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難道就因為這個,你就要背叛自己的老公?做人不應該這樣。算了,我沒時間和你扯了,客人還在等着我呢。”
“你聽我說。”楊丹拉住春子的手,不讓走,她說:“不全是因為這個,我確實是喜歡上你了。真的,聽說你要走,我都要急瘋了,所以跟了出來。”
“那你要我怎辦?”春子問。
楊丹咬着牙不吱聲,臉上開始泛紅。她拉着春子的手欲按在自己豐滿挺拔的胸脯上,春子連忙縮手。
“你不願意?”楊丹在悄悄解衣扣。
“不,不行,你不要逼我。”春子說著便跑開了,撿起草地上的衣服準備穿上。
“你要再這樣,我只好叫了。”楊丹此時已露出白凈的胸部,她試着放開了嗓門:“快來人啊,這裏有人調戲婦女呀!”
“我的天啊,別喊,求你了。”春子見她當真喊起來,嚇得面如土色。
楊丹走到他的跟前,面露得意之色。她奪過春子手中的衣服,扔在一旁,然後一把抱住已不敢反抗的春子,用溫熱的□帖着他的胸膛輕輕磨擦。
春子何曾面對過這架勢,他心底的慾望也在開始膨脹,他的心跳在加速,他忍不住也抱住了對方。
正在這時,由遠即近傳來了呼喚“春子”的聲音。二人一驚,再仔細一聽,來人已不遠了,楊丹便迅速躲在了樹叢後面。
“春子,你在這啊,怎麼洗這麼久,還以為你又出什麼事了呢。”來人是春子的伯父,他見春子許久不回來,就過來看看。“李秘書他們在家裏等你多時了,你趕緊去吧。”
“哎,我,我就去。你先走吧,跟他們說我馬上來。”
“快撿起衣服,我們一起走。”
“哦。”春子偷眼藏在樹叢後面的楊丹,只見她直扮鬼臉,好象是叫他先別走,但春子實在是找不到借口了,只得朝她搖搖頭,然後跟隨伯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