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神通

至於什麼“入水不溺、穿山飛行、他心通、自由往返於各個世界”之類的說法，我至今未見過，這被說成是沒有福報，或是沒有“對準頻道”，好笑的是，這些本領多是被稱為外道本領，佛教修行者被提醒須注意不得留戀——然而，這些超自然現象至今也沒有得到確定，談何留戀？

佛教肯定了神通的存在，且把它描述成雕蟲小技，佛陀的每個著名弟子都具有了不起的神通，但他們仍要向佛陀頂禮請教，因為以佛教的見識，他們的本領都不究竟，他們存在的目的只是用於證明佛陀的理論最殊勝，眾星托月吧，好讓大家看一看，那麼有本領的人都拜伏在佛陀腳下，何況眾生乎？這多半是一種文學上使用的技法，只要我們稍稍動一動腦筋，想一想，便知其中荒謬：既然能做到那麼超越的神通，為何不向公眾展示一下？我們看到的學佛者像我們一樣，老老實實地買機票乘飛機，而不是自在飛行，大師若要在山上建廟，仍是讓苦力背石上山，一磚一瓦地建起，也沒聽說過誰利用神通隨手建起一個廟來——那些被稱為成就者的人也沒有什麼例外。

為探一探神通的奧秘，我曾去過色達，那裏用“髒亂差”三個字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即使是修行者也在悄聲抱怨缺水缺電，但又堅信修行者當中有三百位登地菩薩，我看不出有什麼必要讓修行者在生活上遇到那麼大的不便，佛陀本人也反對苦行。當時我就想，為什麼菩薩們不使用一下神通呢？憑空移點水電過去應是很容易的——呵呵，我不得不認為那些神通完全是胡扯！還不如人間，你只需花上三百塊，玩一次潛水，馬上就能做到入水不溺，我花六百塊，佛教人士誰能讓我花完錢馬上就能在水裏待會兒？空中飛行就更不用提了，要是真行，有關地球上的地理髮現為何還是新聞？佛陀去個南北美或是冰島應是很容易的，我們現在的由衛星拍攝的世界地圖二千年前早就應掛在寺廟裏了——總之，到現在為止，沒有絲毫的證據可表明那些成就者真的具有他們所說的神通。我去色達前，特別準備了一個“他心通”的測試，到了那裏，原來說會的，一下子全不會了，他們讓我轉團城去，說轉十萬圈便能直上西天，聽得我耳朵里嗡嗡的，不太像真話啊——那團城小得可憐，我再懶一天轉個一千圈也是沒問題的，一百天後我能直上西天？我轉了兩天，順手觀察了一下在那裏轉的藏人，好幾百，他們個個都像是轉了幾個月的樣子，從概率上說，至少每天應有一兩個轉着轉着就轉沒了吧？那一定能極大地鼓勵剩下的人，至少我也能有機會跟着鼓鼓掌啊，不幸的是，大家都在那裏轉着，挺鍛煉身體的，可惜沒有直入西天的。這極大地打擊了我，難道說，告訴我這話的人是個騙子？這也太缺德了，還不如你跟我說轉地球十萬圈后直入西天呢，那我就不轉了。

我最煩的吹牛，莫過於宣稱佛法成就者知曉過去未來，要知道，他們若有這本領，地球上哪兒用得着一個警探？他們在法庭里打一會兒坐，什麼事兒就都全清楚了，用這個手段維護公共法律道德又經濟又實惠，真是善莫大焉，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