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二階段復仇計劃”
“黑豹別動隊”第一次對參與殺害劉海山的毒販進行報復時,有兩名毒販漏網。冷峰制定的以這兩名漏網毒販為攻擊目標的“第二階段復仇計劃”,原本是安排在下個月進行,由我方關係人將這倆人一起“調入”境內,然後殺掉。但不知道什麼原因,這兩名毒販突然帶了幾個殺手提前秘密入境,並且順利到達位於東津西郊的五龍鎮,在那裏與他們在東津的關係人取得聯繫。但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在東津市的關係人早就在拒捕時被冷峰的手下擊斃了,後來和毒販們保持聯繫的人實際上是另外一個人,是冷峰精心為他們設計的一個圈套。
五分鐘前,毒販主動與“圈套”聯絡。半分鐘后冷峰就收到了毒販已經入境的消息。毒販阿威約“關係人”一小時后在五龍鎮的迎賓飯店見面,冷峰經過再三權衡,決定立刻動手實施“第二階段復仇計劃”,幹掉他們!這伙毒販的行動已不在我方的控制之中,沒有人知道他們下一步還會幹些什麼,讓他們活的時間越長,危險性就越大。況且他們也是為“復仇”而來的,復仇目標就是女公安局長唐靜瑩。現在毒販們和唐靜瑩近在咫尺,毒販們多活一分鐘,唐靜瑩就多一分鐘的危險,所以冷峰決定儘快除掉這伙毒販。
溫柔闖進冷峰辦公室的時候,冷峰正緩緩地將一把二十五公分長、薄而鋒利的鋼刀插進自己的襯衣領子,實際上他的襯衣領子是一個偽裝的刀鞘,但從外表看它和普通的襯衣領子沒有兩樣。
“你不能去!”溫柔劈頭就說。
冷峰有些意外。他一邊繫着領帶,一邊轉過身饒有興趣地看看溫柔:“有原因嗎?”
“有!”溫柔有些激動,“首先因為你的決定太不理智,太感情用事。如果現在倉促發動攻擊,對方雖然會措手不及,但對我們也同樣不利。我們不知道對方的詳細情況,不知道對方的人員、火力是如何分佈的,你這樣貿然出擊就是在拿自己的性命碰運氣!”溫柔越說越激動,“再者,你要清楚自己的位置,你是指揮員,而不單純是戰鬥員,你的崗位是在指揮室里統籌大局,而不是去打打殺殺;你要清楚,你的生命不是你自己的,是黨、國家和人民的,你沒有權利因為感情用事,圖一時快活,就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險,你沒有這個權利!你明白嗎?!”溫柔使勁地揮舞着拳頭。
冷峰看着她,她也倔強地看着冷峰。相持了片刻,冷峰點點頭:“不錯,你說的有道理。”
“那麼你決定不親自去啦?”溫柔鬆了口氣。
“不,我還是要去。”冷峰堅定地說。
這時,李石冒冒失失地跑了進來。
“已經準備好了。”他看看溫柔,又看看冷峰,“黑豹一小隊已經到達預定位置,外面有兩名毒販警戒,一個在飯店門口,一個在飯店左側歌舞酒樓的平台上,他的身旁放着一個長盒子,估計裏面裝的可能是狙擊步槍。飯店裏面的情況不明。”
冷峰看看錶:“我們走!”
李石立刻轉身出去通知相關人員。冷峰剛要動身,突然有一雙小手緊緊地拉住了他的胳膊。冷峰搞不懂溫柔到底想幹些什麼!他轉過身剛要發作,但他又遲疑了。他意外地從溫柔真摯的目光中讀到了一顆關愛他的心!他的心為之一顫。
冷峰輕輕地拍了拍溫柔緊緊抓着他的小手:“放心,我沒事的。你說得對,這次行動是很危險,也正因為如此,我才必須要親自去完成這個任務。如果連我自己都對我制定的計劃沒有信心的話,那麼我還有什麼資格去要求我的部下為這個計劃而冒險?嗯?”
溫柔清楚地知道,她此刻面對的是怎樣一個男人,這是一個膽大妄為、敢想敢做的真正的男人!冷峰的堅定、果敢和義無反顧的決心強烈地震撼着溫柔,使她感到安全、有信心。她默默地、不大情願地鬆開了抓着冷峰胳膊的手。
走到門口,冷峰停住腳步回過頭對溫柔笑了笑:“我會活着回來的。”
五龍鎮位於東津市西郊的五龍山腳下,鎮子雖然不大,卻是幾條交通幹線的交匯處,後退有高山,逃跑有大路,是個很理想的藏身之處,可見這批毒販對東津還是很熟悉的。迎賓飯店位於五龍鎮最繁華的地段,緊挨着交通幹線,飯店的一樓是餐廳,二樓、三樓是旅店,毒販們住在二樓。樓層不高,又鄰近繁華區,遇事很容易脫身。
冷峰和李石乘坐一輛出租汽車來到迎賓飯店。下了車,他們環視了一下四周的地形,看到“黑豹別動隊”第一小隊已經進入指定位置。冷峰和李石走進飯店。一樓餐廳內還有很多人正在就餐,如果一會兒在這裏發生了槍戰,那麼勢必會傷及很多無辜群眾。這一點冷峰已估計到了,所以他給部下的命令是“不能讓一個毒販活着下樓”。
冷峰和李石交換了一下眼神,然後毅然穿過餐廳,踏上了通向二樓的樓梯。站在211房門前,冷峰按照約定的三急一慢的方式敲了敲房門。
門,打開一條縫,裏邊一個人問:“外面下雨么?”
冷峰說出暗語:“快下了,天氣預報是中雨。”
“空手來的?”
“只有半片樹葉。”冷峰說著,拿出半截鈔票,門裏的人接過鈔票,與手中的半截鈔票接在一起,絲毫不差。
他乾咳了一聲,立刻有兩個人從211房間對面的房間裏冒出來,在冷峰和李石的背後用裹在衣服里的手槍抵住他倆的腰。
“不許出聲!”
這時站在房間裏的人打開房門,李石和冷峰被推了進去。房間裏的窗戶上都拉着窗帘,屋內的光線很暗,冷峰過了一會兒才適應了屋內的光線。這是一個套房,在沙發上坐着的那個方頭方腦很壯實的傢伙首先引起了冷峰的警覺,如果沒有錯,這個傢伙應該就是這次行動的主要目標之一。
“靠牆站好!兩腿分開!”毒販端着槍說。
冷峰和李石乖乖照着他的話去做。冷峰穿了一件襯衫,一條西褲,李石也僅是一件T恤,一條牛仔,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們身上根本無處可以藏槍,但毒販還是小心地把他們渾身上下仔細地搜了一遍,最後只是在李石的褲兜里找到一串鑰匙和兩枚釘子,毒販拿在手裏看了看,然後又毫不在意地把這些東西放回李石的口袋,轉過身向坐在沙發上的那個方頭方腦的傢伙示意,他們二人的身上沒有帶武器。
“你們這群王八蛋,都是豬腦子!自己人你們都不信任,你們還信任誰?”方頭方腦的傢伙立刻裝腔作勢地訓斥那幾個搜身的手下,“都給我滾到一邊去!”客氣地為冷峰和李石讓座,“來,來,來,兄弟,坐。”
冷峰坐到方頭方腦傢伙的對面,李石則抱着雙臂站在一旁。
“不好意思,兄弟,得罪了!”
“沒關係,還是小心點好。是威哥吧?”冷峰說。他見過對方的照片。
“怎麼,阿仔跟你提起過我?”阿仔就是兩年前被冷峰的手下擊斃的那個人。
“是啊,他常跟我提到威哥和龍哥,說威哥和龍哥最夠朋友,也是最講義氣的。”冷峰豎起大拇指。
“哈,哈,哈……”威哥得意地大笑。
“這裏哪位是龍哥呀?”冷峰四下望望。
“阿龍,出來見見兄弟。”威哥衝著裏間喊。
一個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的身影從套房的裏間慢慢走出來,後面還跟了一個人。他擺擺手,跟在後面的人又悄悄退回到裏間。冷峰認出這個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的人就是阿龍。
“你是怎麼認識阿威的?”阿龍陰陰地問冷峰。
“是啊,你怎麼認識我?”阿威也警覺起來。
“阿仔跟我說過威哥的樣子。”冷峰從容地說,“而且威哥也比較好認。”
“是啊,我比較好認,哈,哈。”阿威打着哈哈。
“阿仔自己怎麼沒來?”阿龍繼續問。
“他讓我們先來,他晚上來。”
冷峰答的和阿龍掌握的情況完全一樣。只不過阿龍還不知道他們現在所掌握的情況實際上都是冷峰一個人刻意為他們編造的。
阿龍坐在冷峰的左側,阿威坐在冷峰的對面,這兩個人是參與殺害劉海山的那伙人中僥倖活下來的最後兩個,也是冷峰今天決心要殺的人。冷峰一邊和阿威、阿龍聊天,一邊不經意地觀察着身邊一切可以利用的物件。屋裏站着三個毒販,套間裏有一個,再加上阿龍和阿威。
“威哥,你們這次來了幾個兄弟?”冷峰問。
“八個。”阿威不假思索地說,“還有兩個在外頭放哨。”看來他說的是真話,與得到的情報相符,只是不知他們為什麼要提前入境。
“以前我聽阿仔說,威哥和龍哥下個月才進來,怎麼突然又……”冷峰打住話頭。
阿威剛要開口,阿龍卻先搶在前頭:“我們兩個報仇心切,一想到唐靜瑩那個臭婊子還活得好好的,我們哥倆就吃不香、睡不好,我們不能讓她再多活這一個月了,我們要提早對死去的兄弟有個交代!”
解釋得也算合情理。唐靜瑩就是冷峰這第二階段計劃中的圈套兼誘餌。
“聽說這個娘們兒長得還有幾分姿色?”阿威問冷峰。
“嗯。”冷峰點頭。他承認,唐靜瑩雖然不是很漂亮,但幾分姿色還是有的。
“那好!”阿威高興地一拍大腿,“我們就給她來個先奸后殺!哈,哈……”
聽到阿威的提議,一直躲在套房裏間的毒販也探出頭來。這下子人就全齊了。事情比冷峰預計的要簡單許多。他隨手整理了一下並不凌亂的領帶,這是準備行動的暗號。
“咦?”冷峰抬頭聚精會神地凝視着天花板,好像發現了新大陸一般,其他人也情不自禁地隨着冷峰的視線揚起頭。
阿威的頭很方,脖子也很粗。就在他揚起頭看天花板,把自己的脖子毫無遮擋地暴露在冷峰面前的時候,冷峰整理領帶的手突然從襯衫的領子裏拔出一把鋒利的鋼刀,縱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快地斬向阿威一覽無遺的頸動脈。血柱在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阿威難以置信地頓了頓,然後一頭栽倒在地上。冷峰順着刀勢,翻轉手腕,降低重心,手臂向前一推一送,鋒利的鋼刀自下而上,從阿龍的肋骨縫隙中間飛快地刺入他的肺,又狠又准,手法乾淨利落,阿龍只是輕輕地咳了一聲,嘴角吐出一縷血絲,便一命歸西了。
就在冷峰動手的同時,李石揮臂將扣在手中的一枚鐵釘射向離他最遠,站在套房裏間門口的那個毒販,鐵釘從毒販的耳根一直射進他的大腦。就在裏間的毒販搖搖欲墜的那一瞬,李石已經揮掌擊向離他最近的毒販胸口,可以清楚地聽到他的肋骨折斷和折斷的肋骨刺進肺腔的聲音,他已沒有反抗的能力,並會在一分鐘內死亡。
另一個毒販剛拔出手槍,李石回身飛出的鐵釘準確地擊中了他的腕部,他的手一軟,手槍掉在地上。李石騰空撲上前去,在手槍即將落地的那一瞬間,一把將手槍抓在手裏,對着正在舉槍向他瞄準的毒販扣動了扳機,“砰”、“砰”、“嘣”、“嘣”兩支槍同時開火,毒販被子彈強大的推力撞擊到牆上,又撲倒在地上,李石身後的花瓶也被毒販射得四分五裂。李石站起身,手腕受傷的毒販正欲奪門而逃,李石抬手對着他的後腦就是一槍……
槍聲傳到飯店外面,那個一直蹲在飯店大門對面樹蔭下吃西瓜的毒販聞聲警覺地四下望了望,就在他把手伸進腰間準備站起身的時候,一個一直躺在他身旁的汽車底下修車的司機突然從車下伸出一支裝有消音器的無聲手槍,對準他的眉心開了一槍,鮮血混合著腦漿濺滿了他身後的樹榦。
正在飯店左側一個歌舞酒樓的平台上大塊吃肉、大碗喝酒的毒販聽到槍聲,立刻在自己的大腿上蹭了蹭油膩膩的手,伸手去抓藏在盒子裏的自動步槍,但他的手還沒有碰到盒子,就被從對面樓房的窗戶里伸出的一支狙擊步槍結果了性命。
冷峰走出迎賓飯店,從迎上來的部下手中拿過步話機,平靜地說:“你可以收拾殘局啦。”
“好,我馬上到。”唐靜瑩指揮着一支一直停在鎮子外面樹林裏的警車車隊,浩浩蕩蕩地開進了鎮子,直奔迎賓飯店。
反間諜情報九處的通訊中心一直是禁地中的禁地,即使是本處的人員也只有很少一部分人可以進入。但自從行動小組出發去五龍鎮以後,這一規定就被人們暫時遺忘了,全處上下所有的工作人員全都彙集到了通訊中心,房間內和走廊里都站滿了人,通訊中心的工作人員甚至在設備上安裝了一個揚聲器,以便讓所有的人都能聽到行動組與中心的每一句通話。每個人都在靜靜地聽着,特別是在開始行動后通訊中斷的那幾分鐘,時間彷彿突然凝固了,人們都屏住了呼吸,通訊中心內外鴉雀無聲。時間,一秒,一秒,一秒……彷彿此刻走得特別慢。直到揚聲器傳來冷峰低沉的聲音:“一切正常。”
通訊中心內外頓時一片歡呼。“一切正常”的含義就是:任務完成,無傷亡!
李石從五龍鎮回來,聽說溫柔在聽到“一切正常”消息后激動得嚎啕大哭,立刻跑到溫柔的辦公室去看她。
“喂,女朋友,聽說你哭了?是為我擔心嗎?”李石嬉皮笑臉。
溫柔低頭整理着文件,不答。
“那麼是默認啦?”李石得寸進尺。
溫柔在拿着文件經過李石身邊時對他說:“你想得美!”
“這麼說是我自作多情了?”李石撓了撓頭。
“正確!”溫柔肯定地點頭,“你知道總部的女孩子給你起的日本名字叫什麼嗎?朝三暮四郎!”
“這是誹謗!”
“也可能是嫉妒。俗話說:狐狸吃不着葡萄就說葡萄是酸的。”溫柔幫着李石找借口。
“對,很有可能。”李石同意。
“我相信你是純潔的、無辜的。”溫柔故作誠懇地拍拍李石的肩頭,“但你卻不合我的胃口,我更喜歡成熟、睿智的男人。”
“哦——,對啦!我記起來了,你是說過。”李石誇張地一拍大腿,“既然不是我,那麼一定是……”
“不是!”溫柔急忙地阻止。
“我還沒說出來你就知道……”
“知道!不是!不是!就不是!”溫柔這種抵賴式的否認就連她自己也覺得有越描越黑的嫌疑。現在她才明白李石是在故意套她。
把李石趕出辦公室,溫柔一個人坐在辦公桌前,托着下巴,望着天花板幸福地笑了。自己今天的表現真是太差勁啦!她從未想到過自己的情緒會像今天這樣失控,她一直認為自己是聰明、理智的女人,現在看來女人終究還是女人。她今天最高興的就是,通過這件事終於使她明白了自己當初為什麼要那麼積極地要求到九處來,原來在自己的下意識里是想藉此機會接近冷峰。難道是自己真的愛上他了?不會吧?她和冷峰接觸的時間並不長,除了秘密檔案中記載的那些內容,她對冷峰還不是很了解,不知道他喜歡吃什麼,不知道他喜歡做什麼,更不知道他喜歡哪種類型的女人。
“愛不會這麼盲目吧?”溫柔在心中暗自問自己。她沒能給自己一個答案,只知道她現在最關心的問題就是,怎樣才能把自己從冷峰心目中那個無憂無慮的“女孩”形象,轉變成一個善解人意的“女人”形象。溫柔平時並不很在意別人的目光,她很難解釋清楚自己為什麼突然在意起自己在冷峰心目中的形象了。“或許自己真的愛上他啦?”溫柔說不清楚,她只知道自己現在真的很想走進冷峰的生活。
“只有這樣才能寫出更深入的報告。”溫柔在心裏對自己這樣解釋。
但是要接近冷峰的生活並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溫柔此刻已經清楚地認識到,自己清純的形象雖然和當初設想的一樣能夠有效地消除冷峰的部分戒心,但卻無法引起冷峰太多的注意。在冷峰的眼裏,像她這種年齡的女孩子當然是淡而寡味的,充其量也只能算得上是一顆青澀的果子。如果讓冷峰對她這種年齡的女孩子只是站在遠處欣賞、品評一下,或許和他還有的商量,但若讓他親自去品嘗一下,那麼他一定是萬萬不肯的。所以溫柔認為有必要把自己和冷峰的生活拉得更近些,因為只有這樣才能夠讓冷峰有機會嗅出她那青澀的外表下蘊藏着的成熟的味道。她要讓冷峰知道,她的外表雖然是青澀的,內容卻是甜美的。
下午,在劉海山的墓前,溫柔第一次見到了“復仇計劃”的具體執行人、反間諜情報九處的副處長朱文強。朱文強面孔白凈,戴了一副金絲邊眼鏡,看上去文質彬彬,更像是一個做學問的書生,只是此刻頭髮有些零亂,皮鞋上也滿是灰塵,兩眼佈滿了血絲,一看就知道他已經有很多天沒有好好休息過了。溫柔對朱文強的情況了解不多,只知道他是劉海山當初用自己的生命挽救的六名特工中的一個,而且和冷峰之間的人際關係也不是很和諧。
整個祭奠儀式很簡樸,幾束鮮花,一包劉海山生前最喜歡抽的“黑貓”牌香煙。冷峰蹲在劉海山的墓前,將手中五顆銹跡斑斑的彈頭默默地、一粒一粒地碾進劉海山墓前的土裏,這就是當年從劉海山的身體中取出的彈頭,這些年來冷峰一直帶在身邊,現在他可以把它們埋掉,告慰劉海山的在天之靈了。
“來,給爸爸鞠躬。”溫柔把雨兒和雪兒牽到劉海山的墓前。
雨兒和雪兒乖巧地向劉海山的墓深深地鞠了三個躬。站在後面的人也跟着恭敬地鞠躬。
就在鞠躬的時候,溫柔的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我以前怎麼沒有想到呢?”她終於找到了接近冷峰的最佳途徑——要接近冷峰,雨兒和雪兒不是最好的借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