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綁架
【龍應天發現自己遺漏了一個重要人物,一直認為陳嘉不可能為了五百萬期權而設局殺害鄭長豐,沒料到陳嘉可以為RH-pag-1號文件而痛下殺手。而陳嘉是最有可能知道鄭長豐機密的人。】
周志蕭的日子並不好過,以前,他可以靠購買江南生化技術機密跟江南生化風維持公司運轉,為了搶佔江南生化的市場,東方生化連包裝設計都照搬不誤,僅僅是換個公司名字就堂而皇之地擺進藥店,有時甚至冒江南生化之名出售產品。
然而現在不行了,江南生化的防偽技術越來越高,東方生化技術落後於江南生化,設備比不上藍天生物,市場生命岌岌可危。金融風暴襲來,幾年一次的經濟痛經更讓東方生化雪上加霜了。
周志蕭甚至不敢看月度財報,越來越大的賬務失衡讓他焦頭爛額。
從今年3月份起,東方生化的業務就開始萎縮,回款難度加大,慢慢地減薪,很多員工閑着無事,只能等在車間裏發獃。
之前,周志蕭倒騰過一些不幹凈的買賣,做企業是為了洗錢。後來發現,跟江南生化的風也能掙錢,就一直把企業開了下來。
哪兒料到金融風暴一來,直接衝擊到了實體經濟。他這才明白,任何企業產品的銷售如果不能讓顧客產生重複購買行為的話,這種銷售註定無法持續。而不誠信的商業行為,即便未曾被政府罰款或遭遇訴訟賠償,其增加的隱性成本如銷售下跌和誠實員工流失也足以把一家企業拖入深淵。
令周志蕭最為後悔的是就是技術副總監楊凱的離開。因楊凱極力反對他製造江南生化的假冒產品和跟風產品,他和楊凱鬧得不歡而散。現在想來,若是當初腳踏實地地投入技術研發開拓市場,或許,東方生化還能在製藥市場上佔領一席之地。
而東方生化的最大危機是:他欠中行的四筆貸款合計五千萬已經到期。別說還貸款,連員工工資都拖了三個月了。他本來想向農行或工行拆借,無奈,人家根本就不相信他的還貸能力。如果,這周前,他再無法拆借出錢還歸還銀行貸款,他就完蛋了。
藍天生物的劉天行答應拆借兩千萬給周志蕭應急,但條件是,要他想法從江南生化弄到RH-pag-1號技術的全套資料。但鄭長豐素來嚴正,估計花點小錢從鄭長豐那兒弄套資料是難上加難。以前交過幾次手,非常清楚鄭長豐的為人。直到前一陣,周志蕭拿綁架他的情人荊小娜做威脅時,鄭長豐才有了一絲合作的態度。
那天,鄭長豐約他見面,竟然很隨意地給了他一套RH-pag-1號資料,這讓他喜出望外。不過,令周志蕭遺憾的是,鄭長豐給他的資料中,缺少了一張編號以字母"R"為開頭的圖紙。而多了兩張編號以字母"A"開頭的技術圖紙。鄭長豐告訴周志蕭說,那張最關鍵的圖紙在歐陽若塵手裏,因為歐陽若塵對他一直很有戒心,因此他很難明目張胆地去和歐陽若塵交涉。他還告訴周志蕭,歐陽若塵很孝順,只要能想法讓他和江南雪這姐弟倆反目成仇,歐陽若塵就好控制了。這個歐陽若塵是單細胞動物,雖然一肚子壞水,但卻難得地孝順。
他,就差一張圖紙了,這要命的圖紙,價值兩千萬,絕不能功敗垂成。周志蕭眉頭一皺,計上心頭。
張春江名正言順地入駐江南生化,歐陽若塵心裏十分焦躁。尤其見得江南雪三天兩頭地去張春江辦公密談,歐陽若塵就越發焦躁不安。江南雪回到辦公室來,他的這份焦躁不僅沒能緩解,而且還更嚴重了。他一杯又一杯地喝着冰水,以求緩解身上的灼熱感。
江南雪感覺到了不對勁兒,她問道:"若塵,你怎麼啦?"
"你說怎麼啦,動不動就到那老色鬼的辦公室……"說著,歐陽若塵又去倒冰水。
原來是吃醋來的,江南雪鬆了口氣,不由道:"若塵,飛鳳是個不錯的姑娘,你要好好待人家!"
"我的事不用你管!"歐陽若塵說,"我有點發燒,先回家去躺一會兒。這個,給你!"說著,歐陽若塵氣哼哼地把一張光盤扔給江南雪。
江南雪拿起一看,光盤是為她製作的。上面寫着:"祝冰雪公主-五歲-的生日快樂。"她才想起,自己已經三十五歲了。取貨單上顯示的時候是26號,歐陽若塵剛回江東那天一大早曾經出去過一陣兒,回來直訴苦,稱自己被搶劫了。
"我走到樓下,拐角處突然有人出來捂着我嘴,估計用了乙醚,我一下就暈了過去。醒過來時,可把我冷死了,這幫王八蛋,把我洗了個一乾二淨,連我的鞋都被他們洗劫后帶走了,留下一雙又臟又破還汗膩膩的鞋,估計這傢伙有一雙汗腳。噁心死我了,這麼冷的天,我只好穿了那雙噁心人的鞋回來。"歐陽若塵說,"不幸中的萬幸,這張光盤沒有被洗走。看來那伙窮光蛋連VCD播放器都沒有。"
是了,那天歐陽若塵狼狽不堪地回來,趿着一雙殘破的皮鞋。當時江南雪心裏正為鄭長豐的死所困擾,哪兒有心思關心歐陽若塵,她只是隨意在錢包里抽了筆錢給他讓他就近買身衣服和鞋子。沒準是那天感冒的,江南雪想。她心生內疚:"若塵,對不起,我還沒有花過時間來關心你。連二年前,你蹲監獄的事,我都不知道……"
"怎麼能怪你呢,是我不讓媽說的,我不想在你心中的形象越來越糟糕。出來后,半年都找不到工作,一般企業,哪兒敢用我這種犯過事兒的人呢。"
"看你!我是你姐,有什麼事不能說?要不是媽找到我,支支吾吾半天,才表明要我照顧你,沒準兒,你又走上邪路了。"
"一個男人,老要女人照顧,這叫什麼事兒啊?"歐陽若塵道。
"我是你姐,理應照顧你。以前的事就算了,今日之前的所有事情,我們都當沒有發生過,包括你與莊家勾結,和二奶鬼混,又欺騙財務處的劉飛鳳……等所有不端正的行為,一併在今天……你姐姐我生日這天忘記。"江南雪把欺騙財務四個字咬得特別重,"以後,好好對待人家,飛鳳可是一心一意喜歡你的。"
"你吃醋了?"歐陽若法見江南雪刻意強調"財務"二字,以為江南雪產生了妒意,哪兒知道江南在暗示他的財務問題她是清楚的。
"男人是把上下半身分開的……"歐陽若塵調笑道,突然伸手欲勾江南雪的臉龐。
江南雪卻撇過頭去,說:"若塵,我眼裏的你沒有性別。"
歐陽若塵的手無力垂下,原來江南雪從來沒有用看男人的眼光來看過他。一種受侮辱的感覺襲來,氣得他頭暈目眩,幾欲跌倒。江南雪見歐陽若塵過於反常,不由伸手向歐陽若塵額頭摸去。
"若塵,你好燙!"江南雪驚道,"我送你去醫院。"說完,江南雪扶着楊非到醫院。
一測體溫,三十八度。
打了一瓶吊針,出了一身汗后,歐陽若塵感覺舒服了一些,沒有那麼熱了。
"冬天感冒真不好受,一燒就燒得全身發痛。"歐陽若塵抱怨道,"還流鼻血,真是的。"
"流鼻血肯定是因為上火。"江南雪道,"若塵,我送你回家。這幾天你就好好休息,不用再操心公司的事了。"
"但是,我們馬上要去和西周市政府談判。"
"等你感冒好了再說吧。實在不行,我帶上張如燕。"
"不,我還是回去。多準備點退燒藥就是了。"歐陽若塵固執道,見歐陽若塵堅持,江南雪只好點頭同意。
二人正準備朝外面走,一護士叫住了歐陽若塵:"哪位是歐陽若塵?"
"我是!"歐陽若塵應了一聲。
"血常規檢查發現,你的感冒不是普通的發燒,你最好留院觀察。"
"歐陽先生,剛才檢測發現,你的淋巴細胞減少,血小板也嚴重減少,而轉氨酶升高,你感染了病毒!病毒樣本已經送到主任室。你最好留下來觀察!"
歐陽若塵嗤之以鼻:"你們的血常規項不過是增加名目走走過場好多收我一道手續費,我不過是感冒么,你們卻給我開了一堆化驗單子,就差沒做CT了。好傢夥,這下還要我住院,你以為是住賓館啊?早知道不來這裏,我自己買點感冒藥吃得了。"
"病毒?"江南雪一臉疑惑,"若塵,你還是留在醫院觀察兩天吧。"
這時,歐陽若塵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號碼非常奇怪,只顯示了一串零。歐陽若塵接起電話還沒有問,電話那頭傳來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歐陽若塵,是不是發燒了?是不是感覺特別口渴?你小子還是聽醫生話,乖乖地待在醫院裏,至少醫院有抗生素給你打。"歐陽若塵暴怒地衝著電話喊叫:"你到底是誰?少他媽陰陽怪氣裝神弄鬼的。"
歐陽若塵的樣子顯得非常驚慌,他不斷走來走去,似乎在尋找什麼。江南雪很是好奇,歐陽若塵到底在找什麼?
"兄弟,別那麼大火氣,好歹也是讀書人,知識分子了,你這樣嚷嚷醫院的人怎麼休息?一會兒驚動了110那可不好。"對方沒有理會歐陽若塵的發怒,仍然陰陽怪氣地激怒他。
"你們裝神弄鬼的想幹嘛?欠揍?"歐陽若塵脖子上的青筋越來越多,"如果你們繼續無聊地騷擾我,我馬上報警。"
"你報警吧。"對方突然冰冷地說,"你老媽就在我手上,要你老媽死得快些你就報警。""我媽?你們這幫畜生,我招惹你們什麼了?有什麼衝著老子來,老子奉陪到底。"歐陽若塵拿着電話在房間裏不斷地繞圈。
江南雪一把拉住了歐陽若塵的左手,低聲問:"若塵,到底怎麼了?"
歐陽若塵壓住心頭的怒火,將電話拿開,附在江南雪的耳邊小聲說道:"媽被人綁架了。"
江南雪臉色一白,她揮了揮手說:"無論他們開什麼條件,我們都要想法把媽救出來。"
"歐陽若塵!"電話那端沒有了好氣,"你這個賤種給我聽清楚了,你之前跟一個人在大榕樹下見面,你們之間的勾當你自己心裏清楚。我不想跟你彎彎繞,你必須將那小伙兒手上的圖紙拿到交給我,否則不是他死,就是你媽死,你給老子聽清楚,只要我一伸手,你媽就上西天了。"
江南雪從歐陽若塵的表情以及偶爾能聽到的一兩句粗話中明白,兇手綁架養母還是為了圖紙。
"我們報警吧?"歐陽若塵道。
"別,要是兇手知道我們報了警,很可能就會撕票。我不敢拿媽來冒這個險。那個視金錢如糞土的阿志也肯定是要用圖紙與江南生化進行更大的交易。問清楚他們到底要什麼,我們按綁匪的要求做,媽就不會出事。"
"雪兒,不能,圖紙是江南生化的生命。他們不可能對一個老人下毒手,我們總會有個兩全其美的辦法的。"歐陽若塵哽咽地說,"雪兒,謝謝你。但我們進退兩難啊。阿志那邊意圖用圖紙交換期權,而這邊又看上了圖紙。期權和圖紙都交出去,江南生化就陷入絕境了。現在唯一的辦法是以靜制動。"
正在這時,龍應天打來電話。
"江總,我們已經到你的辦公室。"
江南雪與歐陽若塵只得匆匆趕回江南生化。才一下車,兩名警察就攔住了歐陽若塵。
"江東刑偵大隊馬小春,你是歐陽若塵吧?"馬小春一邊拿出工作證一邊問道。
"沒錯,我就是歐陽若塵。"
"我們懷疑你涉嫌一樁謀殺案,現在依法傳訊你。請跟我們走一趟。"肖玉雯說完,不由分說地將歐陽若塵按進車裏。
"頭兒在上面等你,江總。"馬小春對江南雪說。
看着歐陽若塵被帶走,江南雪不由滿腹疑問,不知道歐陽若塵又犯了什麼事情,又不好開口問,只得進了辦公室。
"2008年11月26日凌晨四點你在何處?"馬小春拿出荊小娜的照片問道。
那是荊小娜死亡現場的照片。照片上的她喉嚨中槍,死相極為凄慘。歐陽若塵怎麼都想不到,風光無限的荊小娜會以這麼慘烈的方式死去。
"在西周市火炬大廈1708室睡覺。"歐陽若塵沒好氣地說。
馬小春拍了一下桌子:"你撒謊,據我們調查,你於25日夜晚9點飛向蘭州。之後乘坐26日早上九點的飛機返回了江東。你為什麼到蘭州與荊小娜接頭?"
歐陽若塵懵了:"你們懷疑我殺死了荊小娜?這太可笑了,我和她往日無冤近日無仇,我幹嘛殺她?"
"那你為何跟她在蘭州接頭?她幾點鐘離開你的?"肖玉雯問道。
"我就沒和她接頭。我根本不知道她會到蘭州而且還被人殺了。"
"那你到蘭州做什麼?"原來醉翁之意不在酒,問題的目的在於讓歐陽若塵承認自己到過蘭州。這是警察習慣用的盤問術之一:假定對象犯罪。當嫌疑人急於開脫罪名時,其言辭必漏洞百出。
歐陽若塵醒悟過來:"我去蘭州幹什麼?我有公務,在西周出差。我就沒去過蘭州!江總可以為我作證"
馬小春和肖玉雯交換了一下眼色,馬小春厲聲喝道:"歐陽若塵,你還不老實交代。我們的人已經到過火炬大廈,那裏的服務員說,你於夜晚八點就離開了火炬大廈,那裏的房間至今沒有退。我們查過航空系統,你在當晚九點,飛到了蘭州。雖然你用了-楊程-這個假身份證,可我們還是查出來了。千算萬算,你沒有想到我們會把你查出來。"馬小春拿出旅客記錄表拍在桌子上,"你已經買了26號中午12點的機票準備返回西周,但你接到老闆江南雪的電話,臨時改變了行程,沒有回西周,而是從蘭州直接回了江東。
巧的是,荊小娜也購買了同一航班的機票,準備乘坐四點十五分的飛機回江東。"
"沒錯啊,江總晚上打電話叫我回去,我訂了回江東的機票。由於得轉機,我在蘭州逗留一陣也很正常。"歐陽若塵狡辯道。
"歐陽若塵,到現在了,你還想騙人?"肖玉雯拿出航班時刻表與他的通話記錄道,"知道破綻在哪兒嗎?江南雪是晚上十一點給你打的電話,而你晚上九點就飛到蘭州了。我們聯繫了所有的旅客,只有這個楊程聯繫不上,因為你所提供的身份證號碼,其主人已經在三年前死去了。老實交代,你到蘭州做什麼了?為什麼要用假身份證?"
一陣冷汗流了出來,歐陽若塵開始以沉默作對抗。
"不要以為你什麼都不說,我們就不知道你幹什麼去了。"馬小春拿出一張圖紙的複印件來道,"恐怕,你是為了這張圖紙吧?"
歐陽若塵的臉刷的一下白了,那張圖紙恰是他辛苦追尋的"R"號。
不過,歐陽若塵經過短暫的失控,很快又恢復了正常。
"沒錯,這正是我公司丟失的技術資料之一。有人拿了這圖紙想敲詐我們,但我們為了知道都泄漏了什麼機密,只好帶了錢出來,購買這些已經流失的圖紙。這沒有什麼奇怪的。"歐陽若塵不緊不慢地解釋道,"至於用假身份證,是因為我剛從監獄裏出來,我的真實身份會讓人看不起我。我不想受人歧視,更不想因為我影響江南生化的名譽,讓大家取笑江南生化讓一個社會敗類擔任資本事業部經理,所以,我一直用楊程這個身份活着,至少,這是一個沒有經歷污點的人。"
"到底是為公司贖回圖紙還是你另有詭計,我們會查清的!"馬小春憤怒地吼道。明知歐陽若塵在撒謊,他卻奈何不得。
"對不起!RH-pag-1號已經交給了你的人,解碼圖紙編號也已經放進了資料里,你想法弄到這些解碼圖紙就行,只求你放過我的孩子……"
放完錄音,龍應天道:"江總,這個RH-pag-1號是什麼技術?"
江南雪一陣疑慮:"我從未聽說過此項目。看起來,有可能是鄭長豐泄漏機密的暗語。"
"那到,我得進入鄭長豐的實驗室看看了。"
"沒問題,請龍隊長跟我來。"語畢,江南雪領着龍應天到了一幢附樓。
從外面看來,這幢附樓和別的辦公單位沒有任何區別。只有進入大樓里的人才會感到這裏的幽暗清冷,一間間緊鎖的不鏽鋼門密封着,彷彿這兒存在着巨大的危險一樣。
龍應天留意到,實驗室安全設施非常先進,每道門都得經過特殊的識別法才能打開。第一道門,江南雪使用的是掌紋識別儀。第二道門,江南雪經過顱骨掃描才打開的。第三道門,江南雪則滴了一滴液體進入基因讀取儀中。
一聲"歡迎江總"后,門開了。
"這就是鄭總的實驗室。"江南雪說。
龍應天掃視了一下,實驗大廳佈滿了各種不同顏色的管線及控制裝備,房間的一側懸挂着六十英寸的巨幅液晶電視屏幕,屏幕上不斷地顯示着各種分解反應公式圖。
"江總,麻煩你打開一下鄭總的電腦。"龍應天說,"我要查看RH-pag-1號的資料。"
江南雪正有此意,她比龍應天還想知道鄭長豐電腦里的資料情況。一直以來,她是多麼信任鄭長豐啊,哪兒料到,就是這個她曾經無比信任的人,一次又一次地出賣了江南生化的機密。甚至還錄下音來,公然挑釁一個企業的制度,讓她這個董事長顏面掃地。這個RH-pag-1號,說不定就是公司核心技術機密的代名詞。
"找到了,RH-pag-1號文件。"江南雪說,"但是打不開!我忘了告訴你,龍隊,我們江南生化的每一項技術文件都經過三重加密。而這些解密文件又各自進行了反向加密。如果要打開RH-pag-1號,必須知道鄭總用了多少項其他技術資料做反應解碼,同時必知道這些技術資料的圖紙編號,取來這些圖紙,輸入正確的編碼解開第一重設密。進入第二層了,便需要輸入RH-pag-1號的反應式。輸入正確便可獲得解第二重密碼的技術代碼相對應的圖紙編號,以此類推,當一切資料都很齊全的時候,打開這個文件也得半小時。何況,沒有人知道RH-pag-1號是什麼技術,根本無從輸入正確的反應式獲得解碼。"江南雪無可奈何地說。
"江總的意思是,要得到5這個數字,我得必須輸入1+1=2,得到2時,電腦才能告訴我,3是由1+2組成的。我找到了3后,再加上之前的2,再得到4+1,然後才能進入5?"
"大約是這樣的吧。"江南雪說,"最主要的是,我們根本不知道有這個項目在做研究,更不知道他會用哪些項目哪些編號的圖紙作為解碼。"
"只要知道這些圖紙,輸入這些圖紙上的代碼就能打開這個文件?"
"不然,有圖紙只是解密的第一步。還得按他提示的操作,才能解開文件。"
江南雪向龍應天反應了一個奇怪的現象。
之前,江南生化一直有技術機密泄漏的情況發生,但都還限於偷偷摸摸的盜竊。但前一陣,突然有好些電話打了進來,要求購買江南生化一些已經不再有重要價值的圖紙,並且各自索要的都是有指定代碼的圖紙。
而江南雪在查看檔案時也發現了問題,一些技術圖紙明顯資料殘缺。
她收集了一下所有殘缺的圖紙編碼,發現編碼的起始字母為R、H、P、A、G、J等六張圖紙不翼而飛。
當江南雪把這一信息告訴給龍應天時,龍應天突然想起從荊小娜口中取出的那張圖紙起始字母為R。
他的腦子閃過一道靈光:這些圖紙的編碼組合起來,即是RH-pag-j,筆記本鍵盤的J所對應的數字為1,那麼,組合起來,便是RH-pag-1號,難道,這些圖紙是RH-pag-1號文件的解碼圖紙?
案情有眉目了,只要找到這些失竊的圖紙,便能解開RH-pag-1號文件的秘密。並且根據此可推斷,但凡索要這些圖紙的人,都和鄭長豐的死有關。
問題是:RH-pag-1號文件到底隱藏着什麼機密,引得各路神秘人等都來奪取?
深夜了,龍應天還在為案情的進展而苦苦思索。
線索1:人為斷電。
線索2:鄭長豐背後中槍。
線索3:兇手懂得放置燃燒彈。
線索4:盆栽受過強烈震動。
線索5:半張圖紙編號的起始字母為J,在鍵盤上對應的數字為1。
線索6:鄭長豐放棄期權,為的是爭取一筆技術研發經費。
線索7:鄭長豐與歐陽若塵有過爭執。
線索8:荊小娜遺體感染了未曾見過的病毒,與鄭長豐所感染的一樣。
線索9:解密RH-pag-1號文件是兇手最在乎的事。
線索10:RH-pag-1號文件的編號有引申意義,所有的案子都是衝著RH-pag-1號來的。
線索11:兇手使用的是64式公安配槍。
線索12:與案者熟悉江南生化。
線索13:破案對綁架他父親的人來說有好處。
線索14:案發現場被人清理過,其中一名與案者左手受傷,留下了一隻虎口向右的手套在鄭長豐的抽屜里。
龍應天發現自己遺漏了一個重要人物,他一直認為陳嘉不可能為了五百萬期權而設局殺害鄭長豐,沒料到陳嘉可以為RH-pag-1號文件而痛下殺手。而陳嘉是最有可能知道鄭長豐機密的人。
"看來,找到RH-pag-1號資料文件才是當務之急!"龍應天一邊說,一邊打了個電話:"李局長,我想請安兄弟做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