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丁香街沒有丁香,但真的很香。
丁香街本來就是一條豆瓣加工集散街,最好的手工豆瓣,這座城市上等火鍋的必需品,奇香飄到城區,讓人迷離。
丁香街由“丁”字形的三條街組成,橫着的兩條街依次展開,一頭是清衣江的支流,一頭是建在丘陵上那家破落的動物園。173戶人家主要居住在這兩條街,由清衣江半繞着蜿蜒開去,遠處緩丘是油菜花,看上去,是城市的末端,世界的開始。
下面豎著的那條街很窄很短,從而真正形成了丁字褲形狀,只有三家單位,派出所、街道辦、計生辦。正好代表三個要害位置。
丁香街沒有丁香,但真的很香。丁香街本來就是一條豆瓣加工集散街,最好的手工豆瓣,這座城市上等火鍋的必需品,奇香飄到城區,讓人迷離。丁香街由“丁”字形的三條街組成,橫着的兩條街依次展開,一頭是清衣江的支流,一頭是建在丘陵上那家破落的動物園。173戶人家主要居住在這兩條街,由清衣江半繞着蜿蜒開去,遠處緩丘是油菜花,看上去,是城市的末端,世界的開始。下面豎著的那條街很窄很短,從而真正形成了丁字褲形狀,只有三家單位,派出所、街道辦、計生辦。正好代表三個要害位置。橫街上有一個前店后廠的假肢廠,也生產塑料模特,白花花放在街邊,就像剛抓了小姐在遊街。還有一家藥店,正在開業,鞭炮齊鳴煙霧繚繞的,看不清招牌。還有碟店、髮廊、火鍋店,以及一家貼了封條的卡拉OK,門面不大,招牌依稀可見,四個字上下各二字呈四角排列,畢然念着:這名字好怪,“大一人日”。包一頭說:該念成“大人一日”。肖咪咪嗔道:討厭,人家覺得該反過來念成“日一大人”。我淡定地:其實是“天上人間”,筆畫脫落了幾筆。包一頭有些興奮,我瞪了這貨一眼,他立馬正色:低俗,低俗,該封掉。繞着那根油條轉了又轉,轉得身上都快滴油,包一頭倒吸一口涼氣:怪不得以前是炸油條用的,給我3000元平方米都不買,這才是欺貨。畢然有些傷感:殘垣斷壁,正是南朝清秋時……這不是一根油條,這是一間長得很像油條的房子,準確地說,其實是在隔壁鄰居房屋夾着的一個二十米長、三米多寬的過道,一前一後用兩道木門隔離,從而形成房屋。當然上下左右用木板隔成夾層,就是高姐說的複式樓。我說這不是複式樓,是油條房。高姐馬着臉:油條房也是房,少啰唆,不買姐還要去打麻將。我:高姐你馬着臉誰敢跟你談生意,你那麼性感,笑一笑好看。高姐呸地吐出一瓜子皮:姐不是不笑,一笑粉就掉,要不是姐的天上人間被封了,急着用錢,姐才不會賣這祖傳的房。我拱手:原來是天上人間的法人代表,前段時間我才來消費過的,那個小麗去哪兒了,甜甜呢……其實我是胡謅的。高姐立馬笑了,果真粉在掉:原來是老顧客,我就打個優惠,後面還有花園免費贈送,一口價,7000元平方米。我伸出五指:5000元平方米,你這都是危房了……高姐:你買豬圈啊,6800元平方米……我:5500元平方米,我這是在流血啊……高姐:男人家流個屁的血,姐這兩天來例假才在流血,6700元平方米,這木板還是雕花的,古董……我猛地把裝滿錢的大背包往地下一砸:6400元平方米,這錢就歸你了,多現實的錢啊。我特意把一把錢從包里拿出來嘩啦啦地又掉下去。這一向是我談判的高招,跟人談判要是只說數字是沒視覺刺激的,得聲光電齊上,讓對手看得到具體的錢在飄,在飄,就範指數會很高。高姐掙扎了一會兒,但盯着錢的眼睛快出水了:媽喲,姐就算免費請你們嫖半年嘛,大家都耿直,過來我家簽合同。高姐家就在隔壁,走得扭腰晃胸,一邊嗑瓜子,一邊嘴裏頗有不甘:姐這次算是免費出台,什麼世道,豬肉漲價,人肉降價。他們三個大喊可樂你是不是精神病了,這房還6400元平方米,我們退出。我威嚴地盯着他們:誰是老大,來時不都說好我來拿主意嗎。他們低下頭,不情願地跟在我身後。我們都是裝的,就是怕高姐反悔。這間油條房是這兩天我們千挑萬選才看準的,由於我們不是自住,所以戰術就是要買最破但地理位置最關鍵的房,這間油條房看上去破敗不堪,但正處丁字路的中央,一根承重梁橫穿旁邊兩家人的房,拆別家,我家就倒,拆我家,別家也倒,三家連為一體,這拆遷成本就高,賠償金也高,也有利於團結鄰里成為聯排釘子戶,打一場人民戰爭,讓敵人陷入汪洋大海之中。毛主席說的。■■■高姐扭着腰帶我們穿過曬着花花綠綠衣服的小院,回頭對我們怪怪地笑了一笑,用屁股撅開家門,一陣鶯歌燕語就傳出來:四筒碰起,么雞自摸,啊你摸到我胸了……春光乍泄,花叢紛亂,我把門穩定了一下情緒,十幾個低胸弔帶和網眼襪們擺了幾桌麻將正在激戰。她們停下來轉過來斜睨着,有個胸大得如把一對籃球放在桌上的妞,對高姐喊:姐,你真仗義,風聲這麼緊,還找男人回來讓我們坐枱。高姐撕了一下那小姐的嘴:坐枱,就知道坐枱,政府不準坐枱,全國都不準坐枱,哪個媽咪敢開台哪個被逮……小姐撅着嘴:屁,我就看到一個媽咪天天開台……高姐睜大眼睛:哪個媽咪這麼拉朵兒。那小姐正待說話,這時電視機里傳出:中央電視台,現在我們正在現場直播日全食……高姐嚴肅地說:我們又不是國營專賣,只是民營小企業,要擺正位置,服從宏觀調控,作為小姐其實也該主動轉型……小姐們說:我們沒文化,轉來轉去不都是B型,最多變態級轉成SM型……高姐不理她們,嗑着瓜子,扭腰帶我們上樓:這些都是姐的部隊,天上人間被封了,一時沒地方去,我就讓她們就地屯兵,也管一口飯吃,現在經濟形勢不好,大學生都找不到工作,她們哪兒有出路,她們
橫街上有一個前店后廠的假肢廠,也生產塑料模特,白花花放在街邊,就像剛抓了小姐在遊街。還有一家藥店,正在開業,鞭炮齊鳴煙霧繚繞的,看不清招牌。還有碟店、髮廊、火鍋店,以及一家貼了封條的卡拉OK,門面不大,招牌依稀可見,四個字上下各二字呈四角排列,畢然念着:這名字好怪,“大一人日”。包一頭說:該念成“大人一日”。肖咪咪嗔道:討厭,人家覺得該反過來念成“日一大人”。
我淡定地:其實是“天上人間”,筆畫脫落了幾筆。
包一頭有些興奮,我瞪了這貨一眼,他立馬正色:低俗,低俗,該封掉。
繞着那根油條轉了又轉,轉得身上都快滴油,包一頭倒吸一口涼氣:怪不得以前是炸油條用的,給我3000元/平方米都不買,這才是欺貨。畢然有些傷感:殘垣斷壁,正是南朝清秋時……這不是一根油條,這是一間長得很像油條的房子,準確地說,其實是在隔壁鄰居房屋夾着的一個二十米長、三米多寬的過道,一前一後用兩道木門隔離,從而形成房屋。當然上下左右用木板隔成夾層,就是高姐說的複式樓。
平時給姐撐了很多面子,關鍵時刻我也要幫她們一把。我回身把看呆了的包一頭拖上來:戈壁的,你是來買房還是來買春的。合同很快簽好,下午房管局一上班就去辦過戶手續,肖咪咪正好有一同學在那兒當副科長,一切加急,一路綠燈,但要給3萬的紅包。肖咪咪這貨肯定又吃回扣了,上次辦個營業執照這貨都吃了400元的回扣被我拿獲,不過這次就讓他吃點,6400元平方米我們肯定是賺了,只等拆遷消息發佈,坐等收錢。下樓的時候,高姐發現什麼,把沙發上一件鮮紅胸罩扔過去:波妹,你胸罩又到處丟,顯你的大嗎?波妹不服:不是我的……笑着把胸罩扔回來。高姐:不是你的是哪個的,我這兒又沒有養奶牛。再扔回去,又扔回來,一時間妞們高聲尖叫,各種內衣、網眼襪在空中飛舞,包一頭的腦袋不知何時也頂着一個至少38D的大胸罩,這貨喃喃:太刺激了,世界大戰。我很有扔一隻回去的衝動,抓起一個毛茸茸的東西扔了出去……一個冷冷的聲音響起:誰扔的……聲音不大,場面卻一下安靜了,一個長身玉立的女孩,像星球大戰里那柄光劍,渾身帶着冷光,向我走來。這時才注意到花叢紛亂中有個很冷很冷的女孩一直沒動過,她戴了一頂黑色的帽子,我看不清面容,可不知為什麼我就覺得她渾身帶着不容置疑的光,在光圈中發話:你扔的?我很奇怪,都他媽在扔,為什麼偏問我,我長得較為帥嗎?她又冷冷地:你扔我的貓。我張口結舌:貓,什麼貓?才注意到她手上抱着的是一隻貓,疼得喵喵。靠,一定是剛才把貓當胸罩了,就奇怪胸罩怎麼會有毛製品的。她刷地衝過來,用手指一下一下戮我的額頭:扔我的貓,你說,疼不疼,疼不疼……戈壁你個小姐敢戮我頭,我智慧的頭,畢然他們已然在側一臉壞笑,丟臉了,因為我們都共同地知道一個嬰兒的故事:有個男人的老婆懷孕了,那男人一直忍,實在沒忍住,幹了一次。第九個月一個男孩出生了,第一句話就問醫生:你是我爸爸?醫生趕緊說不是,男孩又問護士:你是我爸爸?護士說旁邊那個才是,男孩看着他爸,伸出食指一下一下地戳他爸的額頭,邊戳邊憤憤地問:這樣戳你額頭,你說疼不疼,疼不疼……還在戮我的頭,疼不疼、疼不疼……當時很有扇她一耳光的想法,高姐見我面色不善,趕緊過來招呼打麻將:算了哈,我幫客人賠不是了,給姐一個面子,今天姐做了一單生意,陪姐打會兒麻將慶祝一下。使勁把那個的小姐按在椅子上,她很不情願地坐下,嘴裏說了一句:毛線,老男人!什麼毛線毛線的……先不管,高姐說打麻將,我心情大好,這是我的強項。老子這段時間五行什麼都不缺,就缺錢,剛才瞄了一眼那些小姐的牌技實在太爛,我隨便祭出點鯉魚穿沙、麻猴上樹之類,一定勇冠三軍……不過要冷靜,以我的經驗,戰前一定要先仔細觀察對手的外表,了解對手才能戰勝對手。她帽子低低的,看不清下面的臉,但脖頸白白長長的,也沒弔帶和網眼,而是穿了一件寬大的白色水洗襯衣。腳下,咦,牛仔褲、白帆布鞋,倒還清純。不過定位太不準了,一定是把小姐和千金小姐搞混了。可是手氣非常不好,前四盤點了三炮,被高姐自摸一把。我有些焦躁:包一頭你總在我脖頸後面吞口水,媽的老子又不是小姐你吞什麼口水,出去看地形。包一頭訕笑,畢然本覺得無聊,倆人一起出去看油菜花了。第二圈又連點那個小姐兩炮,其中還有一個龍七對,靠,一會兒就輸了1000多。我又瞪一眼肖咪咪:你又抹香水了,這味道太不利於我發揮了。我就知道被小姐指頭戳腦袋運氣會不好,咦,她會不會來大姨媽,否則怎會這麼不濟。我起身上廁所。進去洗個手,換一下手氣,在裏面又洗了一下額頭,想了想,悄悄把內褲反穿了,這也是換手氣的重要一招。回到座位,那小姐從帽子下面盯了我一眼:毛線老男人,進去那麼久,前列腺嗎?又連點四炮,一小時2000多就出去了,本月生活費。決定上手段,高姐的打火機又打不着了,我左手假裝幫高姐點火,右手摸牌時手心夾了一張。那個小姐好像瞥了一眼,但沒發現,我把牌收到牌陣里,等會假裝打個噴嚏悄悄把多張滑出去,就安全了,理論上無限接近雙龍七對,一把就3000多。哈,小妞,跟我斗,我手持菜刀砍電線,一路火花帶閃電……咦,怎麼真有菜刀,一把菜刀架在手上。那小姐一條腿踩在椅子上,冷冷地說:數牌。一下從手腕冷到心裏,高姐急急地勸:哎,怎麼回事,又把刀抽出來了。旁邊一幫小姐嘩地擁上來,有勸的有數牌的也有興奮尖叫砍他、砍他的。菜刀妹手上使勁:數牌,要不然用刀來數你的指頭。高姐連說算了算了,都是朋友。肖咪咪此時已嚇得渾身發抖,哆嗦着說和他沒關係。狗日的這貨天生就是個叛徒,上次工商來查網店的事情,本來是查假矽膠胸罩的,他卻把我們用假身份證的事情一併說出來,弄得公安都出動了。我憤怒:憑什麼數我牌,你他媽什麼東西……故意這麼大義凜然的,借大聲說話用左手把多餘的那張牌滑出去,可左手動,也被菜刀壓住。靠,當時我腦子裏浮現出“凌厲”二字,刀法凌厲,沒看見她怎麼動的,菜刀妹你楊婆婆轉世
我說這不是複式樓,是油條房。
高姐馬着臉:油條房也是房,少啰唆,不買姐還要去打麻將。
嗎?太沒面子了,輸錢還被小姐用刀壓着手腕,我站起來大聲地:你不要把小姐和千金小姐搞混了,裝什麼B,裝B被雷劈……只聽菜刀妹怒吼一聲:我今天就劈你。舉起刀就向我劈過來。當時那一柄刀風馳電掣地襲來,我想起了西門吹雪、葉孤城、小李飛刀等一系列的矯健身法,就要奮力回擊,但最終我選擇了一個比較實用的招數:抱頭鑽下了桌子,又順手把那隻貓,向她砸去,一溜煙衝出門外,而我驚訝地發現——肖咪咪后發制人,已先於我跑到大門外了。後面寒氣逼人,媽媽的,居然舉着菜刀追來。你滅絕師太傳人嗎?不過多摸了一張牌,不至於真倚天屠龍吧。提起一口混元之氣向大街跑去,大街上的人不多,偶爾路過的也沒有一個見義勇為的,還習以為常地跟我身後打着招呼:呃,吃了沒有;嗬又動刀啦……太變態,這條街是什麼傳統,莫非買房買到惡人谷?好漢不吃眼前虧,死在城管刀下老子還是英雄,死在小姐刀下連個訃告都不好寫。我奮力逃跑,一定要把這變態菜刀妹甩掉。我跑啊跑,從街東頭跑到動物園,又從動物園跑到後面的油菜地……再跑,就是清衣江了。回頭,菜刀妹居然還跟在後面,我指着她大吼一聲:再過來,老子就跳河。菜刀妹冷冷地:你跳,要不我砍死你。我苦笑:不就多摸了一張牌,至於千里尋仇嗎?菜刀妹:我就是看你不爽,還偷偷換內褲。我大奇:偷看男人換內褲,變態。菜刀妹:前列腺老男人有什麼好看的,我告訴你——男人一脫褲子,皮帶金屬扣會發出響聲,你毛線毛線的,皮帶扣在地磚上敲得叮噹的,外褲沒換,肯定在換內褲,那就是換手氣了。現在,你跳,不跳就砍死你。這時高姐滿臉掉粉地趕過來,抱住她賠笑,又對我說,哎呀,她對男人耍流氓脫褲子之類的很敏感,工作需要……雖然驚魂未定,但我的崇敬之情油然而生:天才,天才小姐,連這個細節都掌握,當雞是可惜了,該去當刑警……高姐臉色大變,對我急急擺手,菜刀妹大喝一聲:你才是雞,你是鴨——揮刀砍來。我眼睛一閉,縱身跳下清衣江。媽的,其實很淺,才到膝蓋,差點把腳脖子扭到。我站起身來,濕漉漉地回看菜刀妹,驚住。岸上的她正脫下帽子,轉身向我揮舞,上午的風銀子般吹過,一襲長發飄揚如旗,她鼻子挺拔,雙眉入鬢,像春天裏一棵瘦削的銀杏樹,只是笑容很冷,對我傲慢地說:滾上來。我確定她真的不會再砍我,又讓高姐作保,才爬上來。一上岸,她就把刀架在我肩膀上,一字一句地說:我不是雞,是司機,公交車司機,專抓車上耍流氓的,你連喊我三遍姐,公交車司機。我看着高姐,她點點頭,我滿懷疑雲,還是大聲說了三遍:姐,你是公交車司機、姐……她滿意地笑了,很漂亮,然後一腳把我踹下河。[進入下一頁][進入上一頁]點擊此處可網購:1、噹噹網購地址有簽名版2、卓越網購地址有簽名版
我:高姐你馬着臉誰敢跟你談生意,你那麼性感,笑一笑好看。
丁香街沒有丁香,但真的很香。丁香街本來就是一條豆瓣加工集散街,最好的手工豆瓣,這座城市上等火鍋的必需品,奇香飄到城區,讓人迷離。丁香街由“丁”字形的三條街組成,橫着的兩條街依次展開,一頭是清衣江的支流,一頭是建在丘陵上那家破落的動物園。173戶人家主要居住在這兩條街,由清衣江半繞着蜿蜒開去,遠處緩丘是油菜花,看上去,是城市的末端,世界的開始。下面豎著的那條街很窄很短,從而真正形成了丁字褲形狀,只有三家單位,派出所、街道辦、計生辦。正好代表三個要害位置。橫街上有一個前店后廠的假肢廠,也生產塑料模特,白花花放在街邊,就像剛抓了小姐在遊街。還有一家藥店,正在開業,鞭炮齊鳴煙霧繚繞的,看不清招牌。還有碟店、髮廊、火鍋店,以及一家貼了封條的卡拉OK,門面不大,招牌依稀可見,四個字上下各二字呈四角排列,畢然念着:這名字好怪,“大一人日”。包一頭說:該念成“大人一日”。肖咪咪嗔道:討厭,人家覺得該反過來念成“日一大人”。我淡定地:其實是“天上人間”,筆畫脫落了幾筆。包一頭有些興奮,我瞪了這貨一眼,他立馬正色:低俗,低俗,該封掉。繞着那根油條轉了又轉,轉得身上都快滴油,包一頭倒吸一口涼氣:怪不得以前是炸油條用的,給我3000元平方米都不買,這才是欺貨。畢然有些傷感:殘垣斷壁,正是南朝清秋時……這不是一根油條,這是一間長得很像油條的房子,準確地說,其實是在隔壁鄰居房屋夾着的一個二十米長、三米多寬的過道,一前一後用兩道木門隔離,從而形成房屋。當然上下左右用木板隔成夾層,就是高姐說的複式樓。我說這不是複式樓,是油條房。高姐馬着臉:油條房也是房,少啰唆,不買姐還要去打麻將。我:高姐你馬着臉誰敢跟你談生意,你那麼性感,笑一笑好看。高姐呸地吐出一瓜子皮:姐不是不笑,一笑粉就掉,要不是姐的天上人間被封了,急着用錢,姐才不會賣這祖傳的房。我拱手:原來是天上人間的法人代表,前段時間我才來消費過的,那個小麗去哪兒了,甜甜呢……其實我是胡謅的。高姐立馬笑了,果真粉在掉:原來是老顧客,我就打個優惠,後面還有花園免費贈送,一口價,7000元平方米。我伸出五指:5000元平方米,你這都是危房了……高姐:你買豬圈啊,6800元平方米……我:5500元平方米,我這是在流血啊……高姐:男人家流個屁的血,姐這兩天來例假才在流血,6700元平方米,這木板還是雕花的,古董……我猛地把裝滿錢的大背包往地下一砸:6400元平方米,這錢就歸你了,多現實的錢啊。我特意把一把錢從包里拿出來嘩啦啦地又掉下去。這一向是我談判的高招,跟人談判要是只說數字是沒視覺刺激的,得聲光電齊上,讓對手看得到具體的錢在飄,在飄,就範指數會很高。高姐掙扎了一會兒,但盯着錢的眼睛快出水了:媽喲,姐就算免費請你們嫖半年嘛,大家都耿直,過來我家簽合同。高姐家就在隔壁,走得扭腰晃胸,一邊嗑瓜子,一邊嘴裏頗有不甘:姐這次算是免費出台,什麼世道,豬肉漲價,人肉降價。他們三個大喊可樂你是不是精神病了,這房還6400元平方米,我們退出。我威嚴地盯着他們:誰是老大,來時不都說好我來拿主意嗎。他們低下頭,不情願地跟在我身後。我們都是裝的,就是怕高姐反悔。這間油條房是這兩天我們千挑萬選才看準的,由於我們不是自住,所以戰術就是要買最破但地理位置最關鍵的房,這間油條房看上去破敗不堪,但正處丁字路的中央,一根承重梁橫穿旁邊兩家人的房,拆別家,我家就倒,拆我家,別家也倒,三家連為一體,這拆遷成本就高,賠償金也高,也有利於團結鄰里成為聯排釘子戶,打一場人民戰爭,讓敵人陷入汪洋大海之中。毛主席說的。■■■高姐扭着腰帶我們穿過曬着花花綠綠衣服的小院,回頭對我們怪怪地笑了一笑,用屁股撅開家門,一陣鶯歌燕語就傳出來:四筒碰起,么雞自摸,啊你摸到我胸了……春光乍泄,花叢紛亂,我把門穩定了一下情緒,十幾個低胸弔帶和網眼襪們擺了幾桌麻將正在激戰。她們停下來轉過來斜睨着,有個胸大得如把一對籃球放在桌上的妞,對高姐喊:姐,你真仗義,風聲這麼緊,還找男人回來讓我們坐枱。高姐撕了一下那小姐的嘴:坐枱,就知道坐枱,政府不準坐枱,全國都不準坐枱,哪個媽咪敢開台哪個被逮……小姐撅着嘴:屁,我就看到一個媽咪天天開台……高姐睜大眼睛:哪個媽咪這麼拉朵兒。那小姐正待說話,這時電視機里傳出:中央電視台,現在我們正在現場直播日全食……高姐嚴肅地說:我們又不是國營專賣,只是民營小企業,要擺正位置,服從宏觀調控,作為小姐其實也該主動轉型……小姐們說:我們沒文化,轉來轉去不都是B型,最多變態級轉成SM型……高姐不理她們,嗑着瓜子,扭腰帶我們上樓:這些都是姐的部隊,天上人間被封了,一時沒地方去,我就讓她們就地屯兵,也管一口飯吃,現在經濟形勢不好,大學生都找不到工作,她們哪兒有出路,她們
高姐呸地吐出一瓜子皮:姐不是不笑,一笑粉就掉,要不是姐的天上人間被封了,急着用錢,姐才不會賣這祖傳的房。
我拱手:原來是天上人間的法人代表,前段時間我才來消費過的,那個小麗去哪兒了,甜甜呢……其實我是胡謅的。高姐立馬笑了,果真粉在掉:原來是老顧客,我就打個優惠,後面還有花園免費贈送,一口價,7000元/平方米。
我伸出五指:5000元/平方米,你這都是危房了……高姐:你買豬圈啊,6800元/平方米……我:5500元/平方米,我這是在流血啊……高姐:男人家流個屁的血,姐這兩天來例假才在流血,6700元/平方米,這木板還是雕花的,古董……我猛地把裝滿錢的大背包往地下一砸:6400元/平方米,這錢就歸你了,多現實的錢啊。我特意把一把錢從包里拿出來嘩啦啦地又掉下去。
嗎?太沒面子了,輸錢還被小姐用刀壓着手腕,我站起來大聲地:你不要把小姐和千金小姐搞混了,裝什麼B,裝B被雷劈……只聽菜刀妹怒吼一聲:我今天就劈你。舉起刀就向我劈過來。當時那一柄刀風馳電掣地襲來,我想起了西門吹雪、葉孤城、小李飛刀等一系列的矯健身法,就要奮力回擊,但最終我選擇了一個比較實用的招數:抱頭鑽下了桌子,又順手把那隻貓,向她砸去,一溜煙衝出門外,而我驚訝地發現——肖咪咪后發制人,已先於我跑到大門外了。後面寒氣逼人,媽媽的,居然舉着菜刀追來。你滅絕師太傳人嗎?不過多摸了一張牌,不至於真倚天屠龍吧。提起一口混元之氣向大街跑去,大街上的人不多,偶爾路過的也沒有一個見義勇為的,還習以為常地跟我身後打着招呼:呃,吃了沒有;嗬又動刀啦……太變態,這條街是什麼傳統,莫非買房買到惡人谷?好漢不吃眼前虧,死在城管刀下老子還是英雄,死在小姐刀下連個訃告都不好寫。我奮力逃跑,一定要把這變態菜刀妹甩掉。我跑啊跑,從街東頭跑到動物園,又從動物園跑到後面的油菜地……再跑,就是清衣江了。回頭,菜刀妹居然還跟在後面,我指着她大吼一聲:再過來,老子就跳河。菜刀妹冷冷地:你跳,要不我砍死你。我苦笑:不就多摸了一張牌,至於千里尋仇嗎?菜刀妹:我就是看你不爽,還偷偷換內褲。我大奇:偷看男人換內褲,變態。菜刀妹:前列腺老男人有什麼好看的,我告訴你——男人一脫褲子,皮帶金屬扣會發出響聲,你毛線毛線的,皮帶扣在地磚上敲得叮噹的,外褲沒換,肯定在換內褲,那就是換手氣了。現在,你跳,不跳就砍死你。這時高姐滿臉掉粉地趕過來,抱住她賠笑,又對我說,哎呀,她對男人耍流氓脫褲子之類的很敏感,工作需要……雖然驚魂未定,但我的崇敬之情油然而生:天才,天才小姐,連這個細節都掌握,當雞是可惜了,該去當刑警……高姐臉色大變,對我急急擺手,菜刀妹大喝一聲:你才是雞,你是鴨——揮刀砍來。我眼睛一閉,縱身跳下清衣江。媽的,其實很淺,才到膝蓋,差點把腳脖子扭到。我站起身來,濕漉漉地回看菜刀妹,驚住。岸上的她正脫下帽子,轉身向我揮舞,上午的風銀子般吹過,一襲長發飄揚如旗,她鼻子挺拔,雙眉入鬢,像春天裏一棵瘦削的銀杏樹,只是笑容很冷,對我傲慢地說:滾上來。我確定她真的不會再砍我,又讓高姐作保,才爬上來。一上岸,她就把刀架在我肩膀上,一字一句地說:我不是雞,是司機,公交車司機,專抓車上耍流氓的,你連喊我三遍姐,公交車司機。我看着高姐,她點點頭,我滿懷疑雲,還是大聲說了三遍:姐,你是公交車司機、姐……她滿意地笑了,很漂亮,然後一腳把我踹下河。[進入下一頁][進入上一頁]點擊此處可網購:1、噹噹網購地址有簽名版2、卓越網購地址有簽名版
這一向是我談判的高招,跟人談判要是只說數字是沒視覺刺激的,得聲光電齊上,讓對手看得到具體的錢在飄,在飄,就範指數會很高。
高姐掙扎了一會兒,但盯着錢的眼睛快出水了:媽喲,姐就算免費請你們嫖半年嘛,大家都耿直,過來我家簽合同。
高姐家就在隔壁,走得扭腰晃胸,一邊嗑瓜子,一邊嘴裏頗有不甘:姐這次算是免費出台,什麼世道,豬肉漲價,人肉降價。
嗎?太沒面子了,輸錢還被小姐用刀壓着手腕,我站起來大聲地:你不要把小姐和千金小姐搞混了,裝什麼B,裝B被雷劈……只聽菜刀妹怒吼一聲:我今天就劈你。舉起刀就向我劈過來。當時那一柄刀風馳電掣地襲來,我想起了西門吹雪、葉孤城、小李飛刀等一系列的矯健身法,就要奮力回擊,但最終我選擇了一個比較實用的招數:抱頭鑽下了桌子,又順手把那隻貓,向她砸去,一溜煙衝出門外,而我驚訝地發現——肖咪咪后發制人,已先於我跑到大門外了。後面寒氣逼人,媽媽的,居然舉着菜刀追來。你滅絕師太傳人嗎?不過多摸了一張牌,不至於真倚天屠龍吧。提起一口混元之氣向大街跑去,大街上的人不多,偶爾路過的也沒有一個見義勇為的,還習以為常地跟我身後打着招呼:呃,吃了沒有;嗬又動刀啦……太變態,這條街是什麼傳統,莫非買房買到惡人谷?好漢不吃眼前虧,死在城管刀下老子還是英雄,死在小姐刀下連個訃告都不好寫。我奮力逃跑,一定要把這變態菜刀妹甩掉。我跑啊跑,從街東頭跑到動物園,又從動物園跑到後面的油菜地……再跑,就是清衣江了。回頭,菜刀妹居然還跟在後面,我指着她大吼一聲:再過來,老子就跳河。菜刀妹冷冷地:你跳,要不我砍死你。我苦笑:不就多摸了一張牌,至於千里尋仇嗎?菜刀妹:我就是看你不爽,還偷偷換內褲。我大奇:偷看男人換內褲,變態。菜刀妹:前列腺老男人有什麼好看的,我告訴你——男人一脫褲子,皮帶金屬扣會發出響聲,你毛線毛線的,皮帶扣在地磚上敲得叮噹的,外褲沒換,肯定在換內褲,那就是換手氣了。現在,你跳,不跳就砍死你。這時高姐滿臉掉粉地趕過來,抱住她賠笑,又對我說,哎呀,她對男人耍流氓脫褲子之類的很敏感,工作需要……雖然驚魂未定,但我的崇敬之情油然而生:天才,天才小姐,連這個細節都掌握,當雞是可惜了,該去當刑警……高姐臉色大變,對我急急擺手,菜刀妹大喝一聲:你才是雞,你是鴨——揮刀砍來。我眼睛一閉,縱身跳下清衣江。媽的,其實很淺,才到膝蓋,差點把腳脖子扭到。我站起身來,濕漉漉地回看菜刀妹,驚住。岸上的她正脫下帽子,轉身向我揮舞,上午的風銀子般吹過,一襲長發飄揚如旗,她鼻子挺拔,雙眉入鬢,像春天裏一棵瘦削的銀杏樹,只是笑容很冷,對我傲慢地說:滾上來。我確定她真的不會再砍我,又讓高姐作保,才爬上來。一上岸,她就把刀架在我肩膀上,一字一句地說:我不是雞,是司機,公交車司機,專抓車上耍流氓的,你連喊我三遍姐,公交車司機。我看着高姐,她點點頭,我滿懷疑雲,還是大聲說了三遍:姐,你是公交車司機、姐……她滿意地笑了,很漂亮,然後一腳把我踹下河。[進入下一頁][進入上一頁]點擊此處可網購:1、噹噹網購地址有簽名版2、卓越網購地址有簽名版
他們三個大喊可樂你是不是精神病了,這房還6400元/平方米,我們退出。我威嚴地盯着他們:誰是老大,來時不都說好我來拿主意嗎。他們低下頭,不情願地跟在我身後。
我們都是裝的,就是怕高姐反悔。這間油條房是這兩天我們千挑萬選才看準的,由於我們不是自住,所以戰術就是要買最破但地理位置最關鍵的房,這間油條房看上去破敗不堪,但正處丁字路的中央,一根承重梁橫穿旁邊兩家人的房,拆別家,我家就倒,拆我家,別家也倒,三家連為一體,這拆遷成本就高,賠償金也高,也有利於團結鄰里成為聯排釘子戶,打一場人民戰爭,讓敵人陷入汪洋大海之中。毛主席說的。
平時給姐撐了很多面子,關鍵時刻我也要幫她們一把。我回身把看呆了的包一頭拖上來:戈壁的,你是來買房還是來買春的。合同很快簽好,下午房管局一上班就去辦過戶手續,肖咪咪正好有一同學在那兒當副科長,一切加急,一路綠燈,但要給3萬的紅包。肖咪咪這貨肯定又吃回扣了,上次辦個營業執照這貨都吃了400元的回扣被我拿獲,不過這次就讓他吃點,6400元平方米我們肯定是賺了,只等拆遷消息發佈,坐等收錢。下樓的時候,高姐發現什麼,把沙發上一件鮮紅胸罩扔過去:波妹,你胸罩又到處丟,顯你的大嗎?波妹不服:不是我的……笑着把胸罩扔回來。高姐:不是你的是哪個的,我這兒又沒有養奶牛。再扔回去,又扔回來,一時間妞們高聲尖叫,各種內衣、網眼襪在空中飛舞,包一頭的腦袋不知何時也頂着一個至少38D的大胸罩,這貨喃喃:太刺激了,世界大戰。我很有扔一隻回去的衝動,抓起一個毛茸茸的東西扔了出去……一個冷冷的聲音響起:誰扔的……聲音不大,場面卻一下安靜了,一個長身玉立的女孩,像星球大戰里那柄光劍,渾身帶着冷光,向我走來。這時才注意到花叢紛亂中有個很冷很冷的女孩一直沒動過,她戴了一頂黑色的帽子,我看不清面容,可不知為什麼我就覺得她渾身帶着不容置疑的光,在光圈中發話:你扔的?我很奇怪,都他媽在扔,為什麼偏問我,我長得較為帥嗎?她又冷冷地:你扔我的貓。我張口結舌:貓,什麼貓?才注意到她手上抱着的是一隻貓,疼得喵喵。靠,一定是剛才把貓當胸罩了,就奇怪胸罩怎麼會有毛製品的。她刷地衝過來,用手指一下一下戮我的額頭:扔我的貓,你說,疼不疼,疼不疼……戈壁你個小姐敢戮我頭,我智慧的頭,畢然他們已然在側一臉壞笑,丟臉了,因為我們都共同地知道一個嬰兒的故事:有個男人的老婆懷孕了,那男人一直忍,實在沒忍住,幹了一次。第九個月一個男孩出生了,第一句話就問醫生:你是我爸爸?醫生趕緊說不是,男孩又問護士:你是我爸爸?護士說旁邊那個才是,男孩看着他爸,伸出食指一下一下地戳他爸的額頭,邊戳邊憤憤地問:這樣戳你額頭,你說疼不疼,疼不疼……還在戮我的頭,疼不疼、疼不疼……當時很有扇她一耳光的想法,高姐見我面色不善,趕緊過來招呼打麻將:算了哈,我幫客人賠不是了,給姐一個面子,今天姐做了一單生意,陪姐打會兒麻將慶祝一下。使勁把那個的小姐按在椅子上,她很不情願地坐下,嘴裏說了一句:毛線,老男人!什麼毛線毛線的……先不管,高姐說打麻將,我心情大好,這是我的強項。老子這段時間五行什麼都不缺,就缺錢,剛才瞄了一眼那些小姐的牌技實在太爛,我隨便祭出點鯉魚穿沙、麻猴上樹之類,一定勇冠三軍……不過要冷靜,以我的經驗,戰前一定要先仔細觀察對手的外表,了解對手才能戰勝對手。她帽子低低的,看不清下面的臉,但脖頸白白長長的,也沒弔帶和網眼,而是穿了一件寬大的白色水洗襯衣。腳下,咦,牛仔褲、白帆布鞋,倒還清純。不過定位太不準了,一定是把小姐和千金小姐搞混了。可是手氣非常不好,前四盤點了三炮,被高姐自摸一把。我有些焦躁:包一頭你總在我脖頸後面吞口水,媽的老子又不是小姐你吞什麼口水,出去看地形。包一頭訕笑,畢然本覺得無聊,倆人一起出去看油菜花了。第二圈又連點那個小姐兩炮,其中還有一個龍七對,靠,一會兒就輸了1000多。我又瞪一眼肖咪咪:你又抹香水了,這味道太不利於我發揮了。我就知道被小姐指頭戳腦袋運氣會不好,咦,她會不會來大姨媽,否則怎會這麼不濟。我起身上廁所。進去洗個手,換一下手氣,在裏面又洗了一下額頭,想了想,悄悄把內褲反穿了,這也是換手氣的重要一招。回到座位,那小姐從帽子下面盯了我一眼:毛線老男人,進去那麼久,前列腺嗎?又連點四炮,一小時2000多就出去了,本月生活費。決定上手段,高姐的打火機又打不着了,我左手假裝幫高姐點火,右手摸牌時手心夾了一張。那個小姐好像瞥了一眼,但沒發現,我把牌收到牌陣里,等會假裝打個噴嚏悄悄把多張滑出去,就安全了,理論上無限接近雙龍七對,一把就3000多。哈,小妞,跟我斗,我手持菜刀砍電線,一路火花帶閃電……咦,怎麼真有菜刀,一把菜刀架在手上。那小姐一條腿踩在椅子上,冷冷地說:數牌。一下從手腕冷到心裏,高姐急急地勸:哎,怎麼回事,又把刀抽出來了。旁邊一幫小姐嘩地擁上來,有勸的有數牌的也有興奮尖叫砍他、砍他的。菜刀妹手上使勁:數牌,要不然用刀來數你的指頭。高姐連說算了算了,都是朋友。肖咪咪此時已嚇得渾身發抖,哆嗦着說和他沒關係。狗日的這貨天生就是個叛徒,上次工商來查網店的事情,本來是查假矽膠胸罩的,他卻把我們用假身份證的事情一併說出來,弄得公安都出動了。我憤怒:憑什麼數我牌,你他媽什麼東西……故意這麼大義凜然的,借大聲說話用左手把多餘的那張牌滑出去,可左手動,也被菜刀壓住。靠,當時我腦子裏浮現出“凌厲”二字,刀法凌厲,沒看見她怎麼動的,菜刀妹你楊婆婆轉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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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姐扭着腰帶我們穿過曬着花花綠綠衣服的小院,回頭對我們怪怪地笑了一笑,用屁股撅開家門,一陣鶯歌燕語就傳出來:四筒碰起,么雞自摸,啊你摸到我胸了……春光乍泄,花叢紛亂,我把門穩定了一下情緒,十幾個低胸弔帶和網眼襪們擺了幾桌麻將正在激戰。
她們停下來轉過來斜睨着,有個胸大得如把一對籃球放在桌上的妞,對高姐喊:姐,你真仗義,風聲這麼緊,還找男人回來讓我們坐枱。
嗎?太沒面子了,輸錢還被小姐用刀壓着手腕,我站起來大聲地:你不要把小姐和千金小姐搞混了,裝什麼B,裝B被雷劈……只聽菜刀妹怒吼一聲:我今天就劈你。舉起刀就向我劈過來。當時那一柄刀風馳電掣地襲來,我想起了西門吹雪、葉孤城、小李飛刀等一系列的矯健身法,就要奮力回擊,但最終我選擇了一個比較實用的招數:抱頭鑽下了桌子,又順手把那隻貓,向她砸去,一溜煙衝出門外,而我驚訝地發現——肖咪咪后發制人,已先於我跑到大門外了。後面寒氣逼人,媽媽的,居然舉着菜刀追來。你滅絕師太傳人嗎?不過多摸了一張牌,不至於真倚天屠龍吧。提起一口混元之氣向大街跑去,大街上的人不多,偶爾路過的也沒有一個見義勇為的,還習以為常地跟我身後打着招呼:呃,吃了沒有;嗬又動刀啦……太變態,這條街是什麼傳統,莫非買房買到惡人谷?好漢不吃眼前虧,死在城管刀下老子還是英雄,死在小姐刀下連個訃告都不好寫。我奮力逃跑,一定要把這變態菜刀妹甩掉。我跑啊跑,從街東頭跑到動物園,又從動物園跑到後面的油菜地……再跑,就是清衣江了。回頭,菜刀妹居然還跟在後面,我指着她大吼一聲:再過來,老子就跳河。菜刀妹冷冷地:你跳,要不我砍死你。我苦笑:不就多摸了一張牌,至於千里尋仇嗎?菜刀妹:我就是看你不爽,還偷偷換內褲。我大奇:偷看男人換內褲,變態。菜刀妹:前列腺老男人有什麼好看的,我告訴你——男人一脫褲子,皮帶金屬扣會發出響聲,你毛線毛線的,皮帶扣在地磚上敲得叮噹的,外褲沒換,肯定在換內褲,那就是換手氣了。現在,你跳,不跳就砍死你。這時高姐滿臉掉粉地趕過來,抱住她賠笑,又對我說,哎呀,她對男人耍流氓脫褲子之類的很敏感,工作需要……雖然驚魂未定,但我的崇敬之情油然而生:天才,天才小姐,連這個細節都掌握,當雞是可惜了,該去當刑警……高姐臉色大變,對我急急擺手,菜刀妹大喝一聲:你才是雞,你是鴨——揮刀砍來。我眼睛一閉,縱身跳下清衣江。媽的,其實很淺,才到膝蓋,差點把腳脖子扭到。我站起身來,濕漉漉地回看菜刀妹,驚住。岸上的她正脫下帽子,轉身向我揮舞,上午的風銀子般吹過,一襲長發飄揚如旗,她鼻子挺拔,雙眉入鬢,像春天裏一棵瘦削的銀杏樹,只是笑容很冷,對我傲慢地說:滾上來。我確定她真的不會再砍我,又讓高姐作保,才爬上來。一上岸,她就把刀架在我肩膀上,一字一句地說:我不是雞,是司機,公交車司機,專抓車上耍流氓的,你連喊我三遍姐,公交車司機。我看着高姐,她點點頭,我滿懷疑雲,還是大聲說了三遍:姐,你是公交車司機、姐……她滿意地笑了,很漂亮,然後一腳把我踹下河。[進入下一頁][進入上一頁]點擊此處可網購:1、噹噹網購地址有簽名版2、卓越網購地址有簽名版
高姐撕了一下那小姐的嘴:坐枱,就知道坐枱,政府不準坐枱,全國都不準坐枱,哪個媽咪敢開台哪個被逮……小姐撅着嘴:屁,我就看到一個媽咪天天開台……高姐睜大眼睛:哪個媽咪這麼拉朵兒。那小姐正待說話,這時電視機里傳出:中央電視台,現在我們正在現場直播日全食……高姐嚴肅地說:我們又不是國營專賣,只是民營小企業,要擺正位置,服從宏觀調控,作為小姐其實也該主動轉型……小姐們說:我們沒文化,轉來轉去不都是B型,最多變態級轉成SM型……高姐不理她們,嗑着瓜子,扭腰帶我們上樓:這些都是姐的部隊,天上人間被封了,一時沒地方去,我就讓她們就地屯兵,也管一口飯吃,現在經濟形勢不好,大學生都找不到工作,她們哪兒有出路,她們平時給姐撐了很多面子,關鍵時刻我也要幫她們一把。
我回身把看呆了的包一頭拖上來:戈壁的,你是來買房還是來買春的。
合同很快簽好,下午房管局一上班就去辦過戶手續,肖咪咪正好有一同學在那兒當副科長,一切加急,一路綠燈,但要給3萬的紅包。肖咪咪這貨肯定又吃回扣了,上次辦個營業執照這貨都吃了400元的回扣被我拿獲,不過這次就讓他吃點,6400元/平方米我們肯定是賺了,只等拆遷消息發佈,坐等收錢。
嗎?太沒面子了,輸錢還被小姐用刀壓着手腕,我站起來大聲地:你不要把小姐和千金小姐搞混了,裝什麼B,裝B被雷劈……只聽菜刀妹怒吼一聲:我今天就劈你。舉起刀就向我劈過來。當時那一柄刀風馳電掣地襲來,我想起了西門吹雪、葉孤城、小李飛刀等一系列的矯健身法,就要奮力回擊,但最終我選擇了一個比較實用的招數:抱頭鑽下了桌子,又順手把那隻貓,向她砸去,一溜煙衝出門外,而我驚訝地發現——肖咪咪后發制人,已先於我跑到大門外了。後面寒氣逼人,媽媽的,居然舉着菜刀追來。你滅絕師太傳人嗎?不過多摸了一張牌,不至於真倚天屠龍吧。提起一口混元之氣向大街跑去,大街上的人不多,偶爾路過的也沒有一個見義勇為的,還習以為常地跟我身後打着招呼:呃,吃了沒有;嗬又動刀啦……太變態,這條街是什麼傳統,莫非買房買到惡人谷?好漢不吃眼前虧,死在城管刀下老子還是英雄,死在小姐刀下連個訃告都不好寫。我奮力逃跑,一定要把這變態菜刀妹甩掉。我跑啊跑,從街東頭跑到動物園,又從動物園跑到後面的油菜地……再跑,就是清衣江了。回頭,菜刀妹居然還跟在後面,我指着她大吼一聲:再過來,老子就跳河。菜刀妹冷冷地:你跳,要不我砍死你。我苦笑:不就多摸了一張牌,至於千里尋仇嗎?菜刀妹:我就是看你不爽,還偷偷換內褲。我大奇:偷看男人換內褲,變態。菜刀妹:前列腺老男人有什麼好看的,我告訴你——男人一脫褲子,皮帶金屬扣會發出響聲,你毛線毛線的,皮帶扣在地磚上敲得叮噹的,外褲沒換,肯定在換內褲,那就是換手氣了。現在,你跳,不跳就砍死你。這時高姐滿臉掉粉地趕過來,抱住她賠笑,又對我說,哎呀,她對男人耍流氓脫褲子之類的很敏感,工作需要……雖然驚魂未定,但我的崇敬之情油然而生:天才,天才小姐,連這個細節都掌握,當雞是可惜了,該去當刑警……高姐臉色大變,對我急急擺手,菜刀妹大喝一聲:你才是雞,你是鴨——揮刀砍來。我眼睛一閉,縱身跳下清衣江。媽的,其實很淺,才到膝蓋,差點把腳脖子扭到。我站起身來,濕漉漉地回看菜刀妹,驚住。岸上的她正脫下帽子,轉身向我揮舞,上午的風銀子般吹過,一襲長發飄揚如旗,她鼻子挺拔,雙眉入鬢,像春天裏一棵瘦削的銀杏樹,只是笑容很冷,對我傲慢地說:滾上來。我確定她真的不會再砍我,又讓高姐作保,才爬上來。一上岸,她就把刀架在我肩膀上,一字一句地說:我不是雞,是司機,公交車司機,專抓車上耍流氓的,你連喊我三遍姐,公交車司機。我看着高姐,她點點頭,我滿懷疑雲,還是大聲說了三遍:姐,你是公交車司機、姐……她滿意地笑了,很漂亮,然後一腳把我踹下河。[進入下一頁][進入上一頁]點擊此處可網購:1、噹噹網購地址有簽名版2、卓越網購地址有簽名版
下樓的時候,高姐發現什麼,把沙發上一件鮮紅胸罩扔過去:波妹,你胸罩又到處丟,顯你的大嗎?波妹不服:不是我的……笑着把胸罩扔回來。高姐:不是你的是哪個的,我這兒又沒有養奶牛。再扔回去,又扔回來,一時間妞們高聲尖叫,各種內衣、網眼襪在空中飛舞,包一頭的腦袋不知何時也頂着一個至少38D的大胸罩,這貨喃喃:太刺激了,世界大戰。我很有扔一隻回去的衝動,抓起一個毛茸茸的東西扔了出去……
丁香街沒有丁香,但真的很香。丁香街本來就是一條豆瓣加工集散街,最好的手工豆瓣,這座城市上等火鍋的必需品,奇香飄到城區,讓人迷離。丁香街由“丁”字形的三條街組成,橫着的兩條街依次展開,一頭是清衣江的支流,一頭是建在丘陵上那家破落的動物園。173戶人家主要居住在這兩條街,由清衣江半繞着蜿蜒開去,遠處緩丘是油菜花,看上去,是城市的末端,世界的開始。下面豎著的那條街很窄很短,從而真正形成了丁字褲形狀,只有三家單位,派出所、街道辦、計生辦。正好代表三個要害位置。橫街上有一個前店后廠的假肢廠,也生產塑料模特,白花花放在街邊,就像剛抓了小姐在遊街。還有一家藥店,正在開業,鞭炮齊鳴煙霧繚繞的,看不清招牌。還有碟店、髮廊、火鍋店,以及一家貼了封條的卡拉OK,門面不大,招牌依稀可見,四個字上下各二字呈四角排列,畢然念着:這名字好怪,“大一人日”。包一頭說:該念成“大人一日”。肖咪咪嗔道:討厭,人家覺得該反過來念成“日一大人”。我淡定地:其實是“天上人間”,筆畫脫落了幾筆。包一頭有些興奮,我瞪了這貨一眼,他立馬正色:低俗,低俗,該封掉。繞着那根油條轉了又轉,轉得身上都快滴油,包一頭倒吸一口涼氣:怪不得以前是炸油條用的,給我3000元平方米都不買,這才是欺貨。畢然有些傷感:殘垣斷壁,正是南朝清秋時……這不是一根油條,這是一間長得很像油條的房子,準確地說,其實是在隔壁鄰居房屋夾着的一個二十米長、三米多寬的過道,一前一後用兩道木門隔離,從而形成房屋。當然上下左右用木板隔成夾層,就是高姐說的複式樓。我說這不是複式樓,是油條房。高姐馬着臉:油條房也是房,少啰唆,不買姐還要去打麻將。我:高姐你馬着臉誰敢跟你談生意,你那麼性感,笑一笑好看。高姐呸地吐出一瓜子皮:姐不是不笑,一笑粉就掉,要不是姐的天上人間被封了,急着用錢,姐才不會賣這祖傳的房。我拱手:原來是天上人間的法人代表,前段時間我才來消費過的,那個小麗去哪兒了,甜甜呢……其實我是胡謅的。高姐立馬笑了,果真粉在掉:原來是老顧客,我就打個優惠,後面還有花園免費贈送,一口價,7000元平方米。我伸出五指:5000元平方米,你這都是危房了……高姐:你買豬圈啊,6800元平方米……我:5500元平方米,我這是在流血啊……高姐:男人家流個屁的血,姐這兩天來例假才在流血,6700元平方米,這木板還是雕花的,古董……我猛地把裝滿錢的大背包往地下一砸:6400元平方米,這錢就歸你了,多現實的錢啊。我特意把一把錢從包里拿出來嘩啦啦地又掉下去。這一向是我談判的高招,跟人談判要是只說數字是沒視覺刺激的,得聲光電齊上,讓對手看得到具體的錢在飄,在飄,就範指數會很高。高姐掙扎了一會兒,但盯着錢的眼睛快出水了:媽喲,姐就算免費請你們嫖半年嘛,大家都耿直,過來我家簽合同。高姐家就在隔壁,走得扭腰晃胸,一邊嗑瓜子,一邊嘴裏頗有不甘:姐這次算是免費出台,什麼世道,豬肉漲價,人肉降價。他們三個大喊可樂你是不是精神病了,這房還6400元平方米,我們退出。我威嚴地盯着他們:誰是老大,來時不都說好我來拿主意嗎。他們低下頭,不情願地跟在我身後。我們都是裝的,就是怕高姐反悔。這間油條房是這兩天我們千挑萬選才看準的,由於我們不是自住,所以戰術就是要買最破但地理位置最關鍵的房,這間油條房看上去破敗不堪,但正處丁字路的中央,一根承重梁橫穿旁邊兩家人的房,拆別家,我家就倒,拆我家,別家也倒,三家連為一體,這拆遷成本就高,賠償金也高,也有利於團結鄰里成為聯排釘子戶,打一場人民戰爭,讓敵人陷入汪洋大海之中。毛主席說的。■■■高姐扭着腰帶我們穿過曬着花花綠綠衣服的小院,回頭對我們怪怪地笑了一笑,用屁股撅開家門,一陣鶯歌燕語就傳出來:四筒碰起,么雞自摸,啊你摸到我胸了……春光乍泄,花叢紛亂,我把門穩定了一下情緒,十幾個低胸弔帶和網眼襪們擺了幾桌麻將正在激戰。她們停下來轉過來斜睨着,有個胸大得如把一對籃球放在桌上的妞,對高姐喊:姐,你真仗義,風聲這麼緊,還找男人回來讓我們坐枱。高姐撕了一下那小姐的嘴:坐枱,就知道坐枱,政府不準坐枱,全國都不準坐枱,哪個媽咪敢開台哪個被逮……小姐撅着嘴:屁,我就看到一個媽咪天天開台……高姐睜大眼睛:哪個媽咪這麼拉朵兒。那小姐正待說話,這時電視機里傳出:中央電視台,現在我們正在現場直播日全食……高姐嚴肅地說:我們又不是國營專賣,只是民營小企業,要擺正位置,服從宏觀調控,作為小姐其實也該主動轉型……小姐們說:我們沒文化,轉來轉去不都是B型,最多變態級轉成SM型……高姐不理她們,嗑着瓜子,扭腰帶我們上樓:這些都是姐的部隊,天上人間被封了,一時沒地方去,我就讓她們就地屯兵,也管一口飯吃,現在經濟形勢不好,大學生都找不到工作,她們哪兒有出路,她們
一個冷冷的聲音響起:誰扔的……聲音不大,場面卻一下安靜了,一個長身玉立的女孩,像星球大戰里那柄光劍,渾身帶着冷光,向我走來。這時才注意到花叢紛亂中有個很冷很冷的女孩一直沒動過,她戴了一頂黑色的帽子,我看不清面容,可不知為什麼我就覺得她渾身帶着不容置疑的光,在光圈中發話:你扔的?
我很奇怪,都他媽在扔,為什麼偏問我,我長得較為帥嗎?
平時給姐撐了很多面子,關鍵時刻我也要幫她們一把。我回身把看呆了的包一頭拖上來:戈壁的,你是來買房還是來買春的。合同很快簽好,下午房管局一上班就去辦過戶手續,肖咪咪正好有一同學在那兒當副科長,一切加急,一路綠燈,但要給3萬的紅包。肖咪咪這貨肯定又吃回扣了,上次辦個營業執照這貨都吃了400元的回扣被我拿獲,不過這次就讓他吃點,6400元平方米我們肯定是賺了,只等拆遷消息發佈,坐等收錢。下樓的時候,高姐發現什麼,把沙發上一件鮮紅胸罩扔過去:波妹,你胸罩又到處丟,顯你的大嗎?波妹不服:不是我的……笑着把胸罩扔回來。高姐:不是你的是哪個的,我這兒又沒有養奶牛。再扔回去,又扔回來,一時間妞們高聲尖叫,各種內衣、網眼襪在空中飛舞,包一頭的腦袋不知何時也頂着一個至少38D的大胸罩,這貨喃喃:太刺激了,世界大戰。我很有扔一隻回去的衝動,抓起一個毛茸茸的東西扔了出去……一個冷冷的聲音響起:誰扔的……聲音不大,場面卻一下安靜了,一個長身玉立的女孩,像星球大戰里那柄光劍,渾身帶着冷光,向我走來。這時才注意到花叢紛亂中有個很冷很冷的女孩一直沒動過,她戴了一頂黑色的帽子,我看不清面容,可不知為什麼我就覺得她渾身帶着不容置疑的光,在光圈中發話:你扔的?我很奇怪,都他媽在扔,為什麼偏問我,我長得較為帥嗎?她又冷冷地:你扔我的貓。我張口結舌:貓,什麼貓?才注意到她手上抱着的是一隻貓,疼得喵喵。靠,一定是剛才把貓當胸罩了,就奇怪胸罩怎麼會有毛製品的。她刷地衝過來,用手指一下一下戮我的額頭:扔我的貓,你說,疼不疼,疼不疼……戈壁你個小姐敢戮我頭,我智慧的頭,畢然他們已然在側一臉壞笑,丟臉了,因為我們都共同地知道一個嬰兒的故事:有個男人的老婆懷孕了,那男人一直忍,實在沒忍住,幹了一次。第九個月一個男孩出生了,第一句話就問醫生:你是我爸爸?醫生趕緊說不是,男孩又問護士:你是我爸爸?護士說旁邊那個才是,男孩看着他爸,伸出食指一下一下地戳他爸的額頭,邊戳邊憤憤地問:這樣戳你額頭,你說疼不疼,疼不疼……還在戮我的頭,疼不疼、疼不疼……當時很有扇她一耳光的想法,高姐見我面色不善,趕緊過來招呼打麻將:算了哈,我幫客人賠不是了,給姐一個面子,今天姐做了一單生意,陪姐打會兒麻將慶祝一下。使勁把那個的小姐按在椅子上,她很不情願地坐下,嘴裏說了一句:毛線,老男人!什麼毛線毛線的……先不管,高姐說打麻將,我心情大好,這是我的強項。老子這段時間五行什麼都不缺,就缺錢,剛才瞄了一眼那些小姐的牌技實在太爛,我隨便祭出點鯉魚穿沙、麻猴上樹之類,一定勇冠三軍……不過要冷靜,以我的經驗,戰前一定要先仔細觀察對手的外表,了解對手才能戰勝對手。她帽子低低的,看不清下面的臉,但脖頸白白長長的,也沒弔帶和網眼,而是穿了一件寬大的白色水洗襯衣。腳下,咦,牛仔褲、白帆布鞋,倒還清純。不過定位太不準了,一定是把小姐和千金小姐搞混了。可是手氣非常不好,前四盤點了三炮,被高姐自摸一把。我有些焦躁:包一頭你總在我脖頸後面吞口水,媽的老子又不是小姐你吞什麼口水,出去看地形。包一頭訕笑,畢然本覺得無聊,倆人一起出去看油菜花了。第二圈又連點那個小姐兩炮,其中還有一個龍七對,靠,一會兒就輸了1000多。我又瞪一眼肖咪咪:你又抹香水了,這味道太不利於我發揮了。我就知道被小姐指頭戳腦袋運氣會不好,咦,她會不會來大姨媽,否則怎會這麼不濟。我起身上廁所。進去洗個手,換一下手氣,在裏面又洗了一下額頭,想了想,悄悄把內褲反穿了,這也是換手氣的重要一招。回到座位,那小姐從帽子下面盯了我一眼:毛線老男人,進去那麼久,前列腺嗎?又連點四炮,一小時2000多就出去了,本月生活費。決定上手段,高姐的打火機又打不着了,我左手假裝幫高姐點火,右手摸牌時手心夾了一張。那個小姐好像瞥了一眼,但沒發現,我把牌收到牌陣里,等會假裝打個噴嚏悄悄把多張滑出去,就安全了,理論上無限接近雙龍七對,一把就3000多。哈,小妞,跟我斗,我手持菜刀砍電線,一路火花帶閃電……咦,怎麼真有菜刀,一把菜刀架在手上。那小姐一條腿踩在椅子上,冷冷地說:數牌。一下從手腕冷到心裏,高姐急急地勸:哎,怎麼回事,又把刀抽出來了。旁邊一幫小姐嘩地擁上來,有勸的有數牌的也有興奮尖叫砍他、砍他的。菜刀妹手上使勁:數牌,要不然用刀來數你的指頭。高姐連說算了算了,都是朋友。肖咪咪此時已嚇得渾身發抖,哆嗦着說和他沒關係。狗日的這貨天生就是個叛徒,上次工商來查網店的事情,本來是查假矽膠胸罩的,他卻把我們用假身份證的事情一併說出來,弄得公安都出動了。我憤怒:憑什麼數我牌,你他媽什麼東西……故意這麼大義凜然的,借大聲說話用左手把多餘的那張牌滑出去,可左手動,也被菜刀壓住。靠,當時我腦子裏浮現出“凌厲”二字,刀法凌厲,沒看見她怎麼動的,菜刀妹你楊婆婆轉世
她又冷冷地:你扔我的貓。
嗎?太沒面子了,輸錢還被小姐用刀壓着手腕,我站起來大聲地:你不要把小姐和千金小姐搞混了,裝什麼B,裝B被雷劈……只聽菜刀妹怒吼一聲:我今天就劈你。舉起刀就向我劈過來。當時那一柄刀風馳電掣地襲來,我想起了西門吹雪、葉孤城、小李飛刀等一系列的矯健身法,就要奮力回擊,但最終我選擇了一個比較實用的招數:抱頭鑽下了桌子,又順手把那隻貓,向她砸去,一溜煙衝出門外,而我驚訝地發現——肖咪咪后發制人,已先於我跑到大門外了。後面寒氣逼人,媽媽的,居然舉着菜刀追來。你滅絕師太傳人嗎?不過多摸了一張牌,不至於真倚天屠龍吧。提起一口混元之氣向大街跑去,大街上的人不多,偶爾路過的也沒有一個見義勇為的,還習以為常地跟我身後打着招呼:呃,吃了沒有;嗬又動刀啦……太變態,這條街是什麼傳統,莫非買房買到惡人谷?好漢不吃眼前虧,死在城管刀下老子還是英雄,死在小姐刀下連個訃告都不好寫。我奮力逃跑,一定要把這變態菜刀妹甩掉。我跑啊跑,從街東頭跑到動物園,又從動物園跑到後面的油菜地……再跑,就是清衣江了。回頭,菜刀妹居然還跟在後面,我指着她大吼一聲:再過來,老子就跳河。菜刀妹冷冷地:你跳,要不我砍死你。我苦笑:不就多摸了一張牌,至於千里尋仇嗎?菜刀妹:我就是看你不爽,還偷偷換內褲。我大奇:偷看男人換內褲,變態。菜刀妹:前列腺老男人有什麼好看的,我告訴你——男人一脫褲子,皮帶金屬扣會發出響聲,你毛線毛線的,皮帶扣在地磚上敲得叮噹的,外褲沒換,肯定在換內褲,那就是換手氣了。現在,你跳,不跳就砍死你。這時高姐滿臉掉粉地趕過來,抱住她賠笑,又對我說,哎呀,她對男人耍流氓脫褲子之類的很敏感,工作需要……雖然驚魂未定,但我的崇敬之情油然而生:天才,天才小姐,連這個細節都掌握,當雞是可惜了,該去當刑警……高姐臉色大變,對我急急擺手,菜刀妹大喝一聲:你才是雞,你是鴨——揮刀砍來。我眼睛一閉,縱身跳下清衣江。媽的,其實很淺,才到膝蓋,差點把腳脖子扭到。我站起身來,濕漉漉地回看菜刀妹,驚住。岸上的她正脫下帽子,轉身向我揮舞,上午的風銀子般吹過,一襲長發飄揚如旗,她鼻子挺拔,雙眉入鬢,像春天裏一棵瘦削的銀杏樹,只是笑容很冷,對我傲慢地說:滾上來。我確定她真的不會再砍我,又讓高姐作保,才爬上來。一上岸,她就把刀架在我肩膀上,一字一句地說:我不是雞,是司機,公交車司機,專抓車上耍流氓的,你連喊我三遍姐,公交車司機。我看着高姐,她點點頭,我滿懷疑雲,還是大聲說了三遍:姐,你是公交車司機、姐……她滿意地笑了,很漂亮,然後一腳把我踹下河。[進入下一頁][進入上一頁]點擊此處可網購:1、噹噹網購地址有簽名版2、卓越網購地址有簽名版
我張口結舌:貓,什麼貓?
才注意到她手上抱着的是一隻貓,疼得喵喵。靠,一定是剛才把貓當胸罩了,就奇怪胸罩怎麼會有毛製品的。她刷地衝過來,用手指一下一下戮我的額頭:扔我的貓,你說,疼不疼,疼不疼……戈壁你個小姐敢戮我頭,我智慧的頭,畢然他們已然在側一臉壞笑,丟臉了,因為我們都共同地知道一個嬰兒的故事:有個男人的老婆懷孕了,那男人一直忍,實在沒忍住,幹了一次。第九個月一個男孩出生了,第一句話就問醫生:你是我爸爸?醫生趕緊說不是,男孩又問護士:你是我爸爸?護士說旁邊那個才是,男孩看着他爸,伸出食指一下一下地戳他爸的額頭,邊戳邊憤憤地問:這樣戳你額頭,你說疼不疼,疼不疼……
還在戮我的頭,疼不疼、疼不疼……當時很有扇她一耳光的想法,高姐見我面色不善,趕緊過來招呼打麻將:算了哈,我幫客人賠不是了,給姐一個面子,今天姐做了一單生意,陪姐打會兒麻將慶祝一下。
使勁把那個的小姐按在椅子上,她很不情願地坐下,嘴裏說了一句:毛線,老男人!
什麼毛線毛線的……先不管,高姐說打麻將,我心情大好,這是我的強項。老子這段時間五行什麼都不缺,就缺錢,剛才瞄了一眼那些小姐的牌技實在太爛,我隨便祭出點鯉魚穿沙、麻猴上樹之類,一定勇冠三軍……不過要冷靜,以我的經驗,戰前一定要先仔細觀察對手的外表,了解對手才能戰勝對手。
嗎?太沒面子了,輸錢還被小姐用刀壓着手腕,我站起來大聲地:你不要把小姐和千金小姐搞混了,裝什麼B,裝B被雷劈……只聽菜刀妹怒吼一聲:我今天就劈你。舉起刀就向我劈過來。當時那一柄刀風馳電掣地襲來,我想起了西門吹雪、葉孤城、小李飛刀等一系列的矯健身法,就要奮力回擊,但最終我選擇了一個比較實用的招數:抱頭鑽下了桌子,又順手把那隻貓,向她砸去,一溜煙衝出門外,而我驚訝地發現——肖咪咪后發制人,已先於我跑到大門外了。後面寒氣逼人,媽媽的,居然舉着菜刀追來。你滅絕師太傳人嗎?不過多摸了一張牌,不至於真倚天屠龍吧。提起一口混元之氣向大街跑去,大街上的人不多,偶爾路過的也沒有一個見義勇為的,還習以為常地跟我身後打着招呼:呃,吃了沒有;嗬又動刀啦……太變態,這條街是什麼傳統,莫非買房買到惡人谷?好漢不吃眼前虧,死在城管刀下老子還是英雄,死在小姐刀下連個訃告都不好寫。我奮力逃跑,一定要把這變態菜刀妹甩掉。我跑啊跑,從街東頭跑到動物園,又從動物園跑到後面的油菜地……再跑,就是清衣江了。回頭,菜刀妹居然還跟在後面,我指着她大吼一聲:再過來,老子就跳河。菜刀妹冷冷地:你跳,要不我砍死你。我苦笑:不就多摸了一張牌,至於千里尋仇嗎?菜刀妹:我就是看你不爽,還偷偷換內褲。我大奇:偷看男人換內褲,變態。菜刀妹:前列腺老男人有什麼好看的,我告訴你——男人一脫褲子,皮帶金屬扣會發出響聲,你毛線毛線的,皮帶扣在地磚上敲得叮噹的,外褲沒換,肯定在換內褲,那就是換手氣了。現在,你跳,不跳就砍死你。這時高姐滿臉掉粉地趕過來,抱住她賠笑,又對我說,哎呀,她對男人耍流氓脫褲子之類的很敏感,工作需要……雖然驚魂未定,但我的崇敬之情油然而生:天才,天才小姐,連這個細節都掌握,當雞是可惜了,該去當刑警……高姐臉色大變,對我急急擺手,菜刀妹大喝一聲:你才是雞,你是鴨——揮刀砍來。我眼睛一閉,縱身跳下清衣江。媽的,其實很淺,才到膝蓋,差點把腳脖子扭到。我站起身來,濕漉漉地回看菜刀妹,驚住。岸上的她正脫下帽子,轉身向我揮舞,上午的風銀子般吹過,一襲長發飄揚如旗,她鼻子挺拔,雙眉入鬢,像春天裏一棵瘦削的銀杏樹,只是笑容很冷,對我傲慢地說:滾上來。我確定她真的不會再砍我,又讓高姐作保,才爬上來。一上岸,她就把刀架在我肩膀上,一字一句地說:我不是雞,是司機,公交車司機,專抓車上耍流氓的,你連喊我三遍姐,公交車司機。我看着高姐,她點點頭,我滿懷疑雲,還是大聲說了三遍:姐,你是公交車司機、姐……她滿意地笑了,很漂亮,然後一腳把我踹下河。[進入下一頁][進入上一頁]點擊此處可網購:1、噹噹網購地址有簽名版2、卓越網購地址有簽名版
她帽子低低的,看不清下面的臉,但脖頸白白長長的,也沒弔帶和網眼,而是穿了一件寬大的白色水洗襯衣。腳下,咦,牛仔褲、白帆布鞋,倒還清純。不過定位太不準了,一定是把小姐和千金小姐搞混了。
嗎?太沒面子了,輸錢還被小姐用刀壓着手腕,我站起來大聲地:你不要把小姐和千金小姐搞混了,裝什麼B,裝B被雷劈……只聽菜刀妹怒吼一聲:我今天就劈你。舉起刀就向我劈過來。當時那一柄刀風馳電掣地襲來,我想起了西門吹雪、葉孤城、小李飛刀等一系列的矯健身法,就要奮力回擊,但最終我選擇了一個比較實用的招數:抱頭鑽下了桌子,又順手把那隻貓,向她砸去,一溜煙衝出門外,而我驚訝地發現——肖咪咪后發制人,已先於我跑到大門外了。後面寒氣逼人,媽媽的,居然舉着菜刀追來。你滅絕師太傳人嗎?不過多摸了一張牌,不至於真倚天屠龍吧。提起一口混元之氣向大街跑去,大街上的人不多,偶爾路過的也沒有一個見義勇為的,還習以為常地跟我身後打着招呼:呃,吃了沒有;嗬又動刀啦……太變態,這條街是什麼傳統,莫非買房買到惡人谷?好漢不吃眼前虧,死在城管刀下老子還是英雄,死在小姐刀下連個訃告都不好寫。我奮力逃跑,一定要把這變態菜刀妹甩掉。我跑啊跑,從街東頭跑到動物園,又從動物園跑到後面的油菜地……再跑,就是清衣江了。回頭,菜刀妹居然還跟在後面,我指着她大吼一聲:再過來,老子就跳河。菜刀妹冷冷地:你跳,要不我砍死你。我苦笑:不就多摸了一張牌,至於千里尋仇嗎?菜刀妹:我就是看你不爽,還偷偷換內褲。我大奇:偷看男人換內褲,變態。菜刀妹:前列腺老男人有什麼好看的,我告訴你——男人一脫褲子,皮帶金屬扣會發出響聲,你毛線毛線的,皮帶扣在地磚上敲得叮噹的,外褲沒換,肯定在換內褲,那就是換手氣了。現在,你跳,不跳就砍死你。這時高姐滿臉掉粉地趕過來,抱住她賠笑,又對我說,哎呀,她對男人耍流氓脫褲子之類的很敏感,工作需要……雖然驚魂未定,但我的崇敬之情油然而生:天才,天才小姐,連這個細節都掌握,當雞是可惜了,該去當刑警……高姐臉色大變,對我急急擺手,菜刀妹大喝一聲:你才是雞,你是鴨——揮刀砍來。我眼睛一閉,縱身跳下清衣江。媽的,其實很淺,才到膝蓋,差點把腳脖子扭到。我站起身來,濕漉漉地回看菜刀妹,驚住。岸上的她正脫下帽子,轉身向我揮舞,上午的風銀子般吹過,一襲長發飄揚如旗,她鼻子挺拔,雙眉入鬢,像春天裏一棵瘦削的銀杏樹,只是笑容很冷,對我傲慢地說:滾上來。我確定她真的不會再砍我,又讓高姐作保,才爬上來。一上岸,她就把刀架在我肩膀上,一字一句地說:我不是雞,是司機,公交車司機,專抓車上耍流氓的,你連喊我三遍姐,公交車司機。我看着高姐,她點點頭,我滿懷疑雲,還是大聲說了三遍:姐,你是公交車司機、姐……她滿意地笑了,很漂亮,然後一腳把我踹下河。[進入下一頁][進入上一頁]點擊此處可網購:1、噹噹網購地址有簽名版2、卓越網購地址有簽名版
可是手氣非常不好,前四盤點了三炮,被高姐自摸一把。我有些焦躁:包一頭你總在我脖頸後面吞口水,媽的老子又不是小姐你吞什麼口水,出去看地形。包一頭訕笑,畢然本覺得無聊,倆人一起出去看油菜花了。
第二圈又連點那個小姐兩炮,其中還有一個龍七對,靠,一會兒就輸了1000多。我又瞪一眼肖咪咪:你又抹香水了,這味道太不利於我發揮了。
嗎?太沒面子了,輸錢還被小姐用刀壓着手腕,我站起來大聲地:你不要把小姐和千金小姐搞混了,裝什麼B,裝B被雷劈……只聽菜刀妹怒吼一聲:我今天就劈你。舉起刀就向我劈過來。當時那一柄刀風馳電掣地襲來,我想起了西門吹雪、葉孤城、小李飛刀等一系列的矯健身法,就要奮力回擊,但最終我選擇了一個比較實用的招數:抱頭鑽下了桌子,又順手把那隻貓,向她砸去,一溜煙衝出門外,而我驚訝地發現——肖咪咪后發制人,已先於我跑到大門外了。後面寒氣逼人,媽媽的,居然舉着菜刀追來。你滅絕師太傳人嗎?不過多摸了一張牌,不至於真倚天屠龍吧。提起一口混元之氣向大街跑去,大街上的人不多,偶爾路過的也沒有一個見義勇為的,還習以為常地跟我身後打着招呼:呃,吃了沒有;嗬又動刀啦……太變態,這條街是什麼傳統,莫非買房買到惡人谷?好漢不吃眼前虧,死在城管刀下老子還是英雄,死在小姐刀下連個訃告都不好寫。我奮力逃跑,一定要把這變態菜刀妹甩掉。我跑啊跑,從街東頭跑到動物園,又從動物園跑到後面的油菜地……再跑,就是清衣江了。回頭,菜刀妹居然還跟在後面,我指着她大吼一聲:再過來,老子就跳河。菜刀妹冷冷地:你跳,要不我砍死你。我苦笑:不就多摸了一張牌,至於千里尋仇嗎?菜刀妹:我就是看你不爽,還偷偷換內褲。我大奇:偷看男人換內褲,變態。菜刀妹:前列腺老男人有什麼好看的,我告訴你——男人一脫褲子,皮帶金屬扣會發出響聲,你毛線毛線的,皮帶扣在地磚上敲得叮噹的,外褲沒換,肯定在換內褲,那就是換手氣了。現在,你跳,不跳就砍死你。這時高姐滿臉掉粉地趕過來,抱住她賠笑,又對我說,哎呀,她對男人耍流氓脫褲子之類的很敏感,工作需要……雖然驚魂未定,但我的崇敬之情油然而生:天才,天才小姐,連這個細節都掌握,當雞是可惜了,該去當刑警……高姐臉色大變,對我急急擺手,菜刀妹大喝一聲:你才是雞,你是鴨——揮刀砍來。我眼睛一閉,縱身跳下清衣江。媽的,其實很淺,才到膝蓋,差點把腳脖子扭到。我站起身來,濕漉漉地回看菜刀妹,驚住。岸上的她正脫下帽子,轉身向我揮舞,上午的風銀子般吹過,一襲長發飄揚如旗,她鼻子挺拔,雙眉入鬢,像春天裏一棵瘦削的銀杏樹,只是笑容很冷,對我傲慢地說:滾上來。我確定她真的不會再砍我,又讓高姐作保,才爬上來。一上岸,她就把刀架在我肩膀上,一字一句地說:我不是雞,是司機,公交車司機,專抓車上耍流氓的,你連喊我三遍姐,公交車司機。我看着高姐,她點點頭,我滿懷疑雲,還是大聲說了三遍:姐,你是公交車司機、姐……她滿意地笑了,很漂亮,然後一腳把我踹下河。[進入下一頁][進入上一頁]點擊此處可網購:1、噹噹網購地址有簽名版2、卓越網購地址有簽名版
我就知道被小姐指頭戳腦袋運氣會不好,咦,她會不會來大姨媽,否則怎會這麼不濟。我起身上廁所。進去洗個手,換一下手氣,在裏面又洗了一下額頭,想了想,悄悄把內褲反穿了,這也是換手氣的重要一招。
丁香街沒有丁香,但真的很香。丁香街本來就是一條豆瓣加工集散街,最好的手工豆瓣,這座城市上等火鍋的必需品,奇香飄到城區,讓人迷離。丁香街由“丁”字形的三條街組成,橫着的兩條街依次展開,一頭是清衣江的支流,一頭是建在丘陵上那家破落的動物園。173戶人家主要居住在這兩條街,由清衣江半繞着蜿蜒開去,遠處緩丘是油菜花,看上去,是城市的末端,世界的開始。下面豎著的那條街很窄很短,從而真正形成了丁字褲形狀,只有三家單位,派出所、街道辦、計生辦。正好代表三個要害位置。橫街上有一個前店后廠的假肢廠,也生產塑料模特,白花花放在街邊,就像剛抓了小姐在遊街。還有一家藥店,正在開業,鞭炮齊鳴煙霧繚繞的,看不清招牌。還有碟店、髮廊、火鍋店,以及一家貼了封條的卡拉OK,門面不大,招牌依稀可見,四個字上下各二字呈四角排列,畢然念着:這名字好怪,“大一人日”。包一頭說:該念成“大人一日”。肖咪咪嗔道:討厭,人家覺得該反過來念成“日一大人”。我淡定地:其實是“天上人間”,筆畫脫落了幾筆。包一頭有些興奮,我瞪了這貨一眼,他立馬正色:低俗,低俗,該封掉。繞着那根油條轉了又轉,轉得身上都快滴油,包一頭倒吸一口涼氣:怪不得以前是炸油條用的,給我3000元平方米都不買,這才是欺貨。畢然有些傷感:殘垣斷壁,正是南朝清秋時……這不是一根油條,這是一間長得很像油條的房子,準確地說,其實是在隔壁鄰居房屋夾着的一個二十米長、三米多寬的過道,一前一後用兩道木門隔離,從而形成房屋。當然上下左右用木板隔成夾層,就是高姐說的複式樓。我說這不是複式樓,是油條房。高姐馬着臉:油條房也是房,少啰唆,不買姐還要去打麻將。我:高姐你馬着臉誰敢跟你談生意,你那麼性感,笑一笑好看。高姐呸地吐出一瓜子皮:姐不是不笑,一笑粉就掉,要不是姐的天上人間被封了,急着用錢,姐才不會賣這祖傳的房。我拱手:原來是天上人間的法人代表,前段時間我才來消費過的,那個小麗去哪兒了,甜甜呢……其實我是胡謅的。高姐立馬笑了,果真粉在掉:原來是老顧客,我就打個優惠,後面還有花園免費贈送,一口價,7000元平方米。我伸出五指:5000元平方米,你這都是危房了……高姐:你買豬圈啊,6800元平方米……我:5500元平方米,我這是在流血啊……高姐:男人家流個屁的血,姐這兩天來例假才在流血,6700元平方米,這木板還是雕花的,古董……我猛地把裝滿錢的大背包往地下一砸:6400元平方米,這錢就歸你了,多現實的錢啊。我特意把一把錢從包里拿出來嘩啦啦地又掉下去。這一向是我談判的高招,跟人談判要是只說數字是沒視覺刺激的,得聲光電齊上,讓對手看得到具體的錢在飄,在飄,就範指數會很高。高姐掙扎了一會兒,但盯着錢的眼睛快出水了:媽喲,姐就算免費請你們嫖半年嘛,大家都耿直,過來我家簽合同。高姐家就在隔壁,走得扭腰晃胸,一邊嗑瓜子,一邊嘴裏頗有不甘:姐這次算是免費出台,什麼世道,豬肉漲價,人肉降價。他們三個大喊可樂你是不是精神病了,這房還6400元平方米,我們退出。我威嚴地盯着他們:誰是老大,來時不都說好我來拿主意嗎。他們低下頭,不情願地跟在我身後。我們都是裝的,就是怕高姐反悔。這間油條房是這兩天我們千挑萬選才看準的,由於我們不是自住,所以戰術就是要買最破但地理位置最關鍵的房,這間油條房看上去破敗不堪,但正處丁字路的中央,一根承重梁橫穿旁邊兩家人的房,拆別家,我家就倒,拆我家,別家也倒,三家連為一體,這拆遷成本就高,賠償金也高,也有利於團結鄰里成為聯排釘子戶,打一場人民戰爭,讓敵人陷入汪洋大海之中。毛主席說的。■■■高姐扭着腰帶我們穿過曬着花花綠綠衣服的小院,回頭對我們怪怪地笑了一笑,用屁股撅開家門,一陣鶯歌燕語就傳出來:四筒碰起,么雞自摸,啊你摸到我胸了……春光乍泄,花叢紛亂,我把門穩定了一下情緒,十幾個低胸弔帶和網眼襪們擺了幾桌麻將正在激戰。她們停下來轉過來斜睨着,有個胸大得如把一對籃球放在桌上的妞,對高姐喊:姐,你真仗義,風聲這麼緊,還找男人回來讓我們坐枱。高姐撕了一下那小姐的嘴:坐枱,就知道坐枱,政府不準坐枱,全國都不準坐枱,哪個媽咪敢開台哪個被逮……小姐撅着嘴:屁,我就看到一個媽咪天天開台……高姐睜大眼睛:哪個媽咪這麼拉朵兒。那小姐正待說話,這時電視機里傳出:中央電視台,現在我們正在現場直播日全食……高姐嚴肅地說:我們又不是國營專賣,只是民營小企業,要擺正位置,服從宏觀調控,作為小姐其實也該主動轉型……小姐們說:我們沒文化,轉來轉去不都是B型,最多變態級轉成SM型……高姐不理她們,嗑着瓜子,扭腰帶我們上樓:這些都是姐的部隊,天上人間被封了,一時沒地方去,我就讓她們就地屯兵,也管一口飯吃,現在經濟形勢不好,大學生都找不到工作,她們哪兒有出路,她們
回到座位,那小姐從帽子下面盯了我一眼:毛線老男人,進去那麼久,前列腺嗎?
又連點四炮,一小時2000多就出去了,本月生活費。決定上手段,高姐的打火機又打不着了,我左手假裝幫高姐點火,右手摸牌時手心夾了一張。那個小姐好像瞥了一眼,但沒發現,我把牌收到牌陣里,等會假裝打個噴嚏悄悄把多張滑出去,就安全了,理論上無限接近雙龍七對,一把就3000多。哈,小妞,跟我斗,我手持菜刀砍電線,一路火花帶閃電……咦,怎麼真有菜刀,一把菜刀架在手上。
那小姐一條腿踩在椅子上,冷冷地說:數牌。
一下從手腕冷到心裏,高姐急急地勸:哎,怎麼回事,又把刀抽出來了。旁邊一幫小姐嘩地擁上來,有勸的有數牌的也有興奮尖叫砍他、砍他的。
菜刀妹手上使勁:數牌,要不然用刀來數你的指頭。
嗎?太沒面子了,輸錢還被小姐用刀壓着手腕,我站起來大聲地:你不要把小姐和千金小姐搞混了,裝什麼B,裝B被雷劈……只聽菜刀妹怒吼一聲:我今天就劈你。舉起刀就向我劈過來。當時那一柄刀風馳電掣地襲來,我想起了西門吹雪、葉孤城、小李飛刀等一系列的矯健身法,就要奮力回擊,但最終我選擇了一個比較實用的招數:抱頭鑽下了桌子,又順手把那隻貓,向她砸去,一溜煙衝出門外,而我驚訝地發現——肖咪咪后發制人,已先於我跑到大門外了。後面寒氣逼人,媽媽的,居然舉着菜刀追來。你滅絕師太傳人嗎?不過多摸了一張牌,不至於真倚天屠龍吧。提起一口混元之氣向大街跑去,大街上的人不多,偶爾路過的也沒有一個見義勇為的,還習以為常地跟我身後打着招呼:呃,吃了沒有;嗬又動刀啦……太變態,這條街是什麼傳統,莫非買房買到惡人谷?好漢不吃眼前虧,死在城管刀下老子還是英雄,死在小姐刀下連個訃告都不好寫。我奮力逃跑,一定要把這變態菜刀妹甩掉。我跑啊跑,從街東頭跑到動物園,又從動物園跑到後面的油菜地……再跑,就是清衣江了。回頭,菜刀妹居然還跟在後面,我指着她大吼一聲:再過來,老子就跳河。菜刀妹冷冷地:你跳,要不我砍死你。我苦笑:不就多摸了一張牌,至於千里尋仇嗎?菜刀妹:我就是看你不爽,還偷偷換內褲。我大奇:偷看男人換內褲,變態。菜刀妹:前列腺老男人有什麼好看的,我告訴你——男人一脫褲子,皮帶金屬扣會發出響聲,你毛線毛線的,皮帶扣在地磚上敲得叮噹的,外褲沒換,肯定在換內褲,那就是換手氣了。現在,你跳,不跳就砍死你。這時高姐滿臉掉粉地趕過來,抱住她賠笑,又對我說,哎呀,她對男人耍流氓脫褲子之類的很敏感,工作需要……雖然驚魂未定,但我的崇敬之情油然而生:天才,天才小姐,連這個細節都掌握,當雞是可惜了,該去當刑警……高姐臉色大變,對我急急擺手,菜刀妹大喝一聲:你才是雞,你是鴨——揮刀砍來。我眼睛一閉,縱身跳下清衣江。媽的,其實很淺,才到膝蓋,差點把腳脖子扭到。我站起身來,濕漉漉地回看菜刀妹,驚住。岸上的她正脫下帽子,轉身向我揮舞,上午的風銀子般吹過,一襲長發飄揚如旗,她鼻子挺拔,雙眉入鬢,像春天裏一棵瘦削的銀杏樹,只是笑容很冷,對我傲慢地說:滾上來。我確定她真的不會再砍我,又讓高姐作保,才爬上來。一上岸,她就把刀架在我肩膀上,一字一句地說:我不是雞,是司機,公交車司機,專抓車上耍流氓的,你連喊我三遍姐,公交車司機。我看着高姐,她點點頭,我滿懷疑雲,還是大聲說了三遍:姐,你是公交車司機、姐……她滿意地笑了,很漂亮,然後一腳把我踹下河。[進入下一頁][進入上一頁]點擊此處可網購:1、噹噹網購地址有簽名版2、卓越網購地址有簽名版
高姐連說算了算了,都是朋友。肖咪咪此時已嚇得渾身發抖,哆嗦着說和他沒關係。狗日的這貨天生就是個叛徒,上次工商來查網店的事情,本來是查假矽膠胸罩的,他卻把我們用假身份證的事情一併說出來,弄得公安都出動了。
丁香街沒有丁香,但真的很香。丁香街本來就是一條豆瓣加工集散街,最好的手工豆瓣,這座城市上等火鍋的必需品,奇香飄到城區,讓人迷離。丁香街由“丁”字形的三條街組成,橫着的兩條街依次展開,一頭是清衣江的支流,一頭是建在丘陵上那家破落的動物園。173戶人家主要居住在這兩條街,由清衣江半繞着蜿蜒開去,遠處緩丘是油菜花,看上去,是城市的末端,世界的開始。下面豎著的那條街很窄很短,從而真正形成了丁字褲形狀,只有三家單位,派出所、街道辦、計生辦。正好代表三個要害位置。橫街上有一個前店后廠的假肢廠,也生產塑料模特,白花花放在街邊,就像剛抓了小姐在遊街。還有一家藥店,正在開業,鞭炮齊鳴煙霧繚繞的,看不清招牌。還有碟店、髮廊、火鍋店,以及一家貼了封條的卡拉OK,門面不大,招牌依稀可見,四個字上下各二字呈四角排列,畢然念着:這名字好怪,“大一人日”。包一頭說:該念成“大人一日”。肖咪咪嗔道:討厭,人家覺得該反過來念成“日一大人”。我淡定地:其實是“天上人間”,筆畫脫落了幾筆。包一頭有些興奮,我瞪了這貨一眼,他立馬正色:低俗,低俗,該封掉。繞着那根油條轉了又轉,轉得身上都快滴油,包一頭倒吸一口涼氣:怪不得以前是炸油條用的,給我3000元平方米都不買,這才是欺貨。畢然有些傷感:殘垣斷壁,正是南朝清秋時……這不是一根油條,這是一間長得很像油條的房子,準確地說,其實是在隔壁鄰居房屋夾着的一個二十米長、三米多寬的過道,一前一後用兩道木門隔離,從而形成房屋。當然上下左右用木板隔成夾層,就是高姐說的複式樓。我說這不是複式樓,是油條房。高姐馬着臉:油條房也是房,少啰唆,不買姐還要去打麻將。我:高姐你馬着臉誰敢跟你談生意,你那麼性感,笑一笑好看。高姐呸地吐出一瓜子皮:姐不是不笑,一笑粉就掉,要不是姐的天上人間被封了,急着用錢,姐才不會賣這祖傳的房。我拱手:原來是天上人間的法人代表,前段時間我才來消費過的,那個小麗去哪兒了,甜甜呢……其實我是胡謅的。高姐立馬笑了,果真粉在掉:原來是老顧客,我就打個優惠,後面還有花園免費贈送,一口價,7000元平方米。我伸出五指:5000元平方米,你這都是危房了……高姐:你買豬圈啊,6800元平方米……我:5500元平方米,我這是在流血啊……高姐:男人家流個屁的血,姐這兩天來例假才在流血,6700元平方米,這木板還是雕花的,古董……我猛地把裝滿錢的大背包往地下一砸:6400元平方米,這錢就歸你了,多現實的錢啊。我特意把一把錢從包里拿出來嘩啦啦地又掉下去。這一向是我談判的高招,跟人談判要是只說數字是沒視覺刺激的,得聲光電齊上,讓對手看得到具體的錢在飄,在飄,就範指數會很高。高姐掙扎了一會兒,但盯着錢的眼睛快出水了:媽喲,姐就算免費請你們嫖半年嘛,大家都耿直,過來我家簽合同。高姐家就在隔壁,走得扭腰晃胸,一邊嗑瓜子,一邊嘴裏頗有不甘:姐這次算是免費出台,什麼世道,豬肉漲價,人肉降價。他們三個大喊可樂你是不是精神病了,這房還6400元平方米,我們退出。我威嚴地盯着他們:誰是老大,來時不都說好我來拿主意嗎。他們低下頭,不情願地跟在我身後。我們都是裝的,就是怕高姐反悔。這間油條房是這兩天我們千挑萬選才看準的,由於我們不是自住,所以戰術就是要買最破但地理位置最關鍵的房,這間油條房看上去破敗不堪,但正處丁字路的中央,一根承重梁橫穿旁邊兩家人的房,拆別家,我家就倒,拆我家,別家也倒,三家連為一體,這拆遷成本就高,賠償金也高,也有利於團結鄰里成為聯排釘子戶,打一場人民戰爭,讓敵人陷入汪洋大海之中。毛主席說的。■■■高姐扭着腰帶我們穿過曬着花花綠綠衣服的小院,回頭對我們怪怪地笑了一笑,用屁股撅開家門,一陣鶯歌燕語就傳出來:四筒碰起,么雞自摸,啊你摸到我胸了……春光乍泄,花叢紛亂,我把門穩定了一下情緒,十幾個低胸弔帶和網眼襪們擺了幾桌麻將正在激戰。她們停下來轉過來斜睨着,有個胸大得如把一對籃球放在桌上的妞,對高姐喊:姐,你真仗義,風聲這麼緊,還找男人回來讓我們坐枱。高姐撕了一下那小姐的嘴:坐枱,就知道坐枱,政府不準坐枱,全國都不準坐枱,哪個媽咪敢開台哪個被逮……小姐撅着嘴:屁,我就看到一個媽咪天天開台……高姐睜大眼睛:哪個媽咪這麼拉朵兒。那小姐正待說話,這時電視機里傳出:中央電視台,現在我們正在現場直播日全食……高姐嚴肅地說:我們又不是國營專賣,只是民營小企業,要擺正位置,服從宏觀調控,作為小姐其實也該主動轉型……小姐們說:我們沒文化,轉來轉去不都是B型,最多變態級轉成SM型……高姐不理她們,嗑着瓜子,扭腰帶我們上樓:這些都是姐的部隊,天上人間被封了,一時沒地方去,我就讓她們就地屯兵,也管一口飯吃,現在經濟形勢不好,大學生都找不到工作,她們哪兒有出路,她們
我憤怒:憑什麼數我牌,你他媽什麼東西……故意這麼大義凜然的,借大聲說話用左手把多餘的那張牌滑出去,可左手動,也被菜刀壓住。靠,當時我腦子裏浮現出“凌厲”二字,刀法凌厲,沒看見她怎麼動的,菜刀妹你楊婆婆轉世嗎?
太沒面子了,輸錢還被小姐用刀壓着手腕,我站起來大聲地:你不要把小姐和千金小姐搞混了,裝什麼B,裝B被雷劈……只聽菜刀妹怒吼一聲:我今天就劈你。舉起刀就向我劈過來。
嗎?太沒面子了,輸錢還被小姐用刀壓着手腕,我站起來大聲地:你不要把小姐和千金小姐搞混了,裝什麼B,裝B被雷劈……只聽菜刀妹怒吼一聲:我今天就劈你。舉起刀就向我劈過來。當時那一柄刀風馳電掣地襲來,我想起了西門吹雪、葉孤城、小李飛刀等一系列的矯健身法,就要奮力回擊,但最終我選擇了一個比較實用的招數:抱頭鑽下了桌子,又順手把那隻貓,向她砸去,一溜煙衝出門外,而我驚訝地發現——肖咪咪后發制人,已先於我跑到大門外了。後面寒氣逼人,媽媽的,居然舉着菜刀追來。你滅絕師太傳人嗎?不過多摸了一張牌,不至於真倚天屠龍吧。提起一口混元之氣向大街跑去,大街上的人不多,偶爾路過的也沒有一個見義勇為的,還習以為常地跟我身後打着招呼:呃,吃了沒有;嗬又動刀啦……太變態,這條街是什麼傳統,莫非買房買到惡人谷?好漢不吃眼前虧,死在城管刀下老子還是英雄,死在小姐刀下連個訃告都不好寫。我奮力逃跑,一定要把這變態菜刀妹甩掉。我跑啊跑,從街東頭跑到動物園,又從動物園跑到後面的油菜地……再跑,就是清衣江了。回頭,菜刀妹居然還跟在後面,我指着她大吼一聲:再過來,老子就跳河。菜刀妹冷冷地:你跳,要不我砍死你。我苦笑:不就多摸了一張牌,至於千里尋仇嗎?菜刀妹:我就是看你不爽,還偷偷換內褲。我大奇:偷看男人換內褲,變態。菜刀妹:前列腺老男人有什麼好看的,我告訴你——男人一脫褲子,皮帶金屬扣會發出響聲,你毛線毛線的,皮帶扣在地磚上敲得叮噹的,外褲沒換,肯定在換內褲,那就是換手氣了。現在,你跳,不跳就砍死你。這時高姐滿臉掉粉地趕過來,抱住她賠笑,又對我說,哎呀,她對男人耍流氓脫褲子之類的很敏感,工作需要……雖然驚魂未定,但我的崇敬之情油然而生:天才,天才小姐,連這個細節都掌握,當雞是可惜了,該去當刑警……高姐臉色大變,對我急急擺手,菜刀妹大喝一聲:你才是雞,你是鴨——揮刀砍來。我眼睛一閉,縱身跳下清衣江。媽的,其實很淺,才到膝蓋,差點把腳脖子扭到。我站起身來,濕漉漉地回看菜刀妹,驚住。岸上的她正脫下帽子,轉身向我揮舞,上午的風銀子般吹過,一襲長發飄揚如旗,她鼻子挺拔,雙眉入鬢,像春天裏一棵瘦削的銀杏樹,只是笑容很冷,對我傲慢地說:滾上來。我確定她真的不會再砍我,又讓高姐作保,才爬上來。一上岸,她就把刀架在我肩膀上,一字一句地說:我不是雞,是司機,公交車司機,專抓車上耍流氓的,你連喊我三遍姐,公交車司機。我看着高姐,她點點頭,我滿懷疑雲,還是大聲說了三遍:姐,你是公交車司機、姐……她滿意地笑了,很漂亮,然後一腳把我踹下河。[進入下一頁][進入上一頁]點擊此處可網購:1、噹噹網購地址有簽名版2、卓越網購地址有簽名版
當時那一柄刀風馳電掣地襲來,我想起了西門吹雪、葉孤城、小李飛刀等一系列的矯健身法,就要奮力回擊,但最終我選擇了一個比較實用的招數:抱頭鑽下了桌子,又順手把那隻貓,向她砸去,一溜煙衝出門外,而我驚訝地發現——肖咪咪后發制人,已先於我跑到大門外了。
丁香街沒有丁香,但真的很香。丁香街本來就是一條豆瓣加工集散街,最好的手工豆瓣,這座城市上等火鍋的必需品,奇香飄到城區,讓人迷離。丁香街由“丁”字形的三條街組成,橫着的兩條街依次展開,一頭是清衣江的支流,一頭是建在丘陵上那家破落的動物園。173戶人家主要居住在這兩條街,由清衣江半繞着蜿蜒開去,遠處緩丘是油菜花,看上去,是城市的末端,世界的開始。下面豎著的那條街很窄很短,從而真正形成了丁字褲形狀,只有三家單位,派出所、街道辦、計生辦。正好代表三個要害位置。橫街上有一個前店后廠的假肢廠,也生產塑料模特,白花花放在街邊,就像剛抓了小姐在遊街。還有一家藥店,正在開業,鞭炮齊鳴煙霧繚繞的,看不清招牌。還有碟店、髮廊、火鍋店,以及一家貼了封條的卡拉OK,門面不大,招牌依稀可見,四個字上下各二字呈四角排列,畢然念着:這名字好怪,“大一人日”。包一頭說:該念成“大人一日”。肖咪咪嗔道:討厭,人家覺得該反過來念成“日一大人”。我淡定地:其實是“天上人間”,筆畫脫落了幾筆。包一頭有些興奮,我瞪了這貨一眼,他立馬正色:低俗,低俗,該封掉。繞着那根油條轉了又轉,轉得身上都快滴油,包一頭倒吸一口涼氣:怪不得以前是炸油條用的,給我3000元平方米都不買,這才是欺貨。畢然有些傷感:殘垣斷壁,正是南朝清秋時……這不是一根油條,這是一間長得很像油條的房子,準確地說,其實是在隔壁鄰居房屋夾着的一個二十米長、三米多寬的過道,一前一後用兩道木門隔離,從而形成房屋。當然上下左右用木板隔成夾層,就是高姐說的複式樓。我說這不是複式樓,是油條房。高姐馬着臉:油條房也是房,少啰唆,不買姐還要去打麻將。我:高姐你馬着臉誰敢跟你談生意,你那麼性感,笑一笑好看。高姐呸地吐出一瓜子皮:姐不是不笑,一笑粉就掉,要不是姐的天上人間被封了,急着用錢,姐才不會賣這祖傳的房。我拱手:原來是天上人間的法人代表,前段時間我才來消費過的,那個小麗去哪兒了,甜甜呢……其實我是胡謅的。高姐立馬笑了,果真粉在掉:原來是老顧客,我就打個優惠,後面還有花園免費贈送,一口價,7000元平方米。我伸出五指:5000元平方米,你這都是危房了……高姐:你買豬圈啊,6800元平方米……我:5500元平方米,我這是在流血啊……高姐:男人家流個屁的血,姐這兩天來例假才在流血,6700元平方米,這木板還是雕花的,古董……我猛地把裝滿錢的大背包往地下一砸:6400元平方米,這錢就歸你了,多現實的錢啊。我特意把一把錢從包里拿出來嘩啦啦地又掉下去。這一向是我談判的高招,跟人談判要是只說數字是沒視覺刺激的,得聲光電齊上,讓對手看得到具體的錢在飄,在飄,就範指數會很高。高姐掙扎了一會兒,但盯着錢的眼睛快出水了:媽喲,姐就算免費請你們嫖半年嘛,大家都耿直,過來我家簽合同。高姐家就在隔壁,走得扭腰晃胸,一邊嗑瓜子,一邊嘴裏頗有不甘:姐這次算是免費出台,什麼世道,豬肉漲價,人肉降價。他們三個大喊可樂你是不是精神病了,這房還6400元平方米,我們退出。我威嚴地盯着他們:誰是老大,來時不都說好我來拿主意嗎。他們低下頭,不情願地跟在我身後。我們都是裝的,就是怕高姐反悔。這間油條房是這兩天我們千挑萬選才看準的,由於我們不是自住,所以戰術就是要買最破但地理位置最關鍵的房,這間油條房看上去破敗不堪,但正處丁字路的中央,一根承重梁橫穿旁邊兩家人的房,拆別家,我家就倒,拆我家,別家也倒,三家連為一體,這拆遷成本就高,賠償金也高,也有利於團結鄰里成為聯排釘子戶,打一場人民戰爭,讓敵人陷入汪洋大海之中。毛主席說的。■■■高姐扭着腰帶我們穿過曬着花花綠綠衣服的小院,回頭對我們怪怪地笑了一笑,用屁股撅開家門,一陣鶯歌燕語就傳出來:四筒碰起,么雞自摸,啊你摸到我胸了……春光乍泄,花叢紛亂,我把門穩定了一下情緒,十幾個低胸弔帶和網眼襪們擺了幾桌麻將正在激戰。她們停下來轉過來斜睨着,有個胸大得如把一對籃球放在桌上的妞,對高姐喊:姐,你真仗義,風聲這麼緊,還找男人回來讓我們坐枱。高姐撕了一下那小姐的嘴:坐枱,就知道坐枱,政府不準坐枱,全國都不準坐枱,哪個媽咪敢開台哪個被逮……小姐撅着嘴:屁,我就看到一個媽咪天天開台……高姐睜大眼睛:哪個媽咪這麼拉朵兒。那小姐正待說話,這時電視機里傳出:中央電視台,現在我們正在現場直播日全食……高姐嚴肅地說:我們又不是國營專賣,只是民營小企業,要擺正位置,服從宏觀調控,作為小姐其實也該主動轉型……小姐們說:我們沒文化,轉來轉去不都是B型,最多變態級轉成SM型……高姐不理她們,嗑着瓜子,扭腰帶我們上樓:這些都是姐的部隊,天上人間被封了,一時沒地方去,我就讓她們就地屯兵,也管一口飯吃,現在經濟形勢不好,大學生都找不到工作,她們哪兒有出路,她們
後面寒氣逼人,媽媽的,居然舉着菜刀追來。你滅絕師太傳人嗎?不過多摸了一張牌,不至於真倚天屠龍吧。提起一口混元之氣向大街跑去,大街上的人不多,偶爾路過的也沒有一個見義勇為的,還習以為常地跟我身後打着招呼:呃,吃了沒有;嗬又動刀啦……
太變態,這條街是什麼傳統,莫非買房買到惡人谷?好漢不吃眼前虧,死在城管刀下老子還是英雄,死在小姐刀下連個訃告都不好寫。我奮力逃跑,一定要把這變態菜刀妹甩掉。我跑啊跑,從街東頭跑到動物園,又從動物園跑到後面的油菜地……再跑,就是清衣江了。
回頭,菜刀妹居然還跟在後面,我指着她大吼一聲:再過來,老子就跳河。
菜刀妹冷冷地:你跳,要不我砍死你。
我苦笑:不就多摸了一張牌,至於千里尋仇嗎?
菜刀妹:我就是看你不爽,還偷偷換內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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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奇:偷看男人換內褲,變態。
菜刀妹:前列腺老男人有什麼好看的,我告訴你——男人一脫褲子,皮帶金屬扣會發出響聲,你毛線毛線的,皮帶扣在地磚上敲得叮噹的,外褲沒換,肯定在換內褲,那就是換手氣了。現在,你跳,不跳就砍死你。
丁香街沒有丁香,但真的很香。丁香街本來就是一條豆瓣加工集散街,最好的手工豆瓣,這座城市上等火鍋的必需品,奇香飄到城區,讓人迷離。丁香街由“丁”字形的三條街組成,橫着的兩條街依次展開,一頭是清衣江的支流,一頭是建在丘陵上那家破落的動物園。173戶人家主要居住在這兩條街,由清衣江半繞着蜿蜒開去,遠處緩丘是油菜花,看上去,是城市的末端,世界的開始。下面豎著的那條街很窄很短,從而真正形成了丁字褲形狀,只有三家單位,派出所、街道辦、計生辦。正好代表三個要害位置。橫街上有一個前店后廠的假肢廠,也生產塑料模特,白花花放在街邊,就像剛抓了小姐在遊街。還有一家藥店,正在開業,鞭炮齊鳴煙霧繚繞的,看不清招牌。還有碟店、髮廊、火鍋店,以及一家貼了封條的卡拉OK,門面不大,招牌依稀可見,四個字上下各二字呈四角排列,畢然念着:這名字好怪,“大一人日”。包一頭說:該念成“大人一日”。肖咪咪嗔道:討厭,人家覺得該反過來念成“日一大人”。我淡定地:其實是“天上人間”,筆畫脫落了幾筆。包一頭有些興奮,我瞪了這貨一眼,他立馬正色:低俗,低俗,該封掉。繞着那根油條轉了又轉,轉得身上都快滴油,包一頭倒吸一口涼氣:怪不得以前是炸油條用的,給我3000元平方米都不買,這才是欺貨。畢然有些傷感:殘垣斷壁,正是南朝清秋時……這不是一根油條,這是一間長得很像油條的房子,準確地說,其實是在隔壁鄰居房屋夾着的一個二十米長、三米多寬的過道,一前一後用兩道木門隔離,從而形成房屋。當然上下左右用木板隔成夾層,就是高姐說的複式樓。我說這不是複式樓,是油條房。高姐馬着臉:油條房也是房,少啰唆,不買姐還要去打麻將。我:高姐你馬着臉誰敢跟你談生意,你那麼性感,笑一笑好看。高姐呸地吐出一瓜子皮:姐不是不笑,一笑粉就掉,要不是姐的天上人間被封了,急着用錢,姐才不會賣這祖傳的房。我拱手:原來是天上人間的法人代表,前段時間我才來消費過的,那個小麗去哪兒了,甜甜呢……其實我是胡謅的。高姐立馬笑了,果真粉在掉:原來是老顧客,我就打個優惠,後面還有花園免費贈送,一口價,7000元平方米。我伸出五指:5000元平方米,你這都是危房了……高姐:你買豬圈啊,6800元平方米……我:5500元平方米,我這是在流血啊……高姐:男人家流個屁的血,姐這兩天來例假才在流血,6700元平方米,這木板還是雕花的,古董……我猛地把裝滿錢的大背包往地下一砸:6400元平方米,這錢就歸你了,多現實的錢啊。我特意把一把錢從包里拿出來嘩啦啦地又掉下去。這一向是我談判的高招,跟人談判要是只說數字是沒視覺刺激的,得聲光電齊上,讓對手看得到具體的錢在飄,在飄,就範指數會很高。高姐掙扎了一會兒,但盯着錢的眼睛快出水了:媽喲,姐就算免費請你們嫖半年嘛,大家都耿直,過來我家簽合同。高姐家就在隔壁,走得扭腰晃胸,一邊嗑瓜子,一邊嘴裏頗有不甘:姐這次算是免費出台,什麼世道,豬肉漲價,人肉降價。他們三個大喊可樂你是不是精神病了,這房還6400元平方米,我們退出。我威嚴地盯着他們:誰是老大,來時不都說好我來拿主意嗎。他們低下頭,不情願地跟在我身後。我們都是裝的,就是怕高姐反悔。這間油條房是這兩天我們千挑萬選才看準的,由於我們不是自住,所以戰術就是要買最破但地理位置最關鍵的房,這間油條房看上去破敗不堪,但正處丁字路的中央,一根承重梁橫穿旁邊兩家人的房,拆別家,我家就倒,拆我家,別家也倒,三家連為一體,這拆遷成本就高,賠償金也高,也有利於團結鄰里成為聯排釘子戶,打一場人民戰爭,讓敵人陷入汪洋大海之中。毛主席說的。■■■高姐扭着腰帶我們穿過曬着花花綠綠衣服的小院,回頭對我們怪怪地笑了一笑,用屁股撅開家門,一陣鶯歌燕語就傳出來:四筒碰起,么雞自摸,啊你摸到我胸了……春光乍泄,花叢紛亂,我把門穩定了一下情緒,十幾個低胸弔帶和網眼襪們擺了幾桌麻將正在激戰。她們停下來轉過來斜睨着,有個胸大得如把一對籃球放在桌上的妞,對高姐喊:姐,你真仗義,風聲這麼緊,還找男人回來讓我們坐枱。高姐撕了一下那小姐的嘴:坐枱,就知道坐枱,政府不準坐枱,全國都不準坐枱,哪個媽咪敢開台哪個被逮……小姐撅着嘴:屁,我就看到一個媽咪天天開台……高姐睜大眼睛:哪個媽咪這麼拉朵兒。那小姐正待說話,這時電視機里傳出:中央電視台,現在我們正在現場直播日全食……高姐嚴肅地說:我們又不是國營專賣,只是民營小企業,要擺正位置,服從宏觀調控,作為小姐其實也該主動轉型……小姐們說:我們沒文化,轉來轉去不都是B型,最多變態級轉成SM型……高姐不理她們,嗑着瓜子,扭腰帶我們上樓:這些都是姐的部隊,天上人間被封了,一時沒地方去,我就讓她們就地屯兵,也管一口飯吃,現在經濟形勢不好,大學生都找不到工作,她們哪兒有出路,她們
這時高姐滿臉掉粉地趕過來,抱住她賠笑,又對我說,哎呀,她對男人耍流氓脫褲子之類的很敏感,工作需要……雖然驚魂未定,但我的崇敬之情油然而生:天才,天才小姐,連這個細節都掌握,當雞是可惜了,該去當刑警……
丁香街沒有丁香,但真的很香。丁香街本來就是一條豆瓣加工集散街,最好的手工豆瓣,這座城市上等火鍋的必需品,奇香飄到城區,讓人迷離。丁香街由“丁”字形的三條街組成,橫着的兩條街依次展開,一頭是清衣江的支流,一頭是建在丘陵上那家破落的動物園。173戶人家主要居住在這兩條街,由清衣江半繞着蜿蜒開去,遠處緩丘是油菜花,看上去,是城市的末端,世界的開始。下面豎著的那條街很窄很短,從而真正形成了丁字褲形狀,只有三家單位,派出所、街道辦、計生辦。正好代表三個要害位置。橫街上有一個前店后廠的假肢廠,也生產塑料模特,白花花放在街邊,就像剛抓了小姐在遊街。還有一家藥店,正在開業,鞭炮齊鳴煙霧繚繞的,看不清招牌。還有碟店、髮廊、火鍋店,以及一家貼了封條的卡拉OK,門面不大,招牌依稀可見,四個字上下各二字呈四角排列,畢然念着:這名字好怪,“大一人日”。包一頭說:該念成“大人一日”。肖咪咪嗔道:討厭,人家覺得該反過來念成“日一大人”。我淡定地:其實是“天上人間”,筆畫脫落了幾筆。包一頭有些興奮,我瞪了這貨一眼,他立馬正色:低俗,低俗,該封掉。繞着那根油條轉了又轉,轉得身上都快滴油,包一頭倒吸一口涼氣:怪不得以前是炸油條用的,給我3000元平方米都不買,這才是欺貨。畢然有些傷感:殘垣斷壁,正是南朝清秋時……這不是一根油條,這是一間長得很像油條的房子,準確地說,其實是在隔壁鄰居房屋夾着的一個二十米長、三米多寬的過道,一前一後用兩道木門隔離,從而形成房屋。當然上下左右用木板隔成夾層,就是高姐說的複式樓。我說這不是複式樓,是油條房。高姐馬着臉:油條房也是房,少啰唆,不買姐還要去打麻將。我:高姐你馬着臉誰敢跟你談生意,你那麼性感,笑一笑好看。高姐呸地吐出一瓜子皮:姐不是不笑,一笑粉就掉,要不是姐的天上人間被封了,急着用錢,姐才不會賣這祖傳的房。我拱手:原來是天上人間的法人代表,前段時間我才來消費過的,那個小麗去哪兒了,甜甜呢……其實我是胡謅的。高姐立馬笑了,果真粉在掉:原來是老顧客,我就打個優惠,後面還有花園免費贈送,一口價,7000元平方米。我伸出五指:5000元平方米,你這都是危房了……高姐:你買豬圈啊,6800元平方米……我:5500元平方米,我這是在流血啊……高姐:男人家流個屁的血,姐這兩天來例假才在流血,6700元平方米,這木板還是雕花的,古董……我猛地把裝滿錢的大背包往地下一砸:6400元平方米,這錢就歸你了,多現實的錢啊。我特意把一把錢從包里拿出來嘩啦啦地又掉下去。這一向是我談判的高招,跟人談判要是只說數字是沒視覺刺激的,得聲光電齊上,讓對手看得到具體的錢在飄,在飄,就範指數會很高。高姐掙扎了一會兒,但盯着錢的眼睛快出水了:媽喲,姐就算免費請你們嫖半年嘛,大家都耿直,過來我家簽合同。高姐家就在隔壁,走得扭腰晃胸,一邊嗑瓜子,一邊嘴裏頗有不甘:姐這次算是免費出台,什麼世道,豬肉漲價,人肉降價。他們三個大喊可樂你是不是精神病了,這房還6400元平方米,我們退出。我威嚴地盯着他們:誰是老大,來時不都說好我來拿主意嗎。他們低下頭,不情願地跟在我身後。我們都是裝的,就是怕高姐反悔。這間油條房是這兩天我們千挑萬選才看準的,由於我們不是自住,所以戰術就是要買最破但地理位置最關鍵的房,這間油條房看上去破敗不堪,但正處丁字路的中央,一根承重梁橫穿旁邊兩家人的房,拆別家,我家就倒,拆我家,別家也倒,三家連為一體,這拆遷成本就高,賠償金也高,也有利於團結鄰里成為聯排釘子戶,打一場人民戰爭,讓敵人陷入汪洋大海之中。毛主席說的。■■■高姐扭着腰帶我們穿過曬着花花綠綠衣服的小院,回頭對我們怪怪地笑了一笑,用屁股撅開家門,一陣鶯歌燕語就傳出來:四筒碰起,么雞自摸,啊你摸到我胸了……春光乍泄,花叢紛亂,我把門穩定了一下情緒,十幾個低胸弔帶和網眼襪們擺了幾桌麻將正在激戰。她們停下來轉過來斜睨着,有個胸大得如把一對籃球放在桌上的妞,對高姐喊:姐,你真仗義,風聲這麼緊,還找男人回來讓我們坐枱。高姐撕了一下那小姐的嘴:坐枱,就知道坐枱,政府不準坐枱,全國都不準坐枱,哪個媽咪敢開台哪個被逮……小姐撅着嘴:屁,我就看到一個媽咪天天開台……高姐睜大眼睛:哪個媽咪這麼拉朵兒。那小姐正待說話,這時電視機里傳出:中央電視台,現在我們正在現場直播日全食……高姐嚴肅地說:我們又不是國營專賣,只是民營小企業,要擺正位置,服從宏觀調控,作為小姐其實也該主動轉型……小姐們說:我們沒文化,轉來轉去不都是B型,最多變態級轉成SM型……高姐不理她們,嗑着瓜子,扭腰帶我們上樓:這些都是姐的部隊,天上人間被封了,一時沒地方去,我就讓她們就地屯兵,也管一口飯吃,現在經濟形勢不好,大學生都找不到工作,她們哪兒有出路,她們
高姐臉色大變,對我急急擺手,菜刀妹大喝一聲:你才是雞,你是鴨——揮刀砍來。我眼睛一閉,縱身跳下清衣江。媽的,其實很淺,才到膝蓋,差點把腳脖子扭到。我站起身來,濕漉漉地回看菜刀妹,驚住。
岸上的她正脫下帽子,轉身向我揮舞,上午的風銀子般吹過,一襲長發飄揚如旗,她鼻子挺拔,雙眉入鬢,像春天裏一棵瘦削的銀杏樹,只是笑容很冷,對我傲慢地說:滾上來。
丁香街沒有丁香,但真的很香。丁香街本來就是一條豆瓣加工集散街,最好的手工豆瓣,這座城市上等火鍋的必需品,奇香飄到城區,讓人迷離。丁香街由“丁”字形的三條街組成,橫着的兩條街依次展開,一頭是清衣江的支流,一頭是建在丘陵上那家破落的動物園。173戶人家主要居住在這兩條街,由清衣江半繞着蜿蜒開去,遠處緩丘是油菜花,看上去,是城市的末端,世界的開始。下面豎著的那條街很窄很短,從而真正形成了丁字褲形狀,只有三家單位,派出所、街道辦、計生辦。正好代表三個要害位置。橫街上有一個前店后廠的假肢廠,也生產塑料模特,白花花放在街邊,就像剛抓了小姐在遊街。還有一家藥店,正在開業,鞭炮齊鳴煙霧繚繞的,看不清招牌。還有碟店、髮廊、火鍋店,以及一家貼了封條的卡拉OK,門面不大,招牌依稀可見,四個字上下各二字呈四角排列,畢然念着:這名字好怪,“大一人日”。包一頭說:該念成“大人一日”。肖咪咪嗔道:討厭,人家覺得該反過來念成“日一大人”。我淡定地:其實是“天上人間”,筆畫脫落了幾筆。包一頭有些興奮,我瞪了這貨一眼,他立馬正色:低俗,低俗,該封掉。繞着那根油條轉了又轉,轉得身上都快滴油,包一頭倒吸一口涼氣:怪不得以前是炸油條用的,給我3000元平方米都不買,這才是欺貨。畢然有些傷感:殘垣斷壁,正是南朝清秋時……這不是一根油條,這是一間長得很像油條的房子,準確地說,其實是在隔壁鄰居房屋夾着的一個二十米長、三米多寬的過道,一前一後用兩道木門隔離,從而形成房屋。當然上下左右用木板隔成夾層,就是高姐說的複式樓。我說這不是複式樓,是油條房。高姐馬着臉:油條房也是房,少啰唆,不買姐還要去打麻將。我:高姐你馬着臉誰敢跟你談生意,你那麼性感,笑一笑好看。高姐呸地吐出一瓜子皮:姐不是不笑,一笑粉就掉,要不是姐的天上人間被封了,急着用錢,姐才不會賣這祖傳的房。我拱手:原來是天上人間的法人代表,前段時間我才來消費過的,那個小麗去哪兒了,甜甜呢……其實我是胡謅的。高姐立馬笑了,果真粉在掉:原來是老顧客,我就打個優惠,後面還有花園免費贈送,一口價,7000元平方米。我伸出五指:5000元平方米,你這都是危房了……高姐:你買豬圈啊,6800元平方米……我:5500元平方米,我這是在流血啊……高姐:男人家流個屁的血,姐這兩天來例假才在流血,6700元平方米,這木板還是雕花的,古董……我猛地把裝滿錢的大背包往地下一砸:6400元平方米,這錢就歸你了,多現實的錢啊。我特意把一把錢從包里拿出來嘩啦啦地又掉下去。這一向是我談判的高招,跟人談判要是只說數字是沒視覺刺激的,得聲光電齊上,讓對手看得到具體的錢在飄,在飄,就範指數會很高。高姐掙扎了一會兒,但盯着錢的眼睛快出水了:媽喲,姐就算免費請你們嫖半年嘛,大家都耿直,過來我家簽合同。高姐家就在隔壁,走得扭腰晃胸,一邊嗑瓜子,一邊嘴裏頗有不甘:姐這次算是免費出台,什麼世道,豬肉漲價,人肉降價。他們三個大喊可樂你是不是精神病了,這房還6400元平方米,我們退出。我威嚴地盯着他們:誰是老大,來時不都說好我來拿主意嗎。他們低下頭,不情願地跟在我身後。我們都是裝的,就是怕高姐反悔。這間油條房是這兩天我們千挑萬選才看準的,由於我們不是自住,所以戰術就是要買最破但地理位置最關鍵的房,這間油條房看上去破敗不堪,但正處丁字路的中央,一根承重梁橫穿旁邊兩家人的房,拆別家,我家就倒,拆我家,別家也倒,三家連為一體,這拆遷成本就高,賠償金也高,也有利於團結鄰里成為聯排釘子戶,打一場人民戰爭,讓敵人陷入汪洋大海之中。毛主席說的。■■■高姐扭着腰帶我們穿過曬着花花綠綠衣服的小院,回頭對我們怪怪地笑了一笑,用屁股撅開家門,一陣鶯歌燕語就傳出來:四筒碰起,么雞自摸,啊你摸到我胸了……春光乍泄,花叢紛亂,我把門穩定了一下情緒,十幾個低胸弔帶和網眼襪們擺了幾桌麻將正在激戰。她們停下來轉過來斜睨着,有個胸大得如把一對籃球放在桌上的妞,對高姐喊:姐,你真仗義,風聲這麼緊,還找男人回來讓我們坐枱。高姐撕了一下那小姐的嘴:坐枱,就知道坐枱,政府不準坐枱,全國都不準坐枱,哪個媽咪敢開台哪個被逮……小姐撅着嘴:屁,我就看到一個媽咪天天開台……高姐睜大眼睛:哪個媽咪這麼拉朵兒。那小姐正待說話,這時電視機里傳出:中央電視台,現在我們正在現場直播日全食……高姐嚴肅地說:我們又不是國營專賣,只是民營小企業,要擺正位置,服從宏觀調控,作為小姐其實也該主動轉型……小姐們說:我們沒文化,轉來轉去不都是B型,最多變態級轉成SM型……高姐不理她們,嗑着瓜子,扭腰帶我們上樓:這些都是姐的部隊,天上人間被封了,一時沒地方去,我就讓她們就地屯兵,也管一口飯吃,現在經濟形勢不好,大學生都找不到工作,她們哪兒有出路,她們
我確定她真的不會再砍我,又讓高姐作保,才爬上來。
嗎?太沒面子了,輸錢還被小姐用刀壓着手腕,我站起來大聲地:你不要把小姐和千金小姐搞混了,裝什麼B,裝B被雷劈……只聽菜刀妹怒吼一聲:我今天就劈你。舉起刀就向我劈過來。當時那一柄刀風馳電掣地襲來,我想起了西門吹雪、葉孤城、小李飛刀等一系列的矯健身法,就要奮力回擊,但最終我選擇了一個比較實用的招數:抱頭鑽下了桌子,又順手把那隻貓,向她砸去,一溜煙衝出門外,而我驚訝地發現——肖咪咪后發制人,已先於我跑到大門外了。後面寒氣逼人,媽媽的,居然舉着菜刀追來。你滅絕師太傳人嗎?不過多摸了一張牌,不至於真倚天屠龍吧。提起一口混元之氣向大街跑去,大街上的人不多,偶爾路過的也沒有一個見義勇為的,還習以為常地跟我身後打着招呼:呃,吃了沒有;嗬又動刀啦……太變態,這條街是什麼傳統,莫非買房買到惡人谷?好漢不吃眼前虧,死在城管刀下老子還是英雄,死在小姐刀下連個訃告都不好寫。我奮力逃跑,一定要把這變態菜刀妹甩掉。我跑啊跑,從街東頭跑到動物園,又從動物園跑到後面的油菜地……再跑,就是清衣江了。回頭,菜刀妹居然還跟在後面,我指着她大吼一聲:再過來,老子就跳河。菜刀妹冷冷地:你跳,要不我砍死你。我苦笑:不就多摸了一張牌,至於千里尋仇嗎?菜刀妹:我就是看你不爽,還偷偷換內褲。我大奇:偷看男人換內褲,變態。菜刀妹:前列腺老男人有什麼好看的,我告訴你——男人一脫褲子,皮帶金屬扣會發出響聲,你毛線毛線的,皮帶扣在地磚上敲得叮噹的,外褲沒換,肯定在換內褲,那就是換手氣了。現在,你跳,不跳就砍死你。這時高姐滿臉掉粉地趕過來,抱住她賠笑,又對我說,哎呀,她對男人耍流氓脫褲子之類的很敏感,工作需要……雖然驚魂未定,但我的崇敬之情油然而生:天才,天才小姐,連這個細節都掌握,當雞是可惜了,該去當刑警……高姐臉色大變,對我急急擺手,菜刀妹大喝一聲:你才是雞,你是鴨——揮刀砍來。我眼睛一閉,縱身跳下清衣江。媽的,其實很淺,才到膝蓋,差點把腳脖子扭到。我站起身來,濕漉漉地回看菜刀妹,驚住。岸上的她正脫下帽子,轉身向我揮舞,上午的風銀子般吹過,一襲長發飄揚如旗,她鼻子挺拔,雙眉入鬢,像春天裏一棵瘦削的銀杏樹,只是笑容很冷,對我傲慢地說:滾上來。我確定她真的不會再砍我,又讓高姐作保,才爬上來。一上岸,她就把刀架在我肩膀上,一字一句地說:我不是雞,是司機,公交車司機,專抓車上耍流氓的,你連喊我三遍姐,公交車司機。我看着高姐,她點點頭,我滿懷疑雲,還是大聲說了三遍:姐,你是公交車司機、姐……她滿意地笑了,很漂亮,然後一腳把我踹下河。[進入下一頁][進入上一頁]點擊此處可網購:1、噹噹網購地址有簽名版2、卓越網購地址有簽名版
一上岸,她就把刀架在我肩膀上,一字一句地說:我不是雞,是司機,公交車司機,專抓車上耍流氓的,你連喊我三遍姐,公交車司機。我看着高姐,她點點頭,我滿懷疑雲,還是大聲說了三遍:姐,你是公交車司機、姐……
她滿意地笑了,很漂亮,然後一腳把我踹下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