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 只有相隨無別離(五)
或許她根本就是玉如意的人?她們這些蠻夷人總是有着古怪地毒蠱。可是她為了救澤新辰下這麼大的血本值得么?
我的心再次痛了可是這一次不是為了戴悠夢是為了這個假的戴悠夢?
腳已經不知不覺地邁入了坤寧宮中。
我對她說讓她幫我做一場戲。她沒有拒絕。我不知道自己為何就信任她哪怕我猜度她和戴悠夢一樣只是為了血伏參而來。
那天我牽着她的手上了靈隱寺她的手有些涼可我牽在手裏只覺得心裏塌實我甚至想着要是一輩子能牽着這雙手該有多好那一刻我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因為她酷似戴悠夢所以有這個念想還是自己根本就不在乎她是誰。
她成功地讓我成為了彌勒佛她為我解決了募兵的問題。可是她卻輕描淡寫她完全可以把血伏參的問題提出來可是她沒有。她為何不問?是想等待更佳的時機還是知道非戴悠夢沒人可以用合歡環打開這個法門?若她不是為了血伏參那留在我身邊又是為了什麼?難道是想等孩子出世用孩子要挾我?
我按捺不住我帶着她去了戴府。我試探她。她果然在我面前露出了馬腳。我對她說以前的事情就一筆勾銷了。
既然她都不是戴悠夢了之前的恩怨還牽扯又有什麼意義。
可是她卻怒了她終於知道自己懷孕了。哦不原來她之前並不知道她自己有了身孕原來她並不是打算用這個孩子做籌碼的。.更新最快.
我心裏頭沒來由地高興。我是真的希望她能留在我身邊。不論她是不是戴悠夢不論她是誰。
可是她卻不願意了。她說我是因為孩子所以才對她好。她誤會了我的意思可我的心裏卻更覺得開
我能敏感地感受到她心裏地醋意。越在乎一個人救越怕他對你的好是有目的地。我體會地到她的感觸。
我狠狠地對她說。她要是不想要這個孩子可以拿掉。
但是欣欣事後卻告訴我她還是每日按時喝安胎藥還是每日小心地看顧着肚子裏地寶貝。
我心裏頭高興她是在乎這個孩子的。在乎我的。我手中的小木人就要完工了。手中的她在對我笑我想着把這個小人送給她當禮物她就不會那麼惱我了吧。
再不行我就用強地我笑了想到自己也曾像個小無賴在她面前撒嬌就覺得好笑。可是我沒有來得及把這個小木人送出去。
錢告訴我新兵得了瘧疾一夜之間。就像遼國送來的戰書所說的要讓越國在一夜之間毀於一旦么?
我看着錢我的眼中冒出了火。但我還是忍住了。我去看了新兵的情況全部的營帳都在呻吟。打擺子的士兵忽冷忽熱地在哆嗦。在咆哮。
七萬新兵一夜之間全部成了無用之兵。要麼就是越國滅亡要不就是我死。
要保住越國。保住太祖和先帝的基業我就必須得死。那麼她呢?我摩挲着手中的木人我所幻想地幸福與美滿看來註定要落空了。
也是她根本就不是戴悠夢根本就不屬於這裏又為何要承受着她不該承受的痛。
既然她是為了澤新辰而來而她和澤新辰之間又有着這許多情意那就讓她從哪裏來回哪裏去吧。
血伏參我給不了她了但至少能讓她和澤新辰回到流求去過安穩的日子。那麼孩子呢?我和她地孩子呢?我沒敢想但我知道自己心裏頭有了答案。要走就走得徹底倘若不能讓她心甘情願地離開那就讓她徹底地恨我。
也許恨也是一種懷念的方式。
我躺在她地身側我跟她說著戴悠夢地過往她不開心她在吃醋。我心裏很悲痛的高興。我喜歡看她為我吃醋地樣子我喜歡她在乎我的表情。她怒了她告訴我戴悠夢早死了。
其實她很傻她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的心並不是那樣的痛。戴悠夢是死了我早該知道的。我現在在乎的不是戴悠夢而是她。
她不會知道的。她想激怒我卻最終還是軟化下來。我看着在睡夢中的她我忍不住吻了吻她的唇她的身子是戴悠夢的她說的對她身子哪一塊不是戴悠夢的?
我和戴悠夢睡了這麼久我難道還不清楚她的身體么?我一遍一遍吻着這個身體可是我清楚知道自己在乎的是什麼。在吻的又是誰。
我不知道她是誰或許她佔有着戴悠夢的身體但卻是另外一個魂魄。可不管她是誰她都必須離開我。
我一晚上都沒有睡着我把她小心地抱在懷裏我聽着她的呼吸聲從均勻的輕微到漸漸加重她要醒了。就像噩夢即將逼近一般。我摟着她想要讓這個噩夢晚點來臨。
但她還是起來了欣欣把那碗葯端了進來。我咬着自己的唇我努力讓自己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可是我的臉色還是很難看。
她一定以為我是在生氣她沖我笑她臉上泛着朝霞沒施粉黛的她是那樣的好看。可是我剋制着自己我是狠心但要讓她走得徹底要讓她恨我就必須這樣做。
我要她徹底地離開我。
她對我說昨天晚上跟我說的是氣話她說她肚子裏的孩子是我的。
我好想哭我當然知道孩子是我的還知道她心裏頭也和我一樣在乎孩子也如同我在乎她一樣在乎着我。
可是她不該有這樣的念想我不配她愛我我也承受不起。
我看着她把那碗落胎葯吞入肚子裏我只覺得自己喉嚨里的血腥味要把我自己給湮沒了。我的聲音是顫抖的我自己都聽不見自己的說話。
我駕着馬車帶她出城一個時辰后澤新辰和玉如意就會在我的勒令下過來他們一定會碰上她一定會把她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