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8 虛假的勝利

我還沒有聽說過福禍相依的故事時，也許會很輕易的相信這次的順利，不過轉了個彎，我腦袋裏又儘是些不好的想法，而且亞姬什麼時候死，我們誰知道，現在的狀態不是我們能夠控制的，還有很多更加複雜的事情需要處理……

“嗯，既然這樣，我們就更要拖時間了，亞姬現在忙於的是現實中的運作，又身體狀況欠佳，加之她久來已經習慣了疏忽遊戲，恐怕注意不到零這邊的動向，這也是我們的一場賭，零的生命力和運氣，就是決定這場賭勝負的關鍵。”

薇仙此時飛揚的神色忽地暗淡了下來。

我就預料的到，會是這個表情。

最近的一切都是很古怪的一種組合，和前段時間的一帆風順簡直是兩種極端，前段時間沒有揭穿這個遊戲的本質，也沒有亞姬出來搶奪政權的時候，遊戲裏的兵員訓練，遊戲外的戰艦升空，一切都是非常順利，沒有一點需要我們自己操心的，即使是偶爾出一些狀況也很快會被我們解決，那個時候整個局勢都像是在我們的控制之中。

想着當時，似乎遊戲中的危機，是我們唯一的擔憂，然而薇仙跟零對話的時候，我也是仍然覺得事情順利，這個後顧之憂一併解除……

不過，自從與洛神帝國的鋒線作戰結束后，所有的順利都消失了，當然現在我也不會去想誰是誰非，太久的順利勢必會有這樣的一段辛苦，也許是對我們建國的一種磨練吧。

“蒼天，對不起。我已經完全將自己的耳語能力推到極致了，零這邊地狀況……”

我沒有想到是零有麻煩。

“有什麼問題嗎？”

我忽而又緊張起來，亞姬的慢性中毒。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奪取她的生命，而零這邊如果出問題。就是很大地麻煩了，我們總不能拖到一個不知確切的日期，等着亞姬死，如果她不死該怎麼辦呢？

“我……不知道該說是好，還是不好。大概應該算是順利地，可是又覺得不順利……”

“呃，薇仙，你不是說話這麼矛盾的人啊，到底怎麼回事？”作為一個指揮官，薇仙說話從來都是準確有力，沒有像現在這樣連自己說什麼都不清楚.,電腦站

薇仙仍然搖頭：“我都上線這麼久，也按照預定的方法做了，精神力也自動的產生了。應該這個時候，大家都要叫一聲好，恭喜一下一切順利。可是……”

然而薇仙仍是愁眉緊皺，沒有任何開心的樣子。如果是勞累中也就算了。然而其實薇仙現在已經沒什麼工作量了，除了守護還是守護……

“薇仙。沒事，你說吧。”

到這個時候還有什麼不能說地呢。

指揮室周圍有其他的天山玩家輪流守護着，平均每一個小時換一次，連守護進入的口號都要從薇仙那裏重新領取，薇仙跟我在一起這麼長時間，國家大事幫會小事都一起處理了這麼多，我也從來沒有見過她這個期期艾艾的模樣。

“我一直不得不提心弔膽的事情就是，零的精神力恢復速度實在是太慢了。”

“太慢？”我一點沒反應過來什麼意思，這段時間腦袋經常反應很遲鈍。“是。”

“太慢是指？”

薇仙搖搖頭：“其實天山有一個很不好的習慣，那就是以我們的想法，一貫都是考慮的比較好地方面，零這樣的狀態我們是真的沒想到，在她損失精神力地同時，體內是自動生成了新的精神力，更加純粹，也更加強大，如現實人類地新鮮血液一般，在她體內流動，保護着她不受傷害，維持着她地生命本能。”

“那還能有什麼問題呢？”

“不，就在這個時候，我發現了一個很大的問題，就是她損失地精神力如果是八分的話，那麼她得到的新的精神力只有十分，儘管狀況看起來還不算是特別壞，然而能夠想見的是，這個舉動就勢必要拖延很長的時間……”

“我們現在最缺少最缺少的就是時間了。”

薇仙又按下了一串密碼一樣的東西，又等了幾分鐘，收到了確實沒有人跟着我的消息，她真的是對這件事情很謹慎，保護零就像保護她自己的女兒一樣。我們都知道零這次決定的不但是我們能夠殺掉亞姬的強大關鍵，更是這個遊戲是否能夠存續下去的關鍵，薇仙在某些時候是個憐憫眾生的人，怎麼都不可能允許我們去毀滅掉這些她親自承諾，又親自封印的人工智能。

“沒有任何辦法處理嗎？”我進入他們設立的結界，看到了零。

零沉睡的樣子，就像未經世事的小公主，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用操心，儘管旁邊的人都已經很擔心了，所有的人都因為她那個緩慢的恢復速度而心生憂意，我和薇仙當然是更覺得心煩意亂，沒有任何想法了的。

“暫時沒有，除非擴大消散速度，可是我們又不知道零是否能夠承受的了。”我聽到薇仙把事情說清楚的時候，也想到的是擴大傷口，讓零的精神力聚集的更快，然而薇仙既然做出這樣的判斷，我就沒什麼好說的了，一切都交由薇仙決定，她對零才是最清楚的，從她的身體狀況到承受力，她都能夠有很大的把握。

“那按照你的估計，以這個速度恢復下去，不加任何處理的話，零大概需要多少時間才能達到理想的狀態。”我轉而將關心的重點轉到這個問題上。

房間裏的其他人，也都在聽到這個問題的時候，朝薇仙看過來，這些職業玩家撐起的一層一層的法陣，也總是要消耗他們的精力的，一個小時集中精神去不斷的操作，也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因此他們也很急切的想要知道，到底還要多長時間，零這個任務才能夠結束。

“這個……我覺得至少需要一個月的時間，零才能和亞姬抗衡。”薇仙作為耳語者，對人工智能的力量判斷自然是非常準確的，因此也沒有人去催促她，比如一定要快點加快這個速度啊，怎麼拖延亞姬發現零、發現薇仙這一舉動的時間啊等等，似乎所有的心智都停留在等待上，安靜的，無時限的等待。

現在這件事情又是兩個問題冒出來，第一個問題是，這個時間能夠拖到多久，一個月，在薇仙眼裏不是最長的期限，而是最短的期限，然而我們可以肯定的是，我們等不了這一個月，就算再怎麼調動力量，再怎麼設置結界，再怎麼分散注意力，都不可能整整去等一個月的，因為這一個月的時間裏，就算亞姬再怎麼不顧及遊戲裏的事情，也會時不時來看看。

這是一定的。

遊戲裏的nc都在薇仙最初設置的時候，領到的巡查設置，就算是亞姬這種很少接觸遊戲管理的npc也會知道自己的責任，定期的與其他的npc聯絡，而這個定期就是各人決定了，而零也是輸於這個“其他npc”範圍之內的。

亞姬或許還不會等到定期的聯絡，也許在心血來潮抓到零的角色的時候，就會發現了，亞姬發現薇仙在幫零做這種工作，必然會起疑心，這不是什麼好事，也許亞姬對系統主神這個位置並不在乎，但最基本的規則運轉她還是會做到的。

第二個問題是，戰事能夠拖多久，這個問題和上個問題正好相反。

洛神帝國在漫舞飛花的逼退之下，是有了一定的退縮，不過如果是太大的退縮就不是我們希望看到的了，之所以我們敢於這樣跟洛神帝國打仗，不完全將他們的部隊滅掉，而是在戰場上互有勝負，給他們一點進攻的態度，引導他們去做一些決定，甚至是用自己的士兵的生命換取時間，就是為了能夠讓戰爭長久，人民不受到生化危機的影響。

我想國內可能已經有人知道了我們是故意在拖延戰爭的時間了，不過被鋪天蓋地的天山雜誌掩蓋了下來，我們做的這一切，都不是因為我們不想打贏戰爭，而是因為這個遊戲中的後顧之憂，這個叫做亞姬的女子，巧妙的控制了我們的一切，如果只是天山基地在遊戲中的存亡，也就算了，戰爭結束之後，我們有足夠的時間去建設，可是我們現在在意的不是這個。

而是亞姬的力量。

很奇怪，很詭異，無法用任何科學原理解釋清楚，也是我們翻找各種資料文獻都沒有得到一個結論，甚至與亞姬的能力沾邊的都沒有。

如果亞姬沒有動用也就算了，然而亞姬一直在動用這種我們所未知的，也不敢相信的力量，影響着這整個戰局，洛神帝國如果就這樣撤退，一去不回，退回帝國本土，那戰爭是不是就應該宣告結束了呢，是不是就該考慮建國了呢，是不是就該妥協接受亞姬的條件了呢。

天山竟然就是個這麼麻煩的東西，那一件事情都沒有辦法讓人順利地看下去，真是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