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洋:玩命(4)

李海洋:玩命(4)

我到底該如何評價它呢?很多人罵我流氓寫手,語言過於囂張。其實第一次嘗試這種語言是在我參加新概念初賽時寫的《誰謀殺了我家的狗》,我喜歡幽默的表達,無拘無束。有人說鄙人乃王小波門下走狗,誠然,我是的確喜歡寫狗的。

在此以前,我沒寫過長篇。短篇的創作也極少。總的來說,我是一不喜歡寫東西的小廝。沒事的時候,只會胡思亂想,天馬行空。駕御長篇的能力,正是我所欠缺的。但有一點我可以擔保,就是對開頭和結尾的把握我比較拿手。有人告訴我《少》的開頭過於冗長,其實我很喜歡那個開頭,我喜歡在開頭便暗示一些東西,有這樣的雕蟲小技,我才能得心應手。

我聽說蠶從繭中化蛾飛翔的時候極為痛苦的,而現在,我正在作繭,我只希望不要是作繭自縛。

我喜歡讀武俠小說,由我喜歡古龍便可見一斑。這在專業人士的眼中簡直是俗不可耐。先鋒的東西,我接觸得少,只能在寫短篇的時候偶爾為之。而寫長的東西的時候,我偏就喜歡用一種通俗好讀的方式講述故事,況且故事的本身並不複雜。

我今年19歲,出生在一個破敗的小城,經歷,少得可憐。

但不代表,我沒有故事。每個人都有故事。

庸庸碌碌,來來往往。

高中生,簡直就是最可憐的一些人,至少在這個時代在我們的小城。生存的壓力,使我們活得像機械人,而這一切,只為走出這一片荒蕪。

只有出去才有希望。父輩們正襟而立,言辭灼灼地說。

於是我們便以為外面便是天堂,另一番的景象。這種渴望觸發了我對很多東西的愛好。漫畫,電影,音樂。每到一個地方,淘碟便是我第一件要做的事。

我喜歡看電影,黑色的房間,一台破敗的電視機,一架碟機。然後泡一杯茶,點一支煙,放入從樓下租來的盜版碟片,這便是我長久以來的生活。並且陶醉其中,難以自己。

可是反映我們這樣小城這樣高中生的電影。甚至於書,都少得可憐。

如果我告訴你我們這裏是12個人住一個大寢室,沒有空調電扇,連洗澡間都沒有,你會怎麼想。

如果我告訴你一群群的少年仗着人高馬大,欺負敲詐別人,你會怎麼看。

如果我告訴你高中的男女已經開始同居,並為做愛而津津樂道,你可否了解。

純情的年代,已隨着風碎成了歲月的煙塵。

我始終是不成熟的。連這本小說,寫完也背離了開始我要表達的初衷。在其中,我過分地要求情節的刺激,但這的確是我最擅長的。留下的遺憾,我想只能就此罷了。關於青春小說抑或是少年小說,我想我是不會再去寫了。

因為我已不再青春。

我想寫一本徹底的人性化的武俠小說,完成我想寫一本武俠小說的心愿。

至於我的最高理想,我向很多人說過,卻一直未將它付諸於行動,那就是一本溯源騎兵歷史的戰爭小說,因為需要太多的史料而不敢動手,然而就像小飯同志自我介紹里說的,有這樣的理想,聽起來已十分牛逼。

但無論如何,我總是喜歡一種熱血的感覺。

年少輕狂,狂歌求醉。

金戈鐵馬,馬革裹屍。

鴻蒙的血液流過身軀,留下灼熱的烙痕。

成為牛逼閃閃的文學青年。我在踏入上海之前曾默默地想。

到底是不是,連我自己也無從知曉。我只知道自己在不停地趕路趕呀趕,不敢停留。即使有繁華美景也是無從欣賞留戀的。

但至少,文學這個圈子,我急匆匆地趕來了。

走下去,無怨無悔。

當那多給我電話的時候,我沒有想到,因此便莫名地高興。當他告訴我是來約稿的時候,我卻在心中泛起惆悵。我說過我在軍訓,只有在休息的閑暇拿起筆來寫下着冗繁的文字。

風華正茂,初出茅廬。策馬平川,一覽眾山。

這是在午間,我又沒有睡覺。最近的睡眠一直不好。生活彷彿又回到從前,死水一潭,波瀾不驚。

老是想家,想媽媽做的白米飯,離開家才知道家好。

現在,只是一點點地回憶,回憶那三個月驚心動魄的歲月。

有回憶總是好的。至少不會寂寞。

手錶裏的齒輪犬牙交錯,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響。教官的哨聲響了,催命般要我下去集合。

思緒戛然而止。好了,我想,就到這吧。

謝謝每一個支持我罵我的人,讓我感覺到我的存在。

謝謝《萌芽》。謝謝我的每一個朋友。

滄海桑田,死胖子我都在。我總是這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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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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