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一首情歌
向日葵向西方仰着笑靨
目送白晝急速地沉落,
夏日的熱浪蒸騰而上,
叫樹葉和煙縷俯首折腰,
天穹最後一次的奕容
捲走了縈繞的霓衣雲裳
和震耳欲聾的雷鳴電閃。
親愛的,已是幾多歲月,
納維利奧河畔葳蕤多姿的樹莽
又一次挽留了我們。
然而,這時日永遠屬於我們,
那太陽也永恆地運行
帶着她脈脈溫情的光暈。
我再也沒有回憶,
也不再情願眷戀往昔;
回憶溯源於死亡,
生活卻永遠無休無盡。
每一個晨昏全屬於我們。
倘若有那麼一天
時光停止了運行,
你和我飄然遠去
縱然我們覺得為時已晚。
在納維利奧河畔
我們彷彿又回返孩提時代,
雙腳打水戲耍,
凝望着潺潺流水,
嬌嫩的枝葉
在綠波中黯然蕩漾。
一位旅人默默走過我們身旁,
手中不是握着一柄匕首,
卻是一束燦然盛開的天竺花。
呂同六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