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舞蹈的魚(1)

第五章舞蹈的魚

杯子中

魚兒在跳舞

和着鋼琴聲

滴溜溜地轉

真奇怪

我不由自主地笑了

杯子中

兩條小魚在跳舞

相互愛戀

真可愛

我不由自主地笑了

從你的嘴裏

我聽到了分手的話語

我沉默了

看着魚兒

只是笑

看着我

聽我說

你在哭嗎？

怎麼會，我笑給你看

什麼很奇怪

是這魚嗎？

你說它們相互愛戀？

笨蛋，它們是鬥魚啊

它們在相互廝殺吶

魚兒咬着對方的鰭

看上去很開心

用力地跳着

接着再一次

從你的嘴裏

我聽到了分手的話語

久久迴響

《發帖者：亞美香》5月6日（Sat）20:04

■致帕斯卡

HP的內容，我已經看了。有些受打擊。究竟是怎樣的打擊呢，我覺得自己也無法恰當地描述出來。站在阿冬的立場上，我閱讀了這些留言。阿冬太可憐了。我覺得阿冬一定是真心愛着青貓的。

《發帖者：tom-tom》5月6日（Sat）20:18

■致帕斯卡

我也看了HP的內容。嗯，真的無法用語言表達。在對黑客入侵這種卑鄙手段感到憤怒的同時，我還被青貓和阿冬之間不可思議的愛情故事打動了。在網站上發帖的過程中，兩人就這樣萌發了愛情之火，人類創造了多麼不可思議的領域啊。要知道幾十年以前，網絡什麼的都還不存在呢。

《發帖者：白芷》5月6日（Sat）20:21

■難受

難受，還是難受。

對了，阿冬還好嗎。

《發帖者：夢子》5月6日（Sat）20:25

■愛情信號

愛情信號由青貓傳給阿冬。

從阿冬傳往青貓。

有個人在中間阻礙了他們。

惡質以太。

對那傢伙進行以太審判吧。

《發帖者：過客》5月6日（Sat）23:43

■過客

我是個過客。有情報說共濟會和四葉事件有牽連。謠傳說死者星野握有重要的機密情報。

不知哪位對這方面有了解？

《發帖者：達爾馬提亞狗》5月6日（Sat）23:50

■初次見面

聽說這裏在舉行四葉事件的推理，我就過來瞧瞧。

聽說罪犯是這個網站上的某個人？

莫非罪犯不打算自首，一直等着在這兒被揭穿身份？

不管怎樣，請諸位允許我在這兒旁觀。

《發帖者：菩薩》5月6日（Sat）23:54

■我的一個熟人

我的一個熟人非常着迷於萬象萬華森羅萬歲會（這是一個新興宗教團體）。聽說他目擊了莉莉周在那裏出入。據說莉莉周、以太等名稱都是引自那個教祖森羅萬歲先生的講話。

《發帖者：菩薩》5月6日（Sat）23:57

■如果感興趣的話

我向朋友問了，據說萬象萬華森羅萬歲會有主頁。如果有人感興趣的話，可以去那兒看看。

www.manmankai.com

《發帖者：tom-tom》5月6日（Sat）23:59

■致帕斯卡

即便是如此。Never71，你還是有嫌疑的，不是嗎？

你沒有不在場證據。

我還是覺得就是他，再沒有其他人了。

不，這不是因為我受到了他的侮辱才這麼說的。

《發帖者：Satie》5月8日（Mon）20:39

■致諸位

最近網站上增加了許多新人。有點不妙的感覺。

老實說，我有點害怕。請大家不要再開玩笑了。我允許帕斯卡繼續發帖，畢竟是因為我們的夥伴存在着死亡的可能性。我決不會隨隨便便拿它來開玩笑。

《發帖者：帕斯卡》5月8日（Mon）20:54

■來晚了，對不起

很抱歉，我來晚了。因為想要確認Satie的態度，我休息了一天。沒想到竟有這麼多帖子，說實話，我很驚訝。謝謝Satie沒有刪除我那些胡言亂語的怪異帖子，在此我要向Satie表達我的敬意。同時我要更詳細地描述一下當時的情形。

其實，我看到了。

就在一個男子向另一個男子刺去的瞬間，

就在有人大聲喊莉莉周名字之後的瞬間，

四周立刻騷動起來，混亂一片。

我們被擠在人群中。身旁有個男子盯着我看，因為我戴着紅色手套，只有中指露在外面，這就是我的標記。

一定是他注意到這個了，所以才盯着我看。

他的手上拿着青蘋果，原來他就是青貓啊。

因為規定彼此不打招呼，所以我們倆只是相互望了一眼。

四周都是人。在人群的擁擠推動下，我們倆立刻分開了。青貓多次轉過頭看着我。我看到他身後有東西閃着光。是蝴蝶刀。有人用它刺向了青貓的後背，兩下、三下。但是青貓好像沒有意識到這些。他還正常地走着，我都以為是自己眼花了。罪犯推開人群向我這邊走了過來。我看到了他的臉。至今我還記得。

我再往青貓那邊看，已經找不到他的身影了。他一定倒下了。我再次轉過身去找那男子，他也不見了。因為現場是那麼地混亂。

就在這時，可能是青貓倒下的附近傳來了尖叫聲。

有許多人在大聲嚷着："有人死了！""好多血！""快叫救護車！"

等我回過神來，發現我自己也在瘋了般尖叫。

"就是他！是那傢伙刺的！"

說著，我指向遠處，其實我並不知道那傢伙往哪個方向跑了。我只是拚命地尖叫，指着某個方向。罪犯跑了。但是四周騷動起來，我的聲音被淹沒了，誰也聽不見。人群涌動，彷彿海浪一般撲了過來，站在我身前的一個孩子跌倒了。好多人踩在了他的身上。我匆忙想拉起他，但絆了一下，就這樣跌倒了。好多人的腳踩上了我的臉、我的身體。我抬頭一看，正看到一個女孩子的內褲。雖然有點輕浮，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好像也注意到了我的臉。她的高跟鞋在我的肩和臉上踩了好多次。每踩一次，她都小聲說句"對不起"。人群又一次沖了過來，她也不知被擠到哪裏去了。這些是什麼事？總之我記憶中的就是這些東西。我記了一大堆自己也摸不着頭腦的東西。莫非他死了。不過，我產生這種想法是在醫院裏看到星野死亡的報道的時候。當時我並不知道，只記得大家低頭看着我的臉。我只記得那眼睛。小時候我曾經迷路，大聲哭泣，路人、那些擦肩而過的大人們用可怕的臉色低頭看着我。就是那時候的那種眼睛。我暈了。那個時候的我只是個弱小的迷路兒童啊。

我自己的故事就算了。

問題是究竟誰才是罪犯呢。

至少那個人看過那份帖子。他知道青貓會拿着青蘋果去。而且這傢伙還破壞了青貓他們的書信來往。

《發帖者：tom-tom》5月8日（Mon）20:57

■疑惑

疑惑越來越深了啊。除了那傢伙，沒有別人吧。

《發帖者：帕斯卡》5月8日（Mon）21:47

■罪犯像

tom-tom的推理也有道理。那傢伙的確沒有不在場證據；從本質上看，他又有很大的可能性去這麼做。但是，唔，請別著急，讓我整理一下看看。

首先，動機。對青貓懷恨在心的人，一定是愛上阿冬的傢伙。在此可以好好觀察一下嗜睡嬰兒。

的確，嗜睡嬰兒在嫉妒阿冬。但是，雖然我經常在那個網站上出入，而我的感觸卻是，嗜睡嬰兒並沒有那麼迷戀青貓。我想嗜睡嬰兒的情況應該可以解釋為她在嫉妒那兩個人相愛。在阿冬出現在網站之前，嗜睡嬰兒一直是網站上的女主角。唔，雖然我沒有感覺到她裝出女主角的姿態，但嗜睡嬰兒畢竟是個女的。阿冬登場之後，想必她有些焦急、坐立不安了。不過就憑這種程度的嫉妒，還不能說她有充分的動機。

那麼剩下的就是Satie、philia、Never71（鐵人29號）、大熊，還有我帕斯卡五個人。大家都是男性，那麼暗戀阿冬的可能性都是均等的。其中嫌疑最大的，正如tom-tom所指，應該是自由變換網名的Never71。

但遺憾的是，我們見過鐵人29號，目擊了牛仔褲的膝蓋處貼有"29"字樣的傢伙。可是他的模樣和我看到的罪犯長相不一樣。非常遺憾，tom-tom的推理不正確。罪犯既不是鐵人29號，也不是Never71。要說看到的人，我還看到了大熊。大熊和嗜睡嬰兒看到了我。

看到，也就意味着是指看到那些身上帶有標記的人。假如罪犯是有計劃要刺殺青貓，那麼他一定不會在身上做標記的。沒有做標記的，包括沒有來的人在內，那就局限在Satie和philia兩人。

很對不起Satie，我也考慮到了Satie是罪犯的可能性。

沒有可以否定它的要素。

但是很遺憾，這是將罪犯限定在核心夥伴中的一種觀點。

假如加上潛水者，還有偶爾露面的人們，那更弄不清誰是罪犯了。

我的推理越發不能成立了。

或許Satie和philia當天只不過是無法來現場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