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傳 傷物語 第八章
吸血鬼退治是不用選場地和時間的。
不管是什麼時間,會發生什麼,在哪兒發生,只要找到吸血鬼,然後就退治這就是他們的做法——但是這種特別麻煩,非常吵鬧的主義,在現代日本的鄉下小鎮是行不通的。
這邊和那邊的造橋人——真不愧他自誇過自己,忍野,選了一個沒有人氣,而且就算暴動也沒人注意的地方。
學校的操場說起來的話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晚上的學校從某種意義上說也是個盲點。
早上雖然那麼吵鬧,但是一到晚上馬上就變樣了——而且誰都不會注意這裏。可以說是為了退治吸血鬼的最佳場所。
當然,校舍內部是不能進入的。
像職員室啊,校長室啊擁有這種容易被偷盜的房間的校舍,肯定有警備公司的防禦系統。
只是——翻過關閉的校門還不至於觸動警報吧。
所以說。
就時間來說——也不會出現目擊者。
真是個不錯的決戰場所。
“……但是,為什麼是直江津高中呢?”
“因為是你上的高中啊。”
對於我的疑問,忍野就這樣回答了。
“不,所以我在問為什麼選我上的高中的操場呢?嘛,那個學校確實離居民區有點距離,而且作為戰鬥的場地的話也是符合的,但是對我來說很難下手啊。”
“很難下手?不是哦,應該是很容易下手。”
忍野搖搖手指,這樣說到。
“對你來說容易下手哦,阿良良木。與吸血鬼退治的專家為對手,而且對於才剛剛變成吸血鬼的你來說——有地理優勢的話還是比較好一點吧?”
“血のり(地の利)我不知道這種畫法。是用畫具的嗎?”
“是地利啊。”
不這樣的話不公平啊。
這是殺必死呀。
忍野就是這樣說的。
嘛,說的東西我是明白的——但是,果然,在自己所在的學校,上演這種非日常的事,感覺很奇怪啊……
嘛,算了。
把這個認為是學校異能大戰就行了。
“……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不知道怎麼成了這麼傻的問候了。
但是,對方是先來的,就算沒有遲到,這邊還是要打一下招呼的吧。
操場的中央——肌肉男,坐在那裏。
閉着嘴閉着眼,就像是坐禪一樣。
對於聲音作出反應,他—∩ラマツルギー說。
“■■■■”這樣說到。
不,他在說什麼我完全不知道。
所以。
“……啊啊,用本地話說就是——”
邊這樣說,邊站起來。
真的好大……好像不注意的話頭會撞到月亮一樣。
恩……
那兩把大劍沒有帶?
不要說兩把,一把都沒有?
哦呀?
“不要誤會——同胞。”
我沒想到對方是空手來的。然後ドラマツルギー用非常的流暢的日語說到。
“我不是為了退治你而來的。”
“……”
你在說什麼啊?
身體自動擺出了架勢。
開始回想門外的袋子裏裝的《從零開始學合氣道》的目錄。實戰中能用的技巧有……那個……
在我考慮的時候,ドラマツルギー又重複了同樣意思的話。
“那個男的——按照那個輕薄的男人的話我來了,但絕對不是來退治你的。”
“不是來退治我的——為什麼啊!”
輕薄的男人。
那個肯定是說忍野吧——但是,果然那傢伙,在對面看來也是一個奇怪的傢伙吧……
“我是來勸誘你的。”
ドラマツルギー非常直接的說到。
也不管順序,一上來就進入主題。
“我問你。想不想跟我一起成為吸血鬼獵人?”
“……我不懂你的意思。”
對於預想外的展開,我虛張聲勢的回答到。
“你這傢伙,上次話都不說直接向我砍來——這次你又在說什麼啊。”
“那個時候,エピソード和ギロチンカッター在。在那兩個人前面,怎麼可能這樣來邀請你呢?但是,作為鐵血的熱血的冷血的吸血鬼——Heartunder?Blade的眷屬,這種稀有的存在——殺了的話太可惜了。”
“如果我成為你的同伴的話——”
我質問着他。
“就把Kissshot的右腳還給我,是這種交易?”
“……稱呼那個女人為Kissshot還真是大膽,但是你的推測是錯的哦。把Heartunder?Blade殺掉,這就是你最初的工作哦。”
“……那麼談判決裂了。”
完全不可能成立。
再說了,我是要變回人類——成為同類殺手的吸血鬼,怎麼可能呢!
就算看着他我也會這樣說。
“這樣啊。真可惜啊。實在是可惜。至今,我已經有53個同胞——我還以為主人的支配力弱的你,也能成為我的同伴。”
支配力弱?
果然是這樣嗎?
Kissshot沒有把我變成僕人嗎?
“五十三名還真是多啊。竟然有這麼多殺自己同胞的吸血鬼啊——Kissshot說的我終於同意了。那麼,我要對你說的就是,我是不可能成為你的第五十四個同伴的。”
“不對哦。你來的話你就是NO.1。”
ドラマツルギー表情不變繼續說到。
“順便一提我就是現在的NO.1。”
“……哼”我本來就認為他不是泛泛之輩。
所以也沒表現的很吃驚。
竟然被這種吸血鬼追着退治——果然Kissshot是個很厲害的存在。
鐵血的熱血的冷血的吸血鬼。
怪異殺手。
原來如此。
“反過來說,如果我同意做你的夥伴——接下來就會勸誘更厲害的。這樣的話是沒法泡到MM的。”
學着忍野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麼就說出了這種台詞。
我覺得這是個是不得不耍帥的場面。
“這樣啊。”
ドラマツルギー的反應只是點了點頭。
猜錯了也一樣。
但說錯了還是覺得難為情……可是,只是機會啊。
大概,為了勸誘我,ドラマツルギー把他的大劍放在別的什麼地方了。
就算自己是不死身,但是本能還是刀這類東西——這種展開可以說幫大忙了。
恐怕把Kissshot的右腳砍下來的就是ドラマツルギー的大劍。
切斷的四肢中,唯一有明顯切口的就是右腳。
如果有那大劍,可能很難贏——但是ドラマツルギー把劍帶在身邊,這對我來說是個好機會。
風向著我的方向吹過來了——可能是這樣。
“那麼就開始吧——可憐的少年啊。Heartunder?Blade的眷屬啊。估計不用多久就能解決你吧?”
“不,在這之前先確定一下要求。”
對着開始轉着自己手臂的ドラマツルギー,我這樣說到。
“如果相互的認識上有偏差就麻煩了。”
“好吧,確認一下吧。”
“如果我贏了——你就把Kissshot的右腳還給我吧?”
“如果我贏了你就把Kissshot的所在告訴我。”
“這樣就行了。”
“我這邊也認為這樣就行了。”
那麼開始吧。
邊骨碌骨碌迴轉着他的手臂,邊這樣說。
ドラマツルギー朝着我這邊襲來了。
他的巨大身軀以完全想不到的速度,用盡全力打出了職業拳擊手那樣的拳頭。
能看見。
用吸血鬼的眼能看見。
但是——即使能看見也無法作出反應。
“唔……哇。”
接下來的瞬間——我的左腕飛掉了。
既不是折斷也不是切斷的。
因巍∩ラマツルギー的拳頭的衝擊而炸斷的。
“……咦咦咦咦咦咦咦!”
不是疼痛的問題。
一下子身體被恐懼所支配了。
因為,身體的五分之一不見了。
我——反射性的。
反射性的,而且的本能的——逃離ドラマツルギー。
但是,第二步就因為腳被絆住而當場倒下來了——就結果來說,這樣比較好。剛剛我的頭所在的位置,突然有個巨大的拳頭以很快的速度通過。
左手按在地上,不管怎樣還是迴避過去了。
但是這是怎麼回事——左手?
啊類?
應該被炸掉的左腕還在?
“……”
吸血鬼的——再生能力!
但是這是真的啊,就在那一瞬間?
與左腕一起飛掉的衣服沒有再生——只有飛掉的那部分,反過來說我對吸血鬼肉體的治癒力有了清楚的認識。
腕力之類的已經確認了,但是治癒力沒有確認——我當時不是一般的吃驚。但是,仔細想想的話,最初的最初,想到在太陽底下暴露的時候的那種地獄的滋味——這種回復力,也不是很不可思議。
“怎麼啦!只會到處逃嗎?Heartunder?Blade的眷屬啊!”
“……不要用這麼怪的叫法啊!”
看到左腕的再生,頭腦回復了冷靜。
恐懼好像也不知道到消失到哪兒去了。
這樣啊。
敵人是怪物——但現在的我也是怪物。
有什麼好怕的?
“哦哦哦哦!”
決定完使用バク宙——然後我咆哮起來。
果然,運動能力上升了。
バク宙,大概是利用了彈床,或者是不使用CG無法表現出來的吧——然後。
我擺出架勢,這是我第一次,正面對着ドラマツルギー。
“哦~~做好覺悟了嘛。”
“托你的福——但是衣服的賠償就饒了我吧。”
這樣說著,我邊思考着。
ドラマツルギー吸血鬼殺手的吸血鬼。
Kissshot說利用吸血鬼的特性總有辦法解決他的——吸血鬼的特性,好像是——遇太陽變弱。拿十字架,銀色的子彈,聖水,大蒜,毒這些東西沒辦法。心臟被樁打進心臟會死。這些都是弱點。還有的特性……嘛,最基本的就是吸血能補充能量,沒有影子,鏡子裏找不出自己。
的確,ドラマツルギー被月光照着也沒看到影子。
這與我一樣。
犬牙——應該說是獸牙。
這點對於一直閉着嘴的ドラマツルギー來說,很難觀察出來。
還有就是——不死身?
半永久性的回復力?
在黑暗中的看東西的眼睛?
還有身體能變成霧,變成黑暗的變身能力啊,吸血鬼的血好像也有治癒能力吧——但是,我到現在才想到,思考這種東西,可能一點意義都沒吧。
雖然沒準備忽略Kissshot的建議——但是大家都是吸血鬼,優點和弱點,全部都一樣吧。
這邊是不死那麼對方也是不死的。
那麼——就是靠經驗和地理優勢了吧。
經驗的話,怎麼想對方都經歷了不止一天了吧——還不如說,一天完全無法比。
這邊剛剛才讀完合氣道的指南書——“嘛喲”大概是受到了Kissshot的影響,我竟然用我一生都不可能用的古風的語氣叫了起來——朝着ドラマツルギー攻擊過去。
“我還以為你還思考了什麼策略呢——但是,這樣直接向我衝來,我也不討厭。”
邊這樣說—∩ラマツルギー也從正面發出了同樣的攻擊。
直接。
也可說是單調吧。
再怎麼大的拳頭,再怎麼快的速度——經過了三回也差不多習慣了。
不,如果是人類的時候並不是這樣的,但是現在我擁有吸血鬼的眼睛——三回就夠了。
樂觀。
我樂觀地避開了這一拳,然後接着一點,像丸太一樣,抓着他的手臂。
利用對方的拳頭。
就這樣,運用了關節技。
從零開始學合氣道!
“1.抱住對方的手臂。2.向前靠近。3.用力敲下去。”
雖然對新手來說非常複雜的技術說明,但還是用出來來了。
超過兩米的巨漢,沒有運用受身,從正面,而且沒有什麼裝備的,向著操場倒下來了。
不——是被我弄倒的。
然後就這樣,ドラマツルギー的背上被我用膝蓋頂住——他的關節完全被制住了。
“怎——怎麼樣啊!”
“……小聰明。”
ドラマツルギー的臉埋在地上,然後說了這句話。
“說你直接是真的——好像你作為人類時候的常識還在。嘛,這也沒辦法——我原本是人類所以我也明白。”
“……啊啊?你說什麼不明不白的話啊?快點投降!否則我就這樣把你的手臂折斷了——”
啊類,這是怎麼回事?
怎麼很像馬上就要逆轉的傢伙的台詞?
也有可能是裝出來……作為人類時的常識?
常識性的——考慮?
“啊……”
對了——這樣啊。
關節技之類的……用了有什麼用?
能怎樣?
就算折斷?
這種東西,就算被折斷——對手是吸血鬼的話,馬上不就能回復的嘛。
“慘,慘了——”
但是。
ドラマツルギー說的只有這個嗎——就算注意到這點他也沒法處理吧,但是,察覺到他的話的真意的時候,把他那土管一樣的兩手固定住的我的雙手,突然被切斷了。
切斷了?
不,不對——就像是我自己切斷一樣。
他的手變成了大劍。
“啊啊啊啊!”
這次是真的——真的感覺到了痛楚。
就像身體被切掉一樣的痛苦。
接下來的比喻,都能用實感來描述了。
我想都沒想就往後跳了,然後離俊∩ラマツルギー一段距離——別切掉的我的兩個手腕,在落地之前就消失了。
這種肉體再生……生出新的手腕之類的,與蜥蜴的尾巴不一樣,我是這樣覺得的——只是“回來”這樣的感覺。
然後,被切掉的部分就消失了……
不是消滅,而是蒸發那樣的。
說便利都也是便利的系統。
總不見得在學校的操場上留下兩隻手吧。
ドラマツルギー悠閑地,留有餘力的,甚至能說是緩慢的動了起來——他爬起來了。
費時也是沒辦法的。
說起原因的話——現在他的兩隻手變成了大劍了。
“……”
變身能力!
吸血鬼的——變身能力!
這傢伙——能把身體的一部分變成武器啊。
那天也是這樣!
就算是晚上,不,就因為是晚上所以用吸血鬼的眼睛應該能看到——這才是,作為人類時候的常識,是完全不可能是事,用常識是無法判斷的。
為了勸誘而把大劍放在一邊,這只是妄想啊。
那兩把大劍本來就跟ドラマツルギー是一體的啊!
“……怎麼啦?已經結束了嗎?”
ドラマツルギー這樣說到。
雖然在有利的位置,但是那種嚴肅的表情一點都沒垮掉——還不如,終於要認真的味道更強了。
經驗——差太多了。
應該說——差距太大了。
就算同樣是吸血鬼——我也沒法學他那樣。
那種又大又長的劍……事實上對於那種對手,我甚至無法接近他那個巨大的身體,差不多有我的三倍吧——“我問你是不是已經完了。無法回答嗎?剛剛的——是這個國家的柔道嗎?”
是合氣道啊。
但也不是非常精通。
再說那個只是碰巧啊——如果在同樣做一次的話是不行的啦,再叫我表演的話就跟困難了……
可惡,我為什麼空手就來?
雖然沒想到是他身體的一部分,但是我是知道對方是使用大劍的吧,這邊不也應該好好裝備一下嗎?
至少帶有大炮的話……什麼至少,哪兒有那種東西!
“……恩?”
不……等一下?
手——不見了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
“這樣啊。放棄了啊——行了,那麼,我這邊開始進攻了。一直到你的不死的力量用完為止——或者說你哭着叫你想死的時候,我會一直砍下去的。”
ドラマツルギー一動,我也跟着動了。
但是,我是向後動。
退後——也就說向ドラマツルギー相反的方向走去。
“!你想逃嗎?”
ドラマツルギー怒吼着。
但是我的這個行為既不是逃亡也不是敗走。
只是——退後。
為了逆轉而退後。
雖然還不能說有明確的想法。但是沒有時間迷茫——可能有點不恰當,但是現在只能這樣做!
還好,光憑腳力的話,我還是比ドラマツルギー厲害。計算一下的話,ドラマツルギー大概超過兩百公斤——再加上變成大劍的兩手,現在應該差不多有三百公斤。
不管拳頭有多快的速度。
全身也無法那麼快的運動。
這只是體重移動的妙處。
當然跑的比人類快,體重也只有五十五公斤的我,腳力是不會輸給ドラマツルギー的——我要最大限度的利用這個優勢!
雖然這樣說,也不是逃就行了。
不是胡亂的逃。
目的地是非常明確的——就是利用地利。
雖然不是認真上學,但是我也在這個學校呆過兩年了——體育倉庫在哪兒我還是知道的。
與追來的ドラマツルギー拉開了一定的距離后,我到達了體育倉庫——把橫開的鐵門踢開。鎖是肯定鎖住的,就算不是這樣,也沒時間慢慢把門閂打開。
然後——突然想到。
對啦。
我的學校體育課上有教棒球的吧——我抓住了筐里那麼多球的其中一個。
然後想到了。
與合氣道指導書一起買的,棒球的教材中的內容——讀完合氣道的指南書以後,還好因為時間還有多餘所以就讀了一點——如果讀的是古典音樂的話就要出大事了。
“①抬手。②把下半身的力量轉到上半身。③把手臂揮去出。”
雖然這樣說,但果然對新手來說太煩雜了。
我大概沒有選參考書的才能吧。
但是——即使這樣,球還是向ドラマツルギー一直線飛了過去。
沒有棒球少年這種過去的我,當然把球這樣扔出去也是第一次(可惜的是,體育課雖然有棒球課,但是選修的。我選的是足球。)包括前面的合氣道,大概是運氣好吧—∩ラマツルギー的肺部,被硬球直接打中。
“額……”
就像重型機關車一樣突進的ドラマツルギー的動作突然停止了——他當場倒下了。
球還在繼續轉着——果然對於吸血鬼來說,五臟六腑還是像五臟六腑那樣正常運作的,看他呼吸十分痛苦。想想的話,心臟被樁子刺了還是會死的——那麼肺的機能也是同樣的吧。
那麼攻擊感官器官也是有用的吧。
雖然說是不死身,還是有辦法對付的。
好,就這樣子——我又拿了一個球。
用力把球扔了出去,球是不爛。
但是,我的控制太爛了。
估計運氣是用完了。接下來連續五個球,對於蹲着的ドラマツルギー來說,碰都沒碰到。
只是打到他附近的地上。
雖然球陷得很深,等一下用棒球部使用的器材補掉吧,但是這麼有威力的球,打不到的話完全沒意義嘛。
明明是那麼大的目標……
那樣的是沒法登上聯賽的山峰的吧!
爬阿爾卑斯還比這個簡單。
“……你真是一個喜歡耍小聰明的人啊。”
沒過多久,ドラマツルギー就站起來了。
然後繼續——向這邊走來。
“所以說這也是——一次性的技能啊!”
“……”
我跟ドラマツルギー現在的距離,大約是二十五米左右吧?以這傢伙的步伐……只要三秒就會被追上吧。
這樣說的話,跑進體育倉庫不就只有負面影響了嘛——是逃也沒法逃的場所啊!
也不要難過了。
抱着已經差不多要放棄的心情,我向他扔了最後一球——“哼!這麼軟的球,就算被打到,如果最初就知道的話——一個球兩個球都沒法阻止我。”
說著這樣的話,並向著特攻過來的ドラマツルギー的臉上——那個球炸開來了。
然後這個球使ドラマツルギー的動作停止了。
不是他前面說的話不對。
也沒必要收回那句話。
最後的一球。
我扔的這個球——不是柔軟的硬球。
是堅硬的硬球。
還不如說是炮彈。
是用來當炮彈扔的鐵球。
“……”
誰啊,是那個傢伙在棒球的筐里混着炮彈的。
再怎麼說,這個傷害還是蠻大的—∩ラマツルギー把兩把大劍壓在嘴上,嗚咽着……回復,很慢?
吸血鬼受傷難道不想我的左臂還有兩個手腕那樣,一瞬就能回復的嗎?
是因為炮彈的原因?
不,為什麼那炮彈會命中呢?仔細想想,我不認為我當時很冷靜的扔了出去——不,但是,普通會有人這樣扔炮彈的嗎?
為什麼——不,我知道了,是重量!
踢鐵門的時候注意到這件事真是太好了。
變為了吸血鬼——我的腕力是增強了。
這樣的我,使用硬球覺得太軟——而且太輕了。所以除了第一次因為運氣好,接下來的幾次都扔到了操場上。
炮彈之類的正好——不。
就算是炮彈,還是覺得輕。
那麼——“你——你!”
在ドラマツルギー的臉抬起來之前。
我從體育倉庫的深處成功取出了——平整地面用的壓土機。
就是棒球部使用的壓土機。
把這個單手舉起來——我振臂高舉。
“這麼大的目標不會不中——而且這個比球要大。”
然後,把下半身的力量傳到上半身。
用力投出去!
“……”
ドラマツルギー又沒有被什麼打中,但是當場趴下——兩手把兩把大劍向天舉着,看到這個,我在差點要扔出去的瞬間停了下來,手上的壓土機就這樣掉到了地面上。
操場上凹下去好大一塊。
差一點自己把自己腳壓爛掉了……
“你想——幹嘛?ドラマツルギー”“跟你看見的一樣。投降了。”
嚴肅的表情沒有垮掉——與原來一樣的口氣,ドラマツルギー說了這樣的話。
“用你的力量把這個東西撞向我的話,可不是一件小事——再生的話起碼要兩天。”
“誒……”
“不要誤會了——一瞬破損就能恢復的吸血鬼,是很少的。嘛,在這裏面我的部族算是回復力比較弱的——但是,你還是個例外的部族。原因就是因為你是那個Heartunder?Blade的眷屬。”
是……是這樣的嗎?
即使這樣我還是不能對ドラマツルギー放鬆警惕。然後慢慢手伸向了壓土機。
“我不是說了嘛?你是NO.1。”
“……”
“就算說是輸在了地利上,現在把經驗放在一邊,你認為這樣的我能贏嗎?看來是不可能的吧。我是沒法狩獵你的。”
“不——但是。”
在經驗上輸掉的我——在地利上贏了嗎?
我既沒有這種自覺,就連現在沒什麼感覺。
“還是說這樣你就滿足了?我不會再出手了,饒我一命——”
ドラマツルギー一點都沒笑而說出來這些話。炮彈受到的傷害,看上去好像回復了——又好像能戰鬥的樣子了。
在這裏退一步——這才叫專業吧。
在兩者還沒發生情況以前——“……Kissshot的右腳能還給我了吧。”
“啊啊。”
兩手的大劍,變回了原來的樣子。
“現在在某個場所藏着——馬上就把它給那個輕薄的男人。這樣行了吧?”
“……啊啊。”
“那麼,交易成功。”
一邊這樣說——突然,他的樣子發生了變化。
我以為是眼睛的錯覺,但好像不是這樣。
吸血鬼的眼睛,就算可能看錯也不可能是錯覺。
他的身體在夜晚的黑暗裏,慢慢消失了。
變身能力。
身體變成了霧——然後就這樣。
ドラマツルギー消失了——但是,雖然身體消失了——但是他的聲音又在操場上響起。
“Heartunder?Blade的眷屬啊。”
“……怎麼啦”我對着黑暗這樣回答到。
“我再邀請你一次,能不能成為我們的夥伴?”
“不可能的。”
我清楚的說到。
不管問我多少次,回答都不會變。
“這種事有什麼魅力可言?”
“……”
“學園異能大戰,這一次就足夠了。”
對於我的回答,沒有回應。
大概——已經完全消失在黑暗裏了吧。
那傢伙能遵守約定嗎?
想太多了吧,但是,嘛,沒問題的吧,這樣重新想了想。就是為了使這個約定成功——忍野才會行動的吧。
但是,我覺得ドラマツルギー肯定是個遵守約定的人。
正直,單純。
大概因為原來都是人類的吸血鬼吧。
那麼,應該再稍微跟他聊聊吧——想這個也沒什麼用。
我們是無法相容的。
那邊是要把我和Kissshot退治——這邊是要把那三個人奪走的手腳拿回來。
“……至少,右腳get”這樣就有四分之一了。
看看時間,只用了幾分鐘而已。但是,就像一生過了五次一樣的感覺——再怎麼不死的身體,這點還是很難的吧。
雖然很艱難——但是還剩四分之三。
接下來,整理完回家吧……
這大概也是因為回復能力吧,肉體完全沒有疲勞的感覺,精神上來說確實非常累了。把球收拾完,把地弄平整……體育倉庫的鐵門怎麼辦?
被我踢壞了……嘛,這個也沒辦法。
硬把它放到原位吧。
“那麼,先把散在地上的球整理掉,吧?”
在臉抬起來的時候。
不用再講了,由於吸血鬼的視力——離開體育倉庫,操場的對面的校舍的影子裏有誰在,我注意到了。
誰?
不是ドラマツルギー……難道是剩下的兩個人的哪個?
是エピソード、ギロチンカッター?
不,不會吧——剩下的兩個為對手是以後的事情了。那麼……難道是,忍野?
雖然說是中立的,其實是在暗處保護着我——就像少年漫畫的主人公的師傅那樣!
我不記得收你為弟子!
啊啊,但是稍微有點高興。
這種誤會先放在一邊,但是,那個人不是忍野。為了看得更清楚一點,變化這角度走了大約十步,我的眼睛最後還是認出來了。
無語地看着這裏的那雙眼睛。
那個是羽川翼啊。
“……誒?”
誒誒?
為什麼——這傢伙在這裏呢?
難道是跟過來了?
跟着我的痕迹來的?
明明用那麼辛辣的話把她趕走了……
我非常混亂,連招呼都不知道怎麼打,就像物品一樣呆站着——大概是發覺被我發現了,羽川那邊向我這裏走來。
就連腳步都聽得很仔細。
唔哇……
比ドラマツルギー要恐怖三倍。
為什麼女孩在會這麼恐怖啊……不,難道是因為對方是羽川?
優等生——班長中的班長,羽川翼。
“剛剛的,是什麼?”
一下來就問了起來。
在羽川靠近我的這段時間,我的結論裝傻,但羽川用完全不會允許我裝傻的口氣質問我。
被看見啦……
全部——都被看到了吧。
還不如說,當然最後一分鐘被看到是沒什麼問題……難道看到我單手舉起壓土機了。
“從那以後,我就在找阿良良木了。雖然有段時間沒找到,但是在校門前,這樣的袋子掉在了地上。”
羽川邊說,一邊把右手上那個我放在校門前,裏面放着合氣道指導書,棒球教材,還有古典音樂推薦書的袋子展示給我看。
“那麼可能就在學校里。然後越過了校門,但是。”
“……”
明明是個優等生,還真麻煩。
但是——把書放在門口是最大的失敗。沒想到就憑這點,就會變成這樣的狀況,完全沒有預想到啊。
“喂,阿良良木君——從遠處看所以沒有看的很清楚……怎麼覺得像是傳奇小說一樣?”
“……跟你沒關係吧。”
能這樣說已經是盡全力了。
可惡。
明明已經把Kissshot的右腳奪回來,這樣終於完成一個段落完成,能好好休息了——但是我又我又不得不傷害羽川了。
“對了,你幹嘛跟着我啊。真是不明白。剛才我也說過,不要多管閑事。”
“……阿良良木君不是說這種話的人吧。”
羽川的眼神——真的非常可怕。
不是像Kissshot那樣冰冷的眼睛——硬要說的話就是透視眼。
能把你看穿——這樣的眼睛。
不得不是自己認識到自己——這樣的眼睛。
“雖然我這樣說可能有些不對,但是阿良良木君不是正好遇到不得不這樣說的情況了嗎?”
羽川把右手提着的袋子向我伸出。
我接下了袋子。
如果她只是來把失物還給我的話——那麼這樣交易就結束了。
“我注意到的太晚了,對不起哦。”
但是,她繼續說到。
“所以我想幫助你。”
“……不要管我。”
就像被逼急了一樣,我這樣說到。
“你想的太多了。我只是覺得你很無聊。我喜歡一個獃著而已。”“騙人。討厭人類啊,討厭社會啊,阿良良木君不是這樣的哦。這點我還是知道的。至少阿良良木君和我說話的時候還是蠻開心的。”
“所以說這是以你家的財產為目的的!”
“所以說我家不是有錢人啦!”
“那麼是以你的寶物為目的的!”
“如果口渴的話要好好告訴我哦!”
啊,咬到舌頭了。
“不,以你的身體為目的的。”
“到底是寶物還是身體?”
“身體!”
我突然怒吼起來。
我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
“這樣的話,再讓你看一次內褲的話就重歸於好吧。”
“我知道了。”
對於這個——羽川非常的冷靜。
就連眉毛都沒動。
很自然的把制服的裙子卷了上來。
然後裏面的內衣暴露給我看。
羊毛質地的,深灰色的內衣。
紋樣呀,裝飾都沒有,很單調的設計,但是這樣更能體現出它作為素材的作用。
“這樣行了嗎?能看見嗎?”
“……”
“那麼,把襯衣也脫了比較好吧?”
羽川她——就這樣把裙子捲起來,冷靜地這樣說著。
我在那個時候——第一次。
終於有與羽川相遇的感覺了。
不是擦身而過,而是正面相遇。
對。
這傢伙,是好人——而且不止這樣。
這傢伙很強。
我這種人完全沒法跟她比。
“……說了這麼嚴重的話,對不起。”
我用盡全力向前,低下了頭。
羽川還是把裙子捲起來的樣子,當然,我不是為了更清楚的看裏面的才把頭低下來的。
只是為了道歉。
然後,為了這個請求。
“請和我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