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好夢驚魂 情海妖姬
“秋葉這幾天一定會來這島上,而他不想讓我們看到他,他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才來的,搞清楚是怎樣一件重要的事,就可以找到秋葉!”
大島望着他們遲疑着。
“大島,”渡邊威脅說:“把你丟進海里喂鯊魚,並不是我們最可怕的手段,還有更厲害的,要不要試試?”
大島聳聳肩:“後天晚上,有一批貨會運來。這是來的最大的一批貨。橫村先生說,要我去接這批貨!”
“是了。”渡邊恍然說:“有一次大交易要進行,如果我沒有猜錯,買主也會到此地,秋葉必須來這兒與買主講價!”
“但,”勁樹說:“如果沒有大島的話,這批貨就沒有人收,沒有交易,秋葉可能不會來!”
“但我們不能這樣放了大島!”
大島驚駭地看着他們,開始擔心起自己的命運。勁樹在甲板上踱來踱去。
後來他忽然在大島面前停下來。“大島,你願意替我做事嗎?”他問。
“替你做事?”大島迷惘地看着他。
“是的,”勁樹說:“替我做事,你的老闆快要完蛋了,你很快就會失業,難道你不為將來打算一下嗎?”
“不!”大島搖頭。
金田吐出一句粗話,跳向前,在他的拳頭落下去以前,勁樹把他喝住:“別亂來,站開一點!金田!”
勁樹命令着,金田只好退下。
“朋友!”大島的態度忽然強硬起來了。“壓迫人是有限度的!你要我招供,我已經招供了,現在你又要我跟你們。你當我是什麼人!我是一個男人,不是一條狗,有些事我是辦不到的!”
勁樹的臉上展開了一個得意的微笑,點着頭:“我很贊成你的態度,大島,我喜歡一個硬漢,男人是應該有大丈夫氣概的!但是,一個大丈夫也應該識時務,為自己的前途打算,你大概也聽說過能村角榮的名字吧?”
太島點點頭,仍然迷惑地看着他。
“你面前的就是他的兒子!”勁樹慢慢地說。
大島的眼睛大了一些。
“跟着秋葉是沒有前途的,”勁樹說:“但跟能村角榮就不同了,能村是那麼強大,沒有人能抵抗他,你是一個大丈夫,你應該有所選擇!”
大島的眼珠閃動起來了,開始表示猶豫。最後他說:“你說我的老闆就是秋葉,他不是死了嗎?”
“死去的是替身,”渡邊插嘴:“他也許早準備好了兩個容貌和他相象的手下——很可能是用外科整容手術改成的。他認為自己死是比較方便時,他就讓替身去死!很可能這一次秋葉覺得他應該再死一次,這一次替身很可能就是你,這就是替秋葉這種人賣命的吃虧處,你可能連性命也給與他!”
大島舐舐嘴唇:“你們想要我做什麼呢?”顯然他已作出聰明的選擇了。
勁樹哈哈一笑,拍拍大島的肩:“這才是我愛聽的話,來,讓我們去裏邊談談!我們應該開一瓶香檳酒?”
“但少爺,你是不愛喝酒的!”金田提醒說。
“這次例外!”勁樹說。
二小時之後,渡邊一個人獨自走在青湖島的街上,漫無目的地逛着,注意到在別後這座島並沒有什麼變化。
這座小島是不夜城。無論什麼時候,街上都有行人,那是因為島上有賭場的緣故,有賭場的地方,日夜沒有明顯分別。
他們已經和大島商量好了,大島仍然回去做他的大島,不過現在卻是幫他們一邊。渡邊相信大島會誠心合作的,即使能村的名字壓不倒他,秋葉的聲名狼籍也應該使他有所選擇。如果秋葉有電話來,他說不成功,請秋葉再給他新的指示;反正秋葉在此只和他一個人接觸過。他要騙秋葉是不難的。另一方面,渡邊他們都分散開來,在這城裏分散活動,如果秋葉來了,希望碰見他。
渡邊在街上走了一陣,終於無聊地走進了賭場。他對賭博不感興趣,不是他這個人不愛賭,而以目前的心情而言,他對賭博不感興趣。人要在松馳的時候才能享受賭博的樂趣。才能享受賭博的樂
老是要回頭提防背後,怎麼能安心賭博呢?所以他只是走到了賭場的酒吧中,坐在最不受人注意的一角落裏,呷着一杯酒,看着賭場的眾生相。他注意到賭客中那些穿着豪華的,如果秋葉是與人談生意的話,他很可能會以豪客的面目出現在賭場這種地方。
渡邊沒有找到秋葉,但卻找到了另一奇怪的人。那是一個很年輕的人,打扮很新潮,花的襯衣,花的領帶。窄窄的雙襟西服,長長的頭髮。第一點惹渡邊注意的是他鼻架黑眼鏡。在燈光之下戴黑眼鏡。第二點惹渡邊注意的是他腋下微微隆起的一塊。那是一把手槍。新款的西服太窄,這個不容易逃過內行人的眼睛。而且,這個人好象有點面善。
“那個是上海吉姆!”一個女人的聲音在渡邊的耳邊說:“不認得他嗎?”
渡邊差點跳起一尺高。不是因為上海的名字。上海是槍手,名頭不小,但不是一流。
他吃驚的是那個女人的聲音,他連忙轉過來,看見那是一個穿黑衣服襯衣的女人。頭髮高高梳在頭頂,砌成一個豎直的圓圈,一張美麗無比的臉上只有淡淡的化妝,那件黑色長袖襯衣兜住兩雙尖聳而微向兩邊斜開的乳房,一個白皮帶在腰間束住襯衣,但襯衣並沒有塞進褲內,而是垂在那條白色喇叭腳長褲的外面。
“別那樣害怕吧,渡邊。”她微笑:“如果我要殺你,我已經有機會戳你一刀!”
“江日美奈子!”渡邊詫異地叫道:“你在這裏幹什麼?”
“我已經說過了,我不是來殺你的!”那女人在他的對面坐下來:“請我喝杯酒行嗎?”
“呃——只怕請不到!”渡邊連忙招手把侍者召來。美奈子叫了她要叫的酒,而在等待侍者把酒拿來時,渡邊就在端詳着她,心中一時充滿了回憶。關於他自己,關於美奈子,也關於秋葉的回憶。
“渡邊,”美奈子說:“我很高興見到你!”她的聲音是那麼溫柔,滑溜的臉頰上笑靨使她簡直像一個天真未鑿的處女。但渡邊知道她並不是一個處女,也並不天真。
美奈子是一個女殺手,她殺過的人,要多長一雙手才夠手指數清。和美奈子比較,剛才那個上海只能算是未入流的了。
她可以用手殺人,可以用刀殺人,可以聰下頸間那條吊著飾牌的頸鏈把人勒死,也可以用槍把人殺死,不過通常她很少用槍殺人的!
美奈子那杯酒拿來了。她舉起來,渡邊和她輕輕碰了碰,他們幹了一杯。
美奈子向那個長發黑眼鏡的新潮青年昂昂頭:“你知道上海是和誰一起來的嗎?和山部一見一起來的。”
“山部?”又一個大名字,山部是一個差不多和能村那麼大的人物。山部的生意比較專門一點——他專門買賣白粉的。“很有趣,怎麼這座小島一時之間冠蓋雲集呢?”
“我們都是為了秋葉而來的!”美奈子一口把她那杯酒喝乾了。
“那麼,”渡邊說:“你們果然是來殺我的了!”
“不,不,”她嘆息地搖搖頭:“你知道我是多麼喜歡你的,渡邊。我一直在奇怪,如果上頭下令我去殺你的話,我會怎麼辦?但命令沒有下來!”
渡邊從記憶中找出了關於他和美奈子的片段。有一個時期他和美奈子是很要好的。那是在殺死秋葉之前。後來,秋葉的事情發生了,秋葉殺死了渡邊的一位朋友,一位很有交情的好朋友。這位朋友救過渡邊,請渡邊為他復仇。於是渡邊去找到秋葉(至少他以為是找到秋葉),把秋葉殺死了。這就使他和美奈子的關係完蛋了。因為秋葉和美奈子是同一個組織的。渡邊至少仍然覺得遺憾,因為美奈子是他非常想得到的女人之一。別的女人他得到與失去都不在乎,但對於美奈子,他卻是在乎的。
但美奈子隨時會得到命令殺他,為秋葉復仇,所以她不可能再與他來往了。
“那麼你來這裏幹什麼?”他問。
“我是為了秋葉而來的。”美奈子說:“像你一樣!”
“哦!”渡邊揚起一邊眉毛:“似乎你對我們的事知道很多!”
“現在我的組織相信秋葉並沒有死,”美奈子說:“所以我來找秋葉算帳,這樣說夠清楚了嗎?”
“你們一直懷疑秋葉不是真死了?”渡邊問道。
“正是,”美奈子點點頭:“所以上頭並沒有叫我來殺你,通常我們的組織是不會任人殺死我們一個重要人物而不採取行動的。”
“秋葉一定是偷了組織的一些貴重東西是嗎?”渡邊問。
美奈子笑了起來:“很聰明,渡邊你真聰明,沒有什麼事能瞞着你,對不對?”
“這並不是很難猜的事!”渡邊說:“他偷了什麼?”
“自然是海洛英,數量不能告訴你,但總之大到使我們的組織感到很心痛,秋葉死了之後,這批海洛英只是不見了,完全不見了。我們這一行總是多疑的,並不是一個人死了也就算了,我們開始懷疑秋葉是根本沒有死!”
“你們是對的,”渡邊說:“他根本就沒有死,但是如果他偷了那麼一大批海洛英,他應該逃到南美洲,改名換姓去享福了,還在這裏幹什麼呢?”
“渡邊,”美奈子微笑搖着頭:“別天真了,那麼一大批海洛英,即使秋葉神通廣大,一時之間也不容易脫手,更何況他已經是死了的人,不能再用原來的身份,只有一個方法可行,那就是從頭做起,先做些小買賣,把信譽建立好,然後才一大批推出來,就不會那麼突然!”
“唔。”渡邊點着頭說:“現在我終於明白了。秋葉一直在這裏做着小買賣,建立好了信譽,就做起大買賣來了——現在,他要把那批存貨推出來,賣給——讓我想想,好象是賣山部一見!”
“對了,渡邊,”美奈子微笑:“只有山部一見才有能力買下這麼多!”
“只要跟着山部一見,”渡邊說:“遲早會見到秋葉的,即使明知危險,秋葉也會鋌而走險,會露面的,因為這是他一生最大的生意!”
“正是這個意思!”
“很有趣,這許多人要找秋葉,即使秋葉死了,也會覺得光榮了!”
“這裏有一個相當矛盾的問題!”美奈子的表情忽然嚴肅起來:“我們要的是活着的秋葉,你們要的卻是死了的秋葉。我希望我用不着因為保存秋葉的性命而殺死一些人!”
“這非不是一和很大的問題。”渡邊說:“我們在秋葉身上要的是復仇,只要你不是帶秋葉回去讓他陞官,那我們是無所謂的!”
“你能代替你的朋友勁樹說這話嗎?”美奈子問道。
“我相信可以的。”渡邊說著皺眉頭:“我正在想,秋葉怎會死兩次呢,如果他是假死,他應該只死一次。但是,勁樹殺死他一星期以後,他又讓我殺了他一次!”
“他的錯誤是在殺死了你那位朋友,你那位朋友認得他,也知道可能遭他毒手,便在死前寄給你那封信!於是你去找他了。”美奈子解釋說:“另一方面,勁樹殺了他之後,我們仍在懷疑。”美奈子繼續說:“於是他就再讓你殺死他一次了,你找到他時,是不是似乎太容易一點呢?”
“唏,對了。”渡邊恍然大悟:“我也覺得太容易了,一個匿名電話告訴我秋葉當時正在這島上,我來之後就找到了他,把他殺了!”
“他以為讓你殺死,我們就會相信了。”美奈子說:“因為,以你的信譽,你是不會殺錯人的!”
渡邊慚愧地苦笑:“人總是會犯錯的!”
“總之,”美奈子說:“你和勁樹殺的都不是真正的秋葉,只是替身,用整容手術改過面容的替身,秋計以為經過你那一關之後,他就可以脫身了!”
“但你們仍然不相信?”渡邊問。
“不,”美奈子搖搖頭:“我們一直在觀察着。跟着,勁樹叫你來澄清關於秋葉的死亡真相,你找出了不少證據,我們就知道我們的懷疑是對的!”
渡邊微笑:“如果秋葉知道這麼多名人在等着他,你以為他還會出現嗎?”
“他是非出現不可的,”美奈子的面容又嚴肅下來。“他的貨數目太大,不容易再找到象山部一見這麼大的買家。”
渡邊變得腦筋很快地轉動着。
美奈子說的不會是謊話,他知道美奈子是一個十分倔強的人,總是認為世界上沒有什麼人值得騙,而且,他的話與事實也是相吻合的。
橫村不是說會有一大批貨將要運到嗎?這一定就是秋葉準備賣給山部一見的那批貨了。
“秋葉這一次是逃不了的。”渡邊搖着頭說:“一定逃不了,如果你不能保證這一點,我也可以保證!”
“他很快就會出現的。”美奈子說:“既然山部一見正在等着他,但,在他未露面前,我們是用不着緊張的,渡邊,我們到輪盤上碰碰運氣如何?”
忽然,渡邊又有了賭博的興趣了。他剛才的理論是對的,賭博這件事完全由心情控制,心情好,賭博的興趣就提高了。
現在的心情很好,因為他遇見了美奈子,而且,他們之間似乎沒有什麼矛盾存在了。另一點使他高興的就是,他終於找到了一個美麗的女伴,而且是一個他認為稱心的女伴。這樣總算公平一點,以他這個出了名的調情聖手,總不能連勁樹都比不上吧。
“假如你贏了呢?”渡邊問:“我記得你贏了的時候會發生什麼?”
她凝視着他,眼中閃着狡猾的光芒:“我很少很少贏的。”她說:“不過,這一次有你在,我倒希望我贏了!”
“我也希望!”渡邊說。
他們離開酒吧,到賭桌那邊去了。渡邊換了一些籌碼,美奈子也換了一些籌碼——用她自己手袋裏的錢,這是美奈子的特點之一,她從來不肯用男子的錢,和大多數女人相反。
他以隨便的下注,手拉着手。
賭場是命運之神的遊戲場,在這裏,它可以肆虐地把人類戲弄。而人是完全無從反抗的。現在,它又在戲弄着渡邊和美奈子了。渡邊每一注都輸,而美奈子每注都贏。漸漸,渡邊面前的籌碼已幾乎清光,但是美奈子面前的籌碼卻有一大堆。
“我要破產了!”渡邊苦笑。
“我卻正在發達。”美奈子興奮地笑着,“我在贏呢,這真奇迹!”
“在我們分別之後,你有贏過錢嗎?”渡邊相當正經地在耳邊低聲問。
“沒有。”美奈子搖着頭:“我連賭也沒有賭過!”
“唔!”渡邊滿意的點頭。
他們繼續賭,渡邊最後一隻籌碼也輸出去了,便只是袖手旁觀,而美奈子則一直在繼續賭着。她面前籌碼已有了很大一堆,而她的運氣也引起了別人的注意,人們正在跟她下注。
渡邊覺得她的身上一種強大的熱力透過來。
“好了。”她終於說:“我看我們也該收手了!”她把籌碼一推:“請你兌給我!”
那兌換的人在兌錢給她時,她轉向渡邊,臉貼得很近,她眼睛半閉着:“我們走吧,到你的房間還是到我的房間?”
“這一次到你的房間吧。”渡邊有點難為情的:“我在這裏還沒有一間房間!”
“很好。”美奈子點着頭,一直緊緊握着渡邊的手:“到我的房間去吧!”
美奈子就在賭場隔鄰那座小但很雅潔的酒店裏租着一間房間,她和渡邊一起回到這房間裏,關上了門,房間就是一片昏黑了。他們靜了一陣,就相擁在一起了。他可以感到她的身體是灼熱的,也可以嗅到她的鬢髮的幽香。
接着她說:“渡邊,我們不是敵人,對不對?”
“不,”渡邊說:“我們不是敵人!”
他們的嘴唇吻在一起,渡邊感到強大的吸吮力。她忽然象變成瘋狂了似的,手不停地在他的背上搜索着,就象急於找尋一個洞,能讓她伸手進去,觸到他的心。
她的身體貼緊着他,不斷地在他的身上輾磨着。
渡邊的忍耐到此為止就徹底崩潰了,他忽然捧住她的臉,近乎粗暴地把她拉起身來,但在他能吻她的嘴唇時,她卻掙脫了。
她退到門邊,打開了頭頂的燈。
在燈光之下,她凝視着他,手慢慢地伸到腰間,把那條束着襯衣的皮帶解開了,丟在地上。然後,她的雙手伸到喉嚨間,去解開襯衣的第一顆衣扣。渡邊的思潮忽然躍過時空,回到過去,從記憶中找出類似的一幕。差不多是完全相同的情景,那一次,她也是在賭場裏大贏(這在她來說是非常罕見的),她告訴他說,當她贏的時候,她的性慾就會無可壓抑地衝動。
事實上,她的處女之貞也就是如此失去。於是渡邊陪她一起回到她的房間,就是那次,他差點和她一起上了床,但是,當她剛剛解開第一顆鈕扣時有人來找她——上頭有任務下來了,她馬上就要出發,於是,他們的第一次也就這樣不了了之了。而以後也再沒找到合適的機會。
現在是他們的第二次,渡邊希望這一次是不會失敗。
她慢慢地把襯衣脫下來,一面以沙啞的聲音說:“你還在等什麼?渡邊,為什麼你不脫下衣服?”
一時,渡邊只是獃獃地傻看着她。
她是與別的女人不同的。不但因為她是那麼美麗,而且因為她是那麼特別,在她的雙乳之間,乳溝之中,那乳罩的斜坡上,就斜斜地插着一把黑色的小手槍,插槍的地方就是乳罩上一個另外加上去的套子。
一種具有死亡氣息的美麗。
她的手伸到腰間,把一隻扣子解開,於是那條鬆鬆的絲綢褲子便也滑落下來,在腳下聚成一團。
在裏面,她只穿了一條白色的三角褲。那條純潔的白色三角褲上也有着一件特別的點綴品,就是一腹皮袋,皮袋上端露出一把刀柄。這皮帶緊貼地縛在她的下腹的前面。
這真是一個危險的女人,渡邊不由地奇怪,如果再脫一層,還會不會再發現武器。
她的手屈曲着伸向背後去,摸住乳罩的扣子。
只是摸住而沒有解開,眼睛滿含春意地看着渡邊。渡邊明白她的意思。他也動手脫下自己的衣服。一絲不掛地呈現在她面前。
在轉身之前,就把燈熄了,於是房間便陷入了黑暗之中,他只看見她的輪廓在向他走來,當她走到面前時,他已準備好了。
接着房門砰地一聲給撞開了。
一個人沖了進來,伸手開亮了電燈,渡邊已經跳到了床的另一邊,蹲在地上,美奈子的手指已伸了出去,抓住了三角褲上的刀柄。
“別碰刀子!”進來的人喝道。
美奈子僵住了,由於來者的手上有槍,她只好這樣赤裸地伏在床上,右手還伸着。
“渡邊,你還好吧?”進來的人問。
“勁樹!”渡邊叫道:“你來這兒幹什麼呢?”因為不是別人,正是他的新搭檔勁樹,渡邊現在唯一想做的事是把勁樹踢下摟去。
“我是來救你的。”
“媽的。”渡邊雷鳴般地吼道:“我並不需要你救我!”
勁樹的手一招,就有四個人走進房間來。其中兩個是彪形大漢,卻被另外二個人捉住。這另外的二個人是勁樹的助手金田他們。
勁樹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美人計,渡邊,當你和這女人風流快活時,這兩個傢伙已拿着槍在門外等了多時了,他們是跟蹤你們而來的。他們只是不知道,我也在跟蹤他們。”
美奈子忽然把手收回,就伏在床上捧腹大笑起來。渡邊連忙拉過一床被子把她蓋住,一面用一隻枕頭遮住自己的下身。
美奈子從被中伸出一隻手,指着那兩個大漢:“你們告訴他你們是幹什麼的。”
“我們——我們是美奈子小姐的手下,”其中一個大漢吶吶地說:“我們——什麼時候都跟着她!她並沒有吩咐我們對這位先生下毒手!”
“美奈子?”勁樹的眼睛睜大了一點。
“是的。”渡邊吼道:“現在你最好滾出去,少管閑事好嗎?”
“但——”勁樹難為情地搔着後腦。
“坐下來吧,勁樹,”美奈子說:“我正打算找你談談!”
“誰要跟他談!”渡邊吼道。
“我要!”美奈子指指床邊的椅子:“坐下吧,勁樹先生。”她指向那兩個她的手下揮揮手:“你們出去!”
勁樹遲疑了一下,終於在那張椅子上坐了下來,對他的兩個手下說:“好吧,你們在外邊等我!”
於是金田他們便把兩個打手押到外面去,勁樹倒轉坐着,背向椅背,槍仍在手中。
美奈子把渡邊一拉:“到床上來吧!”
渡邊放棄了那隻枕頭,也鑽進被子下面來了。
“美奈子,”勁樹嚴肅地說:“我知道你和秋葉是一起的?”
“以前是。”美奈子說:“現在我也在找他。”
“為什麼?”
渡邊把美奈子告訴他的故事對勁樹敘述了一遍,最後說:“我知道她沒有說謊,不然我也不會和她上床!”
“你們打算處決秋葉嗎?”
“不錯。”美奈子說:“不過在處決之前我們先給他一些教訓,他會後悔上次不是真的死了!”
勁樹考慮了一會:“好吧,我沒有異議,只要能解決秋葉就行!”
“謝謝你,”美奈子說:“我不會忘記你幫我們這個忙的,勁樹,下次有機會,我們會報答你!”頓了頓:“對了,勁樹,你可以告訴我,究競為什麼要殺死秋葉嗎?我一直很奇怪?”
“嗯。”渡邊也說:“我知道你們從來不觸海洛英,但秋葉卻是專營海洛英的,究竟你是怎麼和秋葉這樣一個人纏上的呢?”
他倆一起看着他,等待他的答覆。
勁樹嘆了一口氣道:“這是一件很丟臉的事,我從來不告訴任何人,但,我猜你們是有權知道的,是這樣的,秋葉還有一張油嘴了不得,他說服了我投資經營海洛英,只有一次。他需要錢,我就給了他一大筆錢,但他拿走了錢之後就忘記了這件事,我追問他時他就笑我,他說我不敢聲張的,我不敢讓別人知道我也做起過一門骯髒的生意來!”他咬緊牙關,一向青色的臉紅起來了。
“他是有意找麻煩,”美奈子說:“那時他還巴不得有人去追殺他。”
“現在我知道了。”勁樹說:“如果當時我也知道,我當然不會理睬他的。但是當時我不知道,所以我就拿了錢找到了他,我還以為真的殺了他!”
“那狡猾傢伙。”渡邊咆哮道:“美奈子,你一定要好好地教訓他!”
“你不必擔心。”美奈子微笑:“對付這種人,我們是有專門辦法的!”美奈子轉向他:“現在我們既然彼此了解,希望你別再阻止我們——休息了!”
“啊,對不起。”勁樹站起來,把槍收好了。“我看我還是再留意一下山部一見吧,既然秋葉會在他身邊出現,好嗎?”
“這是個好主意。”美奈子說:“不過別跟得太近,他的保鏢上海吉姆是疑心很大的,而且脾氣也很壞!”
“我知道,”勁樹點點頭:“不過我也不怕他!”勁樹隨即轉向渡邊:“要不要我替你叫一瓶香檳上來,外加二打生豪之類?”
“不必了,”渡邊吼道:“你現在最幫忙的就是滾出去不要回來!一定要回來的話,先敲門才好進來,不然下一次你會躺着出去的,知道嗎?”
勁樹搖頭嘆了口氣:“這個世界,真是好人難做,我不過想救你的命,你卻沒有一絲感激之意!”他出去了,關上了門。
“媽的,”渡邊說:“他又忘記了把燈關掉。”
“你在埋怨嗎?”美奈子慢慢地把被子拉下,拉到腰間。
“不,”渡邊慢慢搖搖頭:“我不埋怨!因為熄了燈,他就不會看到現在所看見的,他的眼睛貪婪的看着。”
完事之後,他們就相擁躺在那兒。渡邊想睜着眼睛,想保持清醒,不想錯過欣賞她那美妙的肉體的機會,因為他實在還沒有徹底欣賞夠。但極度的疲倦卻不容許他這樣做,不由主地,他的眼皮垂下來,他便墮入了夢鄉。
當他醒過來的時候,她的一條腿搭在他的腿上面而使他醒過來的。
張開眼睛,燈還開着,她一身赤裸的肌肉就象一隻太陽一般,使他眼睛為之一亮,而男性的反應又勃然而起了。
這以後又是一陣瘋狂了,他們好像兩隻野獸在作着殊死搏鬥,而結果,他們得到的是雙方肉慾的滿足。
渡邊躺在她的身邊,躺在那汗濕了的床單上,渡邊覺得自己的身子就象只剩下了一個空殼,可以找出來的都找出來給她了,這個女人和別的女人有很大的不同,甚至和最近的一個加代,他也不曾如此激動過。在美奈子面前,他是無法控制自己的最後一點一滴氣力,他部要用盡。
“渡邊。”美奈子在終於可以說話的時候,夢囈般地說:“當忙完這件事情以後,我們應該去渡蜜月!”
“你在開玩笑,”渡邊馬上坐起來:“我們又不是結婚,怎麼會去渡蜜月?”
“別那麼大掠小怪好嗎?”美奈子卻笑了起來:“只是渡蜜月,用不着結婚。我知道結婚這一件事是使你害怕的事,我也是一樣的。我們抽出一段時間,象新婚夫婦一樣,那麼我們就不必擔心別的,只是做我們自己想做的事情好嗎?”
“我們自己想做的事情卻是要你在賭場贏了才能引起興趣的。”渡邊苦笑。
“我也想試試是不是一定如此。”美奈子嗤嗤笑:“但和你在一起,我猜不一定。”
“好吧,”渡邊無可奈何地聳聳肩:“將來,讓我們試一試!”
“現在,”她擁着他:“讓我們美美地睡一覺吧!”
渡邊在她的懷中很快睡著了。
他是那麼疲倦,他覺得他簡直可以一連大睡兩個星期。
他們就在這島上繼續窺伺秋葉,但是卻始終沒有看見秋葉的影子。
那狡猾的傢伙大概非到最後關頭他不會出現了。但渡邊倒不是很焦急;天羅地網已經早布下,秋葉是難以逃脫的,只是遲早而已的問題罷了。
很快里過去兩天時間。
第三天晚上,其中一個美奈子的助手忽然到了。他神色嚴重地對美奈子附耳說了幾句,美奈子的眉頭皺了起來。“繼續留心吧,”她終於說:“我過一會就出來!”
那個人點點頭,又匆匆地出去了。
美奈子轉向渡邊:“山部一見叫來了主力軍,有二十人之多,二十個打手!”
“來和誰開戰?”渡邊奇怪地說。
“不見得會是和秋葉開戰的,”美奈子接著說:“因此剩下來只有兩個對手了,就是你們,或是我們。”
“他瘋了嗎?”渡邊也皺着眉頭:“山部一見和我們有什麼過不去呢?”
美奈子聳聳肩:“讓我們吃完這頓飯,再去查一查!但暫時,提高警惕,有辦法通知勁樹嗎?”
“我去打一個電話告訴他吧!”渡邊說。他起身去打了個電話,又走回來:“勁樹已經知道了,他在靜觀其變!”
在他去打電話的時候,美奈子已有時間思索過,現在她說:“我認為是秋葉叫山部一見帶這些人來和我們開戰的!”
“除非秋葉是瘋了。”渡邊說:“他怎會這樣做呢?他的那批貨今晚就會到,開戰起來要驚動警方,他現在最怕的事就是驚動警方!”
“貨到的是什麼地點?”
“魚麟島,”渡邊說:“我不是告訴過你了嗎?是橫村說的,今晚午夜,橫村就要到魚麟島那邊收貸了!”
“魚麟島是一個離島。”美奈子說:“不是在青湖島上的,對不對?是離開這裏十幾里的一座小島!如果這裏出事,警方的力量一定集中在這裏,一時也顧不到魚麟島那邊發生什麼了,事實上,連我們也可能行動不得的!”
“於是秋葉和山部一見在那邊就可以為所欲為了!”渡邊咬着牙說。
“我猜就是這樣的!”美奈子說:“沒有人比我更了解秋葉的手段!到底我們是一個組出來!”
渡邊又用叉子弄着食物,尋思着。而外面,大雨忽然霍然而下了。
早一些時候,天上早已烏雲密佈了的,現在雨終於下了,雨落在干而熱的路面,路面吸收下雨水,放回一種奇異的氣味。
“你以為我們應該怎麼做呢?”渡邊低聲問道:“如果和他們硬拼,那他們是正中下懷了。”
“不,”美奈子搖着頭:“我當然是不會和他硬拼的,我們是來找秋葉的,不是來找一些無名小卒試驗我們的槍法,我猜,我們還是到魚麟島去吧。秋葉不讓我們到那裏去,一定有他的道理。他不想我們去,這已經是一個我們非去不可的理由了——如果我沒有猜錯,我們是會在魚麟島找到他的。山部一見大慨也會出現在那裏!”
渡邊嘆了口氣:“小孩子都知道,他們不會讓我們起程到魚麟島去的。這些打手的作用就是在這兒纏住我們!”
美奈子又皺起了眉頭:“我奇怪,秋葉是否已經知道了橫村正在出賣他?”
“很可能不知道。”渡邊說:“他似乎是還沒有機會知道的。不過,即使他知道也不要緊——橫村暫時還不會有危險的。因為這裏的一切都靠橫村出面,不論雇船雇車,都要靠橫村動手。秋葉在橫村還有利用價值之前是不會輕舉妄動的,希望是如此吧,”渡邊也聳聳肩:“我們對橫村的安全的確是需要負一點責任。”
美奈子看着他微笑:“做人太講義氣,在這行裏面往往是一個缺點,但在我眼中,這卻是你一個可愛的地方呢!”
她伸出手,隔着桌子輕輕捏着他的手臂。只是輕輕一觸,渡邊忽然又很想要她了。事實上,他是還不曾要夠她的,他和她就是只經過了那一夜吧了!這之後,就只是一起交換信息而已。
“我們,”美奈子緩慢地說:“到我的房間去吧!”她頓一頓:“假如有人監視着我們,讓他們看着我們一起回到房間裏去吧!”
渡邊有點明白美奈子的意思了。如果他們以為他和美奈子是一起在房間裏,也許他們會懶得動手了。不過他並不很喜歡這個計劃,因為這是一個太虐待的計劃。
“我們走吧!”美奈子說著,提高聲音召喚侍者:“買單!”渡邊付了帳,和美奈子一起踏出了餐廳的門外。
美奈子那二個手下已經在對面街上等着了,他們很忠心,也很謹慎地保護着美奈子。
渡邊和美奈子在門外就停住了,因為大雨還在下着,他們要越過馬路,到了對街才能回到美奈子所住的酒店。
“我們冒雨衝過去呢,還是截一部的士過去?”渡邊問道。
美奈子的眼睛機警而狡猾地向四周張望,不過卻沒有看見什麼人:“不要坐車。”她回答說:“如果他們是已經在監視着我們的話,我要保證讓他們知道是回到了房間裏去了!”
“那麼我們跑吧!”渡邊說著便領先向對街跑過去。
如果他可以脫下一件衣服給美奈子披着,他會脫下來的,但是他在外衣的下面有一副槍袋,他可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脫下外衣而露出槍袋的。
美奈子跟着他沖了過去,跳到對街的行人路上,踏到了屋檐之下。但身子已經差不多全濕了,那雨簡直是大得跟傾盆大雨一樣。
“他們已經分出兩個人在監視着你們了,”其中一個美奈子的手下說:“我們怎麼辦?”
“裝作不知道好了,”美奈子說:“但你們得小心。他們隨時可能是先向你們兩個來動手!他們一動手時,你們就不要留情,盡量多殺他們幾個了!”
“我們會的。”那二人點點頭:“但,我們只有兩個人,而他們有二十多人之多,你認為我們是否需要一些生力軍呢?”
“別擔心,”美奈子說:“還有能村的手下也是站在我們這邊的。他們的也是好手,就是把你們制服的那兩個,記得嗎?”
這個說話的手下的臉一紅:“他們只是乘我們不備吧,如果再來一次,我們可以——”
“不會再來一次了,”美奈子嚴肅地說:“現在能村家的人是我們的朋友,而不是我們的敵人。總之,你們要小心一點,別再讓人攻其不備了!現在,你們掩護我吧!我們要回酒店去,你們得保證沒有人會向我們放冷槍!”
“我們會提防着的。”那人點點頭。
“我們走吧!”美奈子對渡邊扭扭頭。
渡邊也攬着她的腰和她一起走:“幸而你是穿一件黑襯衣,”他說:“不然人家一定看見你乳房上的手槍了!白襯衣一濕就會透明!”
“我知道。”美奈子說:“因此我帶着槍的時候是從來不穿白襯衣的!”
渡邊推着她:“得快一點,我不想給人在背後射一槍。下着雨是比較難提防的!”
“但下着雨也比較難瞄準。”美奈子說:“而且我們也不相信他們會開槍。我們弄濕了身子,表示我們得先回房間裏去換衣服,如果他們是聰明的,他們會希望我們暫時不要出來了!”
“希盟他們是聰明人吧!”渡邊說。
他們匆匆地沿着行人道跑。回到美奈子的房間。
美奈子噓了一口氣,用手一掠那濕透了的頭髮,走進浴室里,出來的時候已經拿着一條毛巾,在擦着頭髮。
渡邊已經脫下外衣,並把腋下的槍拔了出來,正在用一條手帕揩抹着。槍是一種最忌水份的武器,一點點銹也會影響它的靈活性及準確程度的。
“你,”美奈子說:“躺在床上吧!”她說著把頭上的大燈熄掉,只留下床頭燈仍然亮着,透着柔和的光。
渡邊愕然地看着她:“我們——我們不是真的要做愛嗎?”
“你想要嗎?”
“我——我什麼時候都想要你,”渡邊吶吶地說:“我們現在不能做愛!”
“和我的想法一樣。”美奈子說:“我們現在不能做愛,但我們得讓他們認為我們現在正在做愛,所以,請你在那床上躺下來好嗎?”
渡邊無可奈何地聳聳肩,只好在床上躺了下來。
美奈子走到露台的前面,用背對着露台,就慢慢地解開了襯衣的衣扣,她把那件濕透的襯衣剝離了肩上,向地上一丟,然後又動手脫下褲子。
渡邊深深地吸了口氣。“如果現在有人正在對面天台監視着這房間,你很可能會使他墮落而死的!”
美奈子把長褲也脫掉了,丟下,然後兩手伸到背後,摸住乳罩的扣子,柔聲地說:“現在你把床頭燈熄掉吧!”
渡邊困難地咽着唾沫,把床頭燈熄掉了,於是房中便黑暗下來。
不過也不是絕對黑暗,仍然有些微弱的光從街外射進來。渡邊可以看到美奈子把手放回下來。並沒有解乳罩。她走到床邊,坐在了床上。
渡邊的手搭在她的腿上,男性的反應已經很自然地正反應着。
“別碰!”美奈子打開他的手:“我們要談談!”
渡邊挨向她,開始用嘴親吻她的身體,用手撫摸她,這使她再沒有其他方法撫拒那種誘惑。
她畢竟是一個年輕的女人,年青的生命,年輕的慾望。
當接觸到他溫熱的嘴唇時,她開始瑟瑟發抖,她明白會發生什麼事。
“渡邊……”美奈子用力回擁着渡邊,瘋狂地吻着他的臉和唇。
他們火熱的肌膚相觸時,他們就再也無法分開了,他們自信他們找到了自己的另一部分。
美奈子緊緊抱住他,不讓他離去。
渡邊自己深深地感到,美奈子是他遇到最展能滿足他的女人。本來他是無意來做愛的,沒想到他卻在美奈子的慾望里完全淹沒了自己。他象是條碩大無比的鯨魚,而美奈子是鯨魚所需的海洋。
美奈子叉開雙腿仰卧在床上,渡邊把手伸向她的頭,然後閉上了他自己的眼睛,開始用指頭依次撫摸她的頭髮,她的耳朵,從臉頰上滑到她的脖子上。
同時他也感覺到她那溫暖的手指在他臉上遊動,做着和他同樣的動作。
漸漸地,他把手往下移動,輕輕地握住了她的乳房·它們非常柔軟,除了那硬挺的乳頭之外。在他這樣做的時候,他感到她的手指也在他的胸部,摩擦他的胸毛,摩擦他的乳頭,因為她沒有忘記,對男人這也可能是個性感區域。
他倆繼續撫摸,直到過了大約幾分鐘,最後他空着的那隻手緩慢地往下移動,直到摸着她陰部的上部邊緣。
就在他感覺到他摸到了她的陰蒂時,他同時也感覺到了她手指握住了他硬挺的陰莖。
真需要斯巴達克式的堅韌才能控制自己。他知道這很困難,因為他知道他在膨脹,渴望着達到高潮。
他的手指更加快速的按摩她的陰蒂,她的嘴裏發出了一聲呼喊,她那氣喘吁吁的話語打破了寂靜:“噢,我的——我的,不要——千萬別停!”然後她大叫着:“接着干!”
他那膨脹的陰莖挺了起來,直直地站着。
根本不能弄它了,一點辦法也沒有了。
她的手繞着那陽物轉着,真完美!
她的手動得更快了,“我知道你要什麼,親愛的。”她輕聲說。
渡邊的陰莖掃着她的陰毛。
“感覺怎麼樣?”她問。他低低地壓在她身上,讓他的陰莖完全進入陰道,那火熱的陰莖進入了溫暖的陰道,象陰道里插進一把火,美奈子整個身子都被它燒着了。渾身發燙,心口發悶,雙手用力環抱着渡邊的腰部。
渡邊氣喘如牛地在上面不停地抽動着,用力地抽動。美奈子在他身體的底下搖動和顫抖起來,她感覺到他在她內部的爆發。
過了二十多分鐘以後,美奈子發覺渡邊已是軟軟的陰莖仍留在她的陰道里。
美奈子緊了緊內陰的肌肉。
“噢!”
她抱住他翻了個身,這樣美奈子就騎在了渡邊的身上,她的大腿緊緊騎在他身上,當他在她體內運動時。
一會兒,她就感覺他的陰莖增大了,勃起了,她的動作也更快了。
這一次他們配合著動的時間久了些,直到他再次射精后,他們才癱軟地摟在一起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美奈子望了望窗外,大雨仍然不停地下。“現在幾點了?”
渡邊看著錶:“我們還有時間,秋葉的那批貨還要三個鐘頭才運到!”
“現在起程也差不多了。”美奈子說:“魚麟島並不近,趕到那裏也需要一點時間。現在聽清楚,渡邊,我們要到魚麟島去截這批貨,秋葉不能肯定這一點,他不能肯定我們是否知道他有貨到魚麟島的,所以他叫山部一見召來這一批打手,監視我們,如果這批打手知道我們起程,那他們是必然動手攔截的。”美奈子頓了一頓說:“我們雖然也有好幾個人,但動起手來還是吃虧的,因為他們到底有二十人之多。而且,一動起手來也會有警察纏住我們,來找麻煩——我們大家都不喜歡警方干涉這件事,因為很可能導致警方把秋葉抓去了,那樣的話,我們只有失望了,所以我們一定不能惹他們!”
“你說了一大堆,都是我早知道的話!”渡邊望着她微笑道。
“豈有此理,”美奈子嬌嗔地道:“我沒有說我是在教訓你,我不過在和你商量這件事罷了!總之,現在的情形就是,如果他們不見我們有動手的跡象,他們可能不會向我們動都的,所以,我們只要不讓他們知道我們動身,那就行了!”
“和我的想法一樣,”渡邊說:“而且這個想法也是不難實現的!”
“那麼你打電話給勁樹吧!”美奈子指着電話。“叫他們到海邊去與我們會合,但是留下他的手下,我們不能全部失蹤的,留下來一些人,他們就不會懷疑了!”
“那麼,就只有我們三個去?”渡邊問。
“你不是害怕了吧,渡邊?”美奈子諷刺地挖苦他。
“不,不,我並不害怕,”渡邊也覺得自己疲勞的身子恢復了過來:“我們三個人都是一流好手,我們三個人一起行動,應該有一支軍隊一樣的威力!”
“那麼打電話吧!”
渡邊拿起話筒:“叫他唔——四十分鐘之後到遊艇碼頭見面好嗎?”
“不好。”美奈子在黑暗中睨着他:“十五分鐘好了,我們不需要四十分鐘那麼久,因為我不打算再做你心目中要做的事情!”
渡邊嘆了一口氣:“太聰明的女人就是這一點不好!”他拿起電話,打到一間餐館去找勁樹。
勁樹不在那裏,但金田在那,他們是以那家餐館作為聯絡站的。
渡邊定時打電話到那裏,金田答應叫勁樹回電話給他,渡邊便收了線。
美奈子已經離開了床邊,正打開衣櫃,取出乾淨衣服準備更換。渡邊還在看着她。
一分鐘之後,電話就響了,是勁樹打過來的。渡邊告訴他現在的情形以及他們定的計劃,然後說:“你和曲美裝着恩愛的樣子回到酒店去吧,然後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出來,到遊艇碼頭見面。十五分鐘可以到嗎?”
“二十分鐘吧!”勁樹說。
“不需要四十分鐘嗎?”
“不,二十分鐘行了!”
“好吧!二十分鐘!”渡邊失望地放下電話,嘆了一口氣:“連他都不肯幫忙!”
“他也算幫忙了你五分鐘!”美奈子說。
“五分鐘!”渡邊恨恨地攤開兩手:“五分鐘有什麼用?你以為我是那一種男人?五分鐘!”
“我們走吧!”美奈子說。
渡邊看見她已穿上了一身緊身的黑色衣服,還帶着一件雨衣。
渡邊只好從床上起身,找到自己那件濕的衣服一一穿上,拿起手槍,遲疑着。
“如果你怕把手槍弄濕,交給我吧。”美奈子說:“我穿着雨衣。”
渡邊把槍交給了她,她拿起那件套頭的緊身線質衣服,塞在腰間,又把衣服蓋回:“我們走吧。”
他們沒有亮燈,迅速地閃出了房門之外。
他們沿着走廊的後面,轉進后樓梯,便沿着后樓梯登上天台。美奈子披上了雨衣才踏了出去。渡邊反正身子已濕,也不講究了。他們走到天台的欄河邊,向下望望。酒店的後面,與酒店毗鄰的是一座陳舊的三層建築物,比酒店矮了一層。那即是說,這屋子的天台是十幾米的下面。
“我們下去吧!”美奈子說著爬過欄河,兩手扳着欄河邊,身子垂下去,然後一放手,人便下去了。
她能做到的,渡邊沒有理由不能做到的,所以渡邊也輕易地下去了,於是,他們與地下更接近了一層。到這個時候,渡邊可以說已經是從底到面,沒有一層不濕了。
“我們這邊來吧!”她拉拉渡邊,他們便走向那天台的門口,那個門口乃是遇到酒店的一條街上的,很方便,那門並沒有鎖上,因此他們順當地就能進入了門內,下到街上。
他們躲在樓下那黑暗的樓梯口等一等,看到沒有一個人。
這樣大雨,如果不是有極重要的事,即使是遊客也不會逗留在街上的。
一部的士冒着雨經過,渡邊跳出去把它截住了,他和美奈子一起上了車,的士便帶着他們向碼頭區駛去。
遊艇碼頭在這座島上佔了很大的一段海邊,由於這裏是經常都有很多遊艇來到的。由於大雨,本來一天廿四小時都相當熱鬧的遊艇碼頭,現在也變得冷清起來了。
他們下了車,渡邊便去找碼頭的管理員。
由於他們已經到了旅館中,遊艇就交始了遊艇碼頭管理了,不過當然是隨時可以取回的了。管理碼頭的是一個動作很慢的老人,也許那些年青力壯的小夥子都偷懶到別處去玩了。老人把渡邊那艘遊艇的鑰匙交還,一邊咕嚕:“這麼大雨,還出海乾什麼?沒有什麼地方好去了!”
“我們不是要去什麼地方,”渡邊向他擠擠眼:“你應該明白的,我們兩個人,不一定要到什麼地方去!”
“哦,對了。”那老人點着頭,色情地笑起來。
“我們是準時的。”美奈子說:“勁樹卻似乎遲到了!”
這樣說著時,他們讓忽然聽到一聲槍響,而且不遠之處,樹林之中火光一閃。那老人已經回到了那座木塔的辦事處,低着頭整理着他的鑰匙,並沒有注意到。
渡邊對美奈子一扭頭:“我們去看看!”
美奈子也點頭,兩個人便加快腳步,向槍聲的方向奔跑過去。
他們分兩頭進入林中,渡邊雖然沒拿着手槍,手中卻有另外一件武器。那是一隻只有五六寸長,拇指般粗細的金屬圓筒。
兩個人在黑暗樹林中小心地搜索着,肯定那一聲槍聲是和他們有關的。
忽然,游邊腳下踢着一件軟軟的東西,那似乎是一個人。他停住了,蹲下來。
“渡邊,是你嗎?”有一個聲音問。
渡邊大吃一驚地連忙向旁一滾,手中那隻圓筒對着對面。
但他馬上就認得出那是勁樹的聲音,所以就沒有採取什麼行動了。
“勁樹!”他在吵鬧的大雨聲中叫道:“這裏發生了什麼?”
“你有電筒嗎?”勁樹問。
“沒有。”渡邊回答。
“我有。”美奈子說。原來她也來了,她開亮了一隻手電筒,渡邊接過來,照照地上,果然看有一個人伏在那裏。
一個身材高大、面目猙獰的人,沒有死,只是暈過去了而已。
“是你乾的嗎?”渡邊問。
“是的。”勁樹點頭:“這邊,還有一個!”
渡邊的手電筒跟着照過去,就照見了另外一個人,也是暈倒在地上:“他們是誰?”
“大慨是山部一見那二十個生力軍的其中二個吧。我是先來的,他們看見我,就想制止住我,他們當然不能制止我的!”勁樹自負地聳聳肩。
“你幹得很好,勁樹,”美奈子說:“現在,我們該怎樣處置這兩個傢伙好呢?如果把他們丟在這裏,他們會給雨水淹死的!”
“或者會醒過來,回去報信。”勁樹說:“而且我們也不能把他們殺掉,如果有人發現了屍體——”
“因此我們只好帶走他們了!”
“帶走他們?”勁樹說:“怎麼能把他們搬到船上面不讓人知道呢?”
“那邊,”渡邊指着海堤的盡頭:“那邊有右手搖的舢舨,這樣大雨沒有看守的,你和美奈子把這個傢伙搬到那邊去,放在舢舨上,劃去海灣中心吧,我去拿遊艇,開來接應,就可以把他們搬上船了。”
“嗯。”美奈子點頭:“可以這樣,來,我們動手干吧!”
於是她和勁樹動手把那二個打手抬出樹林。
“等一等!”渡邊說,他們抬起頭,看見他手中又舉起了那隻金屬圓筒。
“你在幹什麼?”
“只是保證他們會睡得久一些!”渡邊說。他把那隻圓筒一扭,“鏘”一聲,然後其中一個打手的腿上似乎給什麼東西射中了。他再一扭圓筒,另一個打手的腿上也發生了同樣的事情。
“有麻醉的小箭。”渡邊解釋道:“這會使他們睡八小時以上的!”
“很有趣的玩具,”美奈子說:“不過,我不希望給你射中,我不喜歡睡得這麼甜,這太讓人不放心了!”
“我們走吧!”渡邊說著,隨即轉身向遊艇碼頭那邊跑過去。
美奈子和勁樹每人拖着一個打手,出向海堤盡頭。
這不是一件輕而易舉的工作,因為,一個不會走動的人是特別重的,尤其是在雨中。
“媽的!”美奈子咒罵道:“真想殺了這兩個狗娘養的,不是他們,我們也不會有這額外的工作!”
勁樹沒有埋怨,他只是默默地做着他的工作,他不是那種多話型的人物。
他們把二個人拖到了海堤的盡頭,那裏是有一個梯階通下水中。那樓梯的水邊果然繫着起碼二十艘小舢舨。二人把那二個打手拉到了最低一級,他們的半身都浸在水中。他們非大病一場不可了!
“他們應該慶幸性命沒有丟掉!”勁樹說著,把靠近岸那一艘舢舨的油布用力掀了起來。
沒有人使用,這些舢舨都是用油佈置起來的,以免雨水把它們裝滿。
兩個人合力把二個死屍一般的打手搬到了舢舨上,然後勁樹就把繩子解掉了,向海灣的中心劃去。雨雖然而沒有風,水面是很平靜的,沒有一點波浪。雖然海灣中心是一片黑暗,他們也並無困難辨別方向,因為渡邊那艘遊艇是有燈光的,而且有馬達聲,他們就把小舢舨迎着燈光及聲音劃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