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男人的世界(一)

第八章:男人的世界(一)

托爾金與C·S·劉易斯的友情和他們在“因克林”(Inkling)的活動。

在托爾金擔任古英國文學教授的第二個學期他成立了一個名叫“吃炭者”的冰島語讀書會,這個名稱來自於冰島語“kolbiter”,意思是“冬天坐得離火太近,結果被煤炭燙到的人”。這個會的宗旨是將那些對傳統古冰島語感興趣的人聚集在一塊兒,可以互相朗讀這些史詩。1926年秋,托爾金邀請劉易斯參加“吃炭者”讀書會,到了1930年代初時,讀書會的目標——將所有冰島語史詩傳奇都大聲朗誦出來,已成功實現,因此,活動逐漸減少。托爾金和劉易斯加入到一個名叫因克林文學俱樂部里了。這個俱樂部由一個名叫愛德華·坦吉·利恩的大學生創立,成員每周在大學學院聚會一次。利恩是個雄心勃勃的青年作家,創辦這個俱樂部的目的是讓每個成員都可以在聚會上朗誦自己尚未發表的新作。利恩離開牛津大學后,托爾金和劉易斯繼續這個活動,1939年,每周二上午,他們在蓋爾斯街一家叫“老鷹和小孩”(TheEagleandChild)的小酒店裏聚會,他們昵稱為“鳥與寶寶”。這家酒店如今已經擴建,牆上掛有托爾金、劉易斯、查爾斯·威廉姆斯的照片。正是在這兒,托爾金第一次將他的《新霍比特人》(即《魔戒》)的一些篇章朗誦給他們聽,劉易斯則向朋友談論他的《納爾尼亞紀事》,他的宇宙神話,和他最有名的作品之一《地獄來鴻》(老魔鬼斯克魯塔波給小魔鬼汪姆伍德的書信)。

“因克林”的中心人物有七八個人。劉易斯和托爾金是創始人。內維爾·科格希爾、劉易斯的弟弟沃淪(沃尼)、雷丁大學英國文學教授雨果·戴森以及一位醫生朋友羅伯特·霍瓦德(有人稱他為漢弗萊)也參加過早期的聚會。1939年,查爾斯·威廉姆斯也參加了進來。並非所有成員都是文學人士。沃尼是軍官,漢弗萊也是牛津大學畢業,但他自身沒有什麼文學天賦。內維爾·科格希爾是埃克塞特學院的研究員,也是中古英語專家,他譯的《坎特伯雷故事集》頗受學術界好評。

“因克林”限制極嚴,成員幾乎不變,必須要符合幾項準則。他們必須要健談,對寫作有興趣或從事寫作,還必須善飲,是C·S·劉易斯的朋友,最重要的是,他們必須是男性。從沒有女性獲允加入到這個男性精英社團中,據說,1943年,美國才女,備受尊敬的作家多蘿茜·塞耶絲(生於牛津,是當時少數幾個取得牛津學位的女性之一)希望加入,被婉言勸退了。

他們常在晚上聚會,但托爾金和威廉姆斯常常在早上就在劉易斯的住所中,吞雲吐霧,相互朗誦作品。劉易斯在給朋友的信和文章中這樣描繪“在周一上午約十點鐘,陽光明媚,在朝北的窗戶俯瞰瑪德琳學院林陰的二樓起居室里,托爾金和我坐在又厚又軟的長沙發里,點上煙斗,伸直長腿。坐在我們對面的扶手椅里的威廉姆斯將煙頭扔進壁爐里,拿起一疊鬆散的小紙頁,他常用這種東西寫作——我想那是兩便士一本的備忘記事簿,開始朗讀起來。”

現今,我們很可能體會不到“因克林”的影響,但1967年(就在托爾金被選為本世紀最受歡迎的作家的調查之後,且劉易斯的小說《獅子、女巫和衣櫃》獲得高度評價),記者奈傑爾·雷諾茲這樣評論道:“民意調查說明‘因克林’這個1930年代牛津大學飲酒俱樂部,比布盧姆斯伯里社團、紐約的阿爾崗昆俱樂部和海明威的巴黎俱樂部、或是W·H·奧登、克里斯托弗·伊舍伍德等三十年代的作家社團有更強大的影響力。”(汗,完全不知道這都是些什麼團體啊)

對托爾金說來,“因克林”的全盛時期可能持續到二戰結束時。在那段時期,他正辛苦撰寫《魔戒》最後三部分。但幾年之內,他與幾位成員的關係逐漸疏遠了。《魔戒》的最後一部分沒有在“因克林”聚會時朗讀,就是他們感情轉淡的一個例證,而弗拉多和山姆還留在魔多域外,尚未進入魔界。

在1946年到1947年間,托爾金較少去參加聚會。“因克林”在劉易斯房間裏的聚會也開始減少了,取而代之的是在牛津市馬克特大街的一家名為“公鹿”的酒店,托爾金不太喜歡這種地方。“因克林”的聚會可能一直持續到1963年(即劉易斯去世前一年),但那時托爾金早已不參加聚會。

下一個部分,講一講托爾金和劉易斯從相識到成為好友及關係破裂的過程和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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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戒的鍛造者:托爾金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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