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極品冰山花男”的童年與秘密
01
星期一，又是上學的日子。
我微笑着背着書包來到了學校，可是在身邊的座位上卻沒有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大概還沒有來吧？我在心裏暗暗想道。還記得昨天回到家裏，抱着熊MM回到房間內，小悠意外地看着我。
“茱小白，你和誰一起闖‘戀愛兜兜轉’成功了，居然拿到了頭獎？”小悠不可思議地問。
“和黑羽涼啊，今天我們去‘戀愛廣場’上了‘約會’這一課！”我甜蜜地笑着，幸福地將熊MM放到了床邊。
此刻，我沒有看見茱小悠眼中的異樣。
小白，你知道嗎？
“戀人兜兜轉”有一個傳說，傳說只有命中注定的戀人才能突破重圍從鏡子迷宮內攜手走出。
你和黑羽涼一起走出來了，你還以為這只是單純的遊戲嗎？
要知道，上次正因為我和冷月沒有一起走出來，現在才沒有在一起，甚至失去了他的消息。
有的時候，人的確不能不相信命運。
……
隨後我將從黑羽涼手裏奪過來的許願瓶的鑰匙小心地放進了一個帶鎖的抽屜內，抽屜裏面放着的都是我最心愛最重要的東西。
“你還和他去‘戀愛許願樹’許願了？”茱小悠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嗯，怎麼了？”我疑惑地看了看她。
茱小悠尷尬地擺了擺手，臉上浮現出一絲不自然的表情：“沒事。”隨後她好像忽然想起了什麼，問道，“小白，你是不是真的喜歡上他了？”
如果換做以前，我說不定很快否定小悠的這種想法，因為那時的我，心裏是喜歡清水言的，可是此時此刻，我遲疑了。
“呃……我不知道……”
“唉……”耳邊傳來了茱小悠的嘆氣聲。
“叮叮叮！”上課的鈴聲拉回了我的思緒。
我甩了甩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座位，依舊是空蕩蕩的。黑羽涼怎麼沒有來上學，他怎麼了？我心裏隱隱有一絲不安，一會兒為他擔心這個，一會兒擔心那個。
整整一節課，我整個人完全提不起精神。直到下課，我如同被釋放了一般，慌張地叫住了班主任：“老師，黑羽涼為什麼沒有來啊？”
“他今天請了病假。”班主任微笑着回答。
病假？是昨天我帶着他玩得太瘋了嗎……
“老師，那你知道黑羽涼的家庭住址嗎？”我皺着眉頭問道。
“茱小白，現在是上學時間！”班主任好像意識到了什麼，於是提醒我道。
“我知道啊，老師，我會等到放學再去的。”我對班主任說道。
“那好吧……”班主任終於點了點頭。
“老師，你最好了。”我開心得直恭維她，她朝我淡淡地笑了笑。
她也是過來人，怎麼會不知道我心裏打的是什麼算盤呢？如果不給我黑羽涼的地址的話，恐怕我一天都沒有心思上課了吧！“戀愛白痴”，你就等着“戀愛女王”來救贖吧！
望着傳說中的幸福路，我再一次不可思議地看了一眼手中老師給我的地址。
她不會是耍我吧？眼前這棟豪華的別墅就是黑羽涼那個白痴的家？
沒錯，這裏就是最繁華的幸福路，是有錢人住的地方，500-519號！
在我眼前是一幢歐式園風格的別墅，低調而不失貴氣。別墅的門是電子自動大門，冰冷而威嚴，如同古代的後宮一般，就連蒼蠅都別想飛進去！
我沒走錯地方吧？我咽了咽口水。但是，好像黑羽涼的父母是有錢人，那麼應該沒有走錯吧……
這幢別墅的面積是我家的好幾倍。別墅啊……這麼一套房子的價錢至少是我家的幾十倍！有錢人的生活真是奢侈……
我顫抖着手按下了門鈴，沒過幾秒，一個聲音響起：“您好，這裏是黑氏別墅，請問您是誰？”
聽上去，應該是管家而不是非佣……
“你們這裏有個叫‘黑羽涼的人嗎？我是他的同學，我叫茱小白……”我禮貌地說道。
“請稍等。”
一分鐘后，我眼前的大門就自動打開了。
“茱小姐，少爺有情！”一個穿着黑色禮服，有點兒年邁的管家走了出來，向我恭敬地鞠了一個90度的躬，“茱小姐，少爺在二樓。”
“嗯，好的……”我換好鞋，就朝二樓跑去。
別墅內的裝潢就不用說了。樓梯是大理石的，鋪着白色的羊毛地毯，即使赤腳踩在上面，你也會感覺到很舒適，很愜意。
我走上了二樓，憑直覺走到了一個門口放着拖鞋的房間。我換上了門口的拖鞋，然後輕輕地拉開門走了進去。
映入眼帘的是宛若“睡美人”的黑羽涼，病中的他，臉上有一絲安詳，讓人不忍打破這份安詳。可是，卻看得讓人心疼。
在他的床邊是熊GG。看見熊GG的我，心裏微微甜了一下。
我輕輕地走到他的床邊，此刻他正微閉着雙眼休息，原本我並不想將他吵醒，可他還是睜開了雙眼。
“你怎麼來了？”他驚訝而有虛弱地問道。
“白痴，你怎麼就生病了呢？別跟我說是因為我昨天帶你玩得太瘋了哦……”我雖然嘴上打趣他，可是心裏很自責。
“沒事，就是有一點兒發燒。”他硬擠出一絲笑容，蒼白的面孔上流露出一絲疲憊。
“真是一個白痴。”我翻了翻白眼，隨後就走到他的床邊坐下，把手背貼到他的額頭上。
感受到他額頭的炙熱，我簡直嚇了一大跳：“白痴，你發燒多少度啊，怎麼額頭這麼燙？”看着我焦急的樣子，他溫柔地一笑，頓時讓我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真是的，平時要他笑得時候不笑，不要他笑的時候卻亂笑，果然是名副其實的“戀愛白痴”。他難道不知道，他這麼一笑，更讓我自責了嗎？
“吃過葯了……”
“不行，光吃藥怎麼行呢？要不，去醫院吧！”
“不去醫院！”他搖頭，神情仿若一個孩子，“我不要去醫院……小白！”
“好吧，好吧，不去就不去！”這一聲“小白”叫得我心都軟了。看我妥協了，他好像得逞般笑了笑。
“小白，說實話，我很討厭去醫院……”
忽然，黑羽涼從床上坐了起來，將自己滾燙的額頭放在了我的肩上，頭埋在了我的頸窩處。他的頭髮那麼柔順，讓我有一種痒痒的感覺，那種癢的感覺深深觸動了我的心扉。
“嗯？”我忍不住摸了摸他的頭。
黑羽涼停頓了一會兒，才緩緩講出他懼怕醫院的故事……
那一年，5歲的黑羽涼在家裏發高燒，他虛弱地蜷縮在了客廳的沙發上，等着父母回來，那時的他，最渴望的是母親溫暖的懷抱和父母擔憂地眼神。
可是，那天的天氣異常冷，屋外電閃雷鳴，狂風驟雨不斷。
就這樣不知道持續了多久，門口終於傳來了鑰匙轉動的聲音。
黑羽涼虛弱地露出一絲笑容望着大門，他的父母看着他，卻沒有發覺他正生着病。
“羽涼，為什麼不去房間睡覺而要待在客廳里呢？”媽媽皺着眉頭問道，“哦，是不是羽涼不乖，電視看久了？”
黑羽涼搖了搖頭，想說自己生病了，可是聲音就像是卡在了候間，怎麼也發不出來。
“羽涼，你再這麼不乖，我和爸爸就要送你去美國了哦！”她威脅着他，其實她的心裏早就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我……我不要離開爸爸媽媽……”黑羽涼只覺得自己的喉嚨像是被火燒了。
“羽涼，那你為什麼這麼不乖呢？這麼晚不去睡覺，在做什麼？”她不想再跟眼前什麼都不懂的孩子爭論什麼了，她只知道，她還有很多合約沒有談。
“羽涼，你快點去睡覺，知道了嗎？”就在這時，爸爸的聲音響起。
“爸爸……”黑羽涼頓時備感委屈，他哭泣着，“爸爸媽媽，我……我……”話還沒有說完，黑羽涼就昏厥了。
他的爸爸和媽媽愣了一下，趕緊跑到沙發旁邊，用手觸摸了一下他的額頭，他們這才緊張起來，慌慌張張將黑羽涼送到了兒童醫院。
黑羽涼在兒童醫院昏昏沉沉睡到第三天才清醒，睡眼朦朧的他尋找着自己的父母，可是沒有看到他們，只看到了一個管家，也就是現在那個年邁的管家。
管家拿着行李箱，恭敬地看着自己眼前的小主人。
“少爺，您好，我是夫人和老爺安排給您的管家，我的職責是在您留學美國的期間照顧你。”
“爸爸媽媽呢？”黑羽涼有點兒想哭，他只要自己的爸爸媽媽，他會乖乖的，不再淘氣。
“老爺和夫人去巴黎談生意了，所以不能送少爺上飛機了，時間不早了，少爺我們走吧……”管家有點兒可憐眼前的小男孩，如此年幼，如此需要父母的年齡，卻只能和父母相隔萬里。
“我……我的病還沒有好！”小黑羽涼執着地說道，想找一個借口留下來等自己的父母。
“沒有關係，少爺，我會照顧你，絕對不會讓你受到一點風寒的！”
“好吧……”沒有借口的黑羽涼只好作罷，乖乖地聽從管家的安排。
從那時候起，他就討厭去醫院，因為他覺得，如果不是自己在醫院昏睡了那麼久，他怎麼會被自己的父母狠心送去美國呢？
如果不是去醫院，他肯定會想盡一切辦法留在父母身邊的。
……
“你的爸爸媽媽，怎麼可以這樣……”我皺着眉頭，心裏對黑羽涼又增添了一絲憐憫之情。
“是啊，我爸爸媽媽怎麼可以這樣！我是他們的兒子，親生兒子啊……”黑羽涼喃喃地說道。
“放心，黑羽涼，我絕對不會這樣對你，我不會離開你，不會拋棄你的！”我抱緊了黑羽涼此刻看上去有點兒單薄的身體，鄭重地承諾道。
黑羽涼，此刻我才明白了自己的心。
我想，我應該是移情別戀了……好吧，我承認，我喜歡上了你。
終於將黑羽涼哄睡，我輕輕關上了他的房門，決定回家。
現在已經是晚上7點多了。如果再不回家，我可不敢保證爸爸媽媽和茱小悠不會把我給殺了！
當我走下樓梯的時候，卻意外地看見六個大人正坐在客廳水晶燈下的沙發上，優雅地喝着咖啡，很有閒情逸緻地聊着他們的話題。
其中一對應該是黑羽涼的父母，可是另外兩對呢？
我尷尬地走到樓梯口，此刻進退兩難，因為六雙眼睛正緊緊地盯着我，其中兩雙充滿了驚訝。
“小姑娘，請問你是誰，怎麼回來我家呢？”一位高貴的女士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打量着我。她應該就是黑羽涼的媽媽吧，呃……好像我給他們留了一個不是很好的印象。
“你好，我是黑羽涼的同學，他生病了，我過來看看他！我的名字叫茱小白……”我有禮貌地說道。
“什麼？”立刻，從沙發上站起一個身影，雍容華貴，可是她的眼角卻有了皺紋，很滄桑的樣子。
“怎麼了？端木夫人，你認識這個女孩？”黑羽涼的媽媽好奇地詢問。可是這個被稱為端木夫人的女士並沒有搭理她，而是將目光緊緊盯在我身上。
“你……你說你叫什麼？”她一字一句，緊張地問我。不知道為什麼，映入我眼帘的她的容顏，竟然讓我有一種心疼的感覺。
“我……我叫茱小白！”
02
走在回家的路上，我的腦海里一直浮現着那個阿姨震驚的眼神。不知道為什麼，她竟然給我一種像媽媽一樣的感覺。
可是，我姓茱，不是嗎？我有一個姐姐，她叫茱小悠。
回到家后，我疲憊地打開了門，此刻，媽媽正和藹地看着我：“小白，你怎麼這麼晚才回家？吃飯了嗎？”
“還沒呢……”我嘟了嘟嘴。
“那我幫你熱一熱吧……”說完，媽媽就走進了廚房，從很小的時候起，媽媽就對我很好……
我搖了搖頭，努力讓自己忘掉一些事情。走到了沙發旁，我用手揉着爸爸的脖子，撒嬌道：“爸爸，你又在看籃球賽啊……”
“嘿嘿，是啊，又要贏分了……”爸爸憨厚地笑道。
在我的記憶里，爸爸是一個憨厚老實的人，似乎他從來就沒發過火。
這是，那個阿姨哀傷、震驚又欣喜的眼神再次湧入了我的腦海，我忍不住問道：“對了，爸爸，你知不知道端木集團？”
“咚！”廚房那邊傳來了盤子破碎的聲音，我焦急地望向廚房的方向說：“媽，你怎麼了？”
“哦，沒事，我不小心把一個盤子打碎了！”媽媽慌亂地收拾着殘局。
媽媽在我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就把盤子打碎了，會不會太奇怪了？我轉過頭，只見爸爸也是一副神色異常的樣子。頓時我的腦海里萌生出了一種異樣的想法：難道我們家和端木集團有糾葛嗎？難道……
我不敢再想下去，勉強微笑了一下，就屁顛屁顛地走到了餐桌旁端起飯碗開始狼吞虎咽起來。
嗚……我快餓死了！美食當頭，所有的疑慮都拋之腦後，等到以後再去想吧！
飯後，我回到自己的房間內，茱小悠已經卧床而睡。我聳了聳肩，將自己的腳步聲放輕了。坐到自己的小床上，望着床邊那龐大的維尼熊，嘴角不由得上揚了。我溫柔地捏了捏熊MM的耳朵……
此刻，我忽然想起了黑羽涼家裏的那隻熊GG，頓時我的心裏更加甜蜜，竟不由自主地抱起熊MM傻笑起來。
此刻，我沒有發覺，茱小悠已經睜開了只是閉着養神的雙眼，看着我幸福的樣子。意外的是，她竟然沒有趁機挖苦我，只是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
第二天清晨，我意外地很早就起來了。
我拿出一個新的杯子，在裏面裝了一些媽媽用獨家秘方熬的治療感冒的湯藥。
要知道這些年，我和小悠只要感冒了，媽媽就會熬這種湯藥給我們喝。一喝就管用！所以，沒心沒肺的茱家二女兒一大早就將可憐的媽媽拖了起來，撒嬌地逼迫媽媽熬了這碗千金難買的良藥啊……
滿欣歡喜，我拿着寶貴的湯藥前往學校。
可是走到了學校門口，我才發覺自己來早了，萬一湯藥冷了那該怎麼辦？我只好小心翼翼地抱着被子，我可不希望自己一大清早的努力付諸東流……
可是沒讓我失望卻讓我心疼的是，黑羽涼竟然比我還要早就到了班級，此刻正疲憊地趴在桌子上睡覺。
我輕輕地走過去，為了不打擾他，我從前面那個人的位子翻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落座時，我輕輕地觸碰了一下黑羽涼的額頭，沒想到，這麼一個細微的舉動，竟然吵醒了他。
“呃，吵醒你了？”
“不，沒有……我向來睡覺都不是很沉。”他淡淡地一笑。
“喏，給你，我媽媽熬的，對於治療感冒很有效的，你快點兒趁熱喝了吧……”我將杯子裏的湯藥遞給他，示意他快點兒喝掉。
“是湯藥？”黑羽涼看了一下杯子，又看了一下我，緊皺着眉頭，一臉為難的表情。
“是啊，你必須得喝哦！那樣病才會好得快！”真是的，要是敢不喝，看我怎麼收拾你。
“苦嗎……”他緊皺眉頭，嘟起性感的嘴唇。
哦，原來是怕苦啊……我看了他一眼，隨後故意說道：“良藥苦口耶……這可是我一大清早拖我媽起床熬的呢，如果你不喝，就實在是太對不起我了！所以……你必須得喝！”其實一點兒都不苦，別看它黑糊糊的樣子，其實是因為加了紅糖。
“好了，我喝，我喝還不行嗎……”隨後黑羽涼皺着眉頭，為難地喝了一口。
我看着他先是喝了一小口，隨後“咕咚咕咚”全喝完了，一滴不剩。
“怎麼樣，是不是很苦啊？”我打趣說。
黑羽涼似乎察覺到了我在耍他，於是他反駁道：“嗯，苦死了！甜得苦！”
“哼，既然嫌苦，那還喝得那麼干凈幹嗎？”我白了他一眼。
“因為你說必須讓我喝掉啊，如果我不喝，我豈不是會被你揍得很慘？”他撇了撇嘴，原本病態般蒼白的面孔漸漸露出了一絲血色。
我滿意地點了點頭，卻依然嘴硬地說：“算你識相！”
上課鈴響起……
黑羽涼趴在桌子上開始小睡。他應該挺困的吧？畢竟此刻他身體那麼虛弱。
我想要打起精神來認真聽課，可是我發現我的思想根本不能集中，總是有意無意地瞟黑羽涼一眼。
真是的，茱小白，你為什麼要這麼一副像是沒看過帥哥的樣子啊？黑羽涼這張面孔你不是天天看見的嗎？
我甩了甩頭，就在我第N+1次偷窺黑羽涼的時候，終於被他逮了個正着。看着他想笑卻不敢笑的樣子，我瞪着他一眼，用眼神告訴他：你就憋吧，看憋不死你。隨後氣呼呼地看着黑板。
然而就在這時，我的腦海里突然浮現出在黑羽涼家見到的那個阿姨的身影，她驚訝地問我“你叫什麼”。
不知道為什麼，那個阿姨的那張臉就好像在我的心裏紮根了一般，揮之不去。更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裏有種異樣的情愫。我將雙手放在課桌下面，用力地緊握着。我突然感到惶恐不安，總覺得要發生什麼……
這時，我的手被一個溫柔的手掌包圍，我驚訝地看了看黑羽涼，只見他努力撐起自己的腦袋，對我溫柔地一笑，頓時我的心頭一暖。
嗯，不管那個阿姨到底是誰，都不會和我有關。她是貴婦人，而我只是平凡樸實的茱家的女兒，我叫茱小白！
到了下課時間，黑羽涼突然問我：“小白，按照我們的‘戀愛法則’，接下來該幹嗎啊？”
正在整理書本的我頓時一愣，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要不是他這麼一提醒，最近心事很多的我都忘記了呢！我抱歉地對他笑笑，隨後說道：“嗯……我還沒有安排好！”
“約過會了，那今天放學我送你回家，明天早上我來接你？”他突然興緻盎然地提議道。
我愣了愣，有一點不可思議地看着他。他這個“戀愛白痴”怎麼會知道，難道這一次感冒讓他的戀愛細胞蘇醒了？
好像感覺到我異樣的目光，黑羽涼的臉頓時黑了。
“拜託，你不要用這種像看火星人一樣的表情看着我好不好？”他頓了頓，然後輕聲說道，“我昨天在家有點兒睡不着，就看了幾集韓劇，裏面就是這樣的……”
“哦，你都看了些什麼？”黑羽涼居然會看韓劇！真是太新鮮太讓人意外了。我擺好坐姿，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特無聊啊……不知道為什麼你們女生都喜歡看。”黑羽涼撫了撫額。
“無聊你還看！說，你看了些什麼？”我威脅道。
“就是溫柔型的男主角和女主角戀愛后，就開始和她一起上學，一起回家。”
“哦……”我瞭然地點了點頭，“OK,那我們也那樣吧！”其實我也沒有戀愛過，當然不知道了……我教他的，那只是常識！
終於盼到了放學，而黑羽涼也如上午所說的送我回家。看着他好像風一吹就會倒下的樣子，我突然有一點兒心疼。
“要不，我們坐公交車吧！”
其實我家離學校並不是很遠，坐公交車也就是一站路，可是我喜歡走路回家，因為公交車實在太擠了，把人擠得像三明治一樣，每天都好像是在受折磨……而且放學時間，乘車的人就更多。
“嗯，隨便。”黑羽涼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全然不知道我這是為他做出了犧牲啊！
於是，我們上了公交車，我投了幣就拉着黑羽涼往車廂後面擠。
“人怎麼這麼多啊，上次坐‘幸福巴士’的時候都沒有這麼多人呢！”黑羽涼皺了皺眉頭。
好吧……我後悔了。早知道就應該走路回家，雖然時間長點，但至少可以呼吸新鮮空氣啊。然而現在呢？空氣這麼污濁……
不過好在只有一站路，要是在公交車上顛簸十幾站路的話，那我還不如死了算了！可是我可不敢這麼對他說，我依舊耐着性子說道：“戀人坐公交車也是經常的事情啊。”
“哦……難怪昨天電視裏面有一句經典台詞：戀愛其實就是在互相折磨。”
汗！黑羽涼居然說出和他外形如此不搭的話，頓時，我額頭上掛着三根黑線，一群烏鴉華麗地飛過，留下一長串的省略號……烏鴉飛過我頭頂的時候，還很給面子地留下了一堆便便。沒錯，我現在的臉肯定很臭！
黑羽涼，你不懂就不要亂說好不好？那句話明明就是戀人分手的時候感嘆的啊……
我在心底哀號着。
而就在此時，公交車突然一個急轉彎，由於慣性的緣故，我的身子往後傾斜了一下，不知道踩到了什麼，竟然腳底一滑，整個身子往後仰。
“啊！”就在我以為自己會摔倒的時候，黑羽涼回過神來，拉了我一把。此刻躺在黑羽涼懷裏的我很是尷尬。
“真是的，司機大叔開得太快了……”我微微抬起頭，正好撞到了黑羽涼的下巴。
就在這時，公交車停了，我慌張地掙脫了黑羽涼的懷抱，低下頭，臉紅紅地說道：“嗯，到站了，我們下車吧……”說完，我就跳下車。
接下來的行程我一直低着頭，因為我實在太害羞了！或許黑羽涼也覺得此刻的氣氛有點兒詭異，於是他開口說話了：“嗯，小白，你知道嗎……”
“嗯？”我抬頭，有些迷茫地看着黑羽涼。
“還記得我跟你說過我小時候的事情吧！”他平靜地說道，那雙深邃的眼眸此刻有一點暗淡。
“嗯！”我點了點頭，看着他略帶憂傷的模樣，皺緊了眉頭。
“其實我一直都不想按照父母安排的路走下去，我想走自己的路，你知道嗎？”他的眼神有一點兒哀愁。
“可是，被父母安排也是一種幸福啊。”我實話實說。
他微微笑了笑，看着我說：“或許是吧，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哦！”
“嗯！”
“其實我一直都想做一個流浪歌手，以前我覺得彈着結他在月下唱歌就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沒去美國之前，我跟兩個朋友約定一起組建樂隊呢！”黑羽涼此刻的眼神很溫柔，我知道他陷入了美好的回憶之中。
“那現在呢？”
“沒有現在！”他神色黯淡，微微低下了頭，“當時我想學結他，可是我媽讓我去學了鋼琴，後來又去了美國，可是你知道嗎，這個夢想永遠不會實現了！而這個秘密只能永遠埋藏在我的心中！”黑羽涼的聲音變得嘶啞，我忍不住緊握了一下他的左手。
“你知不知道，一扇門的背後是另一扇門，如果你不打開眼前的這扇門，你就無法打開接下來的另一扇門！”我看着他，認真地告訴他。我相信IQ這麼高的人一定會懂我所說的這句話的含義的。
“小白，可惜眼前的這扇門，我永遠無法打開了，因為它已經錯過了期限，不存在了！”黑羽涼的表情更加哀愁。
隨後他舒了一口氣，平靜地對我說道：“小白，快到了，你走吧。”
我望了一下不遠處自己家所在的小區，又望了一下黑羽涼，點了點頭。
“那麼，再見啦！”我輕輕地說了一聲再見，隨後往自己家飛奔而去。
黑羽涼看着茱小白的背影，眼裏充滿哀傷。
“小白，你知道嗎？其實，還有一個秘密……就是我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你。可是小白……你……喜歡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