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入侵者
十一月二十五日。
早報登了有關矢澤夫婦失蹤的消息。
失蹤之謎謀殺的可能性
早報的頭版頭條刊登了醒目的標題。
消息說:
矢澤弘樹和須美十一月二十二日早晨,去山梨縣打獵。他們從中野區自己的住宅出發時,乘坐的上小型越野車。晚上本來應該返回中野區的家中,但是,到第二天,一直到第天天晚上仍未返回。
矢澤開有一家電器銷售經營部。
他和須美結婚剛一年。
十一月二十四日晚,其家族請求警察幫助尋找。
山梨縣警察署通過從警視廳發來的照會得知,矢澤的車因違反停車規定而被鹽山市警察扣留。該車隨意停在高速公路旁邊,鑰匙仍插在車裏。
根據其家族提供的情況說,矢澤打獵的地方主要是琴川河上游一帶。
山梨縣警察署受警視廳的委託,決定對其車進行搜查,可以認為,此事與罪犯作案的可能性很大。
車內沒有發現槍、子彈帶、登山背囊等狩獵所必備的物品;車門沒有鎖上,進而善於這對夫婦失蹤的線索一點沒有,這不得不引起人們對失蹤者的擔心。
二十五日,天不亮,由鹽山警察署和當地消防隊員組織的搜查隊,開始了大搜查。
——大搜查。
這幾個字,在他的腦子裏燃燒,頓時山岡血壓上升,心動過速。
山梨縣警察署認為矢澤夫婦很可能是在狩獵當中衩殺害了。也可以認為,完全是由於意外事故,矢澤或者須美被打死,而他想殺人滅口,把另一個人也殺掉。如果兩都被殺,那麼就不可能發現此事,肇事者也就可以逃之夭夭。
肇事者拿走了死者的車鑰匙,把車開到了鹽山市以後棄掉,這顯然是為了把人們的視線從打獵現場引開,這是肇事者耍的小花招,看來肇事者還是很有心機的。
山岡為縣警察署的正確推測,深感恐懼。所說,大搜查的隊伍已進入了琴川河的上游地區,他感到搜查的隊伍肯定會發現洞窟,這隻不過是儘早的問題。
這時,山岡全身都在顫抖。
——要是被發現了。一旦被發現了洞窟,決不會輕易罷休,搜查隊員肯定要進洞窟搜查。
洞窟深深地延伸到地下。會發現光之宮殿。
在這宮殿裏,須美被戴上手銬,用鏈牽着。等須美一開口,警方就會知道山岡的相貌,進而從須美給的工具等物品上,還可鑒定出山岡的指紋。
這樣逮捕山岡,就僅僅只是個時間問題,人證物證俱在。
山岡全身的顫抖變得越來越厲害,如同篩子一般。山岡感到恐懼已染黑了他的皮膚,彷彿連心臟也被染黑了似的。
——逃跑嗎?
山岡環顧四周,這是一間寺院似的房間。自從妻子離去后,這房間寬敞多了。不過,深深感到寒氣副逼人。待在這寒氣逼人的房間裏,真有一種進入牢獄的感覺,彷彿他已被警察包圍了似的。
他站在房裏兩腳直打哆嗦。他努力睜大眼睛,看清了那門已鎖好,並且扣上了鏈條。這時他才有了一點安全感。警察要是來抓他的話,就要先把門砸壞。
他回到床邊,坐了下來。
他的腦子裏浮現一幕可怕的鏡頭:先是警察的腳步聲,緊接着就是門被砸破的聲音,然後,他的雙手就被戴上了手銬。他好象看見了關於獵奇事件全部經過的新聞報道,上面有山岡的照片,有閃光宮殿的說明,有殺掉其丈夫,作為奴隸拴在地下宮殿裏的須美的照片。
這些奇怪的念頭,在他腦子裏不停地交錯閃現。
他覺得現在雖然已作好了讓警察搜查的準備,但是一旦發生意外,還是要設法逃跑。忽然他想到了警察會審問他。山岡憂慮重重,警察直接闖入琴川河上游,一旦找到洞窟,就會發現那裏的犯罪現場。
——不行。
不能這樣坐以待斃,山岡心裏這麼想。
陣陣寒風,吹進屋來,使他感到呼吸有些困難。
這時,他又想起了逃跑,逃到哪裏好呢?哪怕只能逃出一步,也一定要逃。現在他顯得焦躁不安,可是,這種焦躁不安的情緒,沒有能使山岡將他的想法付諸行動,反而使他無法着手。
逃跑,這可不是個辦法,一時警方發出通緝令,立刻會被逮捕,並且山岡的照片會貼遍全日本。
“死,一死了之。”忽然山岡自言自語道,死,這可不是當初他自己所希望的,他這是從哪裏冒出了“死”這個字呢?
山岡躺在床上,一隻手握着雙筒獵槍,另一隻手顫抖着往槍里填進了子彈。這子彈是專門用來打野獸的,接着把槍口對準了自己的嘴,腳趾放在了扳機上。
一切都是那麼的寂靜,彷彿有人在窗外監視着他。他心想,警察要是來,就立刻扣動槍機,但是,遲遲沒有聽到警察的動靜,幾分鐘過去了。
他把頂在嘴上的槍口移七了。這時,他那緊張的心情平靜了下來,剛才他確實做好了死的思想準備,隨時都可能扣動扳機。一旦扣動扳機,一瞬間就會死掉,那麼一切的一切都將結束。
他拿出了威士忌,放在床上,開始慢慢地喝了起來,身邊放着獵槍。這時,剛才緊張的神經已有些放鬆,但他臉上的肌肉仍然緊繃著,他並沒有品出三士忌的味道,兩眼盯着窗戶一動不動。
眼前一片黑暗。
“酒,拿酒來。”這已是好幾杯啦。
山岡圭介往杯子裏倒上了溫熱的酒。
要是平常,他喝這麼多,早就醉了。可是,今天他無論怎麼樣也不醉。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晚上,快到九點了。
赤提燈酒鋪的客人很少。
山岡七點過鍾,就來到了酒店。來酒店之前,他待在家裏,一步也不離開床頭。他把槍放在床邊的小桌子上,等待警察的闖入。
但是,那警察的腳步聲卻始終沒有出現。
晚報上登載了搜索的情況。消息說,近百人的搜索隊散佈在琴川河上游一帶,但是沒有發現矢澤弘樹夫婦的蹤跡,明天將繼續進行搜索。
山岡的屁股猶如坐在針氈上,始終不得安寧。今天雖然還活着,但是明天會怎麼樣,他不知道,後天也是如此,警察的搜索將進行到何時,他無法估計。
以前,在大菩薩嶺附近有一輛汽車失蹤,車上載着母親和孩子。山梨縣警察雖然進行了大規模的搜索,但卻沒有找到。警視廳要求繼續搜索,結果,一個多月後,在奧多摩湖底發現了這輛車。
現在警察要是堅持搜查下去,情況不知道會怎麼樣。
要他主動說出心裏話,那就如同讓他吞下一顆即將爆炸的炸彈一樣不可能。
他不想活了。
石阪在山岡的身邊坐了下來。
“怎麼搞的,你的臉色不對啊。”石阪對山岡叫道。
“沒有的事。”山岡故作鎮定。
要赤提燈酒店,遇見了這位好久不見的朋友,不但沒有使他心情放鬆,反而使他更加不暢快。他彷彿感覺自己沒救了似的,猛地站起來。
別人說他臉色不好,這使狼狽。他努力使自己安定,做出若無其事的樣子,提出反駁。
“聽說你和你妻子分別啦,是嗎?”
“嗯。”山岡突然戰慄起來。
在這裏,他已經好幾天沒有見到石阪了,石阪現在已經知道他和妻子分別的事情。
他想起了,去吉良的公寓,跪在吉良和他妻子的面前要六十萬元的情景,這事難道石阪也知道嗎?
“今天中午,偶然在新宿遇見你的妻子,我打聽你的消息,說是已和你分手了,不知道你的事情。”
“是嗎……”山岡用酒店裏的熱毛巾,擦了擦額頭。
“可是,你臉色不好呀,生病了么?”
“身體有點不舒服。”
“要檢查一下嗎?”
“噢,我的行醫執照雖然被吊銷了,但我畢竟還是個醫生。”
“不,謝謝你啦。”
“你辭掉了公司的工作。今後,打算幹什麼呢?
“在公司這種地方工作,感到不滿意吧。在這個世上,不要特別相信誰,你象牛馬一樣地工作,結果怎樣呢?你只是想吃點什麼,還不好意思說呢。”
“我有些不舒服,實在抱歉我先走一步啦,稍微多喝了一點,有些頭暈。”
石阪想提矢澤夫婦失蹤事件,山岡完全不想聽這事。也許明天警察就會為這事闖到他家來,那時,山岡就會用槍來結束自己的生命。
“喂,注意點啊!”石阪大聲叫道。
山岡頭也沒回,走出了赤提燈酒店。
石阪一直盯着山岡的背影,直到看不見,才把視線移到了桌子上。
——一定有什麼事情。
石阪看到山岡額頭上直冒冷汗,手也在打哆嗦。
白天,石阪在新宿遇見山岡的妻子則子,上前招呼她。邀請她喝茶,她告訴石阪,她已經和山岡分別了。有一次,受山岡的請求,石阪來到了山岡的公寓,他給則子看了病。
要茶館裏,他們兩人閑談了一會就分手了,談話的內容主要是善於山岡的。則子非常直率地批評了已和她分手的山岡,有時近乎謾罵,說山岡毫無計劃性,也沒有一點要在社會上競爭的慾望,是個任社會和他人擺佈的,毫無遠大理想的懦夫。
辭掉公司的工作以後,就再也不想去找工作,每天,外出打獵,雖然從來沒有打到過任何的獵物回來,但對於打獵卻始終有一種異樣的感情,似乎離開打獵他就無法生活。
他變成了不說話的男人,變成了痴獃的男人。
則子一邊這樣說,一邊大口大口的喝着茶。
石阪與則子告了別,出了茶館。
石阪一邊走,一邊想着山岡肩上扛着槍一步一步地走向山上爬的樣子,這樣子有什麼異樣呢?難道是毫無目的嗎?難道他的神經真的出了問題嗎?
他想山岡究竟在幹什麼呢?石阪知道山岡的性格,他有什麼話總是悶在心裏,不肯對外人講,石阪早聽說了他辭去公司工作的事。他辭職后,好一段時間沒有來赤提燈酒館,石阪想,他現在一定是到處尋找工作。
所說,山岡每天自己做盒飯,早上很早主離開家出去打獵,晚上很晚才返回。情緒時好時壞,變幻莫測,不過,正是這樣的人才給人一種異常的感覺。
一個剛剛滿三十歲的年輕男人,就完全放棄了自己的未來。
不過,不管你怎麼去想,也是無法弄清楚的。而且,這畢竟是別人的事情。
石阪走了一會兒,就忘掉了山岡的事情。這時,石阪忽然停住了腳步。
他想起了今天早晨的新聞報道,報紙上那醒目的標題是:
一對年輕夫婦失蹤之迷。所說,這對外出打獵的年輕夫婦的車,停放在鹽山區。警察認為他們可能已被殺害,所以派了大規模的搜索隊。
這對年輕夫婦打獵的地點是琴川河上游一帶。
消息說,山岡曾在這一帶打獵。
是什麼時候,在赤提燈酒館曾提到有關打獵的事情,當時汽車修理工中田憲三也在場,山岡誇口說,最近他一定會打到一隻鹿,讓大家一起吃。
既不帶獵犬,也不大懂打獵行道的山岡是不可能打到鹿的,所以石阪只把這事當作玩笑罷了。不過,當時山岡說出了他經常打獵的地方。
石阪自言自語地說。他還記得,當時他問了琴川河在哪裏。這琴川河正是這年輕夫婦失蹤的地方。
山岡辭去公司的職務,但卻不打算去尋找工作,讓人感到不解。並且,他為什麼每天要去琴川河上游呢?不帶獵犬去打獵那是毫無意義的,不帶獵犬打獵就如同打高爾夫球而沒有球一樣沒有意義。這種情況下,只是偶然有可能遇上獵物。
年輕夫婦的失蹤和山岡執要去打獵,這之間難道有什麼聯繫嗎?如果有關係,那又是怎樣一種關係呢?
——要見一見山岡。石阪這樣想,他當時打算先去赤提燈酒館,如果不在那裏,就再去山岡的公寓。
他想只要一看見山岡的表情,就知道他是否和年輕夫婦失蹤有關。
然而,現在他知道了這一結果,石阪認為,山岡和年輕夫婦失蹤之謎是有關係的。山岡臉上那苦悶的表情就說明了這一點。石阪想,山岡心裏一定很矛盾。
山岡的面容清楚地說明了他和年輕夫婦失蹤這謎確有關係,石阪認為,他的內心深處潛藏着恐懼,他自己並不想掩藏這種恐懼。
山岡並不是因為妻子離開他而感到恐懼。他對此事早已有了思想準備,如果他要是對離開他的妻子戀戀不捨的話,就一定會醉,也不應該迴避石阪。
山岡和失蹤的這對年輕夫婦究竟是什麼聯繫呢?石阪手裏握着杯子,兩眼凝視着前方,一動不動。
——殺了人嗎?這是最合理的解釋,除了被殺之外,這對年輕夫婦失蹤之謎就不得其解,這對年輕夫婦被關在哪裏,是完全不可能的。
那麼,為什麼要殺了他們呢?問題閔在這裏。象警察所推測的那樣,有可能是因為意外事故打死了這對夫婦中的某一個人。每年,獰獵事故中,總有好多人被殺。
肇事者,為了掩蓋自己的過失,靈機一動,殺掉了另一個人,這種分析是能夠成立的。
可是,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屍體又在哪裏呢?假如屍體要是被埋起來了,那麼搜查隊無論怎樣也是發現不了的。如果要是這樣,那為什麼車又扔在鹽山市呢?這又存在着疑點。
——不是意外事故。石阪不定了警方的解釋和推測。要是為了掩蓋事故,那車就不會動。
——山岡一定是因為某種不得已的理由,殺了他們。
山岡對打獵有着一種固執和異常的感情就已經證明了這一點,如果對打獵只是有點舉起,那他的澮舉動是無法讓人理解的。他一方面知道自己丟掉了工作,丟了老婆,但又不想去找職業,而是每天去琴川河上游打獵。難道山岡在哪裏發現了什麼?
石阪想也許是這樣,也許是山岡在狩獵途中偶然發現了金礦,或者埋藏的金銀寶器之類的東西。
也許正是為此,山岡才毫不猶豫地辭去了工作。失蹤的年輕夫婦,偶然闖進了山岡的地域,這時山岡在挖掘埋藏的金銀寶器。石阪的腦子裏,勾勒出了這樣一幅圖畫:性格軟弱的山岡,害怕別人將財寶奪走,臉一歪把槍口對準這對年輕夫婦的姿勢。
山岡已經能做到這一步,說明他一定是發現了大量的財寶。
——他要想自己獨佔,石阪沉思着,已忘了手中的酒杯。
山岡為恐怖所籠罩。山岡圭介之所以這樣做是迫不得已。
山岡來到琴川河上游一帶。
火紅的朝霞映紅了天,映紅了大地。
山岡待在家裏坐立不安,好象神經有些失常似的。警察的腳步聲好象整天在耳邊鳴響。他的神經高度緊張,已經達到了臨界線。一會兒坐在床上摸摸槍,一會兒走到門口,看看門是否鎖好。
如果他緊張的神經超過限度,就會徹底崩潰。
後來,他為了放鬆一下,只好出了房間。
對矢澤夫婦的搜查,昨天已經結束。
不過,所謂的結束只是警方搜查,而其家族和朋友的搜查怎麼樣呢?他還不知道。有可能還在繼續。
山岡知道這些,但是他不得不去琴川河上游一帶。
讓他待在家裏,他實在是無法忍受。外面的情況究竟怎樣?山岡想一定要親眼見一見,親耳聽一聽。
世上的事情是很可怕的。
山岡意圖想搞清楚外面的情況。山岡想要是警察隊已作了埋伏,那也好,被抓住也就算了,他有點自暴自棄。這種自投羅網,總比待在家裏等待那隨時可能來到的腳步聲的恐怖要痛快得多。
一種想目睹恐怖場面的心理油然而生。作案者自言自語有一種想返回作案現場看個究竟的心理。山岡出動了。這次和往常不一樣,他把車停在離洞窟很遠的地方,而後徒步上山去。
他肩上扛着槍。他想好了,警察如果埋伏襲擊他,那分將隨時應戰。就算是被子彈打中,他想也許死在警官的槍彈下會更加爽快一些。
人在遠處轉了一會,就向洞窟所在的山走去。
琴川河上游一帶,一台汽車也沒有,沒有汽車說明搜索隊沒有進山。不過,山岡不相信,警察都是花招多端的傢伙。
可是,實際上這山上沒有任何人埋伏。
山野一片寂靜。
有時,山上的小鳥來回飛舞,一聽到小鳥翅的扑打聲,山岡的心臟就停止了跳動。
山岡爬了大概兩小時,才接近了洞窟。
也許是因為他覺得有人在監視他,所以他時常把肩上的槍拿下來,在手裏來回比劃一番,實在是有點神經過敏。
他來到洞窟外面的岩石下,這時,兩腿又開始了不停的顫抖。他努力把腳邁向了當初發現鹿子的那塊岩石旁邊,然後登上了這塊岩石。
他在岩石上躺了下來,點燃一支煙,抽了起來。他盡量使自己放鬆鎮定,但神經還是十分緊張,連全身的肌肉都在抽搐。
他一邊集中精力聽着周圍的動靜,一邊看着天空。藍藍的天空,白雲隨風來回飄動。
忽然,那藍藍的天空中,浮現出離別妻子的胴體。她讓山岡跪在一旁,接着他眼前出現了則子用嘴久久含着吉良靖久的陽具的情景。然後,吉良靖兒又報他妻子按倒在地,旁若無人地,開始和他妻子做愛。
妻子在這種時候總是喜歡扭動那雪白的大腿和小腿,然後,不停地呻吟叫喊,高潮使自己在男人的身下得到滿足。
山岡想,世界上沒有哪個男人比自己更可憐了。要是警察設有埋伏,那被抓住是必定無疑的。他妻子命令他跪下,當著他的面和別的男人作愛,他在一邊不能做任何動作,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一組組刺激的鏡頭,真是一個不中用的男人。
山岡這種自己對自己的嘲弄稍微顯得有點過分。
周圍萬籟俱寂,一點動靜也沒有。
——也許自己是在杞人憂天。忽然一種慾望湧上心頭。他迅速滑下了岩石。
搖搖晃晃地向洞窟走去,但臉上似乎仍然沒有表現出對洞窟的特別興趣。
他站在洞窟口,這裏沒有其它人,即使是這樣,山岡還是歪着腦袋思索了一下,再往洞窟內看一看,裝出第一次發現這個洞窟的樣子。
在做了這番拙劣的表演之後,他開始慢慢地向洞窟內走去。他來到洞窟的內部,也沒有什麼異常。
他打開手電筒,一邊搜索,一邊向洞窟的深處邁進。
行進了大約二十多米,山岡停下了腳步,神經頓時凝固了,身體也猶如冰塊一般。
他聽見有人在叫喊,確實是有人在叫喊,聲音是從洞窟的入口方向傳來的,這聲音是在叫喊山岡。
——是警察!他滅掉手電筒,端起了槍。全身如同發瘧疾一樣直打哆嗦。
他趴在崖壁上,叫喊聲仍在繼續。好象是在叫“噢衣,噢衣”。聲音在洞窟的岩壁上迴響。
他聽出,這叫喊聲里充滿憤怒和瘋狂,過了一會兒,叫喊聲變了,聽出是在叫喊:“山……岡……”
山岡仍然趴在岩壁上,一動不動。看來是中警察的埋伏了,他們連自己的名字都知道。他的腳顫抖得無法站立。
在黑暗中,他雙眼注視着洞窟的入口處,接着,山岡豎起了耳朵仔細聽了一陣,那聲音在告訴他一個人的名字:“我……是……石……阪……呀。”
他聽出來了。說是石阪,但山岡沒有看見人,現在無法認出此人是不是石阪。不過,這叫喊聲似乎並沒有惡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呢?山岡不知如何是好。
“我是石阪悅夫——”聲音已經靠近。
石阪悅夫!頓時,上升的血壓跌了下來,他知道石阪后,心裏在石頭落了地。可是石阪怎麼到這裏來了呢?山岡感到疑惑不解。
山岡走了出來。在洞窟的入口處,石阪站在那裏。石阪是一個人站在那裏的。
“石阪嗎?”
“是的。”
“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跟蹤你來的。”
“……”
“還是把手電筒打開吧。”石阪來到他身邊。“是在這裏嗎?”石阪問。
“在這裏?什麼在這裏?”
“別藏了,是埋的金銀器,還是金礦呢?”
“……”
“我知道,你為什麼每天都要來這裏,你一定是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你這樣想,就跟來了?”
“是的。”
“你真是個蠢男人。”山岡的聲音有些顫抖,接着又說道:“你是個妄想狂。”
“是嗎?”
“是的,我不過是因為這裏有個洞窟,想進去看一看罷了。”
“那還專門準備手電筒嗎?而且在靠近洞窟的時候,還要表演一番,這又是為什麼呢?”
“……”
“你還想茂,那可沒用,快帶我進去吧。我也是你的朋友,這事……”石阪沉着地說。
“帶人進去幹什麼呢?這洞窟里又有什麼呢?”
“有矢澤夫婦的屍體,不是嗎?”
“……”
“你要是再不說,我就告訴警察,我說你經常來這裏,警察會怎麼想呢?”
“……”
“怎麼樣,把我當朋友吧。”
“……”
“想好了么?”石阪從山岡手裏拿過手電筒,向周圍照了一照。
“好吧!”山岡只好答應了。他的喉嚨抽搐了好久,才說出話來。
山岡真想殺了石阪悅圾。除了殺掉他以外,再也沒有別的什麼辦法。
石阪要是能夠做朋友,好也許會有好處。他是個知識分子,很能出謀劃策,有時候可以靠他來解決問題。
可是,這樣會做,很危險。
山岡想,自己一定要獨佔光之宮殿。因為石阪沒有殺過人,所以他什麼事都敢幹,如果他要是告發我,那麼,這光之宮殿就屬於他自己了。
——要殺了他。
石阪的貪慾是錯誤的根源,自己已經踏進了死亡之門,這傢伙曾經給一個護士注射麻醉藥,並且強姦了這個護士,如果今天被殺,那也是罪有應得。
決心一定,他頓時感到身上輕鬆很多。山岡向石阪說明了發現洞窟的事情。也講了自己迫不得已殺掉矢澤弘樹的情況。
“是嘛,為什麼?”聽了山岡的一番說明后,石阪的聲音也變了,和山岡剛才一樣喉嚨直抽搐。
“那麼,現在矢澤的妻子在這個地下的宮殿裏,當奴隸……”
“是的,我餵養的奴隸,光着身子,脖子上套着繩子,可以牽着走。”
“噢,噢,噢——”石阪結結巴巴地應着聲。
“別激動!”山岡不慌不忙地說。
“讓我也搞一下她吧!”石阪吞着嘴裏口水。
“當然可以,你是我的朋友嘛!”
“啊,謝謝,謝謝。”聲音有些顫抖。
“那麼,跟我來吧。”山岡接過手電筒,在前面帶路。他想先讓石阪玩弄須美,然後,把他推到宮殿旁邊的一條河裏去就行了。
他們向地下走去。大約一小時,他們來到了地下的光的宮殿。
在途中,石阪不停地向山岡提出各種各樣的總理。從鹽岩層的形成,到其形成的地質時代,世界鹽岩的產量,價格等等。
山岡根據自己對這些情況的了解,一一作了說明。石阪儘管事先有一定的思想準備,但當光之宮殿出現在他眼前時,仍然大驚失色。他完全楞住了,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彷彿呼吸都要停止了。
幽靈般的光芒緩緩包圍了石阪。
“就是這裏。”山岡對石阪說。現在山岡的臉上充滿了優越感,一進入光之宮殿,在地面上的那種不安情緒,就蕩然無存。
這裏無數的多面體結晶反射的光芒交相輝映,他們慢慢地向進而走着,石阪感到晶體的光芒照亮了他的軀體,照亮了他的內臟。
石阪默默地跟在山岡的後面。
她的精神開始有些發狂,但還沒有到精神分裂的地步,然而並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性。
“這就是矢澤的妻子嗎……”石阪蹲在須美的身邊。
“是的,我的奴隸。”
“那麼漂亮,真讓人發狂。”石阪用手指碰着她的臉的一瞬間,須美失聲哭了起來:“抱着我,抱着我!抱着奴隸!”然後又繼續慟哭起來。
“我來抱她,這奴隸在這裏今天已是第五天了,只是等得不耐煩了。請允許讓我來照顧她吧。”石阪主動對山岡說。
可是,石阪又有些猶豫不決。
山岡把須美從睡袋裏拉了出來。然後,漫不經心地剝下了她的緊身褲。他彎下腰用巴掌狠狠打了兩下那又白又豐滿的屁股。須美那戴着手銬的雙手抱住了山岡的腿。
這時,她仰着臉,叉開了腿,把隱秘處露了出來,讓山岡看。
“怎麼樣,可以吧!”山岡興奮地說。
“真還可以的。”石阪答道。
“當然可以。”山岡肯定地回答了石阪。
石阪開始捉弄須美。
“多麼刺激的肉體啊。”石阪讚歎着,接着又說:“可是,為了能讓這女人長期活下去,搞一些精神鎮靜劑還是很有必要的。”
“朋友還是比鎮靜劑好。如果要是再有這樣一個奴隸,那就什麼問題都解決了。”
“……”石阪沒有回答。
他慌忙脫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他已經進入了興奮狀態,迫不及待地讓須美趴一上,騎了上去。他的這一動作一開始,須美嗚咽哭泣的聲音就停止了,彷彿只有這時須美才能感到自己的存在。
一陣柔和的彩虹照在了須美的身上。
現在的須美如夢中仙女一般,真是美麗極了。
山岡站在一邊看着,這時,他手裏的槍已經對準了石阪。石阪看見對準他的槍,有些慌了。
“噢,這很危險。”他從須美身上下來,後退了幾步。
“我要殺了你,站起來,走過來。”
“你這是開玩笑吧。”
“你等等,等等。為什麼要這樣做。我們是朋友呀。”一陣悲哀的叫喊聲。
“是什麼朋友!我殺了這個奴隸的丈夫,你要去報告警察,最終想獨佔這個宮殿,這就是朋友?”
“不,沒有這事。咱們說好了。我和你在這裏共同建造這個宮殿。”
“我一個人就足夠了,你去死。”
“你等一等,我們再談談嘛!”石阪提上自己的褲子,伸出雙手乞求道。
“沒有這個必要,走吧。”山岡的手指放在了扳機上,石阪站住,不敢再動。
“別開槍,饒了他吧!讓他也當奴隸,和我一直勢傾天下在這裏,我和他都做主人的奴隸,求求你,饒了他吧。”須美尖聲叫了起來。
“這到是可以,但是沒有手銬啦,而且,男人是很危險的。”
山岡抬腳踢開抱住自己腿的須美。石阪乘此間隙,抓起須美用的手電筒就跑了起來。
石阪哪裏肯站住,只管拚命地跑。他害怕子彈,彎腰弓背往前跑,他和須美都朝一個方向跑。
實際上,這時只要一開槍,就能打死石阪,但是,山岡不想血污染了他的宮殿。
山岡在後面緊追不捨。
須美在背後尖叫道:“別開槍,饒了他吧!把他和我勢傾天下拴在一起,求求你,求求你!——”
整個宮殿的信道里充滿了須美的尖叫聲。此時,恐怖籠罩着整個宮殿。
石阪悅夫瘋狂地逃着。
山岡圭介拚命地在後面追着。
他無論往哪裏逃,很快會出現盡頭。石阪的手裏沒有武器,而山岡手裏握着獵槍,看來石阪逃出山岡槍口的可能性很小。
石阪瘋狂地跑呀,逃呀,他害怕子彈,所以還要彎下腰來跑。
光芒的洪水在奔流。這光芒如同生命物體在疾速地奔放着,這就是那規模宏大的光芒洞窟。
須美精疲力竭后倒在了宮殿的廣場上。石阪以驚人的速度橫穿了廣場,他腿上的耐力真讓人叫驚。真沒想到,這個用注射麻藥的方法來強姦護士,從而被吊銷行醫執照的男人,有這麼好的體力。
廣場的前面是一條很寬的信道,但不知道通向哪裏,中一條沒有盡頭的信道,彎彎曲曲地向前延伸。
途中有數不清的岔道,石阪跑進了這些岔道,一會兒又回到原來的信道里,這裏沒有可供躲藏的地方。
從開始跑到現在,已經過了四、五十分鐘了,體力基本耗盡了,現在他左右搖搖晃晃地向前跑着,彷彿鬼神就在他的背後。
在途中,山岡幾次想開槍射擊,但他沒有扣動扳機,他知道雖然一槍就可以把石阪打倒,但是如果這樣,宮殿會染滿血跡,他不想看見宮殿裏有血跡。
山岡也搖搖晃晃在後面拚命追着。
“救命啊。”這時石阪用嘶啞的聲音,乞求救命。
“別……叫……了……”山岡喘了一口氣說。
“我……做……你的奴隸。”
“不要……男……的奴隸。”
“那麼,至少可以等一會兒鐐我吧。”石阪扶着岩壁,哀求道。
“可以等一會兒,那你快回來。”山岡也扶着岩壁。
“不。”石阪歇了一口氣,又開始搖搖晃晃地跑起來。
兩個人的腳都象灌了鉛似的,每邁一步都非常艱難。
兩人休息一會兒,跑一會兒。
這種情況,持續了近一個小時。
最後,兩人都只有搖搖晃晃地向前走。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忽然,信道分成了兩段。石阪走進了左邊的一條。一會兒,山岡也鑽了進去。兩個人都東倒西歪地向前挪動着腳步。
這時,山岡感到自己體力不支,已無法再向前追了。
他把槍一扔,倒在了信道里,就是倒下了,他仍然挨着盯着前面的石阪,很快,石阪也倒了下來。
兩個人在信道里躺了很長的時間。
又過了一會兒,石阪開口了:“喂,是真的要想殺嗎?”
“我除了殺掉你,再沒有別的辦法。”
“你這樣做,那可不成。很快會有人發現這裏的。還不如我們兩人聯起手來,合夥干。那個女奴隸的事,那個奴隸丈夫的屍體,只有我們兩人知道。”
“你這話可信嗎?你這傢伙肯定會出賣我的。”
“是的。”山岡站直了身子,握住槍,慢慢地向石阪靠近。石阪沒有再逃,只是抬起眼皮,看着山岡圭介。
“你想怎麼樣,就在這裏殺了我喲。”
“不,不在這裏殺你。站起來,站起來,走。”山岡用槍捅了捅石阪。
“知道了。”石阪站了起來。他一邊搖晃,一邊走。這時,石阪和山岡的腳上好象灌滿了鉛似的,每向前挪動一步,都非常艱難。
“喂!”突然,山岡停住了腳步。他聽到背後好象有什麼聲音。在他聽到聲音的一瞬間,精神一下子抖擻了起來。
“到這裏來!”山岡用槍逼住石阪,讓他進入了一個岔道。
關掉了手電筒,聲音越來越近,是野獸還是人呢。很快就聽出了腳步聲。
“是人。”石阪壓低聲音說。
確實是人,一男一女。聽不清他們說話的內容,但他們始終在喋喋不休地講着什麼,議論着什麼。
“要幹什麼,他們?”石阪問。
幹什麼?鬼才知道。山岡顯得焦躁而又懼怕。
已經走近的這對男女,究竟是從哪裏進入這地下宮殿的呢?他們又是什麼人呢?山岡苦苦思索着。
洞內晶體的閃光在流動,光芒的洪水湧進了岔道,照亮了山岡和石阪。
“別動!你要是叫,我就殺了你。”山岡把槍抵在石阪腰上,命令道。
這一男一女來到了岔道的外面,放慢了腳步。兩人從岔道口前經過,並未進入岔道,也未發現岔道里的人。
山岡輕手輕腳從岔道里來到信道。
“站住!”山岡大吼一聲。
那年輕女子嚇得哇的哭了起來,緊緊地抱住了身邊的男子。這對男女青年回過頭來。
那男青年臉色頓時刷白,臉上的肌肉也在不停地抽搐。
“坐在這裏!石阪你也一樣!”山岡用槍指着信道的地面說。
石阪走到青年男女的身邊。三個人並排坐了下來。
“你們是什麼人?”山岡用顫抖的聲音問道。這對青年男女看樣子象有二十五、六歲,女青年膚色白晰,容貌端莊清秀。
“啊,你是……”男青年開口想問什麼。
“你別問我的事情。你們究竟是從哪裏進入這地下宮殿的。”
“你說什麼,是富士山?”
“是的。”男青年喘了一口氣說。
“富士山的什麼地方!”山岡高聲叫道,這聲音里充滿了恐懼。
“是富士山的林海,從林海的洞穴……”
“……”山岡沒有說話,雙眼盯着青年男人,頂在青年人胸口上的槍有點顫抖。
“我叫有賀哲也,這是秋月洋子。”有賀盯着胸前的槍,仰着身子說。
有和秋月洋子在通產省地質研究所荼,兩人都是專攻地質學的工程師。他們利用休假時間,來富士林海探險,說是來探險,但他們真正的目的並非如此,他們想在這沒有人煙的林海里,從對方的身上得到滿足。
人們都說富士山的青木原始林海是魔域,所說人一旦在林海里迷了路,那就意味着最後末日的到來。所說,沒有指北針,那在林海里將一事無成。
有賀和秋月洋子都對是否會迷路這事不大關心。即使沒有指北針,只要有太陽,就可以知道方向。樹枝的生長情況,樹上苔蘚的生長情況都能判斷出南北方向。
一身迷路者,喪失信心,就會被恐懼所驅使,從而陷入神經過敏狀態。有賀和秋月洋子闖入林海已是下午,他們大約走了二個小時,出了巨岩地帶。
林海中的岩塊地帶,重疊着含有大量鐵萬分的火山岩。這些岩石上覆蓋著苔蘚,林海是苔蘚和小樹叢生長最豐富的地方,有時,苔蘚沒過膝蓋。
在岩塊地帶,有賀和秋月洋子坐下休息,他們兩人鑽進了一塊岩壁下面,這裏苔蘚生長得也很茂密。
在這裏,有賀抱起了洋子,如同夢幻一樣,他們兩人雖然已定婚,但從來沒有過肉體關係。
有賀左手從洋子的領口伸進去摸着她豐滿柔軟的乳房,頓時興奮起來了,另一隻手迅速又向洋子的下身肉體靠近。他的心跳在加快,呼吸也越來越急促,他索性抽出左手,開始脫下洋子的褲子,那是多麼誘人而又潔白的大腿啊。
洋子閉上了眼睛,沉浸在有的歡快之中。
這時,周圍一片寂靜,連小鳥的叫聲也聽不見,只有洋子和有賀那急促的呼吸聲。這呼吸聲顯得那麼有節奏,那麼和諧。
很快,有賀再也無法控制自己了,一下子將洋子按倒在地。
洋子想反抗,她扭動着自己的軀體,來避開有賀那滾燙的軀體。然而,現在她已無法擺脫那慾火中燒的有賀,她已不能再反抗了。
有賀變得越來越凶暴,越來越瘋狂。他已經不能再忍耐了。他一定要征服洋子,強行把洋子壓在下面。
就在為一瞬間,洋子身體下面的那塊苔蘚動了一下,接着,就是一聲重重的岩石墜落聲,兩人立即驚叫起來,兩人已落入了完全黑暗的洞穴之中。
“這樣,我們就走到了這裏。”
山岡圭介聽了有賀哲也的說明,更感到有些迷惑不解。有賀和秋月落入洞穴,從洞窟來到了地下,據有賀說是走屯十個小時左右,才來到這裏的。
不過,他還是很願意相信這話。
這裏是琴川河上游,或許,因為他和石阪兩人的追逐,已來到甲府盆地的地下。如果要是這樣,那麼,這裏距離富士林海大約有三十公里左右。
“這一帶,全部都是這種鹽岩層嗎>”
“是的。”有賀點頭回答。這時他那緊張懼怕的心情,稍有些緩和。
“這條信道上,一直都是鹽岩層,途中雖有幾十處岔道和廣場,但信道吸有一條,一旦要是返回,我就要組織一個探險隊來這裏……”有賀告訴山岡說。
有賀和秋月洋子是專攻地質學的,當他們知道自己落入洞穴時,並不感到害怕。林海里有無數的洞穴,這些都是溶岩形成的,從這裏一直到河中的小島上都分佈有洞穴。他們帶上裝備,決定進行洞穴探險。大約一個小時以後,他們來到了地下,在這裏發現了閃光宮殿。他們立即認出身邊的鹽岩層,對於他們這些搞地質工作的人員來說,只有興奮,沒有驚愕。一會兒他們就找到了一條好象是水穿鑿出的寬寬的信道,他們決定沿信道走下去看一看。
這裏有大量的食鹽,這可是本世紀的重大發現。他們下決心,一定要走到盡頭,這時他們沒有一點懼怕,也許是發現帶來的興奮,打消了懼怕,可以認為,這是世界上最大的鹽岩層,這裏的鹽也是最優質的。如果開採出來,那麼幾百年間日本可以不從國外進口鹽岩。
不僅如此,鹽岩開採之後,這裏右以變成一個巨大的貯藏庫。這個貯藏庫,不僅不漏水,而且是恆溫的。
在歐美,為封閉核廢料,自言自語使用鹽岩的廢坑。另外,也有的國家用於貯藏原油。
這裏的鹽岩層大概是全世界絕無僅有的。如果用於貯備原油,那麼,這裏貯備幾億噸是沒有問題的。
這可是對國家有重要意義的大發現。
有賀一邊和秋月洋子講着這番話,一邊慢步向前走着。
“是嗎……”這時,恐懼已煙消雲散,山岡又打起了精神。正像他想像的那樣,在地質時代,甲府盆地是個巨大的海洋,當時波濤一直涌到電影票南阿爾卑斯山、秩父山下。
幾千萬年前,富士山已由於噴火而隆起,使大海變成了陸地。從富士山附近,到秩父山、南阿爾卑斯山這一廣闊的範圍內都分佈着鹽岩層。
正是由於有賀和秋月洋子專攻地質學,才使得山岡得救了。否則,有賀和秋月洋子會對眼前出現的閃光宮殿感到驚愕,從而落荒而逃。一旦逃回去,他們就會到處宣傳,那樣,立刻會有各種探險隊接踵而來。
或許只有在那些好奇的人們結束探險之後,再來獨佔這地下宮殿。山岡想,這真是命不該絕啊。
“不過,你對這事怎麼想?……”有賀問。
“真有這事嗎?不管怎樣,這個宮殿是我發現的,是我的。”
有賀勉強點了點頭,顯得很不自然,接着又說:“那麼出口在哪裏呢?”
“沒有出口,那你自己怎麼辦呢?”這聲音顯得有些發抖和不安。
“你別再胡思亂想了,在我的宮殿裏是不可能迷路的。”
“我要殺掉你。”山岡把槍口慢慢抬了起來,然後對準了有賀。
“住手!”秋月洋子大聲叫了起來。
石阪悅夫沒有吱聲,看着山岡。
山岡發現了,精神再度陷入異常狀態。他追石阪,追到這沒有出口的地方。他可以隨時殺掉任何人,這種凶暴在他那抽搐的臉上顯現出來。
從山岡平時那溫順的性格,無法想像會有如此凶暴。這位喪失了一切的男子把最後的希望完全寄托在這個宮殿裏。
石阪想,山岡大概要殺人。殺有賀、殺石阪。大概不然殺秋月洋子。她可以和須美一直當奴隸,直到他末日來臨前。他手裏始終有兩個奴隸,以供玩樂。
“我什麼也沒有看見,所以,請不要殺死我。”有賀伸出手哀求着。
“你不行。”石阪喊道。“你是不可信的。出去后,你肯定會跑到警察那裏去,一定要為這鹽岩的採掘權到處奔走。你很不可靠。”
“不,我們絕對不會對任何人講的,我向你發誓。”
“是嗎,我看還是先讓人再喝點水吧。”石阪從有賀手裏接過了水壺。
“你們要殺死我,最後還是讓我多喝點水吧。行嗎?”
水壺對準了有賀的嘴,他喝了個飽。之後石阪蓋上了水壺蓋,再把水壺舉過頭,來回搖晃了一下,對準有賀的頭猛擊過去。
有賀呻吟了一聲,就倒了下去。
石阪迅速騎在了有賀身上,按住了有賀的頭,他竭盡全身力氣,在地上碰撞有賀的頭。有賀扭動了一下身子,好象要反抗,但只不過動了一下身子而已。
有賀身體一痙攣,就死了過去。
秋月洋子一邊哭叫着,一邊抱着有賀,腳也在地上亂踢。“你殺死了他。”
石阪站在山岡的身邊:“夠朋友了吧,人鐮對嗎?”
“是的,你是夠朋友。”
石阪如同做夢一樣,今天殺人他幹得如此漂亮,真是難以令人想像。
“奴隸又多了一個。”石阪走到秋月洋子身邊。
秋月洋子放鬆神經,跪了下來,用那失去光澤的眼睛,看着石阪。“饒了我吧,求求你,饒了我吧。”秋月洋子輕聲叫道。
“不會殺你的。一會兒,就把你拴在這地下宮殿裏,當我們的奴隸。在這裏會餵養你一輩子的。當然,這還是比死掉的好。”
“……”秋月洋子沒有問答,她趴在地上,慢慢向後退,挨着看着石阪。
“為什麼不回答?”石阪一把將秋月洋子提了起來,抓住她胸前的衣服,對準她的臉就是一拳。她用手掌捂住臉哭了起來。
剛哭了幾聲,接着她就嚎叫了起來。石阪一把將秋月洋子推倒在地,用手捂住她和嘴,不准她喊叫。
接着,另一隻手撕開了她胸前的衣服。
秋月洋子繼續哭叫着。石阪一邊來回翻動着洋子,一邊脫下她的衣服和褲子。最後,一使勁抓下了她的緊身三角褲,她變得一絲不掛。
秋月洋子的肢體在晶體反射出的的柔和光線照射下,顯得格外優美,那高高聳起的乳房,殷紅的櫻桃般的乳頭,給男人帶來的是刺激。
對於沒有多少性生活經驗的秋月洋子,這時只能哭乞叫喊。
秋月洋子被石阪死死地壓在身子下,她在奮力掙扎,她想擺脫疼痛。她的頭髮被汗水濕透,她哭、她叫,但毫無用處。
這時,石阪用力按制住了秋月洋子扭動的屁股,猛地一巴掌。
“啊!”秋月洋子昏厥了過去。
石阪掏出自己的男性對象,從洋子背後塞了進去。這時,地下宮殿充滿了一股腥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