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S第九戰 魔術師的驚艷演出
夜深人靜,黑暗就像美人婦的面紗籠罩着整座城市,月亮被不知從哪鑽出來的鳥雲遮住,躲到一邊偷懶去了。知了齊聲合唱着聒噪的歌曲,喧賓奪主地霸佔着世界。
我換上了夜行衣,不時往背包塞着工具。怎麼我感覺自己更像個間諜,而越來越不像個偵探了?
Q坐在地毯上擔憂地望地着我。
「社長…你真的要的要去嗎?」他猶猶豫豫地問。
「當然!」我毫不猶豫地回答,手裏的動作一刻不停。我想通了—悲傷改變不了任何事,我要用行動彌補我犯下的錯誤,「我要去殷月輝家把煙斗搶回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我悲傷地站起來,雙眼迸發著利箭般的光芒。殷月輝,你等着瞧!現在的我和以前不一樣了,我不會再猶豫!
Q十指交握在一起,兩條秀氣的睫毛糾結着,整個人都被愁雲籠罩。他望着我,好像有很多話想說,可是緊抿的雙唇始終沒有開啟,厚重的鏡片下那雙清澈的眸子此時被擔憂佔得滿滿的。
「別忘了帶筆記計算機,快,走了!」我背起包包催道,心中暗想,這次要狠狠地給殷月輝一記反擊。
「哦……」Q背好計算機,慢吞吞地站了起來。
不知道今天能不能順利奪回煙斗,要是景夜蓮在就好了,「景夜蓮還是聯繫不上嗎?」走到門口,我再次問Q。
「嗯,他的手機一直打不通。」Q兩條秀氣眉毛困惑地擰成一團。
這個小子,不知道又去哪裏蘑菇了。
「算了,我們自己去吧!」我打開門走了出去。
夜色濃重,月亮時隱時現。
我騎着「小綿羊」,載着Q來到殷月輝家。四周靜悄悄的,月光穿透層層0烏雲灑下來,在地上落滿了霜似的銀光。殷家大宅陰森森的,那幢高大的歐式建築在濃重的夜色中莊嚴雄偉。我和Q下了車,把「小綿羊」藏在旁邊的樹叢里。
“裏面有二十八台監視器,只要一進這扇大門,我們立刻就會被監視器發現。”Q指着不遠處威嚴聳立的雕花大鐵門說道。
“妳一定有辦法吧?”我不容置疑地問道。Q可是個絕頂的駭客,破壞和侵入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小兒科。
Q抿了抿嘴,蹙着眉說,“我試試。”
我們來到電閘處,把筆記電腦接上去。Q全神貫注地望着螢幕,食指俐落的敲著鍵盤。螢幕上的畫面映在他的鏡片上,在漆黑中特別扎眼。我抿緊著嘴,一語不發的望着他,感覺時間好漫長。殷月輝,陰天我一定會讓你後悔對我所做的一切!
不一會兒,Q抬起頭對我說,「我已經把監控器的畫面切到一小時前了,再長就會被發現,所以我們只有一小時的時間。」
「嗯。夠了」我慎重的點了點頭,一個小時之內一定要把煙斗找出來!
避過監視系統,我和Q帶上耳機式的對講機以便保持聯絡。
「社長,你要小心!」Q拉着我的袖子擔憂地望着我。
「嗯!」我重重地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來到圍牆下,我從包包里拿出手電筒,對著牆檐按下紅色按鈕,繩子咻地飛了出去,纏住牆檐上的鐵欄。我用力拉了拉,確定已經牢固后再次按下紅色按鈕,我跟着繩子升了上去,不一會兒就爬到了牆上。老爸改良過的手電筒真不是蓋的!
我很順利地翻進大宅。大宅內一片寂靜,幾棵高大的樹在夜色中輕輕搖曳。
“我進去了。”我朝對講機另一頭的Q說道。
“好的,從這裏到別墅的途中沒有其他監視器,但是有保全和探照燈,社長,您要小心。”右耳的對講機里傳來Q的聲音。
“嗯,我知道了。”我環視四周看到有兩束黃色的光在宅子裏晃來晃去,兩個保全遠遠地走過來,確定沒人後快速地跑向大宅。
這十一束黃色的燈光突然改變原來的方向掃了過來,眼看就要掃到我。我的身體反應快過大腦,立即張開雙臂向大地媽媽的懷抱撲去。
砰-
我呈「大」字型地緊緊地貼在地面上。哎喲,我的鼻子扁了!那束黃色的燈光正好從我頭頂良掠過,把我嚇出一身冷汗。呼,還好老天眷顧,我沒被照到。
趁這個機會,我立刻爬起來馬不停蹄地往別墅跑去。跑到別墅外我把眼睛貼在玻璃窗上,暗暗觀察裏面的情景。別墅很安靜,二樓有燈光亮着,一樓卻一片漆黑。我對對講機另一頭的Q說,“我已經在別墅外了。”
“社長,妳要小心,門口有紅外線。”
“了解。”我掏出老爸發行的特殊眼鏡戴上。這副眼鏡除了能看見隱形顏料留下的痕迹之外,其他大多數隱形的東西都能看見。我用萬能鑰匙打開大門,漆黑中果然看到約有十幾條紅色的光線在門口交錯,密密麻麻的,真讓人心驚膽顫。
哎呀,今天我要變身成蒼蠅了。
“Q來首曲子吧,我要跳舞了!”我對着Q調侃道。
“社長,這種時候請不要開玩笑了!”對講機里傳回Q哭笑不得的聲音。
“哈哈!”我舒展了依下四肢,簡單熱身,然後深呼吸了一口氣,才去對付那些紅外線。我像只蒼繩一樣穿越重重障礙,歷盡重重險阻,才鑽過那些混亂密集的紅外線,我長長地吁了口氣,對於自己過份纖瘦的身材第一次感到慶幸,要是再胖點肯定就「卡死」在裏面了!
“開香檳慶祝一下吧,我很完美地穿過了!”我驕傲地揚了楊眉毛,真希望Q能看到我剛才精採的表演。
“社長,妳太棒了!”那邊傳來Q拍手的聲音。
“言歸正傳,接下去我該怎辦?”
“別墅內的監視器已經被我們切換畫面了,但是還有二十四小時輪流監視的保全。”
“除了保全呢?”
“沒有了。”
“簡單!”
一樓雖然漆黑,但透過特殊眼鏡,我能清晰地看到屋子內的情形,我跑到二樓,看到有兩個保全在走來走去,我立刻躲在牆后。怎麼辦呢…對了!我掏出一枚硬幣拋了出去,那兩個頭腦簡單的保全聽到動靜立刻像是狗嗅到了骨頭似的,跑過去看個究竟。
哈哈,聲東擊西!我趁他們離開,立刻跑了過去。可是別墅好大,二樓大約有十多間房間。煙斗會在哪裏呢?我困惑地在二樓晃來晃去,差點迷失了方向。這時我看到一絲光亮從一扇門裏流溢出來。我立刻躡手躡腳地靠近,門輕掩着,我取下眼睛把眼睛湊到門縫上,透過縫隙我發現這是間卧室。
鋪着雪白床單的雙人床,精緻的胡桃米雕花傢具,真絲的織錦地毯,還有金色的錦緞窗帘。窗帘前正站着一個人,背影頎長,亞麻色的碎發閃動着迷人的光澤。他嘆了口氣轉過身,精美絕倫的臉赫然呈現在我眼前——殷月輝!
我頓時驚訝地睜大了眼睛。那個光亮居然把我引到了他的房間,不過這樣也好,省得我一間間房間找了。他會把煙斗放在自己房間嗎?
這時殷月輝離開窗子走到書桌前坐下,拿起桌子上的相框,表情變得寂寞又哀傷。這個小子是在看誰呢,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好像被女人拋棄了似的!我好奇地睜大眼睛努力辨認相框裏的照片。照片的背景是美麗的大海,裏面一個短髮的女孩戴着寬檐帽,穿着短袖T恤和牛仔褲,咧着嘴大笑,笑容比陽光還要燦爛。
這這這……不是我嗎!那是上次海上豪華三日游時拍的照片!我驚訝得目瞪口呆。
“唉——”殷月輝望着我的照片幽幽地嘆了口氣,眼裏有難以言喻的無奈和悲傷。他的臉色好黯然,甚至連他那頭亞麻色的碎發也失去了光澤,驕傲的他此時就像一隻斗敗的公雞,耷拉着腦袋唉聲嘆氣的。
他為什麼在桌子上擺我的照片,又為什麼那麼傷心地望着我的照片嘆氣?我的心驟然收緊,呼吸在一瞬間變得不順暢了。難道他真的喜歡我嗎?怎麼可能,他一次次地欺騙我,一次次地利用我,對於他我只是個不能不除掉的障礙而已。
為什麼,為什麼……我的心好亂。
02.
“社長,你找到煙鬥了嗎?”對講機里突然傳來Q的聲音。
“啊?”我嚇了一跳,完全忘了自己現在的處境。
“誰!”房間內傳來殷月輝凌厲的聲音。
糟糕!我轉身就跑卻不小心撞到了樓道旁擺放的青瓷花瓶,“砰——”的一聲,花瓶摔了個粉碎,巨大的聲響傳遍了整個樓道。該死的!我拔腿就跑。
不幸的是在轉角處,我又差點撞上一個急匆匆趕來的保安。哎呀呀——我緊急“剎車”,立刻改變方向朝另外一條道路跑去。
“有入侵者!”那個保安邊追着我邊放聲大喊,那聲音也真夠洪亮的,估計整棟房子的人都聽到了吧。
哎呀呀!真倒霉,我立刻加快了腳步。
“站住——”不一會兒一大群保安追了上來,而且人數還在滾雪球似的增加。
天哪!我怎麼這麼倒霉啊——
“社長!發生什麼事了?”對講機那邊傳來Q焦急的聲音。
“哎呀!我被發現了!怎麼辦啊?現在有一大群保安追着我呢!”
“社長,我現在就來救你!”
我拚命地跑啊跑,一大群保安氣勢洶洶地緊跟在後面,大有千軍萬馬奔騰的氣勢。轟隆隆的腳步聲震耳欲聾,整棟房子彷彿都在劇烈搖擺。現在的我就像只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這樣下去可不妙啊!
我轉過身,對着他們按下了手錶側邊的按鈕,一張大網飛撲了出去,結結實實地網住了跑在最前面的兩個保安。
“哎喲——”那兩個保安大叫一聲摔倒在地上,後面的保安立刻像多米諾骨牌似的倒成一片。
“哈哈!真是群笨蛋!”我朝他們做了個鬼臉轉身就跑。剛跑下樓,就看到一樓一片熾亮,一大群保安朝我氣勢洶洶地沖了過去。哎喲媽呀!我立刻掏出記號槍朝他們射擊,那群保安哀號着倒在地上,身上被噴上了一層非常艷麗的綠色油彩。
“哦呵呵呵——想抓我還早一百年呢!”我朝他們拍了拍屁股,撒腿繼續跑。
“社長!社長——”這時我聽到Q的聲音遠遠地傳來。
耶!有救兵了!我興高采烈地衝出門,可是只看了門外一眼就傻掉了。
“救命啊社長——”Q鬼哭狼嚎地向我跑過來,身後跟了一大串保安,他們就像一群暴走的大象,灰塵滾滾,地動山搖。
老天,前有堵截后又追兵,我要往哪裏跑啊!更不幸的是網和顏料彈都用完了,我抓着頭髮快要瘋了。
不一會兒,我們就毫無懸念地被包圍了,密密麻麻的保安把我們圍得里三層外三層,愣是插翅也難飛,探照燈亮晃晃地把我們照的無所遁形。
怎麼這麼不幸啊……這和我想像中的也差得太遠了吧!不應該是我從殷月輝手裏奪回煙斗,然後狠狠地教訓他一頓,最後趾高氣昂地離開嗎?為什麼結果會變成這樣……我感覺腳下的草地變成了一個大黑洞,正把我一點點吸進去。
“你這個笨蛋!到底是來就我的還是來害我的呀!”我生氣地朝Q大吼,讓他來救我真是這輩子最大的錯誤了!
“對不起,社長,我太沒用了……”Q慚愧地低下頭。
“唉——”居然會指望這個運動白痴來救我,我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
望着把我們層層包圍的保安,我徹底絕望了,今天栽了……
這時人流向兩邊漸漸分開,只見一個頎長挺拔的身影朝我們走來。他的頭髮閃閃發光,一雙眼睛犀利如箭,如雕刻出來的精緻美麗的臉此時散發著怒氣,讓就算是再遲鈍的人也無法忽視。所有人看到他都變得低聲下氣的,彷彿一下子矮了大半截。
是殷月輝!我像是一隻受到威脅的貓似的,暑期渾身的毛,齜牙咧嘴地瞪着他。這個混蛋,是來奚落我們的吧!
他站在我們面前,抬起倨傲的下巴,居高臨下地望着我們:“夜闖別人家鬧得天翻地覆,很好玩嗎?!”他的語氣就像是個說教的大人,瞬間撩起了我的怒火。
“你別裝蒜了!我是來玩的嗎,你心裏應該很清楚吧!快把煙斗交出來,不然我不會善罷甘休的!”我怒氣騰騰地瞪着他,眼裏燃燒着熊熊火焰,灼傷了他,也灼傷了自己。
“放棄吧,不要再介入這件事了,這本來就和你沒有一點關係。”他冷冷地望着我,語氣冷漠。
“什麼!那是前社長交給我的信物,你偷了我們偵探社的東西居然還要我放棄,還說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這個世界上還有比你更不知廉恥的人嗎!”我快要氣的爆炸了。這個混蛋居然可以說出這樣不要臉的話,剛才我還因為他對着我的照片唉聲嘆氣而難過,現在只剩下對他的恨意,能摧毀一切的恨意!
他走到我面前,伸出兩隻手壓着我的肩膀,試圖讓我冷靜下來:“如果你放棄煙斗,過去的恩怨我們一筆勾銷,從今往後我們還是朋友。”我說這些話時臉不紅心不跳的,我真是佩服他的厚臉皮。
我憤怒地一把甩掉他的手,連讓他碰一下都讓我氣的渾身顫抖:“哼!你當我是什麼人了,會被你收買嗎?!朋友?這兩個字真是諷刺啊!在你眼裏朋友就是用來欺騙和出賣的吧!哈哈——”我仰起頭冷笑了兩下,繼續說,“我和你從來都不是朋友!從前不是,現在不是,今後也不會是!”
“你一定要這麼堅持嗎?”他咬了咬下唇眯起雙眼,子夜般的雙瞳里投射着威脅的光芒,我彷彿看到黑色的地獄之火在裏面隱隱閃爍,那是我從來也沒看到過的可怕眼神。有那麼一瞬我差點屈服了,可是理智提醒我這是個傷害了我一次又一次的混蛋,我絕對不能原諒他。
“是的,就算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會改變!”我傲然地瞪着他,一副將生死置之度外的樣子。
“你!”他咬牙切齒地瞪着我,我以為他會發火,發很大的火,可是最終他只是嘆了口氣背過身說,“算了,你走吧。”
“啊?”我頓時傻了眼,他居然放我走?不過下一秒我又想通了。他是自覺慚愧了吧,哼!我對着他的背影堅定地說,“我一定會把煙斗請回來的,我發誓!”說完我就拉着Q怒氣沖沖地走出人群,那群保安紛紛推開,心有餘悸地望着我們。我抬高頭挺直背,拉着Q走出了殷家大宅。
殷月輝!雖然你這次放了我,但我絕對不會因此善罷甘休的,我和你只是敵人,不再是朋友!
04
陽光穿破厚厚的雲層,絲絲縷縷地灑落下來。白色大理石的天使雕像在陽光下栩栩如生,那展開的巨大羽翼彷彿隨時都會撲扇兩下、帶着那美麗的身軀騰空而起似的。紫丁香花安安靜靜地凋零,紛紛揚揚地飄散在整個校園裏。
“今天一定要把雲瓔珞趕出聖羅蘭!”
“我們‘掃雲組’絕對不會饒恕她的!”
“如果學校不開除雲瓔珞,那我們就罷課到底!”
上千個“掃雲組”成員又聚集在了操場上,舉着拳頭和旗幟憤怒地大喊大叫。
“請大家不要意氣用事,先回去上課!”理事長臉上掛着親切的微笑,對所有人說道。因為副校長和教務主任都擺不平,所以今天她只好親自出馬了。
“你們不開除雲瓔珞,我們就不上課!”人群里有人大喊一聲,接着所有人都舉起拳頭響應,“對!”浩浩蕩蕩的叫喊聲衝破了寧靜的天空。
“今天我把雲瓔珞同學和殷月輝同學都叫來了,我讓他們倆在你們面前和解!”理事長笑眯眯地說,“不過就是小孩子吵架,大家不要太放在心上。”
“掃雲組”成員面面相覷然後齊齊地望向站在理事長身後的我和殷月輝,那上千道目光令人頭皮發麻。
理事長一早把我叫到這裏來居然是讓我和殷月輝和解!我咬牙切齒地望着站在我旁邊的殷月輝,只有三步之遙,我真想衝上去揍歪他的鼻子。不過要是我這麼做,那上千個“掃雲組”成員一定不會放過我,就算每人只踩我一腳,我也會當場身亡。
殷月輝撇了撇嘴,有點不自在地轉過頭,躲避着我眼裏迸發的殺人光波。她白皙的臉在陽光下接近透明,那頭亞麻色的碎發閃動着耀眼的光澤,長長的睫毛從側面看起來又卷又翹,就像是個精緻的洋娃娃。只是眼瞼下有淡淡的青紫色,是因為昨晚我大鬧他家而沒睡好嗎……
該死的!我為什麼要在意這個呢?他是我的敵人!敵人!我不能同情敵人,這等於是自殺。
“掃雲組”成員全都一動不動地望着我們,那上千道目光就像是X光線,照得我無所遁形。隨着時間的推移,他們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目光越來越犀利,從X光線變成了銳利的箭。
紫丁香花被風捲起,飛舞到操場上空,香氣濃郁得彷彿要滲入皮膚。
“喂。”理事長暗暗地扯了扯我們的衣角,“快和解啊。”她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
“不!我是個偵探,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我絕對不會在威脅之下和我的敵人和解。”等我說完我才意識到,我竟然情不自禁把心裏的想法說出來了。糟糕!
只見“掃雲組”的全體成員都捏起了鐵拳,雙眼通紅,一個個都像是瀕臨爆發的惡狼。
哇呀呀呀——頓時我雙腳發抖,上下排牙齒打起架來,這下死定了……和殷月輝一個人作對,我絲毫不膽怯,可面對這“千軍萬馬”,我不服氣也不行啊!
“雲瓔珞根本不知悔改,姐妹們我們去給她點教訓!”不知是誰又吼了一聲,上千個人立刻像洶湧的海浪一樣蜂擁過來,瞬間就把我們包圍。
“大家冷靜點!”理事長望着密密麻麻的人群聲音都變調了。
“好好修理雲瓔珞!”不知道又是哪個該死的大喊一聲,所有人都一步步朝我逼近,面目猙獰、齜牙咧嘴,好像隨時會撲上來把我撕個粉碎。
我望着範圍越來越小的包圍圈,額頭上的汗就像打開的水龍頭一樣嘩啦啦往下淌。今天真的要死無全屍了!呀呀呀——
“這是誰給我的!”突然,一個憤怒的咆哮聲,讓所有人都停下了動作。
所有人轉過頭,紛紛往那個聲音的方向望去,只見殷月輝站在人群中,手舉着一個白色的信封,他咬着牙,捏着那封信的手青筋突起、指關節泛白,彷彿那封信和他有深仇大恨似的。
我困惑得望着他手裏的信,一封信而已,至於那麼痛恨嗎?難道是恐嚇勒索之類的?!不過像他這樣無惡不作的人,收到這樣的信件也很有可能。我鄙夷地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幸災樂禍的冷笑。
“什麼東西?”理事長拿過他手裏的信封,看了一眼頓時花容失色,“怪……盜……KING……”她艱難地說出那幾個字,彷彿是恐怖的咒語似的。
什麼?是怪盜KING!我驚愕地睜大眼睛,趕忙撥開人群跑到理事長身邊催到:“快打開信,看看寫了什麼!”
“是怪盜KING耶!”
“那難道是怪盜KING發的預告信?”
人群一陣喧嘩,所有人都忘了要逼我退學的事,紛紛議論起怪盜KING來。
理事長顫抖着手打開信封,取出一份摺疊得很平整的信。展開信,我看到上面這樣寫着——
明晚午夜,我將取走殷氏集團的“潘多拉之盒”。
怪盜KING
咦?潘多拉之盒是什麼東西?是暗號嗎……我摸着下巴怎麼都想不通。
只見理事長臉色蒼白,額頭上全是汗,望着信的雙眼露出滿臉驚恐的神色。“掃雲組”成員面面相覷,對眼前的狀況也一副措手不及的樣子。
殷月輝捏着拳頭,兩眼眯起,咬牙切齒的,就像一隻危險的獅子。
“理事長,KING說的潘多拉之盒是什麼東西?”我疑惑地問,到底是什麼東西竟然讓她嚇成這樣?
理事長猛然回神,彷彿是從噩夢中醒來似的,額頭上佈滿了細密的汗水。她放下信乾笑了兩聲說:“我,我也不知道啊……”她眼神閃爍,拿着信的那隻手不住地顫抖着。
可疑!看她的樣子肯定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可她卻不肯告訴我。難道是很機密的東西?而且更讓我想不通的是,她不知道殷月輝就是怪盜KING嗎?難道殷月輝把這個秘密守得這麼好,連他身邊的人都不知道。
但是看理事長的樣子,確實是不知道殷月輝就是怪盜KING,而她那副驚慌失措的樣子一點都不像裝出來的,要是那樣她的演技也未免太好了,不可能,這不可能……
“怪盜KING,你來吧!這次我讓你有來無回!”殷月輝捏着拳頭大聲咆哮了一句,一副要把怪盜KING親手掐死的樣子。
靠!這小子還真會演戲,明明自己就是怪盜KING!自己抓自己,這輩子都不可能抓住,還說得這麼義憤填膺,簡直都可以進軍奧斯卡金像獎了。我雙手抱胸鄙夷地斜睨着他。
“大家都解散吧,這件事我們下次再說!”理事長已經從剛才的驚嚇中恢復過來了,臉上再次堆起毫無破綻的微笑,向所有宣佈道。
此時“掃雲組”成員的注意力全都被怪盜KING的事吸引了過去,紛紛四散開來,邊離開邊興奮地議論着怪盜KING。
隨着人群的散開,理事長也帶着殷月輝迅速地離開,神神秘秘的,一副要秘密商量什麼事的樣子。
而我竟然就這樣得救了……我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難過,望着空蕩蕩的操場,我捏着拳頭髮誓,我一定要把怪盜KING抓住,然後當著所有的面把殷月輝那張面具揭下來,向所有人證明之前我所說的全都是事實!
04
消息就像七級颱風席捲整個聖羅蘭市,報紙和新聞鋪天蓋地地播報着殷氏集團收到怪盜KING的預告信的消息。
昨天早上9點,殷氏集團的少爺親手收到了怪盜KING的預告信,預告信上寫着怪盜KING將於今天午夜取走殷氏集團的“潘多拉之盒”。
據了解,“潘多拉之盒”被保存在殷氏大廈頂層的保險櫃裏,但沒有人知道潘多拉之盒裏放的是什麼東西,殷氏集團新任董事長殷月美也不肯透露。我台將繼續跟蹤……
啪——
Q關掉了電視機,轉過身問我:“社長,我們今天也要去嗎?”
“對!我要當著所有人的面揭穿殷月輝的真面目,向所有人證明我之前所說的都是真實的!”我緊握着拳頭,眼裏迸發著戰鬥的火焰。我已經徵得理事長的同意參與緝捕怪盜KING的行動,殷月輝你的末日到了!
Q一聲不吭,表情擔憂地望着我。
烏雲像帷幕一樣把夜空整個都遮了起來,無盡的黑暗籠罩着整個聖羅蘭市。六十四層的殷氏大廈直入雲霄,那通體的反光玻璃在黑夜中如同美麗的藍寶石,閃爍着幽藍的光芒。
它矗立在聖羅蘭市最繁華的地段,在大樓林立的商業街上耀眼奪目、出類拔萃。它就像一座宮殿般令人敬畏,站在地上仰望着這座氣勢磅礴、宏偉壯麗的建築,除了嘆息,還是嘆息。
大廈的正門是一扇落地的防彈玻璃門,深藍色的玻璃在夜色中閃爍着冷冽的寒光。正門兩邊聳立着兩根黑色的大理石柱,方方正正、頂天立地,給人一種高貴威嚴的感覺。
正門上方掛着一塊巨大的金色標誌,那是殷氏集團的象徵,盾形的標誌給人以威嚴強硬的感覺。標誌的中間是一個立體浮雕,一隻拿着權杖側身而立的獅子,尾巴高高的翹起,威武雄壯彷彿帝王。那個金色的標誌在夜色中閃爍着不可一世的光芒,和殷月輝左臂的臂章一模一樣。
我終於知道那個標誌的意義了,原來那是他們家族的家徽,怪不得殷月輝總是那麼驕傲地佩戴在左臂上。
現在離午夜一二點還有兩個小時,但是殷氏集團的周圍已經擠滿了來看熱鬧的人群。成千上萬的人把街道擠得水泄不通,這條街雖然平時就很熱鬧,但也沒有出現過這樣萬人匯聚的景象。警隊也把殷氏大廈圍了個裏三層外三層,一邊提防着怪盜KING乘亂溜進大廈,一邊防備着湊熱鬧的人群涌過來擾亂場面。
“怪盜KING!怪盜KING!”
“我們永遠支持KING!”
“拯救天使!我們的拯救天使!”
人們舉着牌子呼喚着怪盜KING,怪盜KING的後援團今天更加興奮了,自發組織了捍衛和支持怪盜KING的隊伍。激動的人群不停地沖向警察,彷彿要衝破那道防衛線。
“請大家冷靜,不要再往前擠了!”警察拚命維持着秩序,本來就頭疼不已的警察,被他們弄得更加焦頭爛額了。
“離怪盜KING出現的時間越來越接近了,現在我們可以看到迫不及待的人群,他們都在歡呼着怪盜KING的名字。我們還可以看到現場有眾多的警察,據了解,這次的警方還出動了預備直升機,以防不時之需。在這麼多的防備下,怪盜KING還會出現嗎……”人群外一個記者拿着話筒對這一台龐大的黑色攝像機播報着現場新聞。
喧鬧的聲音彷彿要衝破夜空,這個夜無人入眠。
唉——真夠混亂的。我和Q跟着理事長在警察的護衛下走進大廈,安山警官正帶着一支警隊守在入口處。雖然職員都已經下班,但大廈內依舊燈火如輝。高大寬闊的大堂內鋪着光可鑒人的大理石,裝修富麗堂皇,非常大氣。一個警察正在接受安山警官的盤問
“你的警員編號是多少?”安山警官拿着他的警員證問道。
“會長官!031256。”那名警察敬了個禮,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姓名?”
“車建雄!”
“年齡?”
“二十七!”
“好。”安山警官把警員證還給他。
那名警察鬆了口氣把警員證放回口袋,這是安山警官突然伸出手拉扯他的臉頰。
“長,長官……你要做什麼嗎?”那名警察瞪大了眼睛驚慌地問,額頭上的汗“嘩啦啦”地流下。
“怪盜KING可是易容高手,雖然你全回答對了,但是還不能排除你是怪盜KING的嫌疑!”安山警官說完,更加用力地拉扯他的臉頰。
那名警察痛得不住哀號:“啊!啊——長官住手!啊——”凄厲的叫聲劃破了安靜的大堂。
哎喲——我忍不住打了個寒戰,看來安山警官肯定痛定思痛過了,不但在外面佈控了那麼多警官,連裏面也把守得這麼嚴密,連蒼蠅都很難飛進去。
我們乘坐直達電梯來到六十四樓,這層樓也站滿了警察,各個手裏拿着警棍,警惕地走來走去。除了這,更讓我驚訝的是這裏除了警察還有很多穿着黑色西裝、身強力壯的男子,看起來應該是殷氏集團聘請的保鏢。
呵呵……真是大手筆啊,果然是有錢人。
我東張西望,這層樓雖然很大可是卻沒有隔成一個個房間,整個樓面一片通透,達到令人讚歎。鎦金的天花板和護壁板金碧輝煌,地上鋪着厚厚的寶藍色地毯,落地的玻璃窗可以看到美麗的夜景。呵,真夠奢侈的!擁有學校、銀行和地處市中心的整棟大廈,殷氏財團的財力真是雄厚到無法想像。
我到處走來走去,發現天花板的各個角落都安有攝像機,無論站在哪裏都會被拍到。落地窗安的是防彈玻璃,不可能讓人衝破玻璃進到裏面。我的視線又瞄到中央放置的一個玻璃櫃,這層樓雖然很大,但是卻沒放什麼東西,除了這個玻璃櫃,而且玻璃櫃旁邊還站了兩名保鏢。
怪盜KING要偷的就是那個玻璃櫃裏的東西吧!我走到玻璃櫃前,柜子是用防彈玻璃做的,沒有鑰匙是不可能打開。我看到裏面擺放着一個黑色的絲絨盒子,這就是新聞里所說的“潘多拉之盒”吧,怪盜KING要偷的就是這個盒子嗎?
可是這個盒子裏面裝的是什麼呢?我摸着下巴沉思着。這盒子看起來就像是一般用來放珠寶首飾的盒子,裏面會是寶石嗎?可如果是寶石理事長為什麼不肯透露呢?這麼大點的盒子,除了寶石還能放什麼呢……
“社長。”Q輕輕地扯了扯我的衣袖,用眼神示意我看電梯口。我回過神望過去,只見殷月輝帶着兩隻“白老鼠”走出電梯。他穿着一塵不染的白色制服,亞麻色的頭髮和左臂的臂章閃閃發光。那兩隻“白老鼠”恭恭敬敬地跟在後面。
殷月輝抬着倨傲的下巴,雙手插在褲袋裏,傲然地走進來,掃視着室內的一切。看到我時頓了一下,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的表情,他有點狼狽地撇開頭躲避着我凌厲的目光。
這個小子也來了!不知道為什麼,每次看到殷月輝露出這種表情,我就有種心裏的氧氣一下子被抽乾的感覺。曾經生死與共,此時卻要裝作不認識。這種感覺不是痛,但比痛還難受。
我咬着下唇,努力把這種感覺忽視掉,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我不能讓個人感情再次影響我的判斷。
好不容易我才把這種感覺逼出腦海,再次分析起眼前的情況來。大廈雖然被把守得固若金湯,可是怪盜KING就是殷月輝,此時殷月輝就在大廈內大搖大擺地走來走去,那些嚴密的把守也不過是瞎子看西洋鏡——白費功夫。
理事長看到殷月輝立刻走過去,眉毛緊緊蹙在一起,焦急地問:“怎麼樣?都檢查過了嗎?”
“嗯,沒有任何問題,怪盜KING就算再神出鬼沒也不可能混進大廈。”殷月輝的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躊躇滿志。
我不知道他哪來的那種自信,總覺得他在暗自籌劃着什麼,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握里似的。哼!他一定是在想着什麼時候變身怪盜KING盜走“潘多拉之盒”吧!
“呼——”聽了殷月輝的回答,理事長大大鬆了一口氣,可是下一秒又擔心起來,“可是怪盜KING要偷什麼東西,還沒有一次失手過,我真擔心……”理事長剛剛舒展開來的眉毛又糾結在了一起,精緻的臉上毫無光澤。
“姑姑,你不用擔心,我絕對不會讓KING得逞的!我自有安排,你放心吧!”殷月輝握緊拳頭自信地說。這個傢伙!一會兒眼紅臉一會兒演白臉,我真是看不下去了,真想上前狠狠揍他一頓!
“我們去監控室吧,那裏能看到大廈內外的情形。”殷月輝提議道。
“不,我還是待在這裏比較放心。”理事長搖了搖頭,眉頭深鎖。
“嗯,那我下去了。”殷月輝帶着兩隻“白老鼠”往電梯走去,我和Q也立刻跟了上去,我可要盯牢他。
05
來到一樓的監控室,裏面正有幾個警察觀察着監視器。整個監控室內大約有二十多個監控器,分別顯示着大廈周圍、大堂、六十四樓、各部電梯以及直升機傳回的畫面。此時離怪盜KING預告的時間還有一個小時,監視器里的畫面一切正常,KING的後援團舉着牌子等待着,直升機依舊在夜空中飛來飛去,六十四樓也毫無異常。
殷月輝坐在監視器前,右手擱在桌子上,手指敲擊着桌面,發出噠噠噠的聲音,可是那聲音的節奏還是泄漏了他的緊張。
再過一個小時殷月輝會以怎樣的方式變身為怪盜KING呢?他又會用什麼方法來偷走潘多拉之盒呢?
“潘多拉之盒”是一個希臘傳說——傳說中潘多拉是宙斯創造的第一個人類女人,主要是為了報復人類。潘多拉被創造之後,就在宙斯的安排下,送給了伊皮米修斯。在舉行婚禮時,宙斯命令眾神各將一份禮物放在一個盒子裏,送給潘多拉當禮物,而眾神的禮物是好是壞就不得而知了。
潘多拉除了善妒、貪婪、愛美外,最大的缺點就是好奇心強烈。從結婚以後,她就不斷地想打開眾神送的小盒子,所以伊皮米修斯就要時時刻刻地提防她的好奇心,因為他知道盒子裏的禮物未必都是好的。有一天,潘多拉的好奇心戰勝了一切,她等伊皮米修斯出門后,就打開了盒子,結果一團煙沖了出來,將一切禮物全都釋放,這裏面包含了幸福、瘟疫、憂傷、友情、災禍、愛情等等。在潘多拉打開盒子以前,人類沒有任何災禍,生活寧靜,那是因為所有的病毒都被關在了盒子裏,人類才能免受折磨,所以“潘多拉之盒”又被稱為“罪惡之盒”。
啊——對了,罪惡之盒!難道KING要偷的是關於殷氏集團不光彩的一面的證據!我驚愕地睜大眼睛,連瞳孔都猛然放大。
這很有可能,這麼大的一個殷氏集團總會有一些不光彩的地方吧,也許KING正是要把這些不光彩揭露出來,所以理事長才會怕成那個樣子。因為如果只是一般寶石之類的,她何必那麼神秘還大費周章地請那麼多保鏢和警察來把守。哼哼!我真是佩服自己的推理能力,看來事情真是越來越有取了。
而殷月輝,又到底在打什麼主意,雖然我現在還不能完全想通,但是我的第六感告訴我,我離謎底越來越近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大家都在焦急地等待着。我望着監控室里掛着的圓形時鐘,只見指針在一刻不停地走動着。“滴答”一聲,秒針邁過了十二點的位置,午夜十二點到了。
“快看!”突然一名警察指着最中間那台監視器大喊。
我們立刻望向那台監視器,畫面顯示的是大廈外的夜空,只見許許多多的白點突然在夜空中飄起,我們全都驚愕地瞪大眼睛。
“雪!是雪!”
“七月飄雪啦——”眾人紛紛驚訝地大叫。
大廈外的夜空黑幽幽一片,星星點點的白色雪花從夜空裏飄落,紛紛揚揚地飄散在如霧的夜色中。
七月的天氣里怎麼可能飄起雪花?難道是怪盜KING搞的鬼!我想也不想立刻衝出了大廈,Q也立刻跟了上來。
“怎麼會下起雪?”
“太奇怪了!”
“真是不可思議!”
眾人紛紛仰起頭,望着夜空中飄起的漫天大雪。
“快看啊!殷氏大廈的上空竟然飄起了夏雪!這真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景——”主持人指着夜空,激情四溢、口沫橫飛地播報着新聞。而現場的警察則個個不知所措,全都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
怎麼突然下起雪來了,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我望着夜空中飄落的雪花和那些警察一樣茫然。
“這很可能是怪盜KING搞得鬼!一號直升機待命,二號直升機待命,三號直升機待命!”這是安山警官也從大廈里沖了出來,一邊對着對講機大吼一邊警惕地看着夜空。
雪越來越大,白色的雪花洶湧地席捲而來,猛烈地在夜空中翻飛,就像怒吼的海浪。我的視線越來越模糊,白色的雪花把我包圍。白色、白色、白色……天地間彷彿只剩下白色的雪花,鋪天蓋地,遮天蔽日。我就像個迷路的小孩,不知所措地站在大雪中,四周白茫茫一片,我的大腦也跟着一片空白。
為什麼會下這麼大的雪,是怪盜KING製造的嗎?
我伸出手接下一片雪花,發現它一點都不冰!這時我才發現這不是真正的雪花,而是一些白色的泡沫,這是人工雪花!一定是怪盜KING製造的!
雪下了好一會兒,才漸漸地停息,風也小了下來,雪花被風一點點帶走,就像是晨霧被陽光照射后慢慢散開。我的視線也一點點變得清晰起來,大廈又慢慢顯現在我眼前。
那場雪就像是海市蜃樓,不可思議地出現,又毫無預兆地消失。
“KING!”突然不知是誰在人群中大喊一聲,所有人都仰起頭望向夜空。
只見六十四樓樓頂有一個白色的身影,但在地上的人看來只是個白色的點。那是KING嗎?我立刻搶過旁邊人手裏的望遠鏡。
“喂!你幹什麼!還給我!”旁邊那個男子生氣地哇哇大叫。
“不要吵!”我沖他怒吼一句,竟然讓那人乖乖地閉上了嘴,但他卻還幽怨地望着我。
透過望遠鏡我看到六十四樓樓頂站着一個齊唱挺拔的銀色身影,他在風中傲然挺立。銀色的長發迎風飄揚,在夜色里閃爍着華麗的光澤。
“啊——”所有人一片嘩然,瘋狂地喊着怪盜KING的名字。
“KING!KING大人!”
“好帥啊!KING快看這裏!快看這裏!”
“我們的天使終於出現了!”
眾人前仆後繼快要衝破防衛線,場面十分混亂,維持秩序的警察眼看就要支撐不住。
“怪盜KING終於在預告的時間出現了!快看——夜空中那抹銀色的身影就是怪盜KING,傳說中最神秘莫測的大盜!他的現身讓所有人為之瘋狂……”記者激動的對這攝影機口沫橫飛、面色通紅地播報着現場新聞。聖羅蘭市從來沒有如此熱鬧過!
夜空中怪盜KING的身影閃閃發光,冰雕般的姿態,彷彿天神降臨。他銀色的長發迎風飄揚,彷彿從天際灑落的星塵,銀灰色的斗篷被風颳起,華麗的翻飛。
怎麼可能!他是怎麼跑到樓頂上去的?周圍有這麼多警察監視着,如果他駕駛滑翔翼過來一定會被發現的。他也不可能乘電梯上去,裏面把守得那麼嚴密。從大廈的牆壁上爬上去就更不可能了,一是樓層太高,牆壁太滑,而是周圍有這麼多人圍觀,他不可能逃得過那麼多雙眼睛。
到底用了什麼方法?真是太讓人難以置信了!我驚愕得全身發抖。難道KING真的是無所不能嗎?不可能,不可能!他一定用了什麼方法躲過了我們的眼睛。
“怪盜KING!你終於出現了,這次絕對要把你逮捕歸案!”安山警官氣得怒髮衝冠,指着樓頂的KING憤怒地大喊大叫。
“怪盜KING是怎麼上去的,他是神嗎?”
“剛才明明沒看到有人爬上大廈,也沒看到有人從天上飛下來啊,他是怎麼上去的?”
警察們全都驚訝得目瞪口呆。
突然我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那就是——由於剛才一片混亂,大部分警察都來到了大廈外面,安山警官也在外面,那大廈里不就只有殷月輝指揮了!這個小子現在還在監控室嗎?還是現在站在樓頂上的就是他?可是不可能啊,剛才畫面里出現雪花是殷月輝還在我們身邊,他不可能那麼快就換好衣服跑到樓頂的。
現在半空中那個人很可能是他的同夥,而他現在在幹什麼?難道是趁亂去拿“潘多拉之盒”嗎?!
這個想法像雷一樣劈的我渾身一震,怎麼辦?我要回大廈嗎,可是樓頂上那個怪盜KING又怎麼辦?我焦急萬分,偏偏一時又拿不定主意。
“Q!你現在馬上會大廈,去監視着殷月輝!”我朝Q焦急地大吼。
“是!社長。”Q立刻跑回大廈。
“混蛋!全都給我去吧KING抓起來——”安山警官對這下屬惱怒地大喊,一張臉氣得通紅。
“可是長官我們……”那些警察全都不知所措。
“全是群沒用的東西!”安山警官朝旁邊的手下大罵一聲,對着對講機大聲說,“待命的直升機起飛,快過來把怪盜KING抓起來!千萬不要讓他跑了——”
直升機接到命令,已經開始準備出發了。我緊張地望着夜空,兩個拳頭不知不覺地攥得死緊。
“社長!殷月輝不見了。”這是,耳機式對講機里傳來Q焦急的聲音。
“什麼!”我驚愕地大叫,這個小子果然趁亂去偷盒子了!
可惡——
“Q!你快去六十四樓阻止殷月輝,他一定是去偷盒子了!”
“是,社長!”
唉——真是內憂外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