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阿比。拉斯曼的公寓在華盛頓西北部。

當電話鈴響時，它嚇了達娜一跳。

羅傑。哈得森的聲音輕輕地說："我們一直在找你，達娜。肯莫爾在我手裏。"

達娜立在原地，無法動彈，無法開口。最後她低語道："羅傑——"

"恐怕我再也控制不了這裏的人了。他們想削掉肯莫爾的那隻好手臂。我應當同意他們嗎？"

"不！"這是一聲尖叫。"什麼——你想要什麼？"

"我只想和你談談，"羅傑。哈得森通情達理地說，"我想你到我家來，而且我想你一個人來。如果你帶上任何人，我都不會為肯莫爾發生的事情負責。"

"羅傑——""我三十分鐘后等你來。"電話掛斷了。

達娜立在那兒，恐懼與麻木交織在一起，使她失去了知覺。肯莫爾不能出任何事，肯莫爾不能出任何事。達娜用顫抖的手指用力按下馬特。貝克的電話號碼。裏面傳來了馬特的錄音。

"你打到馬特。貝克的辦公室。我目前不在，但是請留言，我會儘快回你的電話。"

裏面傳來一聲短促而尖利的信號。達娜深吸了口氣，對着電話講起來。"馬特，我——剛接到羅傑。哈得森的電話。他把肯莫爾劫持在家裏。我馬上就去，請在肯莫爾出事之前趕緊行動。叫上警察。趕快！"

達娜關上她的手機朝門口走去。

阿比。拉斯曼正在往馬特。貝克的辦公桌上放一些信件，這時，她看見馬特電話上的留言指示器在閃爍。她撳入馬特的密碼，播放了達娜的聲音。她在那裏站了一會兒，傾聽着。然後她微微一笑，按下了抹音鍵。

阿比聽到一個聲音，於是轉過頭來。傑夫。康納斯和馬特。貝克站在門口，瞪着她。

馬特說："你這個婊子。"

傑夫發了狂似的轉向馬特。"我得趕到哈得森家裏。我需要一輛車。"

從樓頂的直升機機場，他們聽到了華盛頓論壇電視台的直升機正在降落的聲音。

羅傑正在他的桌前裝一些文件。

達娜走進房間。她盯着羅傑，心中充滿了無法遏制的憤怒。"肯莫爾在哪裏？"

羅傑。哈得森說："啊，那個可愛的男孩。那男孩害怕極了，達娜。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害怕的人。他知道他要死了，而且我對他說你也要死了。你自以為很聰明，不是嗎？達娜？事實上你一直都很天真。我們一直在利用你。我們了解到俄羅斯政府中有人知道我們的所作所為，並且準備揭發我們。但是我們查不出來那人是誰。不過你替我們查出來了，是嗎？"

關於薩沙。沙達諾夫和他朋友血淋淋的屍體的記憶閃現在達娜的腦海中。

"薩沙。沙達諾夫和他的弟弟鮑里斯非常聰明。我們還沒找到鮑里斯，但是我們會的。"

"羅傑，肯莫爾與這一切毫無關係。讓他——"

"我不這麼想，達娜。我第一次開始擔心你是在你去見可憐的倒霉蛋喬安。西尼西時，她偶然聽到了泰勒談及俄羅斯計劃。他不敢殺死她，因她與他有聯繫。所以他解僱了她。當她控告不公平解僱時，他提出了一個和解協議，條件是她永遠不談論此事。"羅傑。哈得森嘆了口氣。"因此我恐怕你應當真正地為喬安。西尼西的‘意外事故-負責。"

"羅傑，傑克。斯通知道——"

羅傑。哈得森搖搖頭。"傑克。斯通和他的手下一直監視着你的一舉一動。我們本可以隨時除掉你，但是我們一直等到你替我們搞到了我們需要的信息。我們實在拿你沒更多的用處了。"

"我想見肯莫爾。"

"太遲了。帕梅拉和我決定一場可愛的火災是結束肯莫爾悲慘的小生命的最好方式。所以我們把他送回了學校。淘氣的他在一個星期六闖進了學校。他的大小剛好能從地下室的窗戶中塞進去。"說完他按下了一個電鈕。

凱撒走進來，抓住達娜的胳膊，開始將她往門外拖。

"羅傑——"

"再見，達娜。"

凱撒緊緊箍住達娜的胳膊，拖着她快步走過走廊，穿過廚房，來到房子外的側面，那裏停着一輛豪華轎車。

華盛頓論壇電視台的直升機正在靠近哈得森的宅第。

傑夫對諾曼。布郎森說："你可以把它停在草地上，然後——"他怔住了，因為他往下一看，發現凱撒正把達娜推進一輛豪華轎車。"不！等等。"

豪華轎車開始駛出車道，開上大街。

"你希望我怎麼做？"布郎森問道。

"跟着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