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跳樑小丑
“將軍……將軍……”一個驚慌的聲音從門外傳來,白夜眉頭一皺,怒道:“是誰?”
“將軍,赫連少爺闖進來了!小人怎麼攔都攔不住……”一名僕人手捂着臉跑進來,跪在地上驚慌的叫道。
白夜一見那僕人捂着臉的手底下隱隱有鮮血流出,不由大怒,站起來一掌擊上紫檀茶桌,紫檀茶桌應聲粉碎,茶具摔落一地。白夜對莫寒莞曦說道:“你們放心,我來應付小賊,絕不會讓你們有半點閃失。”
接着對跪在地上的仆冷聲說道:“白山,你起來,爺會為你討個公道。你先帶客人從間道去藏劍室找阿嬤,一切聽阿嬤的吩咐。”白夜生性護短,自家的僕人自己怎麼罰都行,但外人不能動一指頭,若是被外人欺負的,白夜必要找回場子。
白山捂着臉磕了個頭謝恩,然後才站起來對莫寒莞曦說道:“少爺,小姐,請隨小人來。”
白夜怒氣沖沖的大步走出門,莫寒從懷中摸出一個小瓶遞給白山,笑道:“搽在傷處,過半個時辰你的傷就會好的。”
白山謝過賞,接過小瓶,引着莫寒莞曦出了茶室七轉八拐,不一會兒就來到一座二層小樓前,白山不敢再向前,壓低聲音叫道:“白大娘……白大娘……”
小樓的門吱吖一聲開了,阿嬤走出來。見白山嘴角掛着血,身後站着莫寒莞曦,不由沉臉問道:“阿山,出了什麼事?”
白山簡單說了一遍事情由來,阿嬤聽了放緩臉色說道:“哦,你去吧。”
阿山行了個禮,退出園門後方跑開了。
阿嬤對莫寒莞曦笑道:“讓兩位受驚了。請進來吧。”說罷將莫沈二人讓進藏劍室。阿嬤仔細關好門窗,正色道:“必是府里出了姦細,否則那赫連兀絕不敢如此大膽。只怕一會就有人搜府,你們跟我來,先藏起來再說。”莞曦忙道:“有勞阿嬤。”
阿嬤搖搖頭,慈愛地笑道:“沈小姐客氣了。您是我們少爺的妹子,自然也是老奴的主子。”
莞曦上前一步挽起阿嬤的手臂笑道:“阿嬤說什麼呢,求安大哥當您是長輩,我們也一樣的。”
路過一間劍室,阿嬤停下來笑道:“茉雪小姐正在裏面賞劍。”
莞曦走進去,見茉雪捧着一把長約一尺的短劍細細賞玩,莞曦笑道:“雪雪,咱們還有事,快走吧。”
茉雪一回頭,興奮的對莞曦說道:“這裏好多好劍啊!”
莞曦知道時間緊迫。上前拿下短劍,拉着茉雪便往外走,茉雪不情願地扭着身子說道:“人家還想看呢。”
阿嬤笑着取了短劍寒到茉雪手中。輕鬆地說道:“莞曦小姐不用急,咱們有時間,茉雪小姐,你即愛這把劍,老身就代少爺做主了。將這把劍送給您。”
茉雪聽了連忙搖手道:“不行不行。這必是求安大哥心愛的,我不能奪人所愛。謝謝阿嬤的好意,茉雪日後再來看吧。”說著不舍的跟莞曦走出去。
阿嬤笑笑,並未將短劍放回原位,只一手持了給莞曦莫寒茉雪引路。走到最後一間藏劍室,阿嬤將在門打開,直走到最後一個劍架前,向劍架左邊的油燈中注油,直注了盞茶時間,那小小的油盞也不見滿,茉雪正想問,忽聽咯吱吱地聲響,循聲看去,只見油燈上方的天花板忽然現出一個可通行二人的洞口。阿嬤雙腳點地,嗖的跳了上來,先在洞中點起油燈,才探出頭說道:“快上來。”
茉雪跟着縱身跳進去,莫寒一手攬住莞曦的腰,笑着說道:“別怕。”
莞曦俏臉一紅,沒說話,點了點頭。莫寒輕身一躍,輕飄飄的落在洞口,阿嬤眼睛一亮,不由出聲贊道:“好身法!”
莫寒並未放開莞曦,仍將她摟在懷中,笑道:“阿嬤謬讚了。”
阿嬤看莫寒與莞曦極是親密,心中暗暗嘆了口氣,說道:“這是我們無意間發現的一處密室,藏身最合適不過。你們先在這裏藏着,老身還要下去,否則漏出破綻反而壞事。等安全了老身自會來請諸位。”
莞曦平靜的笑道:“阿嬤請自便。”
阿嬤看看莞曦,眼中微顯訝異,可沒多說什麼,只是對莞曦說道:“在這裏一按,便可關上洞門,老身先下去了。”說完便躍了下去。
莫寒在洞壁微凹的一處用力一按,洞門便關上了,阿嬤站在底下又細細察看一番,看不出任何疏漏之處,這才整整衣服向外走去。
茉雪拉着莞曦,不解的問道:“莞姐姐,出了什麼事?”
莞曦將赫連兀打上門來地事情說了,茉雪怒道:“又是那個死色鬼,哼!”
莫寒淡淡說道:“想來是這將軍府里出了姦細。我們藏了起來,只怕還不夠安全。”
莞曦點點頭,茉雪急道:“哪怎麼辦?”
莞曦安撫茉雪道:“雪雪別擔心,咱們先看看這洞有沒有出口,大哥月揚他們就在府外,會接應我們的。”
茉雪點頭稱是,從懷中取出火折,一路走一路點燃洞壁的油燈。直到點亮了十八對油燈,莞曦他們才看到一扇整石雕成地大門。茉雪上前推了推,石門紋絲不動。茉雪沮喪的說道:“這門打不開!”
莞曦反笑道:“不怕,有門有就路,雪雪別急,咱們總能想出法子來。”
將軍府中,赫連兀正指揮着手下的軍士把個將軍府鬧得人仰馬翻。白夜大步流星的趕出去,臉色鐵青,一看便知他的怒氣已到了無法遏止地地步。
“住手!”白夜一聲炸雷似地大喝嚇得赫連兀激靈靈打了個寒顫,不由自主的往親兵身後躲,想想不對,又從親兵身後伸出頭來,色厲內荏地叫道:“不許停,繼續搜。”
大部分士兵素來敬畏白夜,都停了下來看着白夜與赫連兀,有些不知所措,小部分赫連家的家兵還在蠻橫的搜查,遇到阻攔便一腳將白府下人踹倒在地。
白夜的臉色越發陰沉,他向家人喝道:“狗奴才,你們就任人打上我們將軍府?”家人一聽,立刻明白主子的意思,也不再任由赫連兀帶來的士兵胡作非為,都還起手來。不過一柱香時間,赫連兀的親兵便被打得七凌八亂,一個個倒在地上叫苦連天。等家人們打完了,白夜才冷冷的問道:“赫連公子,你要幹什麼?”
赫連兀躲在親兵身後叫道:“白夜,你勾結反賊陰謀造反,皇上命本公子抓拿反賊!你們……你們給本少爺起來,打呀……”那些親兵苦着臉,他們那裏還站得起來,一個個就勢躺在地上直哼哼。白夜冷哼一聲,怒道:“聖旨何在?”
赫連兀頓時啞口無言,他那裏有什麼聖旨,聽到有人來報說白夜勾結水月餘孽,他只顧着興奮去了,點齊了人馬就殺將過來,根本沒想着,自己手裏根本沒有聖旨。
白夜見了心下明白,嗆啷啷抽出腰間寶劍,指着赫連兀喝道:“赫連兀,你敢矯詔帶兵圍攻大將府第,眼裏還有王法么?”
赫連兀心中一急,拖過那前去報信給他的白府下人,大叫道:“你說,那水月國餘孽藏在哪裏?”
白夜冷冷一眼掃過正不停哆嗦的白府下人,冷喝道:“狗奴才的話也值得信,赫連兀,只有你這種蠢才會相信。”
赫連兀氣得哇哇大叫,不顧一切的叫道:“你道他是你家下人,哼,他是本少爺安插在你府里的眼線,白夜,你以為自己聰明蓋世,哼,你乾的勾當本少爺一清二楚。”
白夜也不理他,只大聲對家丁喝道:“你們聽好了,若有人再敢擅自搜察,殺無赦。”那些家丁是白夜新換的人,全是跟着白夜出生入死的軍士,他們眼裏才沒有什麼皇帝,只聽白夜一人的號令,立刻齊聲喝道:“遵將軍令!”
赫連兀氣得渾身亂顫,大叫道:“白夜,你敢造反!”他身邊的士兵不由暗自腹誹,“蠢才!”
白夜冷然道:“造反!哼,有人打上我的家門,我難道任人欺凌不成!來人,取交椅來,本將軍到要看看,什麼人敢太歲頭上動土!”白夜一聲令下,便有四個家人抬過紫檀交椅,並一張紫檀茶几,白夜剛坐下,阿嬤便端着一隻花梨托盤走來,盤上放了一壺茶一隻茶盞。
阿嬤走到近前,對白夜微微一笑,白夜心中大定,便坐院中飲起茶來,再也不看赫連兀一眼。
赫連兀大怒,可是又忌憚白夜的一身好功夫,正在他抓耳撓腮之際,大門外忽然傳來一聲威嚴的喝聲:“鎮國公到!”
赫連兀大喜,心道:爹爹來了就好辦了。他示威的瞪了白夜一眼,屁顛屁顛的向大門跑去,白夜心中早有算計,他不緊不慢的站起來,大聲說道:“開門,迎鎮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