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出行
夢中的那顏未明被飛報的火訊驚醒,當既招來文武大臣上殿,只聽金殿上那顏未明的罵聲不絕:“混帳……廢物……竟然讓西城門燒成焦土,我朝立國以來,就沒丟過這麼大的人,現這麼大的眼……哼,來人,拉下去砍了!”暴怒的那顏未明看着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守城將軍和城門官,大吼不已。兩旁凶神惡煞似的衛士大步上前,將軟成一灘的兩個倒霉鬼拖出殿去。
“皇上饒命啊……皇上饒命啊……”兩名臣子抖如篩糠,一邊被拖走一邊哀嚎着求饒,站立兩側的大臣們也都提心弔膽,一個個低眉順眼,恨不能讓自己縮成小螞蟻,讓皇上瞧不見自己。這當口兒可沒人敢去觸霉頭,誰都知道,今上脾氣不好,發起怒來更是隨意遷怒與人,這才砍了兩個人,哪裏就能瀉去那顏未明心中的怒火!
果不其然,那顏未明滿面怒容的吼道:“來人,將昨夜值守西城門之人全都砍了,玩忽職守,全都該死!”
有人趕緊的執行殺人命令去了,一時間法場之上哭聲震天,西城門失火,殃及三百軍士,十名將官,他們全被砍了腦袋。雖然有的大臣心中疑惑,西城門走水來得太蹊蹺,有心細問一問,可那顏未明一道旨下,所有的當事人全被殺光,就算他們有心查,都無處可查。最終這一場西城門走水只得以殺光值守之人告終,而真正的放火之人卻毫髮無傷。
“大哥二哥月揚,你們快來呀!”天色剛亮,奉壽殿中就傳來了顏朵的聲音,本來自月揚聽出大虎小虎的聲音后。莞曦茉雪她們就再也沒睡實了,早已起床,正想着怎麼出宮去。聽到顏朵的叫聲,茉雪眼睛一亮。一推月揚說到:“去跟顏朵說,就說宮裏太悶了,竄掇顏朵出宮打獵去。”
月揚自然明白茉雪地意思,使勁點點頭,說道:“嗯。我這就去說。”說著便與莞曦茉雪同迎了出去。
顏朵一見他們三人,便撲上前來拉着月揚的手說道:“月揚,你們昨天出宮都不帶我,我一個人留在宮裏好悶啊,不如我們今天再出去玩啊?”
茉雪一聽這話,心裏直樂,暗道:“真是嗑睡了就有人送枕頭,運氣真好!”
月揚一聽便樂開了,開心的叫道:“好啊好啊。昨天去取刀,都沒怎麼玩和,今天我們出宮打獵吧。玩個一整天,好不好?”
顏朵開心地眼睛都眯了起來。興奮的嚷道:“一天那夠。不如我們今天就去西山獵場,在哪兒住上幾天。月揚你說好不好?”
這兩人俱是小孩兒心性,一說到玩就比誰都興奮,兩個人地眼睛都閃閃發光,興奮的恨不能立刻飛到西山去。
看着興奮的顏朵,莞曦笑道:“顏朵,你總要和陛下太后說一聲吧。”
“嗯,知道了,大哥。”顏朵對莞曦一向尊重,也特別肯聽莞曦的話,若是依着顏朵的意思,直接出宮就是了,可莞曦既這麼說了,她怎麼都要尊重一下這個大哥地意思。顏朵拉着月揚說道:“月揚,走,我們找母後去,皇兄事情多,咱們就不煩他了。母后答應了也是一樣。”
月揚只想着出去玩,也沒在意顏朵一直拉着自己的手,便跟着她飛快的跑出去了。
等顏朵跑遠了,茉雪和莞曦有志一同的轉身回房去,有這麼好的逃離機會不抓住,那也太對不起自己了。事實上她們也沒有太多行李好收拾,不過是再檢查一遍有沒有留下什麼引人猜疑的痕迹罷了。
莞曦和茉雪正檢查着,便聽外面有人尖聲叫喚:“太后請二位沈公子……”
莞曦出門一看,見是萬安宮的一個小太監,茉雪隨手打賞了一錠銀子,笑道:“這就過去。”
小太監知道這二位是太後面前的紅人,早存了巴結的心思,趕緊揣好銀子小聲說道:“公主要請三位公子去西山行獵,太后卻不想讓大公子去。公主正在和太后吵鬧。”
莞曦笑着點頭說道:“多謝公公。”
莞曦茉雪二人來到萬安宮中,見太后和顏朵正想兩隻半雞一般,互相瞪着眼睛,沒人肯先讓步。莞曦故作不解地說道:“沈莞見過太后,見過公主。”
太后見莞曦來了,忙收了怒氣,嬌聲說道:“大公子,西山條件極差,哀家怕你禁不住苦寒,不如就留在宮中,等開春了再去行獵也不遲。”末都太后想得美,她想就此將莞曦留在宮中,成為她的禁臠。
莞曦笑道:“太后愛惜,沈莞原不該推辭,然公主既有興緻,我兄弟自當奉陪,何況三弟幼小,若有什麼不當之處,還需我這做大哥的關照一二,先父母早亡,遺命便是讓我照顧幼弟,沈莞一日不敢或忘。”
末都太后聽了這話,恨地牙根直癢,可又挑不出什麼理來,人家兄弟情深,難道她還能強攔着不成。可是想到這玉一般的小郎君要去西山,自己又要久曠,末都太后心中就不痛快,也不知這小郎君那裏學來地本事,每夜讓能自己魂飛雲外,那種如幻似仙地快樂,這一生都自己沒有嘗過,這如玉的小郎君至今還沒在自己地銷金帳里過夜,每天早上醒來,都是一人獨對鴛枕,末都太后的心早就被高高吊起,沒個着落,正想着用什麼法子留下這可人兒,女兒又來生事,要生生帶走這可人的小郎君“既是如此,那哀家便陪着你們走一趟吧,朵兒年幼,可不會照顧人,有哀家在,也周全些。”末都太后心中一動,暗想,山不就我。我還不能就山么,於是便提出同去西山。
依着顏朵茉雪她們的意思,才不想帶末都太后一起玩兒。有這個么老妖婆跟着,能玩得起來么?可是莞曦不這麼想。有末都太后在,無異於有了一個護身符,沒事兒發生最好,若是有什麼事,這末都太后便是最好的質。於是莞曦笑道:“若是太后願意同去行獵。那是再好不過的。”
末都太后一聽莞曦這話,立刻心花怒放,暗想,這俊郎君真的對自己有情哩!當下便傳下懿旨,要帶公主去西山行獵,萬安宮上下一陣忙亂,很快便準備好出行地儀仗,末都太后只打發一個太監對告訴皇帝一聲,只說是在宮中氣悶。她要去西山散散
太后出宮散心,這事常有,所以當萬安宮中的小太監將這個消息告訴那顏末明的貼身近侍時。他也沒當一回事,又見皇上正怒火衝天。他也不敢去觸霉頭。只想着等皇上火消了再回稟,便將小太監打發了。先按下這事兒不說。後來他事情一多,又將這事給忙忘記了,直到天色黑了下來,那顏末明要去萬安宮請安時,隨侍太監才想起來,這才稟告那顏未明太后出宮到西山去了。
那顏末明忙了一天,紛繁地國事擾得他一個頭兩個大,再說太后出宮也是常事,所以他也沒往心裏去,只打發一隊禁軍到西山去保護太后,算是盡心了。他自己則掉頭往赫連貴妃的宮裏去,這幾日赫連貴妃總說身子不舒服,雖然那顏未明知道這是她地小伎倆,想引起自己的注意,可看在孩子的份上,那顏未明便故作不知,對赫連貴妃亦是有求必應。
末都太后出行,向來都是要折騰的雞飛狗跳,滿城不得安寧。是以大家一見那副鑾駕,便知道了太后又出宮了。不見莫寒回來的水聽松和獨孤錦裴正心急不已,打算出城尋找,卻聽到街市上忽然鼓樂喧天,兩人正疑惑,就聽到旁邊有人說了:“太后又出宮了!”
“不對,你聽,看來不只是太后,還有貴人呢,聽說太后才找回一位公主,莫不是帶着公主一起出宮?”
兩個皇城根下地油子一問一答,卻讓獨孤錦裴心中一動,他低聲說道:“也許阿茉她們也出來了,三哥,我去看看,你去找阿寒,正午在西城外會合。”
水聽松點點頭,兩個人分頭行動。獨孤錦裴下樓擠到街邊的人群之中,放眼尋找。果然見車駕上帘子被掀起一角來,一張俏臉在簾后一閃,獨孤錦裴看得真切,那正是茉雪。
獨孤錦裴一拍身旁的上京城百姓,問道:“這是誰啊,這麼大的排場?”
一旁的人回道:“看來這位小哥不是京城人氏,這是太后出遊啊,我們見多了,看今兒這架勢,太后是要去西山。”
獨孤錦裴裝出一副鄉下土包子的樣子來,不解的問道:“這你都知道,老兄,你真厲害!”
那上京城的原住民被獨孤錦裴拍得極舒坦,便笑着說道:“小哥,你不知道,咱們的太后最喜歡出遊,那個月不得出個一次兩次地,我們大家都習慣了,平日裏我們平頭百姓哪有機會見識皇家氣派,這不,太后出遊,可讓我們飽了眼福,今兒太后是坐車,有時候太后還騎馬呢,說起來,太后可真是個大美人兒!咂咂……”小老百姓對於上位者,總是羨慕又景仰的,當然心裏也少不了小小YY一下。
獨孤錦裴仔細計算后鑾駕後跟了多少衛隊,一見衛隊足有數百人,他知道自己不能造次,要想聯繫上莞曦她們,還要好好謀划,於是謝過為他講解的老百姓,回客棧去了。
車駕行過獨孤錦裴他們住地客棧,茉雪在車中掀簾抬頭,向樓上看,見窗子開了,獨孤錦裴對茉雪微微一笑,點點頭,茉雪眼波流轉,示意讓他跟上車隊,獨孤錦裴會意,做出一個讓她放心的手勢來,茉雪沒有見到莫寒和水聽松,眼睛滴溜溜轉動兩圈,獨孤錦裴不便說話,只好眨眨眼睛,茉雪心中疑惑,又不能去問,一時憋得臉通紅。莞曦見她臉色不對,忙放下帘子,低聲說道:“別著急!”
“三哥和阿寒哥哥呢,怎麼沒看見他們?”茉雪小聲嘟囔,莞曦聽了輕聲說道:“他們應該是查看大虎小虎了,不會有事地。”
茉雪點點頭,扒在莞曦耳旁說道:“我們趁這個機會走吧!”莞曦點點頭,用極低地聲音說:“好,先去西山,哪裏離森林近,我們方便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