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水門飯店舞廳
應邀的客人們陸陸續續地到了。特工的一個檢查站就設在飯店底層入口門內,另一個位於連接大廳和宴會廳的螺旋樓梯頂上。關於要不要為這次活動配備金屬探測器還引起了一點爭論,不過最後還是決定並無此必要。這兩大這個地方已經被“清理”過三次了,包括當天下午晚些時候的最後檢查。當晚沿副總統走向舞廳的路線的每個通道都是安全的。
可現在警報出現了。米高-史威爾斯真希望手頭上能有那些金屬探測器。現在即使送過來,也已經來不及裝了。只能盡人力來保護副總統了。
史威爾斯加強了他區域內的視覺警戒。他在特工們當中被稱作“腰帶-肩帶”型的,總是盡極限地要求安全,有時嚴謹得過分。他的觀點是寧可保險一些,也別落得想吃後悔葯的地步。要照他的想法,總統、副總統每天都應該呆在像防彈罐一樣密封起來的辦公室里,起碼這樣就不會發生甘迺迪兄弟被謀殺,也不會有瘋子跑到街上給了里根一槍的事。在米高-史威爾斯的眼皮底下這樣的事情是絕對沒有可能發生的。
而這裏是個民主國度,有着世界上最完善的政治制度,也是米高的設想最難以實現的地方。由於艾普賴爾人已經在飯店裏了,所以沒有必要在飯店大門外設保安了,只要保證開車來由飯店代為停車的客人們確實是應邀而來的,而且要保證客人自己能證明這一點。艾普賴爾和他的同伴們離開套房后,會被護送上電梯。底下幾層的客人也可以乘電梯到水門設施一應俱全的現代化健身房,裏面有奧運會規格的游泳池、桑拿室、運動區及按摩設施。再往下,電梯在宴會廳的接待區有出口,外面的人由兩套玻璃拉門也可以進入接待區。由宴會廳拾階而下就有一個門,從這個門出去走地下通道可以直達甘迺迪中心,通道上也有史威爾斯安排的特工值勤。
增派的特工己抵達菲爾傳真室,史威爾斯將他們分佈在需要加強警戒的位置上。照他的想法,從接待區到水門飯店著名的艾誇拉爾餐館的通道也應該關閉。只是像這樣營業性的場合為滿足安全需求能做到的犧牲畢竟是有限的。去餐館就餐的客人們會在大廳旋轉樓梯口由守候在那裏的三名特工迎接,由他們領人餐館以避免干擾到上面的募捐晚會。
史威爾斯已經接手過無數次在水門的任務,他對大廈的佈局瞭然於心。從第二套玻璃拉門到月半酒吧的通道上鋪有100英尺長的鑲有紅玫瑰圖案的綠色地毯,而到舞廳入口有35英尺長的地毯。
副總統和他的隨從們會從健身房電梯出來,在去舞廳的路上要經過一道也通向大廚房的多向門。這個大廚房不僅要為一些特殊場合負責食物供應,比如像這次的募捐晚會,同時也是艾誇拉爾餐館各種歐式和美式美食加工的地方,而創造這些美食的是從水門的競爭對手四季飯店跳槽過來的德裔大班羅伯特-魏得曼爾。
自從羅伯特-甘迺迪在洛杉磯大使飯店的廚房被槍殺以後,史威爾斯就對廚房很敏感,即使是在廚房附近也讓他很緊張。有些特工會對街道、樓梯或者出入汽車懷有同樣的恐懼。而米高-史威爾斯心理上的禁區就是大大小小的廚房。唯一能讓他有安全感的廚房是他自己家裏的。
廚房的門開了,一位身着黑色工作服的侍者端着一疊餐巾走了進來。史威爾斯看了看,他肯定是來自西班牙語國家的。墨西哥人?他自己也知道不能認定每個說西班牙語的人都有可能是當晚的刺客。但中央情報局的情報確定是來自墨西哥城。也許跟今天晚上並沒什麼關係。總是有些瘋子潛伏在角落裏密謀暗殺這個或那個領袖,動機不一而足。有些是出於宗教狂熱或是對社會的不適應,有些是為了剷除他所認定的邪惡,伸張他心目中的正義,還有些只是想除掉他個人的仇敵。
往舞廳內看去,他看到了多倫斯太太正在與飯店服務人員交涉。她堅持要他們重新擺放幾個吧枱后的酒瓶子,好顯出一個重要的競選募捐者出品的一種單桶波旁威士忌的牌子來。
一個不簡單的女人,史威爾斯這樣想。一張常在《前哨》的時尚版向你微笑的臉。他看到她很多次,大都是在今晚這樣的場合,只有一次她為一個由其夫人領導的福利代辦人募集了一大筆錢。對她來說這都不算什麼。到底她換過幾個丈夫?又有幾千萬的財產?
“米高,直箭準備下來了。”一位特工告訴他。
“好。”史威爾斯又看了一眼廚房的門,“戲開演了。大家都動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