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南紀白浜之行
1
第二天下午,路子來到京都車站,準備去白浜。
下午1點半,製片鈴木、導演和攝製組全體人員在車站聚齊。
他們坐上14點12分發車的紀勢本線特快列車“超級黑潮21號”,不一會兒,列車開動了。
攝影師森坐在路子身邊。
“可以坐嗎?”
“沒問題,什麼時間到白浜?”
“16點56分。”
因為有攝製組的人在場,森今天說話特別謹慎。
“2小時44分的行程,比從京都去東京的‘光號’的行程還要長。採訪要住兩個晚上,不知採訪結束后能不能去鳥羽。”路子說。
“住一天還可以,但兩個人一起去,攝製組的人會說長道短。”
“到那兒后再說吧。”
這時導演走過來分汽水,路子拿出日程表,好像在談工作似地說:“到了白浜,首先是以車站為背景,解說白浜,是嗎?”
“是的,但在白浜要採訪白良浜、三段壁、千疊敷,還有冒險家樂園,所以先提一下這些地方為好,你說呢?”
導演走了以後,兩人又小聲談起江木的事。
“昨天,我把那個膠捲印出來了。但沒有發現什麼能提供線索的照片。”
路子拿出照片說。
“大多拍的是海景。對了,還有幾張島夕子的照片。”
“噓,小聲點。”
路子慌忙用手捂住嘴,環顧了一下四周。攝製組的人中有喝啤酒的,有聊天的,沒人注意他們兩人的對話。
“告訴你,我昨天見到她了。”
“啊,在哪裏?”
“昨天我從照相館裏出來時,碰見了她。她說聽到了江木的死訊,來弔唁的。”
“恐怕是來探聽情況的吧。”
“也許吧。”
路子講了島夕子一定要去弔唁,自己給秋子掛電話的經過。
森沉默地低頭沉思起來。
“我做的不對嗎?”
路子擔心起來。
“如果她有嫌疑的話,也許不該讓她去看江木的公寓。這樣一來,就是在江木的公寓裏發現了她的指紋,她也可以說是那天留下的。我覺得島夕子過去很可能去過江木的公寓。她不是說來過京都見過江木嗎?你以為他們是在咖啡店見面的,可我懷疑她去過江木的公寓。”
“對了,她去找秋子的時候,沒有問我地址。她和江木通過信,打過電話,大體位置也許知道。但問也不問就去了,說明她肯定是去過。”
“她那麼急不可待地要去見秋子,很可能有什麼對她不利的東西留在江木的家裏,她想找回去。她跟秋子見面,是為了今後有借口打個電話問問情況,或者來公寓裏看看什麼的。”
“還有,洗印照片時,也發生了一件怪事:有人把每張照片各加印了一張拿走了。”
“什麼?!”
路子詳細地講了當時的經過。
“肯定是她於的。”
“但他們說是個男的,如果拿走照片的是女的,那毫無疑問是島夕子。”
“也許是她指使男人乾的,她既然有公司,職員中肯定有人什麼都聽她的。”
“說的對。”路子咬緊了嘴唇。
2
下午3點,列車準時抵達天王寺。
製片人鈴木端着盒飯走過來。
“吃過午飯沒有?反正閑着沒事,再吃一份吧。還有兩個小時呢。”
他一邊說著,一邊把飯盒遞給森和路子。
“那麼秋子小姐見到她,都說了些什麼呢?”
二人打開飯盒,談話繼續下去。
“秋子說,她長得實在是很漂亮。看來秋子跟她見面后對她產生了好感。她還說,她覺得也許夕子也愛她的哥哥。”
“看來秋子一點也不了解島夕子,真叫人擔心啊!看了她那副漂亮的面孔,恐怕誰也不會相信她會殺人。”
“是嗎,你也這樣想?”
路子吃驚地問道。
“不,我了解情況當然沒問題。但初次見面的人,難免被她漂亮的外表所欺騙。”
路子沉默地低下頭。
江木肯定被她的美麗迷住了心竅。
“那麼秋子現在怎麼樣了?”森問道。
“她回東京去了。本來想把江木的骨灰放在公寓裏,我和秋子輪班去看看。但昨天島夕子突然來訪,秋子有點不放心,就帶回東京去了。”
“聽你這麼一說,有件事我越來越覺得擔心起來,江木的遺物當中,有公寓的鑰匙嗎?”
“我一點也不知道。秋子把江木的鋼筆和一些隨身用品送給我留作紀念,但裏面沒有鑰匙。”
“沒有鑰匙怎麼進公寓呢?”
“當初我和江木各有一把公寓的鑰匙,所以我能進去。”
“那麼秋子也有鑰匙嗎?”
“是的。不過,也許那把就是遺物中的。你為什麼那麼在意鑰匙的事呢?”
“我擔心,如果江木真是被殺的,那麼鑰匙很可能在兇手手裏,或者已被兇手複製了。”
“譬如說島夕子?”
“對。所以說,應該儘快把公寓的鎖換掉。說不準兇手已經用那把鑰匙進過房間了。”
“她到底要找什麼呢?”
“找可能記錄了江木被殺原因的日記或文件。還有,你想一想,假如島夕子是兇手的話,難道她不想把她曾寫給江木的信或別的什麼東西拿走嗎?”
“對,我得告訴秋子,這次出差回去后,我要馬上換鎖。還得問問她有沒有發現日記或信什麼的。”
森使勁地點了點頭。
“跟秋子還談了些什麼?”
“說過繼承遺產的事。秋子給我看了江木的存摺,還說公寓是用銀行貸款買的,她付不起利息。我說利息我付,就再住一段吧。在錢的方面,我一無所求,只想要一點他用過的物品作紀念,秋子很痛快地答應了我的請求。”
“請稍等,公寓是銀行貸款買的,這種情況一般人都會投人壽保險。最近的購房貸款很多是這樣的,即如果投保的人死了,保險公司將償還所有貸款。”
“真的?那不付貸款也可以住了?這下好了。不過秋子說過,她哥哥沒有投保險。”
路子不解地說。
“這種保險大概是指個人自己單獨投的保險。秋子突然接到哥哥的死訊,葬禮一結束又匆匆趕回東京,再說她還是學生,恐怕不清楚這些事情。”
“可也是,今天回到旅館。如果有空,給她打個電話好好聊聊。”
“應該這樣。”
兩人單獨談的時間太長怕影響不好,於是森回到攝製組的座席,路子也回到製片人鈴木和導演倔他們那邊,討論起節目日程來。
3
下午4點56分,列車準時到達白浜車站。路子手握麥克風,先對白浜的概況作了介紹。
白浜站前,當地土特產品小賣店鱗次節比,路子走到前面把擺在店頭的土特產品一一作了介紹。
她將紀州燒制的花瓶、滿月包子、梅干、魚糕、那智黑硯台等等一一介紹了之後,車站前的拍攝就結束了。
然後,攝製組一行驅車前往千疊敷和三段壁。
森通知夜景和層景要分開拍,大家立刻認真地投入了工作。
路子以為在這裏也要作現場解說,聽導演說台詞回去以後再加,現在只作錄像,不由鬆了一口氣。
“回到京都之後再配音,配音時應該提一下三段壁這個名字的由來。以前,這裏叫觀壇,是看魚的地方。所謂三段壁,除了有三段台階之外,還有‘觀壇’諧音‘三段’的說法。”
導演走過來跟路子說。
天色已經暗下來,站在高五十多米的展望台上,不禁令人毛骨悚然。
拍完之後,一行人來到旅館。
路子分了個單人房間。
晚餐很快就開始了。大家聚集在一個大房間裏,先拍攝了菜肴,然後開始邊飲邊吃起來。
第二天一大早就要進行拍攝,製片人囑咐大家要早睡,但一幫年輕人看來大有喝個一醉方休,然後再出去玩個痛快的勁頭兒。
宴會上路子中途退場,給秋子掛通了電話。
還真幸運,秋子在家。
“秋子你好。現在我出差來到白浜。今天拍片忙了一天,工作結束之後我想去鳥羽。”
路子說完,秋子說自己也想去鳥羽跟路子見面。
“我想看看哥哥淹死的海是個什麼樣子。”
路子高興地表示贊成。之後,路子跟秋子說了去洗印照片時,被人多加印了一張的事。
“什麼?!到底是誰幹的呢?”
秋子也吃驚地大叫起來。
“我以為是夕子乾的,可來取走照片的是個男人。”
路子又跟秋子講了鑰匙的事,並提議應該把公寓的門鎖換掉。
秋子立刻表示同意。
“那麼,我們從鳥羽回到京都,一起去換吧。”
路子又問在公寓的房間裏有沒有看到江木的日記或信什麼的,秋子說沒有留意。
“那也等我們回去后一起找吧。好嗎?”
路子覺得還有很多話要說,但電話已經說了很久了,於是就掛上了電話。
翌日,路子他們去了白良浜。
白良浜是指白浜半島西部,鉛山灣一帶呈曲線的沙灘。
這裏最大的特點是海邊純白色的沙灘。
“據說這裏的沙是最近專門從澳大利亞運來的。”森說。
路子捧起沙子,做了解說。解說完了以後,又捧起一把沙子。
她忽然發現沙里好像有一個領帶別針。
“莫非是從澳大利亞運來的?”路子撿出來一看,原來是一個嵌着珍珠的別針,別針的金屬部分上刻着什麼字樣。
路子仔細一看,臉色突然變了。
這不是江木報社的標誌嗎!他來過這兒了?
4
路子把在白良浜海灘撿到的領帶別針拿給森看。
“這確確實實是江木他們報社的,看來江木真的來過這裏。”
森直盯盯地看着別針說。
“他們報社裏戴這種別針的人恐怕不止他一個,很難斷定就是他的,但我卻總覺得是他的。”路子說。
“請鳥羽警察署的長田給對照一下指紋怎麼樣?”
“埋在沙里時間久了,又這麼小,大概取指紋很困難,不過還是拿給長田看看吧。”
路子把別針包在手帕里放進手袋。
“我原以為江木是在鳥羽的海里淹死的,但屍體過了那麼久才漂上來,會不會是在白派死的呢?”森陷入了深思。
“就算不是在這裏死的,他很可能來過白浜。我們去旅館查查吧。”
“好的,不知他會不會用真名登記。”
“謝謝你,森。”
這時,導演來叫他們,二人回到了外景車上。
車開動起來之後,路子拿出剛才用拍立得相機拍的白良浜的照片。
看着看着,路子不禁大吃一驚。
這景色,似曾相識!路子陷入沉思,這時森走了過來。
“下一個場景是冒險家樂園。”
森說著坐在路子身邊,他發現路子在入神地看着照片,不由有些詫異。
“是的,江木拍的照片中也有這個景色,等一下。”
路子從旅行包里拿出江木拍的照片仔細比較起來。
“啊,真的!原來這是白浜。沒錯,我還一直以為是鳥羽呢。”
“所以殺害江木的兇手想找回這張照片,對不對?”
“這麼說,在白浜曾發生過一些事。”
“不過,這個照片是三個月前拍的,江木到底是在什麼時候丟了別針呢。我覺得他是這次丟的。”
“對啊,三個月前是秋天。這些沙子是11月從澳大利亞運來的;按時間計算應該是這次丟的。”
“江木三個月前來過白浜,可能發現了什麼事一直放心不下,所以這次又來調查,結果被人殺害了。”
二人聊着聊着,車到了冒險家樂園。
“聽說這裏有一個遊覽地,裏面有遊覽車和快速滑行車,還有一個狩獵場,裏面放養着動物。”
說完,森奔出車外,開始拍攝正面的景色。
“遊覽地那邊,只拍拍圖片就可以了。我們去狩豬場那邊吃飯吧。”
製片人鈴木說道,然後和路子一起走了進去。
路邊有幾家賣長毛絨玩具的小店。
“據說這100萬平方米的區域內,有約200種、23m只以上陸地和海洋動物。”
“啊,規模可真夠大的。有老虎和獅子嗎?”
“當然有,獵豹、長頸鹿、大象和河馬,差不多什麼動物都有。”
“長頸鹿?”路子不由得一楞。
她驀地想起三個月前江木送給她一個長毛絨做的長頸鹿。
那個長頸鹿是不是在這兒買的呢?他雖然沒說去過白浜。
“長頸鹿怎麼了?”鈴木問。
“我喜歡長頸鹿,可以買一個嗎?”
“買吧。女孩子都喜歡長頸鹿。”
鈴木不知事情的緣由,只是高興地說道。
5
路子買了一個長頸鹿,跟江木送給她的完全一樣,小賣店的人說這種款式的長頸鹿只在這裏有賣。
江木為什麼要隱瞞來白浜的事情呢?
不一會兒,採訪組的人都走了過來,大家一起去飯店吃飯。
路子比大家搶先一步吃完飯,便跟鈴木一起來到冒險家樂園的辦公室。
觀看放養動物的遊覽車有兩種,四個車廂相連的肯雅號和一種類似外景車的大客車。
出發時間和路程都已經定下來,為了便於攝影鈴木表示要借大客車。在鈴木去交涉時,路子一直考慮着江木的事。
江木來到這裏,也像我們這樣乘車看過動物嗎?
鈴木交涉成功,借了兩輛大客車。
不多時,攝製組全體成員分成兩組,分乘兩輛大客車開始遊覽。
“在白浜,眼下這裏是很受歡迎的地方,應該介紹得詳細一些。”
導演講了攝影的順序和主持人應該說什麼。
路子乘的是一輛橙色的冒險號,寬大的車窗看動物很方便。
各種動物出現在車窗前,有斑馬、歐洲鹿、美洲野牛、長頸鹿媽媽和孩子、還有無峰駱駝和非洲大象。
路子打起精神,一一進行解說:
“歐洲野牛屬牛科,雌雄都長角。以前,廣泛分佈在歐洲各地,但到了20世紀初這種動物已經幾乎瀕臨滅絕。現在大都在動物園飼養,數量開始逐漸增長。它們主要吃樹枝和樹葉。”
因為不知道哪部分會播送,路子只得鼓足勁往下解說。
窗外又出現了單峰駱駝、棕熊,還有拂拂和獵豹。
“看,獵豹。”
森小聲在旁邊說。路子趕緊作了解說。
拍攝完后,大家稍事休息,路子跟大家一起去買紀念品喝飲料。
製片人宣佈:今天的拍攝到此為止。明天上午拍完名勝古迹,此行的任務就完成了。大家就地解散。
回到旅館后,路子給京都報社的黑川打了個電話。
黑川聽說路子在白良浜海灘上撿到有報社標記的領帶別針,也不由得大吃一驚。他說立刻跟分局聯繫,查找江木在白浜曾住過哪家旅館。
路子看了看錶,離吃晚飯還有一段時間。
路子沒有看到森,他可能跟攝製組的人在討論今天拍攝的內容。路子決定自己一個人上街購物。
她搭上一輛出租車,從車窗向外望去,海岸邊出現了一棟棟優雅的洋樓。
“瞧,那是島珍珠觀光的職員宿舍。”司機說。
“什麼,島珍珠觀光?那不是鳥羽的一家公司嗎?”
“是啊,這裏也有工廠。好像這裏主要生產仿真珍珠。”
“什麼,仿真珍珠?”
“對,仿真珍珠,和真的一樣,聽說還出口呢。最近,他們公司發達了。聽說職員和臨時工的工資都挺高,我也想去找個活兒干呢。”
司機的一番話使路子陷入了沉思,以至於他之後對白浜做的觀光介紹,路子幾乎一句也沒有聽進去。
“原來這裏也有島夕子的工廠和職員宿舍。江木肯定是三個月前,被她請到過這裏。江木發現了什麼,這次又來調查,所以被殺害了。”
回到旅館后,路子給東京的秋子掛電話,說了在白良浜海灘發現領帶別針,還有島珍珠觀光在這裏的工廠和職員宿舍。
“看來,問題出在白浜的可能比鳥羽要大得多,是嗎?”秋子說。
“對。”
“那我明天不去鳥羽了。我還是直接去京都吧,我老惦記着換鎖的事。”
“好吧。明天我們的任務就完成了,我也直接回京都。那我們回頭見!”
說完,路子掛斷了電話。
6
翌日黃昏,路子回到了京都。
森本想工作結束后兩人一起去鳥羽,結果沒能如願以償,滿臉的不高興。
“哎,不是跟你說過嗎,就咱倆人去,別人會說閑話的。”
“隨他們說好了。我是單身,你也沒結婚。”
“可那樣以後的工作就不好做了。如果要去,我們先回京都,以後再去就是了。”
“當真?好吧。”
到了京都車站以後,路子立刻給秋子掛電話。
路子以為秋子還不會到,但中午剛剛過,秋子就到了,門鎖也換好了。
“我想把鑰匙給你,你來拿吧。要不然,我給你送過去?”
路子說現在就去拿,掛斷了電話。
路子來到江木的公寓,秋子滿面笑容地迎接她,把新鑰匙交給她。
“路子小姐,真讓你說中了。這個房間好像真的有人進來過。”
“哎,是嗎?”
“特別是我哥哥放雜物的房間,我以前沒有進去過,但裏面的東西好像被人動過的。所以我立刻把鎖換了。”
路子拿出自己拍的照片,跟江木拍的照片作了比較。
“哎,真的是這裏,一樣的景色。看這棵松樹,形狀完全相同。”
“還有,這個長頸鹿也跟你哥哥送給我的那個完全相同。他當時好像說是在京都買的,但店裏的人說,這種長頸鹿只有他們那兒賣。”
說完,路子又從包里拿出在白良浜拾到的那支領帶別針。
“小心點,我想請警察局驗證一下指紋。對了,報社的黑川先生說,這是京都分社今年夏天發的紀念品。”
秋子盯着包在手帕里的別針,忽然想起什麼似的,跑進了洗手問。
她手裏拿着一枚別針,跟路子的一模一樣。
“哎,他的別針在家裏?”
“我剛才整理洗手間,在抽屜里發現的。也許哥哥有兩枚別針?”
“如果是參加聚會人家送的,可能只有一個。可如果是公司里發的,有兩個也不足為奇。”
路子說著說著,不由得感到剛發現別針時的那股興奮勁兒已經消失了。
“江木報社的黑川先生,還有電視台的攝影師森先生,正在查找江木在白浜可能住過的旅館。”
“是嗎!如果哥哥真的去過白浜,會不會住在島珍珠的宿舍里呢?”
秋子說。
“對,有可能。如果是這樣,他們去旅館查也是白搭。”
“也未必,就算他三個月前住在島珍珠的宿舍,很難說這次還住在那裏。”
“可是,他會不會用假名字呢?”
“誰知道呢?不過,發現哥哥不僅去了鳥羽,而且還去過白浜,這可是個很大的收穫。路子小姐,謝謝你!”
二人喝過茶后,開始查找江木的遺物中有沒有信件或日記。
結果,什麼也沒有找到。
“也許被人拿走了。你看別的地方都滿滿的,這個裝着門的書櫃裏面卻空了。這裏肯定放過什麼東西。”
二人感到了幾分失望,但還是繼續找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