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這麼厚的臉皮也能燒透?
先低頭看看,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把拉的一邊的柜子,再抬眼看看正在運動嘴角的張良,冷汗順着額角流下來。看不出來,他這麼文弱的人,力氣竟然不小。
鬱悶的順着張良的目光看過去,我的面部肌肉也開始有癱瘓的趨勢。
劉盈、陳平、樊噲,很強大的三缺一陣容,按照身材由低到高,順着門邊排成一溜兒。撅着屁股,正保持着半蹲起,扭身欲閃的高難度姿勢,衝著我們乾笑。
這叫什麼事兒呀未來皇帝帶着一文一武倆重臣,集體在我門前聽窗根兒。終於明白為什麼這個府里的人,都那麼熱衷於八卦了,原來是上樑不正下樑歪。
露牙微笑:“我說,三位這是做什麼運動呢?”
“……”劉盈低着頭,小臉通紅,雙手好像不知該放哪兒好,一下一下的拽着衣襟。就像考試作弊,被老師當場抓住的小學生。
“這個……哈哈哈哈——”樊噲用手胡嚕着後腦勺,乾笑着在哪裏玩兒國粹。一張大臉,紅一陣兒,白一陣兒,黑一陣兒,讓我擔心他會不會得心腦血管疾病。
還是陳平這個未來丞相臉皮夠厚實,咳嗽一聲,神色已經恢復正常。“為兄等本來有事來找賢妹商量。沒想到正要敲門,這門自己就開了。呵呵,真是巧啊。”
我跳着眉尖兒,對着這位不知道該叫大哥,還是未來姐夫的把兄抱抱拳:“三位果然不是一般人。用臀部敲門——倒也少見,哈哈,少見的很。”
剛剛恢復了正常站姿的大小三個男人,齊刷刷睜大水汪汪的眼睛,滿懷悲憤或是無比幽怨的看着我。
旁邊傳來微弱的“吭哧吭哧”的聲音,用餘光掃了眼,只看見張良先是低頭看地做沉思狀,然後舉頭望天做悲憤狀,一張俊臉,紅的像熟透了的西紅柿。
忍吧,你就忍吧,最好憋出內傷來。
恍然發現,剛才鬱積在心裏那種難過的感覺,忽然消失得無影無蹤。原來看別人出醜,也可以治療心病。嗯,記住了,下次心裏不舒服的時候,就找人來刺激一下好了。呃,我這麼想,心理是不是太陰暗了點兒?
“嗯哼。賢妹這是哪裏話來?我們這是因為你突然開門,被嚇着了。”清了清喉嚨,陳平一本正經的扳着俊臉對我說道。劉盈和樊噲直愣着眼,也不知聽明白了沒有,就一個勁兒的跟着瞎點頭。
切,擺明了惡人先告狀,這傢伙要是去做生意,絕對比奸商還奸商。算了,不跟這種人一般見識。用眼光把每個人都掃了一遍,露出一個很淑女的笑容:“那麼各位來找我,到底所謂何事呢?”
劉盈和樊噲,齊刷刷扭頭看着陳平。我很配合的對陳平投去了善意的目光:“大哥?”
“呃,這個——其實是——”陳平比城牆還厚的臉皮上,居然露出了一抹可疑的紅暈,直看得我肝膽俱裂。連他都不好意思說的事情——我還是找地洞先鑽了,可能比較安全點兒。
“哎呀,賢妹,你那是什麼表情?”
“別別,你站那兒說就行了。”陳平呲着一口森森白牙向我走來,看得我心裏直發抖,趕緊往後退兩步。
“賢妹——”
一張俊臉上的表情貌似很受傷,但是你受傷總好過我受傷。很有氣勢的瞪了眼正背過身去,笑得撒歡兒的倆人。鼓足勇氣看着陳平,很有意氣的拍拍胸口:“大哥有話請講。只要是小妹力所能及,又不違反社會公序良俗,哪怕是上天入地,我也儘力而為。”
嗯,先把後路留出來。外一事情難度太高的話——我已經儘力了。
陳平臉上的紅暈有往火燒雲發展的趨勢:“呵呵,這個——其實就是——嗯——哎呀,張司徒,我正好有要緊事找你。呵呵,你們聊、你們先聊,哈哈——”一把拽過正在看戲的張良,然後兩個帥哥一起——落荒而逃?
很驚奇的看着背影消失處揚起的煙塵——到底是什麼事情,連這麼厚的臉皮也能燒透?
伸手揪住笑得直不起腰的劉盈——還是算了,免得他笑岔了氣,讓劉邦找我拚命。轉移目標,露出健康閃亮的牙齒表示善意:“樊將軍,到底是什麼事情?”
樊噲往我跟前湊湊,猥瑣的擠擠眼:“這事兒呀——哈哈,喜事、天大的喜事。沒想到陳都尉這麼大的人了,還還起羞來了。我跟你說呀——誒呀,咱們進去再說,進去再說。”樊噲高大的身軀一抖,貓腰就往屋裏鑽去。
“啊呀,我說,這不是樊噲嗎?不是說去方便,怎麼跑到這裏來了?走走走,再陪老夫去喝三百杯。哇哈哈哈哈——”酒氣熏天而來,樅公胳膊一掄,打着酒嗝拖起樊噲就走。
欲哭無淚,今天終於看見什麼叫欲哭無淚了。還好表演的主體不是我。后怕的抹掉額頭上的冷汗:“還好來的不是漢王。”
“還好來的不是父王。”
嗯?意外的看着聲音的源頭。我是怕劉邦再表演醉箭,你怕什麼?
劉盈蒼白着小臉,對我做了一個拉弓射箭的姿勢。趕緊點頭,真是同志呀。呃,不對,這個稱呼貌似有歧義。
“秋姨——”拉拉我衣角,劉盈小小聲說道,“咱們還是找個隱蔽點兒的地方說吧。”
我往四周打量,后花園裏鬼影憧憧。當然,前提是,如果醉鬼也算鬼類的一種的話。
“還是進屋吧。”好歹隔着層門板,多少安全點兒。
“咣鐺!啊——秋姨,你怎麼把柜子放門邊兒上了?”劉盈揉着膝蓋,眼淚汪汪的看着我,一張小臉上全是委屈。
“呵呵,放那兒挺好。堵門方便。”
“堵門?”
白他一眼,還不都是被你老子嚇的。
“嗯嗯,挺好,是挺好。”劉盈點頭猶如雞啄米。
牆頭草的小孩,不過,我喜歡。“對了,到底什麼事兒?”陳平臉紅,樊噲傻笑,這事實在太詭異了。
“樊將軍不是說了嗎?是喜事來的。”劉盈沖我擠擠眼,笑得比樊噲還猥瑣,“陳都尉要娶親了。”
“哦?這是好事呀。”陳平要娶親,那不就是說,景蘭姐姐要嫁人了?沒想到,他勾引人的時候那麼大方,現在反倒害羞起來。
“嗯,自然是好事。本來大夥說現在世道正亂,要派人去接新娘子過來。不過,陳都尉說,這是私事,不好勞師動眾。正好你跟新娘子很熟,所以想讓你幫忙去接人呢。”
我心裏微微一動:“是不是馬車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出發?”
劉盈眼睛瞪得老大:“秋姨,你會算命嗎?怎麼這也知道?”
我心裏有些犯迷糊:剛才張良也是這麼說。他們一個個似乎都想讓我早點離開滎陽,究竟是為了什麼緣故呢?不過以我和景蘭姐姐的關係,這事還真不好推脫。而且別人不說,劉盈總不至於害我吧。
“你可得早點去。”劉盈急巴巴的看着我,“陳都尉在父王的慶功宴上已經宣佈了,要是晚了可不好。”
奸商呀奸商,慶功宴上宣佈結婚,在場的有一個算一個,誰也跑不了。那陳平豈不是又能賺一筆了?實在是……無語了。
屈指在劉盈頭上敲了一下:“知道了,知道了,我就去收拾東西。真不明白了,人家娶媳婦,你跟着着哪門子的急?”
彷彿看到劉盈臉上“噝噝”冒出了熱氣。嗯,這個溫度好,打上個雞蛋,估計能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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諂媚的扭動,先給大家道個歉,昨天病得太難受了,所以沒更新。今天晚上補回來哈。順便再說一句,夏天到了,雖然天氣很熱,但是生冷的東西還是少吃點。不然變成寒江現在這樣,有的看沒的吃,實在太鬱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