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一節不愛
銀·丹頓元年10月81日(七色630年10月81日)晚,新月如勾,繁星漫天。
我們夜宿在離綠邊600里遠的小成山,明天就可以進入桑海·狼的勢力範圍了,這是我們逃亡之路上的最後一夜。大家心情都很好,男士們搭起了3個簡易睡帳後去山上獵了幾隻山雞野兔,女人負責清洗燒烤煮飯。
我擼胳膊挽袖子的泡製琥珀烤肉,自然想起秋獵時第一次做給水越·流銀、水越·輝、華澤·瓊川、華澤·驍吃的情景,只幾個月時間(這裏100天一個月)便物是人非,當時的四個人如今三死一失蹤,零落成泥無處可尋。我心中悲涼酸楚但面上卻掛着淺淺甜笑,我不想而影響了大家的好心情。
大家都對我的琥珀烤肉吃得讚不絕口,最後開始為誰吃的多誰吃得少計較哄鬧起來。我微微笑着看他(她)們嬉笑,自己卻因感懷前塵往事沒有什麼胃口,只喝了兩口米粥就退坐一旁望着篝火愣愣出神。
桑海·狼不知何時來到我身旁坐下,默默的用匕首把一條烤好的兔子腿切成小塊,放到一銀碟中遞給我。
我側首向他懶懶淡淡的笑,說謝謝,可實在是沒胃口便搖頭不肯接過來。
他用刀尖挑起一塊烤肉送到我唇邊,我皺眉轉首瞪他,卻看到了他銀瞳中濃濃的關心擔憂憐惜,我把已到唇邊的拒絕的話又咽回到肚子裏。
他柔聲道:“只吃三塊就好,這一路走來你越來越瘦,小臉瘦得只剩下對大眼睛了。”
我心下感動,乖乖的張開口吞下了那塊肉,努力的咀嚼。肉很軟很香很滑,帶着甜甜酸酸的藍莓酒的味道,是我鍾愛的味道。我不覺胃口漸開,又吞下他送到唇邊的第二塊烤肉,兩腮圓圓的鼓起猛嚼。
桑海·狼寵溺的看着我,又挑起第三塊肉。
“明麗、明麗不要哭了,他不知道好歹,你不要與那種人一般見識。”淇淇輕聲呼叫着,追着前
我急忙站起攔住一臉淚痕的明麗,用力伸脖子咽下口中的烤肉,模糊的道:“怎麼了?”
淇淇追上來,拉住明麗的手,氣憤的對我道:“還不是為了菏澤那不識好歹的人。”
我奇怪道:“菏澤怎麼了,他難道竟敢欺負明麗不成?”
淇淇惱道:“他若肯欺負明麗還好了哪。”
明麗哭得更大聲,哽咽道:“淇淇你別說了,還嫌我不夠丟臉嗎?”
我攬住明麗哄道:“這是什麼話,我們姐妹還有什麼不好意思說的,到底是怎麼了,你告訴我我也好替你出出主意是不?”
明麗挨到我的懷裏,嗚咽不語。淇淇接話道:“對呀,我們有什麼話不能與琥珀說的,一向都是琥珀在照顧我們給我出主意啊。”
明麗抽泣點頭,淇淇才道:“自菏澤把太妃與明麗帶出水越王府後,明麗就對菏澤暗生好感,那菏澤人看似機靈聰明對感情的事卻象少根筋似的,無論明麗怎樣對他好他就是不領情。這不,剛才明麗見他抓食烤肉,弄得手嘴都是油,便用餐刀把肉切成小塊給他,誰知道他不但不要還說男人那有那樣吃肉的只有娘們才那樣吃,把明麗氣得哭起來了。”
我扶着明麗坐到我旁邊,笑道:“這哭什麼,男人的確喜歡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他也許只是說者無意實話實說,卻被你聽者有心借題發揮。”
明麗抬起霧蒙蒙的美麗大眼睛,看向我問道:“真的嗎,男人真的都喜歡大口吃······”忽目光一變委屈道:“你騙我,桑海大將都切開吃肉的。”
我順着明麗的目光就見桑海·狼手中拿着匕首,上面還插着一塊烤肉,就坐在旁邊看着我們。我不由一呆,瞪他道:“那不是他吃的,那是那是······。”
明麗看看他又看看我,奇怪道:“你們······”
我面上一紅,心中暗罵桑海·狼笨,明明聽見我們的對話也不知道放下匕首。自那次雪地相擁后,我們雖心中明白彼此的關係更近了一步但再沒有逾越之處,大家也並沒有察覺到我們間的變化。忽然間被明麗淇淇看破,我竟似做賊般心虛起來,面紅耳赤的訕訕不能語。
桑海·狼狀若無事的接過話語道:“琥珀不肯吃東西,我怕她餓壞便幫她把肉切碎。我自己是不這樣吃肉的,我也喜歡用手抓着撕咬,那才過癮。”
明麗淇淇欣然接受桑海·狼的話,我不由暗罵自己沒用,還自喻聰明機變哪,這點小事還得靠他解圍。不由明眸暗轉瞟向桑海·狼,卻恰逢他望來,雙眸交匯間露出淡淡情意。我心忽的一跳,再不敢看他那閃亮銀瞳,唇角輕抿收回目光。
我見明麗還在傷心的啜泣,便用力拍她肩膀道:“哭什麼?天下男人千千萬,不行咱就換。他不要拉到,咱還不待見他了哪!別傷心了,我唱支歌給你聽好不好?我給你唱支女人立志的歌曲。”
明麗和淇淇都瞪大眼睛不相信的看着我,同聲質疑道:“你會唱歌?”
我氣道:“我怎就不會唱歌,就是平時不唱罷了。老虎不發威你們當我是病貓嗎,今天本姑娘就露一手給你們看看!不過······”我眼珠左轉右轉的笑道:“不好聽可也得給我鼓掌喝彩,要不我就不唱了。”
畢竟年輕,明麗被我岔得哭也忘了,瞪圓眼睛拍手道:“好好好,你唱吧,怎樣我們都叫好就是。”
淇淇更過份,揚聲大叫道:“大家快過來啊,琥珀要唱歌了······”
所有的人立刻都狂奔過來,因為我到水越王府之後就沒發過一聲類似曲調的聲音,猛聽說我要唱歌,那有不好奇的?連太妃也牽着水越·輕漾走了過來。
我目瞪口呆的瞪着“呼啦”圍過來的一大群人,心虛的傻笑道:“嘿,那個我是開玩笑的了······”
大家毫不客氣的噓我,水越·輕漾眨着天使般純潔的大眼睛道:“姐姐你不是說不可以說謊騙人的嗎?大丈夫要言而有信、一言九鼎、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用完全都是我教給他的話來堵我。
我瞄向桑海·狼想尋求同情幫助,那知那破狼竟然銀瞳流露出盎然興趣,擺出一副看戲的表情。
最絕的是明麗,居然又抽打起來,淚眼迷濛的控訴我道:“琥珀連你也騙我,我不要活了······”
我心一橫腳一跺,擼胳膊挽袖子道:“唱就唱,我歌喉婉轉着哪,我就給大家唱一支歌,歌名叫不愛拉到。”
我前生dsk亞洲區總部在北京,掌管音樂室的女孩是個標準流行樂痴,每天中午休息時輪流播放最新的流行歌曲,中西合璧嘚着就放個臭夠,我們總部的職員都被燎毒得精通流行歌曲。這首“不愛拉到”是我死前狂聽了三天的“推薦精品”,我們背後都嘀咕那女孩十有八九是被人甩了。
我爬上一塊大石頭,吸氣叉腰大聲唱道:“不愛拉倒拉倒不需要,溫柔安慰擁抱止痛藥。你有多好多好不重要,太多選擇等我挑······”